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她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
好一会儿,他又开口问道,“怎么才能恢复记忆?”
“这个很难说,可能永远都不会恢复记忆,可能过些日子就恢复了。”院令回道,他不知道这话会不会引火上身,
可他也不敢说假话,更不敢保证什么,毕竟这个病,确实还没有法子治疗。
玉清混像是早就清楚,听后并没有什么反应,语气平淡的对院令说道,“你可以走了。”
“诺。”院令应道,因为这话,他如获大赦,赶紧提着自己的药箱退了出去。
他走后,玉清混走近炎云惜,双手抱住炎云惜的肩膀,低头俯视她,“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炎云惜对玉清混摇摇头。
“连我也不记得了?”
炎云惜一副听不懂样子,继续点头。
“那你以后记住了,我是你的谁?”
“你是我的谁?”
“我是你男人。”
啥?炎云惜差点翻白眼,幸好忍住了,问他,“你说什么?”
“还没记住吗?”玉清混问道,毫无预兆的吻上了她的唇。
她抵触了一下,可越抵触,他越强硬,久久才才发过她的唇。
望着被亲吻有些红肿的嘴唇,玉清混满意的笑了。捧着她脸颊的手被她打掉了也不生气,转而抬起她的下巴,“现
在记住了吗?”
炎云惜无语的看着他,她敢说记不住了,她怕自己再多说一个字,会被就地正法。她想了想,如果什么也不说,好
像更吃亏。
“意思是,你的我的对不对。”
闻言,玉清混回道,“也可以这么说。”说话的同时,食指的指腹还轻轻抚摸着她的双唇。
对于他这个回答,炎云惜还是满意的,正想说实话,玉清混突然放开她,一声不说的走了。
见他突然离开,炎云惜一怔,从座位上站起来,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本来看他表现不错,她打算恢复记忆,不过
看他这态度,她还是继续失忆好了。
没错,她刚才不过是一直装失忆,她摔倒的时候头确实撞在了树上,不过正如那太医院的院令所说,她不过是受了
一点轻伤,不打紧,哪有严重到失忆的地步。
不过刚才听太医院院令讲起失忆症的特点,到让她想起一件事,就是玉清混拥有双重性人格,她怀疑,他患的是解
离性失忆,解离性失忆主要也是意识、记忆、身份、或对环境的正常整合功能遭到破坏,因而对生活造成困扰,而
这些症状却又无法以生理的因素来说明。患者常常不知道自己是谁,或经验到有很多的“我”。
此病通常患者通常有二种以上的人格,在不同的时期某一个人格会成为主要的人格,而且彼此忽略,一个人格出现
时,另一个人格就隐没不见。两个人格有各自的记忆、情绪、行为模式、态度等,而且差异通常很大,好像两个灵
魂住在同一个躯体身上。
根据她以前观察,玉清混很有可能就是这种情况。不过她不在他身边这么久,也不知另一个他什么时候又出现过。
过后,她又觉得自己多想了,虽然玉清混犯有这个病,但根本没影响他的正常生活,而且另一个他好像表现得对她
更感兴趣。
抬起双手,炎云惜拍了拍脸颊,阻止自己继续胡思乱下下去。这都怪玉清混说什么他是她的男人,不过让她现在满
脑子胡思乱想的是后面他回那句“也可以这么说”,这算不算变相跟她告白吗?
别想了!又拍了拍脸颊,她才忍住再去想。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还穿着沾上了少许泥土的衣裙,打算烧热水,舒舒
服服的泡个澡。
在这个只能烧木材的年代,她费了一番功夫才准备好泡澡的热水。
正洗到一半的时候,她察觉到房间多了一个人,她用自制的浴巾遮在胸前,一转身,便瞧见离她不远处站着的玉清
混。
见她转身看向自己,玉清混抬脚走了过去,问道,“洗好了吗?”
炎云惜下意识的回了他一个“没”字,以为他听后会离开,谁知这人越走越近,她一时无语,不都说古人很含蓄的
吗?可她在玉清混身上一点点都没瞧出来。
玉清混现在跟炎云惜的距离就隔着一个浴桶,他抬手撩起她额头的发丝,瞧着受伤的地方,道,“还没清洗。”
他不提,她都忘记自己的额头的伤了,可他这一问,她突然觉得有点痛,回道,“忘了。”
玉清混见她现这幅状况,也不好清理额头的伤,便道,“快些洗好。”
“你先出去。”炎云惜道,被他瞧着,她很不自在,根本不敢动弹。
闻言,玉清混转过了身,向外走了几步,并没走出房间。
见此,炎云惜哪敢继续洗,赶紧从浴桶爬了出来,闪身到一旁的屏风后面,快速穿好一开始准备好的衣服。
穿好之后,带上一条自制的毛巾拧着还湿湿的头发走了出来。
她还没搞清楚玉清混刚才怎么一声不说就走了,现在怎么又来了。
玉清混听见脚步声,回过身,叫道,“过来。”
第94章 城
炎云惜听话的走了过去。
玉清混拿过她手上的毛巾,拦腰让她到坐在一旁的软榻上。
炎云惜不清楚他要做什么,便没反抗。
直到他用毛巾擦拭她的秀发,她心头猛的一跳,抬头望着他,片刻失神。
他的动作很轻,舒服得叫她都快睡着了,额头突然磕到他胸口,疼痛让她意识瞬间清醒。
察觉到到她的变化,玉清混低头问道,“怎么了?”
“疼。”她腔调带着一丝委屈,好像真的很痛的样子。
玉清混看她这副模样,剑眉轻蹙,放下手中的毛巾,撩起她额头的秀发,眸光柔软的看着她问道,“还有温水吗?”
“厨房还有。”炎云惜话刚落音,玉清混人已经到外面了。
炎云惜见他又从自己眼前消失,心情很微妙。
很快,玉清混端着一小盆清水走了进来,炎云惜那种微妙的心情立即没有。全程望着玉清混用沾水的手帕擦拭她额头的伤,清理后,他从怀中掏出了
一个药瓶,将里面的药倒在干净的手巾上小心擦在她受伤的部位。
“你开始突然离开是为了去拿药?”炎云惜忍不住问道。
闻言,玉清混上药的手停滞了一下,回了她一个字,“嗯。”
炎云惜因为他突然离去胡思乱想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不过她不想再遇到第三次,便道,“下次要离开,先吱一声。”那怕说一个字也好,不然她会觉得闷得慌。
玉清混愣了一下,立即回道,“好。”只要是她要求的,便是了。
听到满意的回答,炎云惜乖乖坐着,微仰起头,继续享受着玉清混给自己上药。心里嘀咕着,这大医院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能调制出这么好的药
,明天应该就能消肿了。
炎云惜一直闭着眼睛,感觉身子突然腾空,她猛的的睁开了眼。
头顶响起玉清混的声音,“到床上再睡。”声音明明跟平常一样清冷,此刻她却觉得特别暖,她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离床不过几步距离,她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人已经被抱上了床。
将她平放在床上后,他便伸手去拿床上的杯子,轻轻盖在她身上。
然后就坐在床边看着她。
炎云惜虽然闭着眼睛,但被人的注视的感觉太明显,明明很困,却突然睡不着。
便睁开了眼回望着玉清混。
见她睁眼瞧着自己,玉清混问道,“怎么了?”
闻言,炎云惜没有回答,而是抬起右手,对他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一点点。
面对她的指示,玉清混头往她靠近了些。
到了自己能够到的距离,炎云惜立即抬起另只手,双手勾住玉清混的脖颈。
“老实说,你偷偷喜欢我多久了?”炎云惜开口问道,她很好奇这个,因为她一直以为他是喜欢的是那位王妃。
玉清混没料到她会问这事,微微一怔,道,“很久了。”
很久了,这算什么回答。炎云惜脸上表情很明显对他这回答不满意,因为他们认识还不满一年,那称得上很久了。于是她换了一个问法,一个恋爱中
女人都想知道的问题,“你喜欢我是什么?”
这个问题似乎难道玉清混了,他听后并没立即回答,而是想了片刻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废话,她当然想听真话。
“你敢说假话试试。”炎云惜带着威胁的口吻。
“朕也不知喜欢你什么?”玉清混道,面上的神情很认真。
炎云惜一时无语,想反驳他,可想不出什么好反驳的话。因为她自己也说不出喜欢他那什么,只是在某一天发现他在自己生命里很重要很重要,这重
要程度甚至超过了自己。这要是在以前别人跟她说起,有个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男人,她或许会觉得言过其实。
见她突然失神,玉清混唤道,“云惜。”他眼里满是宠溺的目光,看得叫人心醉,就在下一刻,他突然吻上她的唇。
感受到对方唇瓣的温度,炎云惜从自己的世界清醒过来,第一次主动回吻他。
虽然两人已经接吻好几次,可这次才算真正意义的亲吻。
她此刻能清楚的听见他的心跳声,扑通扑通,跟她自己的心跳频率完全重复。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玉清混以为可以进一步的时候,却发现炎云惜睡着了。
他眼里闪过一丝无可奈何,轻轻的拿开她还勾在自己脖子上的双手。
这次炎云惜不是装的,而是真的累得睡着了。
昨晚本来就没睡好,一大早出门上山还碰见杀手,受了点伤。
重新将被子盖好在她身上,他从床上坐起身,向外边走去。
到了桌前,他从身上拿出一个工艺精致,看着很像香炉的物件,但比一般香炉要小数倍,他将此物件放在桌上,然后找来一直放在房间的火折子,点燃了。
这物件其实就是香炉,里面放的香是一种名叫紫罗的香料,有助于睡眠。
可这东西对玉清混根本不管用。
炎云惜觉得这段时间睡得很沉,还有每晚吱吱出现都是有原因的,原因就是玉清混,他怕炎云惜察觉到自己来过,才会带着可以当作装饰一样挂在身上的小型香炉,这香一熄灭,不到时辰味道就会完全消失,炎云惜醒来后根本不会有任何察觉。
“你考虑清楚没有?”玉清混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这半年,他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也是从半年前开始,他才发现自己身体里还藏着另一个自己。
刚发现时,他还以为是自己错觉,故意忽视,可那个声音不停说,不停的说,烦得他只好接受了他的存在。
因为接受,他渐渐拥有了两段记忆,一段是他原本的记忆,一段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记忆,可正是这些记忆,将他这些年做的所有事,全部串联在了一起。
也因为这段记忆,他想起了他当年最不愿接受的一段往事。
“到底要不要合作?”
见他不回答,另一个他又问道。
“朕不需要。”
“你别这么固执,这样只会害了云惜,如果今天不是上官赶到,云惜还不知会出什么事。”
“是你让上官注意云惜一举一动。”
“不是我,难道还是你。”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要不要合作?”
另一个玉清混其实很郁闷,他一直知道另一个自己存在,以前他们无法共存,他清醒的时候,他就不存在了,就在半年前受伤醒来后,发生了转变,他们可以同时出现,但做主导的依旧是另一个他,他虽然气愤,但也没法,他还怕自己闹得厉害被赶走,再也不存在了。
玉清混这时看向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甜的炎云惜,心中已有了决定。
“你想好了。”
“我想什么,你不是都清楚。”
虽然感觉上身体住着两个灵魂,可终究是一个人,想什么对方都一清二楚。
“你不怕下去了就再也上不去。”
这个他不是没想过,可这会唯一而且最快的办法。
“你想清楚了就好,反正我从来没当自己是皇帝。”
没错,另一个他从头到尾扮演的都是另一个角色,跟皇帝没有半点关系,这是恢复那段记忆后他看见的。
其实他到有些羡慕另一个自己,他有时会想,或许自己想成为另一个自己,所以另一个自己才会出现,现在的他终究还是被束缚,只因为当年先皇那句话。
他以前觉得那是自己的责任,现在却觉得那是承诺。
不知道坐了多久,他起身向房间外面走去,见天色自己暗了下去,又回到房里熄灭香炉,收到了身上,便离开了。
约摸半个时辰,他又回来,手上还提着一个食盒。
他将食盒放在床上,便去点了房间的烛灯。
当他点到最后一盏灯时,炎云惜突然醒了过来。
见屋子里亮着的烛灯,清楚外面天已经黑了,她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能睡一下午。
“醒了。”耳边响起玉清混的声音,她偏头看去。因为刚睡醒,她人还有点迷糊,便冲他点了下头,然后抬起双腿移到了床下。
玉清混抬脚走到床边,突然弯下腰,一手拿起绣花鞋,一手抬起她的脚。
炎云惜被他这动作吓到了,脚下意思往回缩了一下。
“别动。”玉清混道,手指警告似的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脚。
炎云惜立即不动了,虽然不习惯别人帮自己穿鞋,可这个人是玉清混,她还是能接受的。
心里一接受,她竟有些莫名的开心,被人宠着的感觉还真不耐。
眼瞧着他帮自己穿上鞋,不知为何,脸颊有些发烫,她怕被他瞧出,他手一松开,她立刻坐起身,向外边走去。
瞧见桌上放着一个食盒,她一脸高兴的快步走过去,“这是晚餐吗?”
问话的时候,她已经动手掀开的食盒的盖子。
她午饭是在厨房烧水的时候,随便吃了一点,刚才还不觉得饿,现在看见吃的,突然觉得饿得慌。
将食盒的饭菜一一摆放在桌上后,她回头看向玉清混,拉着他手臂,让他先坐下,并说道,“辛苦了。”
然后自己立即坐到他身旁,端起饭碗,大快朵颐。
吃了几口,发现玉清混没动筷子,想起他要人夹菜的毛病,斜了他一眼,开始往他碗里夹菜。
想想,他们有半年多没同桌吃饭。以前给他夹菜她觉得很麻烦,现在却觉得很甜蜜,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倾向。想到这,她突然笑了,继续埋头扒饭。
“云惜,你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吗?”玉清混突然问道。
闻言,炎云惜一怔,不知他问这话的意思,抬头看向他,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喜欢吗?好像也说不上多喜欢,不喜欢吗?似乎又觉得还不耐,来这个异世快一年,她早就学会习惯了。
玉清混见她不回,继续道,“如果我不是皇帝了,我们就这样一起过日子,你觉得如何?”
炎云惜被他这话吓了一跳,盯着他看的瞳孔瞬间放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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