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继室重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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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继室重生记-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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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得姜辛心下五味杂陈。虽说这话或许只是秦妈妈无意说的,可心底里,谁不希望未来的人生一帆风顺,事事如意呢?
  
  姜辛自嘲的笑笑,顺手打开手里的纸,等她看清这纸上写的是什么,突然就瞪大了眼。这张有些发黄的纸不是别的,正是秦妈妈的身契。
  
  姜辛不可置信,一连看了好几遍,确认就是秦妈妈的身契后,姜辛更不知道说什么了。显然,这是祖母的一副良苦用心,怕秦妈妈不得用,故此把身契送给了自己。
  
  看秦妈妈的模样,她是知情的,知情却毫无委屈,可见她是真的心境平和。那么,刚才那句跟着她将来是福分,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了?
  
  这种被信任、被期许的滋味,还真是让人心情激荡。
  
  姜辛眼眶发热,眼泪差点掉下来。到这一刻,她是真心感激祖母。
  
  上一世,她过的落魄潦倒,不得善终,可以说很大程度上是她自己作的。她怨怪别人不帮她,孰不知,就算要帮,也得她肯伸手让人帮才是。
  
  有了秦妈妈的相帮,姜辛省了不少事。通过长时间的打交道,姜辛从秦妈妈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起码有一点,秦妈妈十分沉得住气,固然有她阅历多,对什么事都不怵有关,但她那份沉稳的气质、始终温和的面容和亲和的语气,就让姜辛自愧弗如。
  
  时常于暗夜恶梦里醒来,她有惧怕,有戾气,有怨恨,有不甘。面对母亲的软弱懦弱,她有无耐,有气不平,有愁苦,有忧伤。面对自己的未来,她有茫然,有担忧,有焦虑,有畏缩。
  
  她也有勇气,可总透着孤注一掷的悲绝,仿佛不成功,她便必须要就死一般。
  
  对着秦妈妈,姜辛能够让自己和缓下来。一旦和缓,那些记忆深处盘旋不去的恶梦仍在,却已经不是那么冰冷和疼痛。
  
  姜辛从未像现在这般平静。没有外事烦扰,她每天都能静下心来练字、读书。甚至姜老太太还允许她出府去书肆,对她的上进很是满意,并且告诉她,如果有什么想看的书,只管去买,燕城没有,就写了信叫大老爷代买。
  
  姜辛笑着婉拒。她还没到学富五车的地步,家里的书足够她看一阵的了。
  
  姜绵、姜蜜约她逛过首饰铺子。
  
  姜辛没有余钱,但并不妨碍她欣赏。她的表现可圈可点,姜绵和姜蜜都没发现她有任何妒嫉和愤怨。
  
  姜绵送她一对红宝石耳坠,姜蜜送了她一条和田玉的坠子。
  
  姜老太太对许家虽然不满,可章六爷救了自家孙女是事实,她叫孙妈妈从库房里好生挑拣一番,给章家送了一份厚礼。
  
  不只如此,她还亲自带着姜辛登门道谢。
  
  章老太太可以不给姜大太太面子,却不能不给姜老太太面子,不只如此,章贤信里执意还是要娶姜辛,她不愿违逆,因此一改从前的倨傲冷淡,十分亲热的将这祖孙俩迎进宴客厅。
  
  姜辛是不愿意来的,可祖母的命令难违。
  
  章老太太私下打量她,见她柔顺温婉,纤细孱弱,别有一番韵致,心中感情复杂,倒也说不上多厌恶。
  
  姜老太太说明来意:“我近年多病多灾,但凡有什么应酬都懒怠出门,老姐妹之间生疏了不少。这就是孙女不省心,怕让老亲戚们笑话,说不得只好亲自带着她四下转转,也好让她长长见识。孩子永远都是孩子,不管她长到多大,在我心里总是不够完善,她爹又去得早,少人教诲,我舍下老脸,恳请大家对她多加容让,有哪儿做得不对,别舍不得教训她……”
  
  章老太太笑眯眯的道:“你也太过多虑了,我倒瞧着你这二孙女不错。总说她体弱多病,怕是你心疼她舍不得吧?瞧瞧这小模样长得,性情也温柔,行事也稳妥,旁人羡慕都羡慕不及呢。”
  
  姜老太太心下打了个问号:话风不对啊?对姜辛满口赞誉,不像是有意见的模样啊?
  
  说到向章哲道谢,章老太太也始终没什么异色。不过自然是不会叫他二人相见的,借口都是现成的,只说他又出门会友去了。
  
  第46章 、闲言
  
  与章哲能不相见,姜辛一点儿都无所谓,反倒是见不着,她比谁都安心。当面是否道谢不重要,她走走过场才是最重要的。
  
  章老太太一边同姜老太太说笑,一边偷眼打量姜辛,见提起章哲,她没一点儿不自在,更不见一点儿心虚,这心里才舒服了些。
  
  虽说打着娶过门慢待的主意,可也要她人品正、性子端才行。
  
  当着姜辛的面,又刻意提起章贤,这回不只姜辛待不下去,就是姜老太太也瞧出点端霓来,忙找个借口要打发姜辛。
  
  章老太太道:“她于府上不熟,还是叫姝儿陪着。”
  
  章姝领了章老太太的吩咐,面上喜笑颜开,可心里却老大不愿意,她原本与邵嫣然约好了的,因为知道姜辛要来,祖母才把她留下来陪客。
  
  章姝不愿意:有什么好陪的?那姜家二姑娘就和个木头似的,本来就不熟,她又一无是处,连话都说不到一起。
  
  带着姜辛出了角门,往前一走就是亭台,两人沿着石子铺就的小路蜿蜒而行。这回可不敢往水边引,虽说转眼就是初冬,但园子里仍有几枝花树还开着零星的花,就是月季、雏菊也正开的热闹。
  
  章姝闷坐无聊,便叫人上了茶点,和姜辛大眼对小眼,心下十分懊丧。
  
  姜辛倒不觉得尴尬,也不刻意寻什么话题,只慢悠悠,没心没肺的品茶。
  
  章姝冷眼将她打量了一回,才道:“姜二姑娘一向身子弱,这回倒是无恙?五娘可是回去就病了,咳嗽了这些日子,川贝也不知道吃了几斤,现在胸腔里还响。”
  
  姜辛抬眼,望住章姝,面上没什么表情,眼底却满是疑惑。自己不惹她,她倒惹上自己了?这是为邵嫣然报打不平呢?
  
  真是好笑,落水又不是自己推的,她自遭了惩罚,怎么倒像是自己过失一般?
  
  姜辛轻声细语的道:“久病成医,我这身子只有自己最清楚,虽说弱了些,却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要了命的。邵五姑娘怕是平日很少生病吧?所以才偶感了风寒便格外厉害些。”
  
  博可怜?别在她跟前博啊?她这身子最弱的,又在水里耽搁时间最长的人都没说什么呢,她邵嫣然有什么可抱怨的?
  
  章姝笑一声,道:“姜二姑娘倒是见多识广,连歧黄之术都精通啊。”
  
  姜辛轻声道:“章三姑娘谬赞了,要论见多识广,我这不是班门弄斧吗?”
  
  章姝转了个弯才想明白姜辛这是拐着弯在夸六哥,总觉得这话不对味。六哥跟她有什么关系?也是她夸得的?可人家也没明说,章姝总不能谦虚说:我没见多识广啊。
  
  这种自打嘴巴,又颇为虚伪的话她才说不出来。
  
  因此只哼了一声,道:“姜二姑娘,这人啊,就该有自知之明,可千万别痴心妄想,古往今来,因贪心毁人毁事的多了,不是你的,就千万别肖想。我和嫣然自小长到一处,她的心性才情我最了解,就是家里长辈提起她也是赞不绝口,直叫我跟她多学学呢。”
  
  我六哥你就别指望了,救了你又如何?那也不是他愿意的,我未来的六嫂可是邵嫣然。
  
  姜辛端起茶盏,朝着章姝一举,道:“邵姑娘人确实很好,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怪长辈们都看好你们互通往来。”
  
  章姝心下勃然:装什么大瓣蒜呢,她又懂得什么?还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是在恭违自己赤呢,还是讽刺自己黑呢
  
  不等她开口,姜辛又道:“我一向身子弱,吹不得冷风,这就要回去了,章三姑娘只管自便,不必在此耗费时间。”
  
  她一副“我瞧出你无意在此久耽,故此给你个台阶,看我多善解人意”的模样,直看得章姝更加气恼,她本就不愿意陪她,便索性道:“既是如此,我就不奉陪了,姜二姑娘可千万仔细,别再出了什么差错,我章家可担不起怠慢客人的罪责。”
  
  姜辛浅笑道:“我也不是三岁小娃儿,自保是绰绰有余的。”要不是被人算计,她也不会遭受无妄之灾。
  
  章姝气哼哼转身就走,很快又折身回来,俯身在姜辛耳边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死心吧。”
  
  姜辛不急不恼,只瞪大剪剪双瞳,温和的道:“我不懂章三姑娘的心思。”
  
  装吧,你就,有你哭的日子。
  
  章姝讨不到便宜,又不能把话说透了,只能怒而转身。
  
  她一走,姜辛就垂了眸,眼里满是厌倦。从不知道,原来章姝也这么讨厌。是因为她不同于上一世的软弱,所以她们也都没那么冷漠了,还是说她们原本就如此,不过是她上一世躲得太深罢了?
  
  姜辛不急着回去,看此处风景还不错,便放下茶盏,慢悠悠的踱步。沿着石阶上了小山包,居高临下,正自畅怀,不妨隔着小山包,对面是条青石板路,两个丫鬟端着瓜果茶点,正边走边说闲话,其中一个人问:“今儿来的客人可要准备午膳?”
  
  另一个是小丫鬟便回道:“不用吧,厨房没得吩咐。”
  
  “不是说是贵客,不能怠慢的么?”
  
  “贵客倒也谈不上,只不过听说老太太有意要给三爷说的亲事就是这姜家。”
  
  听到这儿,姜辛差点一脚踩空,径直摔下去。
  
  她摒息凝神,听这两个小丫鬟继续说。
  
  “不是说老太太不同意么?”
  
  “都说三爷坚持,老太太拗不过,这才勉强同意的。”
  
  “也不知道三爷是怎么想的,这燕城大家闺秀也有,小家碧玉也多,干吗要找这么一个病秧子?”
  
  “嘘,这是主子们的事,咱们做奴才的哪里清楚?只管主子们说什么,咱们照做就是了,听说这里头还牵扯到六爷,要不怎么六爷今儿明明在,却交待各处,绝对不许让六爷出院子呢。”
  
  “还有这一碴?唔,是,主子们的事可不是咱们能说嘴的,快别多话了,前头催得急,你我赶紧的。”
  
  两个小丫鬟加快脚步,很快走的无影无踪。
  
  小剧场
  
  桃花:章六爷,你媳妇来了。你家老太太说你出门会友去了,不叫她见。
  
  章哲大急:我这就去解释,等我换件衣裳先。
  
  桃花:你媳妇在山顶一个人哭呢,等你换完衣裳,人早哭晕过去了。
  
  章哲连跑两步,边跑边问:谁把她气哭的?
  
  桃花:嗯,听说你家老太太把她许给了你三哥。
  
  章哲放缓步子:嘿嘿,她这么不待见我三哥啊,我怎么这么高兴呢。
  
  第47章 、怨气
  
  姜辛又气又疼,粉拳紧握,指甲把手心都掐疼了。
  
  她真想揪着章贤的衣领子,左右开弓给他两个大耳瓜子,等把他打得猪头胀面,再问他一句:“你是不是有病啊?眼睛是不是瞎啊?你什么样的媳妇娶不着,你非得盯着我姜家,非得盯着我做什么?我自认配不上你还不行吗?你行行好把我放了行不行啊?”
  
  诚如这两个小丫鬟所言,燕城什么样的闺秀没有?就是燕城太小,可放眼整个大周,不凭仗章家之势,就是以他自己的身份地位,可以说连京城的名门贵女都由着他性儿的挑选。
  
  干吗非要祸害她?
  
  她自知高攀不起,一退再退,怎么就躲不开他的荼毒了呢?
  
  到这会儿,姜辛也隐隐明白,为什么刚才章姝对自己态度那么恶劣了,想必有替邵嫣然报打不平之嫌,还有替他三哥不甘不平吧?
  
  可惜她白长了一颗抱打不平的侠义之心,这种自以为是又一味护短的人天生就长了一双看不清形势的眼,分不清好赖,又偏私狭隘的以为她家里一切都是好的,说句难听话,就是她家茅房都是香的,是那么与众不同。
  
  也不想想,未必谁都矢志一心,以为章家就都是好的,非得削尖了脑袋嫁过来。
  
  别人怎么想姜辛管不着,可她对章家没有一点儿好感。
  
  现在还来得及,章家打的好算盘,可毕竟还没正式向姜家提出来。不行,也许这会儿章老太太就在和祖母说什么。
  
  怪不得要把自己撵出来。
  
  越想越气,姜辛转身就要下山。
  
  不防身后有人说道:“家里下人嘴碎,背后论人是非,活该死后下拔舌地狱,还请姜二姑娘勿怪。”
  
  姜辛吓了一跳,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低叫一声,问:“谁?”
  
  转回身时,就见章哲穿着一件普通的灰棉长袍,手里都是白浆,脚旁还有一只木桶。若不听声,还以为是哪个做工的下人。
  
  姜辛真是有气发不出来,想着刚才丫鬟所说,明明他在府里,章老太太却假辞他出门会友去了,就是说不出的愤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自己心思龌龊,就把旁人也想得和她们一样。
  
  他章家儿郎再好,她姜辛也不稀罕。
  
  何必撒这种瞒天大谎,如今谎言被揭穿,就不怕她们被人看轻了么?
  
  章哲也是,背人偷听,还涉及他家隐秘,蔫眯着得了,干吗非得跳出来吓人?说到底也是护短,连两个丫鬟他也要代为求情,还真是好个大善人。
  
  姜辛忍不住冷笑了一声,道:“又不干章六公子的事,我可当不得六公子的道歉。”
  
  章哲被噎了下,却不改从容笃定的微笑,道:“姜二姑娘说得是,我这就叫人把那两个丫鬟绑过来,由她们亲自向姜二姑娘道歉。”
  
  这是不怕把事儿闹大啊?他是笃定她生性胆小,在章家吃了亏也不敢声张吧?
  
  姜辛也恼起来,既然章家不要脸,那她也不要了,索性嚷起来,看看到底是谁更没脸。横竖她也没想着和章家修好,那就索性撕破脸,看看章贤还有什么颜面非要娶她。
  
  一瞬间,她想起新仇旧恨。章府的丫鬟们训练有素,向来很少有能被人抓到的过失,可背了人,她们的嘴和刀子似的,什么话难听就说什么,怎么能够伤人,她们就怎么做。
  
  但真计较,谁能做证?
  
  如果真要闹到章老太太和祖母跟前,两个丫鬟拒不交待,她还要自己将刚才的话一一重复一遍么?好像她有多恨嫁一样,连听个小话都是和她的亲事有关。
  
  姜辛不是怕丢自己的脸,她是怕丢祖母的脸。
  
  她不能因为一时意气,叫自己母女在姜家连立足之地都毁掉。
  
  想到这,姜辛神色清冷的道:“道歉就不必了,和两个丫鬟计较,我姜辛自认还没那么小肚鸡肠。”
  
  姜家虽不是什么名门贵族,但好歹也是燕城富户,这点骨气还是有的。怎么说她也是个千金小姐,和个奴才打嘴仗,计较她们说什么,有失身份。
  
  不管章老太太作何想,总之这件事是章家理亏,章哲也是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他愿意怎么肃清后院,惩治下人,那是章家的事。
  
  如果他昧着心肠,一心要维护章家,那她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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