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翔略有一些尴尬,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样给孩子讲这些知识,他有些说不出口。于是他站起身来,说,“我陪你玩风车吧,我能让这风车转的更快。”
无痕马上被吸引住了,忙问怎样才能转的更快。
迟翔不答,一把将无痕高举起来,让他跨在自己的脖子上,待他坐稳后,迟翔抓住他的两条小腿,撒开了跑起来,迎面的风吹过来,风车真的呼呼得转的更欢乐,无痕喜得大叫,“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屋子外欢声笑语,屋子里到显得沉闷。柳如是望望外面, 笑着说,“无痕可真开心。”
伊人也看着外面,轻轻说道,“这孩子,真是的,有得玩,就忘了娘了。”
柳如是拍拍她的肩膀,轻笑道,“怎么?吃醋了?”
伊人不置可否地笑笑,说,“我去看看我娘。”
两人来到二楼, 见一房门前,站着好几个荷枪实弹的兵士。便知,自己的父母兄弟待在那个房间里。
这些兵士,板着脸说,没有大将军的命令,其他任何人不得进去。
伊人好话跟他们说了一大堆,但是这些兵士就是岿然不动。
伊人正没法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迟飞的声音,“这是大奶奶,让她进去吧。”顺着声音,伊人扭过头去,果真看到迟飞正玉树临风般站在不远处,对着自己微笑。
“
第一百七十三节:暗战
这微笑如春风般吹进伊人的心里;伊人看着他;仿佛又回到了5年前的那段岁月。想起在迟府;他对自己的处处维护。想起;那个月夜;他站在大门口;喊住了要离家出走的自己;说;就这么走了吗?
这些记忆让伊人的心觉得温暖。她也笑着回望着他;说;”三爷;好久不见。”
门口站岗的兵士见迟家三爷发话了;也就退让到一边;请伊人他们进去了。花姑一见到伊人;便哭着脸扑了过来;嘴里凄苦地叫着;”伊人;你终于来了。”
伊人见花姑这样子;以为迟翔让自己的父母吃了什么苦头;急切地问道;”娘;怎么哭了;受了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咱们不怕他。”
水伯皱皱眉头;看着伊人说;”别听你娘瞎说;迟翔待我们不错。”
“好什么;整日整日地关在这里;连出去透气的时间都没有。”花姑瞪了水伯一眼;气愤地说到。
“让亲家婶婶受苦了;这几日;大哥说要带我们在牛头镇多逛逛。”迟飞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花姑说到。
“还不让走啊?不是说;伊人来了;我们就可以回青云镇了吗?”花姑又埋怨起来。
“婶婶;别急;这牛头镇很热闹的;街上到处都是做买卖的人;有很多便宜又好用的东西;您可以到处逛逛。”柳如是笑着安慰花姑。
花姑听了;果真是眉开眼笑;连连说;好;好;好。
伊人看着柳如是笑了;母亲花姑的性子就是如此;喜欢热闹;喜欢捡些小便宜。
屋子里的气氛刚刚缓和下来;迟翔便顶着无痕进屋了。无痕手里举着风车;满头满身的汗;通红的小脸上全是高兴劲。
“伊人奔波劳累了一天;肯定是饿坏了;店家准备了饭菜在楼下;下来吃饭吧。”迟翔看着伊人说到。伊人并不看他;只是冲着无痕叫到;;”无痕;下来。”
无痕最不一嘟;说;”我再坐会好吗;叔叔的肩膀坐着可舒服了。”
无痕的这一句话;让屋子里的人都静了下来;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伊人。迟翔轻咳一声;说;”无痕;喜欢;就让他坐着吧。”
无痕见伊人不说话了;便当她默许了;高兴地抓着迟翔的头发;大喊一声驾。迟翔便随着这一声驾;又出了房门;往楼下去了。
迟飞做一个请的动作。花姑、水伯和水坤就在前面走了,柳如是和伊人在后面跟着。迟飞走在伊人旁边,轻轻问道,“旁边那位?”
伊人抿嘴一笑,在他耳边悄悄说,“是如意的哥哥,如是哥哥。”虽然是悄悄话,柳如是却全听在了耳朵里,他身形微动了动。但是很快镇定下来,依旧是目不斜视地走路。
迟飞当然知道如意有一个哥哥,只是从未谋面,今日突然在这里相见。未免有些尴尬,便讪讪地拱拱手,说,“如是哥,方才真是失敬了。”
柳如是淡淡地点点头,依旧是走自己的路。
楼下,一张大园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饭菜,那鲜艳的颜色,那喷香的味道。真是让人享受。
无痕早已不在迟翔的肩膀上了,他正端坐在迟翔的身边。迟翔给他夹了一支大鸡腿,他正啃吃的津津有味。
见伊人他们过来,无痕欢快地叫道,“娘。你过来这边坐,叔叔说你最爱吃牛肉了,给你夹了好些在碗里呢。”
伊人听了不动声色,笑笑说,“你自己好好吃,就好了,娘在这儿坐。就行了。”说着,就拉过手边的一张椅子,就要坐下去。
迟翔却黑着脸,说,“你这是做什么?孩子面前,闹什么别扭?”无痕也不啃鸡腿了。两只大眼睛一会看看伊人,一会儿又看看迟翔,样子十分的无措。
伊人瞧着,心里酸酸的。
“去无痕旁边坐下吧。”一只温和的手搭在了伊人的肩上。伊人点点头,挪步到了无痕旁边。正要坐下来。迟翔却指着自己身旁的一个位置说,“无痕旁边的位置是留给迟飞的,你坐我旁边。”这就是命令,完全没有了商量的余地。
伊人有能些恼怒地看着迟翔,迟翔并不看他,只是伺候着无痕吃饭。
伊人有些愤愤地拉开椅子,然后重重地坐了下来,结果脚绊在了坚硬的桌腿上,血肉之躯怎么能和木头硬拼,伊人闷哼一声,一屁股坐下来,就捂着那只闯祸的脚,暗自皱紧眉头。
这时,伊人觉得自己的腿被悬空,低头一看,自己的腿已经被搁在了迟翔的双腿之上,一双大手按在了腿上,迟翔问,“很疼吗?”
“你自己撞一下试一试。”伊人很不友好地回应道。
“都这样疼了,好这么争强好胜。”迟翔说着,一双大手就捏在了伊人撞疼的地方,轻轻揉捏着。随着这或轻或重的揉捏,疼痛果真好转起来。
腿上的疼痛有所收敛,伊人要放下脚来,迟翔却一把抓住,说,“刚才撞的那样厉害,还逞什么强?”嘴里的语气虽然是严厉的,手中的动作却是轻柔的。伊人争不过他,只能任自己的腿搁在他的双腿上。
她抬起头来,正好对上柳如是投过来的目光。这目光中全是关切的神情,伊人朝他摇摇头,指指他的嘴巴,让他好好吃饭。柳如是笑笑,又低下头吃饭。
伊人感觉到腿上的按捏停顿了一小会,就回过头来看,迟翔板着脸说,“吃饭吧。”说着,就将伊人的腿轻轻放了下来。
身上不痛不痒,面对这么丰盛的食物,早就是垂涎三尺了。正要拿起筷子去夹面前的红烧狮子头,身旁的迟翔端过来一个小盅,说,“厨房给你做了一份燕窝,那日见你,有些微微的咳嗽。”
伊人伸在半空中的筷子就顿了下来,每到换季,吹北风的时候,她就有些微微得咳嗽,这时生无痕时,因为心中有太多郁结,而落下的月子病。
伊人伸手将那盅燕窝推到一边,轻轻说,“我的事,不用你管。”
迟翔停下手中的筷子,正色道,“你若好好待自己,我也不用操这个心。”
“我们之间,早就什么都不是了,你不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了。”伊人一句不让。
“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是无痕说了算。”迟翔说着,将燕窝推到了伊人面前,眼睛看着无痕,说,“无痕你要好好吃饭,可不能学你娘。”
无痕听了,笑着说,“娘,这燕窝很甜的,我刚才偷偷尝了一口,你也尝尝吧。”
水伯本来一直在静静地吃饭,也出声到,“伊人,在孩子面前,别闹别扭。赶快吃。”
在这几重压力下,伊人只得端起盅子,尝一口,这燕窝果真很甜,很合口味,不知觉中,竟然端起盅子一饮而尽了。
迟翔虽然吃着自己的饭,嘴角却挑起了笑意。他早就知道,伊人就是一只纸老虎,表面上对自己凶巴巴的,但是在众人的压力下,她也只能收起自己的爪子,乖乖地听话。
在伊人喝燕窝的时候,迟翔又给碗里夹了好多菜,这些菜以往都是伊人最爱吃的。无痕见迟翔不断给伊人夹菜,边好奇地问道,“叔叔,你为什么总要给我娘夹菜?我娘自己不会夹吗?”
迟翔听了这话,笑着摸摸他的小脑袋,说,“你娘当然会自己夹啊,可是我怕她不好好吃饭,所以就夹菜给她,你看,我也给无痕夹菜。”
说着,便给无痕碗里夹了一大筷子的菜。
无痕笑嘻嘻地说,“我娘也总给我夹菜,她是因为喜欢我,才给我夹菜的。你也喜欢我娘是吗?”
这话如一枚重型炸弹爆炸在饭桌上,大家都停下手中的筷子,定定地看着无痕。无痕这孩子,总有那么多问不完的问题。在听风寨时,全寨上下上千人都被追着问过,最后,一千多人都不得不避着他,因为,那么多的为什么,总会有一个问题将他们问倒。
迟翔听了无痕的话,笑出了声,说,“当然喜欢啊。”
无痕听了,却皱起了眉头,说,“可是如是师父也好喜欢我娘的,那怎么办?”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无痕这一句话犹如生化武器般,让桌面上的人都瞬间石化了。
伊人抿着嘴,瞪着无痕,吼道,“小孩子家家的,懂得什么,竟说一些瞎话。”
无痕受了训斥,闭着嘴巴,很是委屈地看看伊人,又看看柳如是,最后看着迟翔。
迟翔的脸色早就变了,他看着柳如是问道,“无痕说的话,是真的吗?”
“都说童言无忌,无痕的话,当然是真的,我和伊人自小青梅竹马,我当然喜欢的紧。”柳如是直面迟翔的眼睛,一字一顿,说到。
“哼。就凭你。”迟翔很是不屑。
“对,就凭我。”柳如是毫不示弱。
桌面上,很是尴尬,伊人低着头吃饭,不敢抬头,迟飞早已停了手中的筷子,看着这场好戏。
水坤也停了筷子;看着两人。花谷和水伯虽在吃着饭;脸色却难看的很
第一百七十四节:暗夜
水伯虽一脸怒相;但因是埋着头吃饭;众人也没见到。迟翔冷哼一声;侧身回望着伊人;淡淡问道;”你的心思如何?”
这样的问话;让伊人的心酸酸的;她索性停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来;绕到无痕身后;伸手将无痕牵到身边;轻轻说;”无痕;我们回屋吧。”
无痕虽是孩子,但是他也察觉到桌子上气氛的诡异,十分顺从地紧贴着伊人站着。伊人刚挪动步子,迟翔一反手就牢牢抓住了伊人的手臂,人也随之站了起来,“你怎么可以走?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伊人微怔了一下,抬起头来,直视他的眼睛,轻笑道,“我的心思便是如是哥哥的心思。”
“什么?”迟翔低吼一声,更用力抓住了伊人纤细的手腕,面孔因生气而变得狰狞,“世间女子皆薄情,短短5年的时间,你又芳心他许。你还敢说你不是水性杨花?”
这话音刚落地,对面就传来了椅子撞击地面的声音,柳如是如一阵风似的,疾步走过来,一把抓住迟翔的手腕,“放了她。”声音凌厉,面部早不似往日那般和顺。“伊人,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早就轮不到你来评说。”
迟翔并不答话,扬起另一只手,一掌拍在柳如是的胸上,掌风袭来;躲无可躲;柳如是生生受这一掌;但他人好端端站着,并未退开半步;迟翔的手却被震得生疼。他略微皱了眉头,一脸惊诧地看着柳如是。
柳如是毫无怯意迎接他的目光。
就在这样的静谧中,水伯拍案而起,声音之大,足以震慑在场的所有人,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水伯身上,只见他涨红了脸,双目含怒,眉头紧紧地拧着。他深呼吸,说,“没教养。”众人还在等着下文,他却拂袖而去了。
花姑着了慌。一边叫着,老头子,一边追了出去。水坤本想留下来再看看,犹豫了一会,还是随着母亲,跑了出去。
诺大的桌面上,迟飞端坐着,双手挽在胸前,冷眼看着面前的事态。
“没教养”这三个字,重重抽打在迟翔和柳如是身上。两人同时放了手。伊人眼眶中早已盈满了泪水,她牵着无痕的手在微微的抖着。
她什么话也没有说,牵着无痕的手走了出去。大厅里,虽留下三个男子,但是里面却是死一般的静寂。
良久。迟飞才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说,“好没意思,在孩子面前如此失礼,难怪水伯说没教养。”说着,也走了出去。
屋子里就留下了迟翔和柳如是。
迟翔看着柳如是,拧着眉头。问道,“你到底是谁?”
“你怕了吗?”
“笑话,我堂堂大将军,会怕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
柳如是冷笑一声,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伊人的心中,我永远都是她的如是哥哥。而你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只要我在,你永远都别想得到她。”迟翔决绝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
“你若真放得下那些所谓的名誉地位,放得下你大将军的头衔。我自是不会从中作梗。可是你放不下这一切,你要她为你空耗到白头吗?”柳如是愤愤地质问到。
“迟府的荣耀是我的祖辈用鲜血换来的,我当然放不下。可是我对她的心,从来就没有变过,所以我决不允许她的心中再有他人。”
“堂堂大将军,心胸如此狭隘,真是家国之不幸。”
“任你怎么说,我得不到,你也休想得到。”迟翔说。
柳如是冷眼看他一眼,丢下一句,“好自为之”便大踏步走了出去。
身心具疲的迟翔跌坐在椅子上,看着桌面上的残羹冷炙,心如死灰。他满心期望的就是一家人围在一处高高兴兴地吃一顿家常饭,为了这一顿饭,他特意去店家的厨房好几趟,嘱咐了又嘱咐。可是为什么是这样惨淡的收场?看着桌子上才动过几筷子的菜,在灯火的掩映下,发出惨淡的光,一股气憋在他胸口难受的很,随着一声大喝,他双掌用力,拍在桌面上,随着劈裂声,桌子轰然倒地,杯碗纷纷坠地,发出噼里啪啦的一阵混响。
踢翻了椅子,迟翔跨出大厅,站在客栈的院子里,夜色已经浓的化不开,楼上几间屋子里闪烁的灯火,到显得异常诡异。
迟翔抬头望着二楼最边上的那间客房,因愤怒而变得狰狞的脸上却现出了几分笑意。
二楼最边上的客房里,弥漫着闪烁的灯火,伊人正哄无痕睡觉。无痕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伊人,问道,“娘,如是师父和叔叔吵架了是吗?”
伊人心中酸涩,轻笑,“没有,他们在逗你玩呢。”
“可是,叔叔一掌拍在了师父的胸口,师父那么厉害,却没有还手。”
“师父很厉害吗?”
“很厉害的。”无痕很激动,一骨碌爬起来,说,“有一次,师父一掌就劈死了一只吊睛大老虎。”
伊人被无痕的样子逗笑了,点点他的额头,说,“又在说胡话了,如是师父就是一书生,一点点功夫用来防身就是了,哪有打死老虎的力气,再说了……”
无痕打住伊人的话,更加激动地说,“我才没有说胡话,等无痕师父来了,你问他便是。”
无痕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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