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幼子的从容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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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幼子的从容人生-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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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姜是老的辣,祖父潜移默化的就将永安侯府的责任栓在他身上,他还背得不亦乐乎,要不是五叔这次隔空一巴掌把他抽醒了,恐怕他迟早得陷入府内权势之争,赵秉安就不懂了,老爷子谋划那么多到底为的是什么,真让赵秉安上位,难道他就不在意大伯父子的下场吗?


第149章 老燕不怂
  五月份眨眼就过去了,赵秉安这些日子一直闭门读书; 避不见客; 倒是不知外面文会之风已起; 况且现在北直隶也没什么人敢到赵府投请帖; 所以赵秉安难得闭关温习了一段时间。
  若不是京中屡次来信催促稻门归宗之事,赵秉安说不定就沉浸在书本里,不知人间岁月了。
  “本宗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赵通化已顺利继任稻门家主,其余四支也都,安分守己。”
  “安分守己?恐怕是战战兢兢吧……”
  水榭内檀香袅袅,却没人再敢接这句话。沈林以为主子这些日子已经放下了; 没想到心里还是有根刺拔不掉。
  早知道就该多瞒一段时间; 等赵佑料理妥当之后再说; 那主子看着既定的结果说不定接受度会高些。其实说实话,燕长品行的株连之道连他这个常年跟黑市打交道的人都不寒而栗,同出一脉,主子看不下去也是正常。
  “既然京中的意思是不大办; 那咱们也就不多费事; 召集族老会,三日之后开祖祠,举行归宗大典!给我传下话去,从今以后,稻门就是我永安侯府正正当当的分家,都是赵姓子孙; 谁敢倾轧弱小,本少必以家法族规严惩!”
  “是。”
  沈林心里再惴三分,主子闭关这些日子,没有磨平怨愤,倒是平白修炼出一股锐气,刚才他站在主子身边,瞧着那发号施令的架势都有点腿软,几句话句句透着狠意,似乎丁点不在意其后蕴含的杀机。
  肖明奉命去淘本古籍,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沈林待在水榭门前发呆,他悄没声的溜过去,正准备换条道走呢,结果刚到拐角处就被人拎住了后脖领。
  “放开,放开!”
  “嚷,大点声嚷,扰了主子的清净有你小子好瞧的。”
  “坏人,就欺负我小,你等着……”
  “嘟囔什么呢,有正事问你,过来。”
  肖明不甘不愿的跟着沈林走向了旁边的廊亭,手里抱着书本,嘴角撅的能挂酒瓶。
  “最近主子是不是去过稻门那边了?”
  “没有!”肖明下意识的否认之后,猛然发觉自己回答太快了,肯定会让眼前这个狐狸识出破绽,果不其然,肖明一抬头就看见沈林得意的笑容。
  “也没什么,就是主子心里憋闷,想出去散散心,结果不知怎的就转到了稻门街那边。”
  “你们遇到什么了?”
  “呃……,你想知道就去查嘛,反正你手底下人那么有本事。”
  “胡说,那都是主子的人,再说没有授令,那些人都只能在暗地里保护,从不会多言。”
  肖明嘟嘟嘴,一脸不相信,但奈何他现在心智见识都不是沈林的对手,所以不多一会儿,还是被掏出了实情。
  “守备府那帮蠢货!他们还真敢想,侵吞稻门产业,这不是往主子伤口上撒盐嘛,真是猪脑子!”
  沈林说起这事就气,早早的就告诫他们收敛一些,没想到还是撞到了主子手里。也不动动脑子,那些田产店铺无嗣,早晚要划给宗族共有,现在急哄哄的上手抢,简直是嫌自己嘴脸不够难看,主子原就心中有愧,亲眼看到那副情景如何能不怒!
  “就是,要不是佑统领在,他们说不定就带人强抢了,你没在那儿,不知道当时主子的脸色有多难看。就这样,最后还是秉峻少爷和同铮少爷出面才让那些分家族人打消念头。悄声告诉你,主子回来之后把那套甚为喜爱的白釉茶盏砸了个稀巴烂,吓得我好多天都不敢说话。”
  这些沈林自然都知道,但还是说不通为何主子的姿态突然转变,仅仅为了稻门分家的遭遇吗?可是主子又不是初出茅庐的官场新丁,在苏州,被五爷毁家灭户的也不在少数啊。思来想去,沈林还是把一切归结到主子长大了,见识多了,想自立自强了。再说性格强硬一点也没坏处,至少不像以往那样在府中吃暗亏,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大不了以后多小心几分伺候着也就是了。
  纵使心里千番盘算,沈林面上却纹丝未动,接着忽悠了两句就又急着往府外去了,他还有一堆摊子等着收拾呢,这归宗大典可不是那么好办的。
  肖明冲着沈林远去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笑得像个小狐狸,他跟在赵秉安身边日久,耳濡目染也学会了些计谋,刚才一番话半真半假,竟将沈林都蒙了过去,所以他这会儿好不得意。
  水榭书阁里,赵秉安不用抬头都能感觉到刚进门之人的喜悦之情,这走路飘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专职跳大神呢。
  “书放这,出门练一个时辰马步,定定心。”
  一句话直接让肖明脸上灿烂的笑容僵住了,麻利的将书本摞好,便丧着脸朝着门口去了,临跨门的时候偷偷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只看尽主子低下头的侧脸,什么表情都没有。
  一出门先四处打量了下,确保没有看见其他人之后,肖明便当起了短腿门神。
  唉,想他肖明也是主子身旁一顶一得用的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对河扎马步,真是好丢人啊。
  这都到六月天了,赵秉安也不会真让一个小孩子在烈日下暴晒一个时辰,只是最近看这小子玩的有点疯,得让他收敛收敛。
  转笔临完一帖《兰亭序》,马上就到用午膳的时辰了。
  “执我的拜帖往顺天府去,邀请燕府尹过府相叙,交代膳房,精心准备着。”
  肖明愣了一下,赶紧应了是。纵使他刚刚还热的迷迷糊糊,这几句话听下来立马就清醒了。谨慎着退出水榭,随后撒腿就往赵佑和蒋达那边赶。
  书阁里赵秉安气定神闲的又换了一张宣纸,意随心动写下了燕长品这个名字。不可否认,这是个酷吏,却也是最好用的一把刀,熟谙刑律,擅揣人心,官场上循规蹈矩,虽然某些方面死板了些,但比起方子厚之流绝对算得上“老实”了。
  他的外祖蒋正楷现如今已快到古稀之年,虽然身子还算硬朗,但面对刑部如山似海的公务也已渐渐力不从心,几位舅舅但求无过,想让他们接班却是痴心妄想。
  不说应对那些错综复杂的大案,单就如何与穆家一系周旋,他们就应付不来。
  而燕长品却是个合适的人选,资历足够立场明了,脑子也不算糊涂,除了人品这一条绝对是赵秉安现下手里最合适的人选。
  要想成大业,用对人是第一要领。
  君子用人如器,各取所长。不管赵秉安心底对燕长品的观感如何,只要他能顶事,那就应该推他上位。
  为帝为皇者尚要为朝堂政局妥协,赵秉安也不得不对自己的实际情况低头。
  重新铺上一张新纸,静默片刻,挥笔而下。
  “喜之则多事,恶之则生怨,故去喜去恶,虚心以为道舍。……”(所以应该将亲近和厌恶等情绪一并抛弃,才能成功的使用权谋之术)
  这些天煎熬的不止赵秉安一个,燕长品也是度日如年呐。当初他一开始就提议过将稻门赵氏连坐灭族,是那位小公子一力阻止了,后来也不知道永安侯府内出了什么变故,那留儿街的大统领直接对他下了暗杀令,他从这个案子一开始就和赵家人绑在了一起,大佬要杀人,他们除了撸袖子上还能怎么办。
  燕长品现在只后悔当初没赶到赵府去问个究竟,几刻钟的脚程,他当时若勤快一些也不会失了新靠山的欢心。
  不管那留儿街大统领身后站着谁,他看不见摸不着的,哪有眼前小公子来的实在,而且他瞧着这回不仅是失了好不容易攀上的亲近,恐怕还让那位生了厌恶,将来等他入朝,那日子可就好过了,呔,说不定他连这回京的机遇都保不住了。
  唉,想他老燕在北直隶怎么说也是兢兢业业干了十多多年,怎么临了踩这么一脚狗屎。
  “大人,大人,快,快去前堂,赵府来人了!”
  “又是稻门那帮没脸王八?他们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也不掂量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久前还跪在本府面前舔鞋底,现在一朝攀上永安侯府就猖狂起来了,他们真以为老爷我治不了几个泥腿子吗,真是气煞我也!
  师爷呢!班头呢!都给本府吆喝出来,骂不走就给老爷我乱棍打出去,反正也没什么指望了,老爷我不受这窝囊气了!”
  抬脚从卧榻上蹦起,燕长品操起书桌上一个和田镇纸就往府衙前堂冲过去了,他现在觉得自己前程肯定不大好了,在铁定被贬黜之前还不如放飞自我一把。
  该出手时就出手,咱老燕不是怂人!


第150章 相亲
  “哪个,是哪个!”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蒋达倒是辨出了那位顺天府尹的音色; 但这一腔怒气的火呛味是怎么回事; 要知道他今天可是来报喜的啊。
  师爷正在前堂待客; 一听府台这语气就知道要坏事,也不知去报信的糊涂奴才都瞎传了什么,这会儿竟让府台如此失仪。作为心腹,他可是知道自家大人有多盼着收到留儿街的信儿,千万可别在这关口搞砸了。
  “大人,大人唉……,喜事; 是喜事。”
  师爷也是机灵人; 须臾间便有了应对; 左手按住想起身的大总管,右手高扬对着门口大声呐喊,脸上浮夸的表情吓得蒋达的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
  刺啦,两腿猛地一个急停; 燕长品前半身差点扑出去。
  刚才那是自家师爷的声音他没听错?那还能有什么喜事; 难不成是稻门那帮家伙来负荆请罪了,哼,算他们还有点眼力见。
  将镇纸往大袖里一藏,燕长品调整了片刻气息,便昂首阔步的向前行进,驾轻就熟的摆出四品命官的架势。
  “奴才见过燕大人。”
  “哎哟; 蒋大总管!您这……贵客临门,本府有失远迎,实在是失礼,快,请上座!你看,青院(师爷字)你也真是,这都午膳时分了,怎么还让客人干坐着,快去饕餮居订桌酒席,本府得和大总管好好喝两盅。”
  “大人抬举了,奴才不过就是侯府一届管事,委实当不得大总管的称呼。”蒋达绝对是老实人,他清楚自己的身份,从不敢在外人面前拿乔,再说,三房里骄矜的下人都被十少爷打断了傲骨,幸存下来的那是片刻也不敢放肆。
  蒋达行事有理有据,面上瞧着又不是故意含嘲带讽,燕长品与师爷对视一眼,倒是先在心里赞了一声永安侯府的家风。
  “那蒋管事此次来是有何要事,顺天府但凭差遣。”既然来人是这般态度,那赵家那位小公子应该是略有消火,不知道接下来那位会划下什么道来让自己跳,燕长品心里有些忐忑。
  “此为少主拜帖,诚邀燕大人过府相叙。”
  没想到转机来的那么快,燕长品有些激动,接过请帖之后象征扫过两眼,确定上面盖着赵秉安的散章,便马上接下了这帖子。
  “公子厚爱,本府受之有愧。”
  “过去的都过去了,那件事与大人原就没有直接的因果,大人仗义出手,这情分少主一直记在心里。今日邀宴,也是为了答谢大人的辛劳。”
  话风一转,蒋达又将话题迁到了燕长品的内院。
  “听闻燕大人的家眷几年前就到河北来团圆了,我家少主最喜与令子这般文采风流,气质清正的世家子弟结交,大人此次不妨携子同去,相互探讨些学问也是好的。”
  能让蒋达夸成这样的,燕长品膝下也就一个嫡长子燕弘锡勉强当的上,这孩子时年十五,于读书一道上确有几分天赋,但比起赵秉安一众天之骄子来就是相差甚远了,要不然燕长品也不会为了便取功名,偷偷将其转到河北来应考。
  小公子突然提出要见他儿子,燕长品可不觉得是那位无聊缺玩伴了,要知道,不久前那位可是才将布政使司衙门搅了个天翻地覆。
  师爷也有点猜不透,不过既然这侯府管事露出了这样的口风,那肯定也不在意再多说一点。
  飞速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悄咪咪的塞到蒋达手里。
  “还望大管事再指点一二,毕竟吾家少爷尚且年幼,就怕到时候出了差错,徒惹公子动怒。”
  这银子沾喜气,该收。蒋达笑眯眯的接过之后抱拳行了个礼,随后轻声提了一句。“燕氏家风清正,甚得我家公子青眼。见见贵府大郎,也是心里想有个数而已。”
  家族联姻,哪有两家小孩说话的地方,赵秉安执意见这么一面,也就是想捉摸捉摸合适的人选。
  蒋达这话意思很清楚了,燕长品一时间觉得天上掉馅饼,他们燕家祖坟冒青烟了。
  说是世家,其实燕氏一族早就没落很多年了,要不燕长品也不至于在河北苦蹲这么久。京中往来的老亲这许多年也都断了联系,若是能与永安侯府攀上姻亲,那可真是有了跟脚,以后也不用这么患得患失了。
  “多谢大管事,本府必携小犬准时赴宴,届时若能得天之幸入公子法眼,本府必当重礼相谢。”
  “大人客气了,时辰不急,令郎可以精心准备一二,我家少主最喜性情中人,勿装勿慌,平平常常的来最好。”
  这句算的上掏心窝子的忠告了,燕长品赶紧给师爷递了个眼色,这次直接塞了数张银票。
  “信送到了,奴才就先还回府了,稍后恭候您的大驾。”
  “青院,代本府去送送。”
  燕长品瞧着这日头,哪是还早,不赶紧收拾,自家儿子只能一身常服出门,这哪成。
  一撩前袍,咱这位顺天府尹一路小跑回了老娘的院子。现在北直隶表面平静,内里暗涌阵阵,他膝下几子都被锁在家里承欢,倒是便宜了他此时找人。
  “老爷来了,正要请您回来用午膳呢,将将蒸好的酥酪,是您喜欢的咸口呢。”
  “不吃了,不吃了。快,你给大郎捣饰一下,马上随老爷我出府赴宴。”
  “谁那么不长眼色,大中午的请人吃饭,这日头出门不是活受罪吗。”
  “好太太,那是留儿街的赵府,你嘴下可留点神!咱大郎今儿有大造化,京中来的那位点名要见见他,说不好咱家就要结门姻亲了。”府衙挺大,燕长品跑这一圈真是出了不少汗,正好,父子俩一起换吧。
  他是停下来歇了口气,但刚刚几句话却让满屋里的女眷都提起了心。尤其是燕长品之妻褚氏,她今年开始就在北直隶物色儿媳人选,都快选定了,这会突然冒出了一个赵府,她怎么能干。
  可自家老爷的脾气她也是知道的,决定的事就没有更改的余地,他要是铁了心想巴结人家,那不管儿媳妇是什么样的人他都会逼儿子娶回来。
  “这是不是太赶了些,锡儿现下还不到说亲的年纪呢。况且母亲不是一直希望锡儿他们兄弟几个回京之后再说亲,将来也好在仕途上有所助益嘛。”
  皇城根下一板砖能砸死仨伯爷,燕长品这样背后无人的府尹入京就要降一级为官,到时他们燕家便有跌落五品的风险,褚氏用了小半年功夫撒摸北直隶的名门闺秀,就是想趁着自家门第还在的时候尽快娶上一房“门当户对”的长媳,不求别的,但要知书达理,贤惠识大体。
  留儿街赵氏的名声这些天响彻河北,纵使她一介妇孺那也是如雷贯耳,那座大宅背后站着的可是永安侯府,一位超品爵爷,三位朝堂大员,分家势力无数,那岂是自家这单薄的家世可以配的上的,老爷要是一定要结这门亲,就意味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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