《邀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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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宠记-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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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物件儿而已,能说明什么。可是,这样她会开心一些,那就戴着。
    不但要戴着,还要礼尚往来,回送她一样东西。
    思及此,萧错蹙了蹙眉。
    送什么呢?这实在是难为他。
    情愿给她几千两银子,他落得轻松,她也划算。
    想想就算了。
    要是照实跟她说,她不定又气成什么样。
    遐思间,半夏、木香已备好笔墨纸砚。
    萧错敛起思绪,提笔写信,吩咐道:“益明在院门外候着,唤他进来。”
    “是。”
    萧错原本是要去韩府,借韩越霖的书房一用,查找一些用得到的公文。偏偏赶上了家里这个害怕,那就辛苦韩越霖帮他找出来,让益明带回府中。
    这晚,歇下之后,萧错熄了灯,把裴羽搂在怀里,这才问她:“现在能不能跟我说了?”顿了顿,又补充道,“最起码,要告诉我,二弟妹看到的是谁。”
    “是兵部闵侍郎之女,闵采薇。”
    “嗯,得空我查查闵家。”
    裴羽蜷缩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先头心头的不安、害怕被驱散,慢言慢语地复述了二夫人的一席话。
    萧错听完,问道:“她听到了奇怪的脚步声,怎么个奇怪的法子?”
    “没问。”裴羽汗颜。她听的时候只忙着陪二夫人一起害怕了,哪里顾得上这些细节。
    还有,当晚在外值夜的丫鬟、婆子呢?也和白梅一样睡死了不成?事前她们没察觉到?院子内外的人也是无知无觉?——需要核实的疑点颇多。
    在这之前,萧错已命人逐一询问过别院的下人,众口一词地说事发前毫无征兆。
    这是不可能的。
    一个大活人平白出现在内室,下人之中不是有失职偷懒的,便是有睁着眼说瞎话的。
    又或者,是居室内部有蹊跷。
    但这些不需说出口,没必要让她更害怕。
    萧错安抚她:“你不用再管这件事,二弟最迟明日就能赶回来。”
    裴羽却已开始深思二夫人一事的细节,“是闵采薇当初诈死,还是与她样貌相仿之人刻意装鬼呢?似乎都有可能。”
    这话锋让萧错愈发心安,“真是这么想的?”
    “是啊。”裴羽点了点头,“可不管怎样,那个人都是很厉害的。我就是怕她一个不高兴,半夜也跑到我们房里来。就凭我,根本比不得二弟妹,受点儿惊吓也罢了,闹出天大的笑话来怎么办?”
    吓死事小,丢人事大。萧错笑起来,“你啊。”让他说什么好?
    “有你在,借她几个胆子都不敢冒出来吓人。但你不在家的话,就不好说了。”说着话,她不自觉地依偎向他,“所以,今晚才缠着你留下来。”
    这一顶高帽子,让萧错心里十分舒坦。他亲了亲她的额头,“不怕。这几日没什么事,晚间都在家陪你。只管安心睡。”
    “嗯。那我就更不需要跟下人说起这件事了。”
    裴羽蹭了蹭他的肩,爱娇的猫儿似的。
    萧错一面轻抚着她的背哄她快些入睡,一面继续斟酌所了解到的这些情况。查清楚原委,所需时间难以估算,那么,当务之急只一件事:证明那个人是设法进入室内,而非凭空出现。只有让她清楚这一点,她才不会再惊惶。
    思及此,他有点儿庆幸。幸好,这件事是在这两日闹起来的,要是在他们关系缓和之前发生,她可有的受了。
    **
    萧锐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回到萧府。
    到了外院,管家迎上前来,躬身行礼。
    萧锐思忖片刻,道:“大哥这两日不舒坦,今晚让他安心歇息,明日早间我再找他赔不是。”
    管家一想,这样再好不过,便笑着称是,唤来一名小厮,“为二爷带路。”
    萧锐步履匆匆地去往听风阁,心里很是烦躁。
    原本只当做笑话来听的事情,怎么会演变到这么严重的地步?妻子的性情他最了解,若不是真被惊吓到,绝不可能乱了方寸。
    先帝驾崩那年春日,他从五城兵马司调职到锦衣卫,任职六品百户。他自然清楚,这是皇帝倚重大哥的缘故,有意抬举,为此尽全力克制散漫的心性,最起码能做到不偷懒。直到最近,整个锦衣卫都十分清闲,才请了一个月的假。
    他本打算带着妻子离京游玩一番,谁承想,什刹海那边夜里开始不安生。他们听了,俱是一笑置之。但是下人总是疑神疑鬼,当家的人若是不在家里,不知会乱成什么样子。由此,放弃了出门游玩的打算。
    妻子那时就提过,不如搬到侯府,兄弟两个能时常见面,她和大嫂也能相互做个伴,总是各过各的,没法子亲近。
    他当然是打心底同意,偏赶上那时候大哥很是繁忙,便想着过一段日子再当面提一提。
    没想到的是,他那个岳母成国公夫人听说之后,满口的不赞同,说什刹海固然不安生,可济宁侯府就能安生么?要知道,那位侯夫人可还没出孝期呢,又病恹恹这么久,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他和妻子当时都黑了脸。
    成国公夫人也不管他们的脸色,继续絮叨,说不管是留在这儿,还是回济宁侯府,都要好好儿地做一场法事,不然到哪儿也不得清净。
    他当即拂袖而去,妻子和成国公夫人争执了一番。
    但也因为那件事,搬家的心思彻底打消。他怕成国公夫人不知道轻重,来日跑去大嫂面前胡言乱语。要是那样,他和妻子成什么人了?
    之后,成国公夫人开始瞎张罗,今日请师太看风水,明日做法事,把他烦的不行。妻子那时候则觉得做做表面文章也好,起码能让下人心安一些。况且,在什刹海常住的人家都这么做,只当是随大流。
    他也就随她们去,恰好江夏王世子进京,偶然结缘之后很是投契,便常结伴在京城内外游走。随着成国公夫人闹腾得越来越凶,他连家都懒得回了。妻子偶尔抱怨他怎么能与江夏王世子那种浪荡子混在一起,他就说先让你娘消停下来再说别的。
    以为总有风平浪静的一日,却没想到,事态竟是越来越严重,且闹到了大哥大嫂面前。
    他浓眉深锁,快步进到听风阁。
    白梅上前来行礼,又道:“二夫人在寝室,还没睡。”
    萧锐微一颔首,转往寝室。
    白梅跟在后面,略略拔高了声音通禀:“二夫人,二爷回来了。”
    二夫人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闻言立时精神一振,坐起身来。
    萧锐几步到了床前,看到妻子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心疼不已,展臂将她揽到怀里,“这才几日光景,怎么憔悴成了这个样子?”
    二夫人搂住他,哇一声哭了起来,似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一般。
    白薇给服侍在室内的几名丫鬟打个手势,几个人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萧锐由着妻子哭了一阵子才安抚道:“好了,都是我不好,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
    “就是你不好……”二夫人抽噎着抱怨,素手握成拳,一下一下捶着他的胸膛。
    萧锐理亏地笑着,托起妻子的脸,给她拭泪,“哭得跟只大花猫似的。”
    二夫人破涕为笑,转身寻到帕子,擦去满脸的泪痕。
    萧锐温声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二夫人吸了吸鼻子,把经过原原本本讲述一遍,末了道:“幸亏有侯爷、大嫂给我做主,不然我此刻怕是已经吓死了。”
    萧锐颔首一笑,“日后我们好好儿报答大哥大嫂。”之后又问,“你跟岳母怎么说的?”成国公夫人都成他一块心病了。
    二夫人道:“我让白梅跟娘扯了个谎,说这几日要跟着大嫂出门走亲戚拜访近邻,她就算过来,我也不在府中,等过些日子我回去看她。”这件事,她不好意思与裴羽细说。
    “那就好。”萧锐明显松了一口气。
    二夫人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思,无奈地道:“娘小的时候,外祖父崇尚女子无才便是德,她没读过多少书,打小受外祖母的影响,特别信佛。姻缘合心之故,她愈发相信诚心求神拜佛就能有好报……”她语声越来越低,“我在闺中的时候,她每日祷告,求菩萨让我嫁给煊赫之家……那时候,我们的婚事,要不是爹爹拍板,她是不肯同意的。”那时候,萧错被皇帝倚重这一事实,还不是人尽皆知。
    “我知道。不关你的事。”萧锐抱紧了她。
    他的岳母,始终是好心办坏事,让妻子左右为难。
    小时候,是成国公做主,让膝下的女儿识文断字饱读诗书。而这样一来,便使得妻子在大事小情上都不能与成国公夫人看法相同,母女两个矛盾不断。
    二夫人心内稍安,说起见鬼的事情,语气特别无助:“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闵采薇这个人,你可有印象?她是不是根本就没死?”
    “你既然怕这个,大半夜的就少提起。”萧锐予以她辗转炙热的一吻,“说点儿高兴的事,想没想我?”
    二夫人被迫转移了思绪,嗔道:“想你做什么?关键的时候都找不到人。”
    “你再说一句试试?”萧锐唇畔现出邪气的笑容,手下辗转,撩着怀里的人,“欠收拾了是吧?”
    二夫人面上飞起一抹霞色,心里仍是不安,“没心情理会你。”
    “真的?”萧锐吮着她的唇。
    “我怕那个东西……”
    “她敢。有我你怕什么?”他拥着她倒下身去。
    “可是,”二夫人气息不宁地道,“你去见过侯爷了没有?”
    “明早去。”想到心性清冷做派骁悍的大哥,萧锐真有点儿打怵。可是,不管了,那是明日的事,明日再犯难也不迟。他故意逗妻子,“你给我专心点儿,不然我这就去什刹海给你抓那个东西。”
    “不准。你敢。”二夫人慌忙搂住了他。多少个丫鬟,也比不得夫君在身边给予的安稳、踏实。
    萧锐低低地笑起来。
    **
    晨光初绽时分,萧错醒来。
    被怀里的人闹腾醒的。
    睡个觉而已,她竟有那么多计较:热了不行,冷了不行,姿势不舒服更不行。
    这会儿不知她是热了,还是在做什么噩梦,一定要掀开被子凉快去。
    他偏不准,把人禁锢在臂弯,又掖了掖被角。
    裴羽蹙了蹙眉,气呼呼地嘀咕一声,在他怀里挣扎着。
    萧错也蹙了蹙眉。老实点儿怎么了?偏要变着法子点火,逼着他早起。
    他索性放开了她,随她去,权当不知情。
    裴羽却又想开了,不再往外跑,身形往下挪动一些,之后翻身趴在床上。也不怕闷出个好歹。
    萧错失笑,手掌没好气地轻拍一下她的腰。
    裴羽身形动了动,往上挪了挪。
    随着她的举动,让他的手无意识的从她腰际滑到翘|臀,眉峰扬了扬。
    曲线的凹凸分明,出乎他意料。
    她若是老老实实平躺,后腰与床之间的距离,完全容得下他的手掌,或者更多一些。
    他的手不自主地向上游移。单薄的寝衣,不妨碍他感觉到她腰肢的纤细、背部骨肉均匀。是天生骨架小显得纤弱的女孩。
    这之前,他总是克制着手不随意乱碰她,因为总感觉她还是个小女孩,这无意间发现的她得天独厚的好身材,委实让他意外。
    他的手在她后心逗留片刻,向前游转,动作缓慢,透着迟疑。
    终究是半途而废,做不到探究更多。
    这算是怎么回事?
    他收回手。还是早些起身,用冷水洗把脸,去办正事为妙。
    这时候,身边那个又趴累了,翻身依偎到他怀里,搂住了他。
    他闭了闭眼,分外清晰地感觉到她贴合着自己身形的某些地方的柔软、弹性。
    这无意识的撩|拨,最是要命。
    裴羽身形往上挪了挪,把小脑瓜安置在枕头上。与他面对面,呼吸相闻。
    摆明了逼着他忍无可忍。
    他微微侧头,捕获她的唇。泄恨似的,焦灼的索吻。

  ☆、第015章

015
    心弦的战栗、心跳的加速,让裴羽蓦然醒来,纤长的睫毛慌乱地忽闪着,“侯爷……”
    萧错没应声,继续纠缠着她的唇舌,力道更重了些。
    绵长焦灼的亲吻,带来些微的疼与麻。裴羽蜷缩起身形,在他腰际的手一时收紧、一时放松。
    火上又加一把柴。
    萧错已经没了脾气,笑着和她拉开距离,打开她那只手,“快起。”
    “嗯。”裴羽不明就里,听话的坐起来,揉了揉发烧的面颊,慢吞吞地披衣下地。用银钩收起床帐时,瞥见天刚明,不由奇怪,“为什么要这么早起来?”有十万火急的事情等着她做么?没有啊。她忽闪着大眼睛看着他,“你呢?”
    “你唤人去外院找益明,把他昨晚带回来的公文拿给我。”萧错慢条斯理地道,“我再躺会儿。”
    凭什么自己被闹腾半天还要起个大早没事找事?她一觉睡到大天亮,早起来为他做点儿事情也是应该的。
    “哦。是该这样。”裴羽欣然点头,只以为他是不舒服懒得动弹,“我这就去。”语毕捧起睡前备好的衣物,快步转去耳房更衣洗漱。
    过了一阵子,神清气爽的裴羽把一叠公文送到他手里,“渴不渴?”
    萧错颔首,“要茶。”
    “哦。”裴羽转身走开去两步,又转回来,“你早膳之后不是要服药么?再说又是刚醒,喝浓茶不好,喝杯热水吧?”
    “……”萧错坐起身,倚着床头,打开手里一份公文。
    “茉莉茶,好歹有醒脾开胃的功效,这时节喝最好。”裴羽小心翼翼地跟他商量,“我给你沏,好不好?”
    “嗯。”
    “等我片刻。”裴羽笑盈盈转身出门。
    萧错心里好过了不少,看一眼她的背影,勾唇一笑。
    裴羽给萧错沏好一杯茉莉花茶,送到他手边,便不再打扰他,转到临窗的大炕上做针线。
    以前她给他做的外衣,以锦袍为主。这两日命木香去外院问过,得知他平日最常穿的是道服、深衣。
    道服与深衣相似,前者是白布做长袍,以黑色布料滚宽边,后者则是用黑布做长袍,以白麻滚边。常穿这两种衣物的人,不是经常打坐,便是私下常策马出行。萧错自然是属于后一种情形。
    既然已经知晓,她就想亲手为他各做几件。
    两个人共处一室,各自凝神忙碌手边的事,氛围安宁、平静。
    到了用早膳的时辰,萧错起身穿戴洗漱,与裴羽一同用饭。他留意到她应该爱吃水晶虾饺和豆腐皮包子,将两个小碟子推到她面前。
    “……?”裴羽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多吃点儿。”萧错道,“吃太少,难怪底子那么差。”她饭量连如意小时候都比不了。
    裴羽笑着点头,“嗯。”
    半夏进门来禀:“侯爷,夫人,二爷过来了。”
    “让他等着。”萧错继续用饭。
    “是。”
    裴羽则不大认可他的做法。要是换了她和娘家的人,早就放下筷子去见人了。可也只能在心里嘀咕,不敢出言质疑。
    说到底,她刚得了几天好?她对萧锐,只能在心里同情一下。
    没法子,摊上的就是这样一个人,不认不行。
    萧锐坐在厅堂的客座,一面喝茶等待,一面凝神思忖。
    过来之前,他又仔细询问了二夫人一番,细枝末节都了然于胸。了解的再清楚也没用,他对这种事全无经验,不知从何处着手。因为这种事在别院已经出过几次,他们没重视而已。
    对方三番四次地用这种手段扰乱人心,并且一再得逞。说句不好听的,那个人真的如同鬼魂一样,在他们的住处出没如履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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