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这一笑,让迟翔心情舒畅开来,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这桂花酿就只许你做,不许别人做?”迟翔伸手欲抓住伊人搁在桌子上的手,伊人将手挪开了。
迟翔微怔了一下,并不介意。寒冰哪有一下子就解冻的道理,他知道。
第一百七十九节:夜
迟翔收回双手,给自己和伊人各斟了一杯桂花酿,自己先一饮而尽,又对伊人说,“我做的桂花酿虽不及你的,你也将就喝一点。”
伊人并不喝,问道,“我爹娘和弟弟呢?”
“他们有柳如是照顾着,应该是回了青云镇。”
伊人紧盯着他波澜不惊的脸,有一些冲动地说,“你真是卑鄙无耻。”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现在你在我身旁,我相见就能见到。”迟翔淡淡地说道。
“可是我并不想见到你。”
“这也不重要,我也不在乎。”迟翔的面色平静地很,看不出喜怒。
这样无聊的对话,伊人不想再继续,她打住他的话头,说,“天色很晚了,你早早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迟翔紧盯着伊人不放,避开这个话题,而是问,“你不想知道无痕过的好不好吗?”
“你千方百计抢走他,还能亏待他吗?”
迟翔站起身来,一把抓住她的手,逼近她的面容,说,“我千方百计想抢回的人是你。”这厚重的气息喷在伊人的脸上,伊人本已慢慢平缓的面色,又腾地红了起来。
她别过脸去,说,“说话就说话,干嘛离的这么近?”
迟翔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伊人吹弹可破的面颊,喃喃道,“我就是喜欢这样静静地看着你。”
“讨厌。”伊人说一声讨厌,双手用力要推开他,可是双手双脚都是软的,虽然是拼尽了全力,人全软绵绵地倒在了他怀里。
伊人的酒量素来是不行的,饶是桂花酿,也能倒下的这么快。
迟翔一把拖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紧贴在胸前,低笑着说。“这桂花酿,我掺进了一些烈酒,没想到,你依然是不堪一击。”
伊人在迟翔低沉的言语中。缓缓闭上了双眼。
迟翔低下头来,轻轻吻了吻伊人紧闭的双眼,轻轻叹一声,就把伊人打横抱起,走到床前,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安置好伊人,迟翔吹灭了灯,也紧挨着伊人躺了下来。
幔帐里,迟翔紧紧搂着伊人。虽隔着重重衣物,人也情不自禁地颤抖。心底最原始的*在燃烧着,可是怀中的人睡的沉,偶尔还不安分地在怀中动两下。
这样的撩拨实在是让迟翔无法再待下去,他翻身下床。轻轻走到院子里。
院子里夜色凉如水,清冷的月光撒下来,更衬的夜色的寒冷了。只着里衣的迟翔站在夜风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饶是这样,他内心的火热与躁动仍是无法平复。
他索性脱了里衣,光着膀子,站在院子里。
也许是他动静大了。巡夜的两个兵士被惊动了,他们拿着红缨枪,齐刷刷地奔过来。刚要立喝一声,却发现是迟翔。
“大将军。”两个兵士低下头来,不敢看他。平日里,大将军都是衣冠楚楚地高高在上。现在竟然光着膀子,和自己面对面。两个兵士觉得特别难为情。
迟翔光着身子出现在兵士面前,自己也愣了,但他依然冷着脸,说。”这里没事你们出去吧。”
两个兵士还有一些犹豫,说,“大将军,您光着身子没事吧?”
“这天怪热的,我出来透透气。”迟翔说道。
两个兵士讨论个没趣,也就走了,他们一路都在嘀咕,“11月的天,还挺热?”
迟翔在外面吹了冷风,身上和内心都慢慢冷下来,胸膛中那颗砰砰跳的心也安静了下来。他抱着膀子,哆嗦着走进了房间。
摸索着上了床,怕控制不住自己,干脆和伊人隔了一点距离,才躺下来。
在被子底下,牵着她温暖的小手,心里头全是满足。没过多久,也慢慢地睡着了。这5年里,他基本不能像现在这样很快地入睡。
这是安静的一夜。
早上,当第一缕晨曦透过窗棂,撒满房间时,伊人从睡梦中醒来。这一觉睡的好沉,身下软软的被褥,让她觉得舒心。
在舒心中,缓缓睁开眼,却对上了迟翔放大的面孔。伊人本能地惊呆住了,昨夜略带些模糊的记忆慢慢浮现在脑海里。
昨夜,是喝了迟翔的桂花酿,才昏睡过去。
想起迟翔昨天说的最后一句话,伊人心里更恨,一掌就朝迟翔的脸上拍去。迟翔一把抓住,人也翻身趴在她身上。
“刚醒,就这么的力气,看来昨晚睡的不错。”迟翔怕压着她,略带虚空意趴在她身上,双手将她的手按在床上。
伊人的双眼往下看,才发现迟翔竟然光着膀子,以为他对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来气,拼命要挣脱他的桎梏,可是这挣扎无疑是以卵击石,迟翔岿然不动。
人不能动,嘴却能动,“你卑鄙无耻下流。”伊人出嘴毫不留情。
“下流?你是笨蛋吗?都是孩子他娘了,连这种事都分辨不出,你羞不羞?”虽被骂成下流,迟翔不恼,依旧是一脸的笑。
看着迟翔满眼的戏谑,又看看自己身上好端端地穿着衣裙。伊人才知道自己是反应过度了,微微有一些脸红。为了掩饰,她说,“你光着身子干什么?”
“我是你夫君,你是我娘子,一起睡觉,当然得光着身子。”迟翔说着,身子的一些重量微微落在了伊人的身上。
这些重量落在伊人身上,伊人觉出吃力来,皱着眉头,说,“你下来,我要起床。”
迟翔却更用力地压住了她的双手,身子的整个力量都压在了伊人的身上,他盯着伊人看了一会才,说,“你刚刚不是说我下流吗?我若不做点什么?岂不是白担了这头衔?”
迟翔整个身体压在伊人身上,伊人更加动弹不得,心里又怕又急,双脚在被子里乱蹬,但是迟翔很快就用腿控制住了她不听话的小脚。
伊人整个人都不能动弹了,唯有嘴能动,她叫了起来,“你混蛋,快放了我。;”这急切的叫声,带着哭腔。
“看来这小嘴不听话,得惩罚一下。”迟翔说着,便张嘴含住了伊人的小嘴,她满嘴的话语全变成了呜呜声。
迟翔的啃咬时而轻,时而重,灵蛇一样的舌头,逼得伊人的舌,躲无可所,只能任他掠夺。
迟翔的嘴不听着,一只手抓住伊人胡乱挥舞的小手,腾出另一只手来,伸到她胸前,摸索着解开她的衣襟,顺着衣襟,手探了进去,按在了胸前的柔软处,略略一使力,伊人便惊呼起来,身子也随之颤抖起来。
这样的惊呼,让迟翔更加的激动。他的挑逗似的亲吻也慢慢变得狂热起来。按压在胸前柔软处的手也加大了力度。
在这样夹杂着厚重的呼吸中,迟翔已经扒光了伊人身上的衣裙,光洁如玉的身体呈现在他身下,全身的血脉都喷张起来。
全然不顾伊人的挣扎,一路的啃咬,一路的攫取,直至筋疲力尽,大汗淋漓,他才瘫软在伊人身上。
等平复了气息,他才从伊人身上翻身下来。
他一伸手,就将伊人捞进了怀里。手臂处触到了一片冰凉。他愕然地看向伊人,只见她双目紧闭着,脸上满是泪痕,嘴角出又渗出了血痕。
“伊人,对不起,我又弄疼了你。”他伸过手,试图擦干她脸上的泪痕。伊人却背过身去,脸朝里。
迟翔不顾她的反感,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将她的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洁白如玉的肌肤。
伊人闪开来,恨恨地说,“别碰我。”
这一句话,让迟翔的手微停了一下,但是很快,他的手又加重力量游走在她的身上。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能碰你,所以不要再对我说这一句话。”
“我就要说,偏要说。别碰我,别碰我,别……”伊人是一个犟脾气,越是不允许,越是要说,正在抗争着,嘴里却没有了声音,原来两人的嘴又咬合在一起了。这次的啃咬,没有半分怜香惜玉。
好一会,迟翔才冷着脸,放开了伊人,问,“还要说吗?”
伊人看他一眼,又要张嘴,可是还没有发出声响,嘴又被咬住了,这一次的啃咬,是血腥的,伊人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嘴唇处的疼痛,让她无法呼吸。双眼渗出了泪水。
迟翔放开了她,又问道,“还要再说吗?”
伊人看着他,紧闭着嘴不敢逞强了。
迟翔见伊人乖巧了,抬手擦去嘴唇上的血痕,淡淡地说,“早这样乖巧,多好。”说着,将伊人搂进怀中,手又抚上了她的身体。这一次,伊人没有躲闪,安静的很。
迟翔轻柔的吻落在伊人的发从中,轻轻道,“我今天下午会带无痕过来看你。”
伊人不语,也不动。
“无痕这孩子,真是好性子,和府里的人都处的来,老元帅和夫人都喜欢的紧。”迟翔像是在对伊人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孩子,一直嚷着要来见你。”
“别,别带他来。”伊人突然出声说。
“为什么?”迟翔的手顿了下来。
“我这样的样子,他看见了会难受的。”伊人说着,眼中又落下了泪来。
第一百八十节: 迟翔和柳如是
迟翔扳过她的身子;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水;说;”你也知道你这个样子不好;为什么不高兴一点呢?”
伊人的小脸被捧在掌心;眼泪哗哗地流。
迟翔见状;轻叹一声说;”那就不见吧;哪天你想见了;就告诉我。”
迟翔将伊人搂入怀中;轻拍其背。窗外不知何时刮起了风;风起处;窗户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迟翔拔开幔帐;朝外探头;好一会儿;才收回身子;说;”外面好像是下雪了。”
伊人听了;身子动了动;但并没有接话。”这是今年的初雪;要去看看吗?”迟翔说着;起身挂起幔帐;麻利地穿好衣袍。
迟翔将伊人的棉衣棉裙;摆在床上;便自己先出去了。对于伊人;他是太了解了。这个时候;说再多的话;只会让她更加反感;不如走到一边;给她一个安静的空间。
果真;迟翔出去后不久;伊人便起身穿衣洗漱了。
洗漱好;看到镜子中;略带些憔悴的面容;红肿的嘴唇;她想到了柳如是;想到了柳如是;曾跟她说;”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这句话还在脑子里;泪水便盈满了眼眶;”是啊;日子还长着呢;可是再也不是我们的了。”伊人哽咽着喃喃自语。
窗外的风余越来越猛;窗户上的击打声越来越响。伊人;红肿着眼睛;走到窗户前;推开窗子;一股冷风随即扑面而来;冷得她直打哆嗦。天上确实落雪了;这雪粒籽还不成气候;落到地上片刻就融。
伊人红肿着眼睛;静静地站在窗前;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看着数不清的雪粒簌簌地下;人仿佛定格住了。
而在院子里的一棵树下;迟翔的目光紧紧锁着她。她还没有梳理得长发;披散开来;随着风飘舞;白衣白面;真是像极了一个精灵。她那微微皱起的眉头;让他心疼。
早起的兵士;走过来给迟翔行礼;随着一声”大将军”;两人同时惊醒过来。伊人顺着声音望过去;见到迟翔正在树下看着自己。伊人淡淡地看他一眼;关上了窗户;又走回了梳妆台前坐了下来。
迟翔略有些尴尬地朝着兵士点点头;说;”看好大奶奶;不能有任何差池。”
兵士得令下去了。
迟翔本想再进屋;跟她说点什么;但是沉思了片刻后;还是就这样离开了这处小院子。
迟翔从这处郊外小院子直接去了皇宫早朝。朝堂之上;总是有着很多家国天下的大事小事;需要群臣群策群力。
有能力者;屡屡出良策;无能力者;便在底下附和着;反正在朝堂之上;永远都没有冷场的时候;看着天子脚下;一片热闹;皇上面露喜色。虽然很多时候;作为皇上;他早就心中有数;可是他需要的是底下这一群人的热闹劲来反衬出南疆国天下的人才济济。
迟翔身为大将军;位居一品;自然是站在最前面。今天早上;皇上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退却;他心里一直在诧异;皇上年岁已高;已不如往日那般雄心勃勃;什么事能让他这般开心。
就在他心内诧异的时候;皇上出声了;”迟翔大将军;骠骑将军虽有一身好无功;满腹的战争论;但到底是实战经验不足;还有待大将军的提点。”
一听到骠骑将军四字;迟翔忙回头朝后看;果真看到一身戎装的柳如是英姿飒爽地大踏步地朝前而来。
在众人的唏嘘声中;柳如是来到前面;撩起衣袍前襟;跪在地上;嘴里高呼着;”谢我皇恩点。”
“原来这骠骑将军这样的年轻。”
“哪里冒出来的这样一个人。”
“嘘,快别说嘴,听说他是德贵妃的亲外甥。”
迟翔听到底下的大臣们在窃窃私语。
在一片窃窃私语中,皇上的贴身太监宣布早朝结束。
随着人群走出“勤政殿”,便听到身后传来柳如是的声音,“大将军,请留步。”
迟翔停下身来,柳如是从后面跟上来,笑容满面。
迟翔微微笑道。“看来我真是小觑了你。”
“区区一个头衔而已,有什么可炫耀的。”
这不轻不重的话,似有意无意地抽打在迟翔的身上。迟翔很清楚自己就是太在乎头衔了,才会过得如此的寡淡。
“既然不在乎。那又回来干什么?”迟翔冷笑道。
“这其中的原因你还不明白吗?”柳如是反问道。
迟翔又笑了,“只可惜太迟了。”
“什么叫太迟了。”柳如是紧皱眉头,更上前一步问到。
迟翔轻蔑地看看他,并不回答,抬步超前走,柳如是上前一步,拦住迟翔的去路。
“放肆。“迟翔怒喝一声,说,“好大的胆子,大将军的去路岂是你可以随意阻拦的?”
“哟。这不是大将军吗?”身后传来温婉的声音。回过身来,却看到德贵妃朝自己这边走来。这德贵妃的贤德之处在于,从不参与朝堂之事,所以宫里宫外并无政敌。
这勤政殿是天子、大臣们商议国事的地方,德贵妃进宫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出现在这里。
“微臣见过德贵妃”柳如是给德贵妃请安,德贵妃笑着,伸手在柳如是肩上拍拍,说,“这孩子,放着好好的姑姑不叫,偏叫得这么见外。”柳如是倒是听话。忙改口,叫声“姑姑”。
德贵妃高兴的笑了,双眼都笑得眯缝起来了。
德贵妃笑着面向迟翔,说,“大将军,我这侄儿。还得大将军多提点,才能更好的为我南疆国效力呢。”
这种官场上的强调,迟翔早已谙熟,当下也满脸堆笑地说,“骠骑将军文武双全。乃大将之才,是我南疆国之幸,若说提点,真是抬举微臣了。”
这言语中的推辞之意已经是很明显了,德贵妃这样聪慧的人怎会听不出来,她的脸上笑得更欢了,“如是,大将军夸你呢,还不谢过大将军。从今日起,你就好生跟着大将军,好生学,不能因为自己是皇家亲戚,便在迟府失了应有的规矩。”
德贵妃的这一番话,顿时让迟翔刮目相看,这软言软语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下了命令,还在提醒着迟翔,柳如是皇家亲戚,其用心何其明显,迟翔惟有干笑着同意。
柳如是听了德贵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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