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翔不再笑了,他的脸色难看起来,他不愿面对漠青河和大国师狰狞的面容,索性闭上了眼。
“但是,我要告诉你,姜还是老的辣,水伊人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黄毛丫头,这一次,老夫决不会让她得逞,也不会让迟贤那个老贼得逞。”即便是迟翔紧闭着双眼,耳朵里仍传来大国师宣战似的大叫声。
“伊人,你到底还是来了,是放不下,还是不忍心。”这两个念头盘旋在迟翔的脑海中,一直不去。
那日是何等的决绝,你不要无痕,不要我,就一门心思地要跟着柳如是走。今天,你为什么还要来?迟翔的眼角淌下了热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这滴泪,还是滴落下来。
第一百九十六节: 火烧粮草(2)
阴暗的牢房外;漠青河冷着脸站在门口;大国师也是一脸的的阴暗在一旁侯着。
“斯图国内是不是出奸细了?”
“没有。”大国师十分笃定地答道。
“为什么南疆国那边会有防范?”
大国师闭嘴了,南疆国为什么会有防范,他怎么知道?他是这次计划的策划者,也是这次计划的受害者。
“水伊人不是与迟府断绝了一切来往吗?她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一连串的问题,漠青河脱口而出。
大国师正色道,“南疆国的老元帅亲自去请的水伊人,听说在她面前跪下了。”
“这个不要脸的老匹夫。”漠青河骂道。
大国师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没有接话。
”大国师;这5年的等待;朕已经受够了。你不会又让朕失望吧。”
大国师轻叹一口气,并没有答话。这个伊人,不按套路出招,她总是出奇不意,而且她能猜得到自己心里在想什么,这样的对手,大国师没有把握。
“陛下,老臣尽力而为吧。”
“朕不要尽力而为,朕要你必胜。朕不仅要这天下,朕还要得到水伊人。”漠青河狠狠地喊出了这句话。
大国师看着漠青河因愤怒而变形的脸,慢慢说,“陛下既然要得这天下,5年前就不该放水伊人走。”
漠青河冷笑一声,对大国师说,“大国师身经百战,还怕了她不成?”
大国师默然,这样的对话没有意思,他索性闭了嘴。
漠青河继续说,“大国师,这次若败,你也不用再来见朕了。”漠青河说着。便甩手走了。
大国师留在这里,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挫败感梗在心里,难受极了。
这个夜晚,有太多的故事。所以清晨才会姗姗来迟。
不过这个清晨一来,便火速热闹起来。兵士们知道了昨夜发生的故事,知道昨夜,斯图国人来偷袭粮草,却烧了自己军营中的粮草。这一个早晨,迟家军的军营里,都在谈论着这件事。
他们虽然不知道新元帅是如何做到的,但是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新元帅的神机妙算,他们对新元帅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军中将军一早就围在了伊人身前,要伊人说说这其中的奥秘。
伊人笑而不谈。把绿萝推了出来,说,“绿萝知道。”
于是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绿萝。绿萝到是不怯,朗声说道,“寨主一来。就在我们这军营中,全部布了控。”
“没见到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啊?”龙将军奇怪地问道。
“如果能让人看见,怎么能显得咱们寨主的高明呢?我们寨主防哨,就不是人做的,全是畜牲在做。这些小畜牲一到夜晚,就全部进入捕捉状态,只要有人进入他们的捕捉区。立刻警铃大作。”
“啊,那是什么小畜牲?”一个寨主急不可耐地问道。
绿萝却笑了,“这是我们寨主的独门秘方,怎么能说?”
众人本是十二万分的好奇,等着她道出真相,结果她却是三缄其口。避而不谈,众人也无可奈何。
绿萝接着说,“昨晚那些斯图人就是进入了捕捉区,触动了警报器,慌乱之中。夺路而逃。但是我们的警报器,却一路追踪,尾随他们进入了斯图人的军中。”
“可是,怎么会烧了他们的粮草?”龙将军听得认真,不放过任何一个问题,他又急不可耐地打断了绿萝的话。
绿萝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那些警报器身上被撒下了磷粉末,这些磷粉遇热是会自燃的。所以呢,斯图人的粮草就无可救药的烧了起来。”
这其中的奥秘,虽然没有几个人懂,但是大家伙的听得是瞠目结舌。
黑风寨寨主,长叹一口气,走出来朝着伊人一拱手,说,“原来那次我们俩寨相争时,水寨主是手下留了情。我陆平愿终身追随元帅,为你马首是瞻。”
伊人笑笑说,“陆寨主言重了。”
龙将军在一旁幽幽地说道,“今日才明白打战原来不仅是靠勇猛,更是靠智谋的,这迟家军的元帅,您是当之无愧;请受末将一拜。”说着躬身,拱手,样子十分的庄严。
伊人被众人围了一个早上,好不容易大家伙都散了去。伊人才能落的一点清静,正由紫英陪着在营中查看一些军情,却看到虎将军若即若离地跟着。
伊人故意装作没看到的样子,依旧是走自己的路。那虎将军估计是等不及了,小跑过来,一到跟前,便扑通一声跪在伊人面前。
伊人一看他那身装扮,便不由得暗笑起来。他这身不正是负荆请罪的模样吗?只见他裸着半边身子,后背背着荆条,诚意十足地跪在伊人面前。
“末将恳请元帅原谅。”虎将军高呼。
伊人眯着眼打量他,好一会才问道,“你错在何处?”
“末将错在无视军规,军纪,倚老卖老,公私不分。末将已经深深反省末将的错处,恳请元帅给末将已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伊人点点头说,“很好,本帅现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令你做先锋营的副将,尽心尽力辅助小伟将军。你可愿意?”
虎将军忙点头说,愿意。
那虎将军兴高采烈的走了。看着他的背影,紫英笑着说,“放着好好的将军不做,偏要做副将,真是贱骨头。”
伊人不置可否地笑笑。
很多时候,对于他人的言行不要做过多的评价,每个人的人生取向是不同的。
但是,伊人坚信,一个优秀的人,不管在什么样的境地都是能发光的。
这日晚饭后,粉荷在军中安排了歌舞表演。
粉荷在军中空地搭好了台子,台子上摆了好多油灯,在灯火的闪烁中,场面布置得很温馨,观看歌舞对于军中人来说,还是一件稀罕事。一直以来,军中就是严肃的地方,大家集会就是为了训话或是操练。在军营中,还可以看歌舞表演这到是第一次。
歌舞表演还没有开演,军中的将士们便早早地在位置上坐了下来,军中椅子不多,好些人都是席地而坐。虽说是寒冬的天气,但是,因为在台子四周都点了熊熊的篝火,这篝火不仅增添了亮度,还散发出了热度,倒是暖和不少。
这人一扎堆,便会有好多的话要说。这不,这边就说起来了。
“不知要表演什么样的歌舞?”
“谁知道呢,反正新元帅领来的那些女兵各个都挺好看的,就是不跳舞,单那么站着,就已经很好看了。”这人此话一出,便引得四周哄堂大笑。
笑声好不容易止住,又一个急切地声音插进来,“我觉得粉荷姑娘最漂亮了,每次她朝我笑得时候,我的小小心脏就扑扑地跳个不停。”
这大胆露骨的话,却引拉了不满,“你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粉荷姑娘,是你随便喜欢的吗?”
那表露心迹的人,十分委屈地说,“说说也不行啊。”
“不行。”众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在一阵哄笑声中,歌舞开始了。
台子上的姑娘们又说又唱又跳的,引得台下尖叫声连连。特别是台上的姑娘们扭动腰肢,媚眼放飞的时候,那闹腾得场面已经无法控制了。
伊人作为元帅并没有坐在最前面的位置,她只是搬了一张小凳子,坐在后面。前面的兵士们牛高马大的,将伊人挡的死死的。
伊人也不恼,只是坐在那儿,听听前面的声音。
不一会儿,卓辉也搬了一张凳子坐在了伊人旁边。伊人扭过头看看他,说,“这大后面的,看得见吗?”
“大奶奶不也是在后面吗?”这卓辉有趣的很,从不叫伊人元帅,不论在什么场合都是叫大奶奶。也许对他来说,叫大奶奶比叫元帅更亲近。
伊人听了笑笑。
卓辉小心地看了看伊人,又说道,“大奶奶不要记挂小少爷;小少爷在府里过的很好。迟夫人十分宠爱小少爷;府中什么好玩意都给小少爷留着。二爷;没有孩子;也是好喜欢小少爷;宠的不行。三奶奶不用说了;天天去看小少爷。”
卓辉到是有心人;知道伊人记挂着无痕;特意说出这种种来宽伊人的心。
伊人笑着说;”是很好。”
卓辉见伊人不反感自己谈论这个话题,又接着说;”夫人还特意拨了新月、娥眉来侍候小少爷。她二人好欢喜,小少爷也喜欢她们两个。”
这新月、娥眉在这迟府对自己倒是忠心耿耿,一门心思地对自己好。想起那时,对卓辉和新月的承诺,却因为自己的变故,最后不了了之。
伊人很抱歉地说,“你和新月?”
卓辉笑了,说,“托大奶奶和大爷的福,前年,新月嫁给了我,大爷亲自为我们主婚,现在孩子也有了,是个大胖小子呢。”说起自己家里的事,卓辉满脸都洋溢着幸福。
伊人听了也满心欢喜。
卓辉见伊人高兴,又试探着说,“其实大奶奶走后,大爷过的一直不好,一年到头,脸上难得笑容。每天都是将自己关在竹心园,小少爷回来后,大爷脸上才有了一些笑容。”
第一百九十七节: 两军交战
卓辉的话,让伊人心疼,她低下头来。卓辉还没有意识到,继续说,“上次战争中,大爷心事很重,没有防备秦胡那狗贼,竟然被他钻了空子。”
伊人长叹一口气,说,“我定会救他出来。”说着,就站起身来,好像是台上的戏剧太精彩了,底下的兵士中不时传来低低地抽泣声。
原来台上的戏剧正是上次战事的重现。剧中人物的悲欢离合,深深地抓住了底下兵士的心。剧末时,剧中主角一句悲伤的台词:近日之战,是为了明日不战,让全场兵士激动起来。
这场演出无疑是一场成功的演出,台下的兵士群情激愤。当夜色越来越浓,天气越来越冷时,兵士们都不愿进帐篷,内心的火热需要这冷风的吹拂。
翌日清晨,斯图国的使者送来了战书,战书上清楚地写着明日开战。
这一份战书在南疆*营中掀起了轩然大波。心喜者,心愁者,都是大有人在,前段时日战火的烟云还没有完全消退,现在又战,南疆国能不能承受得住?
将士们将眼光投在新元帅身上,新元帅淡定自若,谈笑风生,与往日并无大异。于是将士们都放下心来。
开战之日很快到来,南疆国士气高昂。青龙为主将,打着迟家军的旗号,拿着仪仗,当战鼓擂响的时候,率领着听风寨大部队向着斯图军猛冲过去。
站在高处,远眺的大国师,却笑了,“这样横冲直撞的队伍能成什么气候?”话音才落,两军便在空旷处交锋上了。训练有素的斯图军很快就将听风寨得大部队冲的七零八落。
大国师脸上又露出了笑容,“小丫头,到底是不足为惧。”笑容还凝结在嘴边,却看到一队身着白衣的兵士从后拥过来,很快朝着边缘散开来。看似不成规矩。却是以八卦之势,散开来。
大国师暗叫一声不好,就听到战场上战马嘶鸣,马蹄高悬。似发了狂似的,在战场中,发疯似的,到处乱颠,颠得马背上的兵士各个斯仰八叉地摔倒在地面上。战场上一片混乱。在这混乱中,又惊现一支奇兵。这支奇兵如鹤翼一般,将斯图军围在场中,极尽杀戮之能事。阵阵惨叫声传来,大国师的心一阵一阵地紧揪着。
这一次战事,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因为斯图军已经无换手之力,打头阵的威将军,领着购烟残喘的残兵游勇突破迟家军的包围圈,朝着城门狂奔而去。
一路上丢盔弃甲,混乱的战场上。到处是被丢弃的尸体,到处是发狂的战马。青龙命兵士擂起回营的战鼓,寨主说过,“败寇末追。”这话他一直牢记着。
营中,伊人和粉荷,守着一些伤势较重的兵士静静地等着,粉荷心急。一遍一遍地跑出营去张望,却迟迟不见动静。
粉荷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吵得伊人心烦。
“粉荷,别走了,这场战事,我军必胜。”伊人一边喝着茶。一边安慰她。
“寨主,您又没有看见,怎么这么肯定?”粉荷越发的着急。
“你细细听那战鼓声,不就是凯旋高歌吗?”
粉荷侧耳细听,只听得战鼓擂得震天响。却是听不出别的。她急得很,说,“这鼓声与往日有什么区别?”
伊人看她一眼,无可奈何地说,“孺子不可教也。”
伊人说完这句话,抬手让粉荷闭嘴,又侧耳细听,说,“替我备好古琴,放在我床头。累了一天,我去休息了。”伊人说着,便起身朝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又回身对粉荷轻轻一笑,说,“凯旋而回的兵士们真朝着营口而来了,招呼姑娘们载歌载舞去迎接他们吧。”说着,人已经出了门口。
粉荷追出去,奔到门口,果真是听到踏踏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听这声响,确实是胜利的声音。
粉荷跳着跑着去招呼医务队的姑娘,在营口集合。当大部队欢呼着朝着营口而来的时候,守在门口的姑娘们载歌载舞,欢迎南疆国的勇士们。
青龙一跨下马,就喊道,“痛快,痛快。老子还没有拿出什么本事来,那斯图小儿就丢盔弃甲四处逃窜。”
“谁说不是,往日那么的嚣张,今日怎么就没有了气势,瞧那战场乱的,简直跟一锅粥似的。”黑风寨寨主也嚷道。
“背酒,今天我们不醉不归。”龙将军也喊道。憋了这么久,今日终于得以扬眉吐气,怎们能不喝酒呢?
“元帅吩咐了,今日,大家吃好就好,吃完,就休息,任何人都不能沾一滴酒,若有人沾酒,军规处置。”粉荷站出来,朗声道。
粉荷这么一叫,大家伙才发现,元帅竟然没有来迎接他们,朱雀诧异地问,“元帅呢?怎么不见人影呢?”
粉荷说,“元帅说累了,早早就去休息了。”
军中几名久经沙场的将士,听后都不作声了。
元帅这么安排,想必明天还有一场硬战。各人心神领会,也不再大肆的喧哗,各人约束各人的兵马,静静吃完饭,也静静地去休息了。
老元帅在自己帐篷中,虽没有去战场,但是早已知道,这次是战胜归来。抑制不住心内的雀跃,走出帐篷,到处走走,但是入目处皆是静静的模样。
老元帅心内诧异,问卓辉,这是怎么回事?
卓辉说,好像是明日还有一场恶战,大家都在养精蓄锐。
老元帅听了,心内更是佩服伊人,治军严谨,深谋远虑。
对于南疆国而言,是一个胜利之夜,但是这个夜晚除了营中灯火长亮之外,与以往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而斯图国,却在清点着伤亡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