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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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枭雄-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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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襄公一来是舍不得让文姜回去,二来也是怕鲁侯怀恨成仇,遂一不做,二不休,吩咐公子彭生道:“你可待席散之后,假意将送鲁侯送回馆驿,就在途中结果了他的性命。”这彭生想起自己于纪城之下被鲁将围攻之恨,欣然领命。

是日,襄公与桓公同游于伏牛山。襄公就象没事人一般,向鲁侯指点江山,神采飞扬。鲁侯哪里有心情和他闲扯?只用言语支应而已。襄公见鲁侯没有兴致,也想早点把事情办妥,遂邀鲁侯下山赴宴。桓公巴不得早点结束宴会,好回本国,遂点头同意,与襄公一同下山。

两人到得山下,鲁侯却见襄公将宴会办的十分隆重。此次赴会的不仅有齐国的公族贵胄,且凡是中大夫级别以上朝臣的都被邀请来了。酒宴异常丰盛,且有歌舞可供欣赏。襄公加倍殷勤,先让鲁侯入席。桓公只是低头不语。襄公遂令诸大夫轮番把盏,鲁侯不得不饮。襄公又叫美色宫娥数人上前捧杯跪劝。鲁侯心中愤恨,也要借酒浇愁,自是酒到杯干。到席散之时,桓公已然酩酊大醉,竟然不能行临别之礼。

襄公使公子彭生抱鲁侯上车,彭生遂与鲁侯同车而归。离城门约有二里,彭生见鲁侯睡熟,遂使双臂将其两胁向外一拉。彭生力大无穷,其臂如铁,鲁侯肋骨当即被拉断,大叫一声,血流满车而死。车外从人闻声,都惊慌莫名,正没做理会处,却见彭生将头探出车窗,谓众人道:“鲁侯酒后中邪,尔等速速入城,让吾报知主公。”众人虽觉事有蹊跷,却有谁敢多说一句!

襄公获悉鲁侯暴死,佯装啼哭,即命将其厚殓入棺。襄公一一厚赐桓公从人,意欲不让将实情泄出。从人领赐,唯唯听命。襄公遂遣使与鲁侯随从同入鲁国报丧。此时鲁国上卿兼太宰公子翚已经病死,朝中政务,由上大夫申糯和大将军曹沫同领。曹沫不相信桓公是得暴病死的,遂于私下询问桓公从人:“主公到底是因何而死?”众人遂把国母留宿宫中,稍后两人口角,襄公使人邀去同游,伏牛山下醉宴,并车中大叫诸事一一道来,说罢拿出齐侯所赐之物道:“齐侯将此物封我等之口,我等为将真相揭开,只得领赐应允。如今将军已知事情真相,我等亦应将此财物交出。”曹沫道:“你们都是忍辱负重的好男子。这些财物你们可留以自用。”那些从人磕头拜谢而去。马赛读史至此,亦不禁叹桓公之智,尚不如其所从之人也。当他得知齐侯兄妹乱伦,若能假装不知,虚与委蛇,直待归国之后再做计较,又何至于丢了性命?

当晚曹沫将从桓公随从口中套得的消息告知申糯。申糯亦道:“既然齐侯欲封国人之口,看来这事是真的了。其实早在主公要带夫人入齐之时,我就强谏过他。无奈主公不听,以致闹出这等悲剧。不过这倒是次要的,国不可一日无君,我等且先扶世子主持丧事,候主公灵车到日,便可让世子行礼即位。”曹沫点头道:“公言是也。公且先知会世子,吾去联络众臣。我们明日于朝堂将此事定下。”当下二人各去办事不提。

次日,众臣大会于朝堂之上。上大夫申糯和大将军曹沫奉世子同主持朝会。申糯言及桓公死因,忽有一人跳出朝班,捋袖大叫:“齐侯乱伦无道,祸及君父。臣请敢世子以兵车三百乘与吾伐齐,声其罪于天下!”众人观之,乃公子庆父是也。公子庆父字孟,乃鲁桓公庶出长子。曹沫闻言,亦觉得此举可行。其他众臣亦都群情激愤,均道:“鲁乃礼仪之邦,就这样为齐所辱,以后还有何颜面去使列国?”申糯拿不定主意,世子年纪又太小,当天众臣商议无果。

申糯归家,问其得力谋士施伯道:“本官今日于朝堂之上大会群臣,商议迎灵扶位之事。公子庆父与大将军曹都主张声罪于齐。我想问先生一句,齐可伐否?”施伯答道:“此乃暧昧之事,不可让邻国知道。况且鲁弱齐强,战未必胜,败了反彰其丑。”申糯问道:“那以先生之意若何?”施伯道:“不如暂且忍耐,姑究车中之故,使齐杀公子彭生以封列国之口。齐侯岂欲扬丑?必会听从!”申糯拜道:“先生一语提醒梦中人。吾即当按先生之意去办。”即让施伯就地草诏国书。施伯以世子居丧不好具名,遂提议以申糯之名具之。申糯亦应允了。至此申糯就有提拨施伯之意。

当下申糯使人将施伯之言分别告知公子庆父和曹沫,又奏请世子览阅国书之稿。岂料稿子送进去之后,倾刻又被送出来了。只听那方才通报的太监传世子的话道:“本宫自昨日起就已经为父侯居丧,暂不处理政务。所有朝中之事,可由大夫与曹将军共相磋商,斟情处之即可。父侯灵柩归国之前,不必来打扰本宫。”申糯闻言退出,即又请施伯将国书誊抄一遍,便派遣使臣入齐,致书迎丧。

第三十回  智士朝上献妙计 贤妻家中论愚忠

齐襄公接见鲁使,来使行礼毕,奉上国书。襄公拆开观看,见其书曰:

外臣申糯等,拜上齐贤侯殿下:寡君奉天子之命,不敢宁居国中,入上国议婚。今寡君出而不入,惹得路人乱语纷纷,俱道车中之变。鲁乃礼仪之邦,今彭生让敝国蒙辱,肯请上国杀掉彭生,以正其罪。

襄公览毕,即召公子彭生入朝。彭生自恃有功,昂然而入。襄公当着鲁国使臣的面骂道:“寡人以鲁侯醉酒,特命尔扶持上车。汝何不小心伏侍,致其暴毙?尔罪难辞!”即令左右按倒彭生,就地绑个结实。彭生初见襄公发怒,又见鲁使在旁,心想襄公也就是装装样子罢了,遂抵赖道:“鲁侯确实是得暴病身亡,与小臣无干。”谁知那襄公却拍案怒道:“好你个彭生,你记恨战纪被围之仇,私下杀死鲁侯,此时还欲抵赖耶?来人,把这厮拉出去斩了!”左右哄然答应一声,拖起彭生往外就走。彭生一见这阵式,方知襄公真的要斩自己,遂大呼道:“无道昏君!淫其妹而杀其夫,都是你干下的,却为何委罪于我耶?我死而有知,必化做厉鬼取尔狗命!”襄公实在听不下去,遂自掩双耳,左右宫人包括鲁使在内,都捂嘴暗笑。襄公遂一面使人入周谢婚,并订下迎亲之期,一面派人将桓公灵柩送归鲁国。文姜因为害死了鲁侯,不敢归国,仍留在齐国不提。

鲁桓公的灵车到了都城,大夫申糯率世子同出郭相迎,就让子同在灵前行完丧礼,然后继位,号称鲁庄公。鲁庄公任用申糯,颛孙生,公子溺,公子恒及曹沫等一班文官武将,励精图治,重整朝纲。新君十分好贤,他见庶兄公子庆父,庶弟公子牙,嫡亲弟弟季友等人或文或武,都有可用之处,便也教几人参与国政。申糯又荐施伯之才,备说其草拟国书等事。鲁庄公遂召施伯入朝,当面问他朝政之事,施伯对答如流。庄公大喜,因他是白身,遂先拜其为上士之职。次年鲁庄公改元,正式称公。此乃周庄王四年之事也。

却说周庄王闻桓公已死,庄公又立,以齐鲁大国,怕其相并,因两国有甥舅之亲,有意居中调合,遂下旨令鲁庄公为齐侯主婚。鲁侯接到周王旨意,遂聚群臣商议如何为齐迎婚。众臣因先君之仇未报,本不欲让新君为齐主婚,但又不敢让新君顶那犯上的罪名,所以都不敢言。庄公再三问之,施伯方出班奏道:“国有三耻,君可知之?”庄公道:“哪三耻?”施伯拜而奏道:“先君虽已安葬,却恶名在口,此一耻也;君夫人留齐不归,引人议论,此二耻也;齐与主公有不共戴天之仇,且主公在丧期当中,为齐主婚,辞之则逆王命,受之则贻笑于人,此三耻也。”庄公听了,心中惴惴不安,问施伯道:“那么可有免除之法?”施伯答曰:“欲人不恶,必先自美;欲人不疑,必先自信。先君之立,因惧隐公加害,被先太宰掇弄为君,虽经齐郑等国联手正位,到底未膺王命。主公若乘主婚之机,请命于周天子,以好名声泽于九泉之下,则一耻免矣。君夫人乃主公亲母,留居齐国也不是常法,亦应以礼迎之,以示主公之孝,则二耻免矣。惟主婚一事,最难两全;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庄公问曰:“其法如何?”施伯道:“可将王姬馆舍,筑于郊外,而主公借丧事为由,使大夫迎而送之。如此上不逆周王之命,下不拂大国之情,中不失居丧之礼,此乃一举三得之计!”鲁庄公喜道:“申糯说爱卿‘智过于腹’。此言非虚矣!即如此,寡人敢不从命乎?”当即一一依策而行。又言:“先生非上士之才。”即刻授其为中大夫之职,与申糯等一道参与朝政。

同年四月,鲁庄公使大夫颛孙生到周室迎接王姬;并请以冠冕圭壁,为泉下的鲁桓公正名。周庄王欣然许之,遂使大夫荣叔使鲁,御赐桓公为正统。

    鲁国大夫颛孙生从周室迎来王姬,并送入齐国与襄公成婚。然后既奉鲁庄公之命奏请齐侯,备言鲁侯至孝,要迎回国母奉奍。齐襄公难舍姜氏,但碍于公论,只得放文姜归鲁。可待文姜临行之际,襄公却一再牵着文姜的手,嘱咐道:“妹妹珍重,相见有日!”文姜亦用手将襄公一握,说道:“哥哥保重,后会有期!”言罢各各挥泪而别。

    却说文姜一者贪恋欢好,实在不舍齐侯,二者背理乱伦,也羞于归鲁,因此一路上走走停停,用了十数天的功夫,三停路却走不到两停。车马行到糕地,文姜见当地行馆整洁,叹道:“此地介于齐鲁两国之间,不鲁不齐,正吾家也。”遂叫来颛孙生吩咐道:“你可回复我儿鲁侯:‘未亡人性闲贪适,不愿回宫。若要吾归,除非死后。’” 颛孙生归国如实向庄公奏陈。庄公也知她无脸归国,遂于祝邱之地筑一宫室,迎文姜以居之。文姜此后便来往于两地之间,或想念襄公,便至糕地与其私会;或襄公不在,便归至祝邱。文姜在祝邱之时,鲁侯一月四次前往问安,风雨无阻。

且说齐襄公使公子彭生拉杀鲁桓公,国人议论纷纷,都说:“齐侯无道,干此淫贱残忍之事。”襄公暗自羞愧,便急使人迎王姬至齐成婚,意欲借此以封国人之口。不料成婚之后,国人议论更炽。襄公便想行一二义举,以服人心。他想:郑国子亶弑君,祭足曾来求我主持公道。后因迎娶王姬,接接连连发生这许多烦心的事,遂一直耽搁至今。不若讨郑之罪,诸侯闻之,必定畏服。但他又恐起兵伐郑,轻易不能战胜。遂心生一计,派人致书给公子亶,备言愿续两国旧好,约他于首止会盟。

高渠弥自立子亶之后,独揽朝政大权,先是从齐国召回祭足,后又把原繁从京城调回,扒去他的正招讨之职,却使自己任之,只把副招讨一职给原繁担任,却不给实权,仅是个虚名。就这样,高渠弥把他两人监视起来。

子亶性暴,私问高渠弥道:“那祭足乃一介文官,贪生怕死,你不除掉也就算了。可原繁乃是父侯的托负重臣,勇武过人,号称‘虎臣’。早晚将成后患,将军何不除之?”高渠弥答道:“主公有所不知,原繁勇则勇矣,惜乎有忠。主公亦是先君庄公之子,他忠哪个不是忠,叛哪个不是叛?因此臣料此人必不会背叛主公。且此人勇谋兼备,将来国中有事,仅靠微臣一人去扛,必定独力难支。因此他的年纪虽长,倒还有些用处。”子亶道:“那曼青那个愣头青呢?寡人曾闻他有逆耳之言,将军又为何不除?”高渠弥道:“此人也是个将才,只是不识时务。臣已有计,既能为主公保全这个人才,又不让他再胡言乱语。”子亶道:“寡人不想再听到他有什么对朝廷不利的言行。否则就算他有子牙之才,寡人亦必饶他不过!”高渠弥顿首领命,出宫直趋原繁府邸而来。

正如高渠弥所料,原繁一方面为子亶弑兄篡位所不耻,一方面又因他是庄公的亲子而痛心。郑庄公生前待原繁甚厚,因此原繁不愿叛变。否则当初子亶招他,他又岂肯回来?这日他正在府中闷坐,门人忽报大将军来访。原繁暗暗纳罕,不知高渠弥所来何事。但想归想,人家现在权势薰天,自己还得起身迎接他不是?因此只得出二门将高渠弥迎进客厅。

进得客厅之内,原繁之妻黄鹂亲自出来奉茶。高渠弥慌忙起身接茶,说道:“渠弥乃一介莽夫,何敢劳夫人大驾?”黄鹂笑道:“将军太客气了,既入我府中,便是我府之贵客,贵客又岂有粗细之分?”高渠弥连忙称谢。杜鹃道声:“将军不必客气,”便入内去了。

这里高渠弥与原繁寒喧数句,遂道:“渠弥今日冒然来访,除了来看望将军之外,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将军可愿应否?”原繁忙道:“大将军何必这样客气?既有所求,但说无妨。只要是子衿能办得到的,无敢不从。”高渠弥离坐朝原繁拜了三拜,慌的原繁也起身对拜,直呼:“不敢。将军折杀子衿了。”高渠弥却不理会原繁的客套之语,说道:“振东将军曼青,近来对君上颇有怨言。以主公之意,杀之可也。但渠弥惜他之才,于君上面前力保,主公方才勉强答应。我意于拜别主公之后就和他说及此事,让他有所收敛,但又怕小将军不卖我这个情面,所以只得来求将军。请将军转告他:‘同为先君之臣,我等都受过大恩。如今君上亦是先君之子,何以重彼轻此也?当同为主公效力,共保郑国。’”原繁闻言谢道:“都是将军宽宏大量,那曼青原是我的部下,若其真有犯上之语,子衿亦定会被牵连。将军走后,我当速去他府劝之。”高渠弥展颜一笑道:“子衿明白就好。渠弥告辞了。”原繁欲留他用饭,高渠弥婉言谢绝了。

原繁送走高渠弥,遂亲自写书一封,召来心腹吩咐道:“你持此书去见振东将军,勿必亲自送入他手。快去!”那心腹不知有何要事,连连答应,上马就走。杜鹃早于屏风后面听到了两人谈话,遂转出问道:“如此重大的事,老爷何不亲自去他府上,如此他或者还能听进一二分去。”原繁叹道:“我因碍于四公子亦是先君之子,眼看着郑国发生弑君篡位之事却不杀其以谢天下,已经心中有愧了。如今终于有一个正直的人站出来说几句正义之言,却亲自去劝其收锋敛锐,却不是怕死是什么?吾宁可死,也不愿做让部下看不起的事!”杜鹃惊道:“老爷在书信中向他说了什么?”原繁一字一顿地说道:“让他逃往京城,招集旧部,讨伐乱贼!”

曼青素对子亶弑兄篡位一事深恶痛绝,以他的主张,即时尽起京城等地之兵,杀到荥阳以靖郑难。原繁因郑国渐弱,怕百姓又受兵灾之苦,始终犹豫不决。后来原繁又应公子亶之招归于都城,曼青心中更加不悦。但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是父。况且两人又是上下级的关系。因此心虽不喜,也只得从命。及自回到荥阳,曼青见子亶为固其君位,竟然杀掉那么多人,便大怒道:“这个暴君,我如今不杀他,就不是曼无忌的儿子。”说罢就要入宫去杀子亶。其母杜鹃与其妻叔盈盈死命相劝,曼青方才掷剑于地,仰天叹道:“恩师啊恩师,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先君钦赐的‘虎臣’大将军吗?你为什么这么怕那个弑君夺位的乱贼呢?”从此拒不上朝,只在府中长吁短叹。其中不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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