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湖
江湖是个神秘的地方;从来没有人知道江湖在那里;只知道江湖是个有侠士;有强盗;还应该有女人和酒的地方。
路青第一次踏入江湖;就做了回侠士;赶跑了几个强盗;救了一个女人。
时下正是三伏天;艳阳高悬;万物皆在烈日下微微喘息。路青搭目远眺;穿过前面那一片树林就到芙蓉镇了。听那老头说;镇上有清凉止渴的软冰醇。
林子繁密而幽深 ;婉延的道路和爆烈的阳光到这一下没入不见。在这酷暑的天气下;正是旅客打尖休息的好地方。入林不久;路青忽然听到前方有兵器相击声和人的还夹杂着女子的轻叱声。难道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打劫不行?
路青顺着声音绕了过去。寻到声音处一看;三个彪形大汉正在围攻一个持剑黑衣女子;那女子看起来步伐凌乱;若不是其剑法精妙;怕早已毙命于大汉们刀下。
路青心头不由热血一涌;原来真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打劫;大喝一声:“何方狂贼;休得放肆。”话音未落;人已冲了出去。
那三个大汉见就在取胜之时忽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由大怒;竟舍去了那女子;三把长刀直奔路青上中下三路要害袭来。刀光凌厉而迅急;就象三条捕食中的毒蛇。毒蛇须要捕蛇人手中的叉子才能对付;路青没有叉子;但他有手;他的手就象捕蛇人的叉子一样准确而有力。面对三把随时可以让他肢体与身子说再见的长刀;路青不退反进;突然欺身至一个大汉怀里;托住了那人手腕;一拧一压;那把本来劈向他项部的长刀;突然就变了个向;架上了刺向他胸部的长刀;然后这两把长刀就飞了出去;借力一个空翻;翻到最后一个用长刀横扫他小腿的大汉身后;那大汉仿佛已看到那犀利的刀锋划过路青小腿上的肌肉;听到斩开路青骨头的声音;但瞬间却失去了目标;惊诧地四处张望;居然看见了一个无限放大的拳头—路青的拳头;然后他就听到了骨头裂开的声音;那是他自己的鼻梁骨裂开的声音。
“你…你是什么人?竟敢管我们的闲事!”那大汉一付恃无恐的样子;但颤抖的声音和脸上流下的鲜血已出卖了他。
“我是什么人?应该问你们是什么人才对?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欺凌弱女!”路青大声道;他忽然觉得自已就象个大侠;充满了路见不平;拨刀相助的气慨。
“姑娘;休要害怕…”路青回过头来正想抚慰一下那女子。忽然哑了声。原来那女子竟然失去了踪影。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路青回过头来;却又是一怔;那三个大汉居然趁他不注意之时溜走了。看来这三个大汉虽然功夫不咋样;但脑袋还是聪明得很;知道这个一个照面就让他们弃刀、受伤的青年人是他们万万惹不起的。
这第一次行侠仗义;让路青哭笑不得;最后的结果他居然看不到被救者感激得要以身相许的结果;也看不到匪徒被教训后跪地求饶的情形。想着白忙乎一场;路青心里不由来一阵郁闷;不过还好他是个生性豁达之人;心头一转;想到穿过这片林子就是芙蓉镇了;镇上有消暑解渴的软冰醇;得赶快去喝上几杯;消消这暑气;也消消这闷气;如果有机会不妨带几坛回去给山上的老头;这老头也有多年未下山了……
作者题外话:因本人的经验问题,本书的开头开得并不是很理想,不过请各位看官耐点性子多看几章,后面会悬念迭出,越来越精彩的!!
无眠感冒在此谢谢各位观看在下的书!希望各们看官诸事顺利!
二。芙蓉镇
芙蓉镇上没芙蓉。芙蓉镇原名小河子镇;源名于穿过小镇的一条小河;但自从某朝某年某日小镇出了一个以芙蓉为名的贵妃娘娘之后;小镇就更名为芙蓉镇;一时间小镇就遍地芙蓉;
不但原来那条小河变成了芙蓉河;街上也出现了许多芙蓉客栈、芙蓉布庄、芙蓉酒馆之类的店铺,甚至于镇上唯一的妓院也称之为芙蓉楼。
镇子虽小;但却非常热闹;此时正值赶圩日;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倒是显现出一片繁华景象。路青初来乍到;只觉得满街芙蓉;十分新奇;一时间竟忘了消暑之事。正在留连之时;路青忽然觉得身子一晃;一个瘦小的身影擦身而过;腰间的钱搭子已不翼而飞。
路青心里暗笑;想不到这不长眼的毛贼竟然将主意打在他身上。路青急步跟上;决定至偏僻处教训此小贼一顿;以平民愤。
这是条青石铺就的小巷;周围高墙林立;人迹罕至;路青跟到这里;正想掠过去截住前面那小毛贼;忽然巷子那头走来一个斯斯文文;手摇折扇的少年。
那小贼一见那少年;忽然象见了鬼一样大喊道:“张少侠;我什么都没做;我没偷…”然后怆惶着从少年身边窜了过去;一溜烟似的拐进前面的岔道就不见了踪影。
路青见那小贼一下溜进了岔道;不由一急;举步欲追;却听到那折扇少年呵呵笑道:“这位兄台;莫急;莫急;你看这是你的东西么?”接着手上的折扇“刷”地一收;折扇上居然变戏法般地挑着个钱搭子。
路青定睛一看;赫然正是自己钱搭子。心里不由得暗叹:“这少年好快的手法。”原来这少年竟然在小贼窜过身边时把小贼怀里的钱搭子夹了过来。
折扇少年把钱搭子交到路青手里;笑着说:“兄台;穷寇莫追;再说这些人也不过是镇上一些穷苦孩子;为生活所迫罢了。”
路青听得如此;心中暗忖此少年不但武功了得;而且心怀悲悯;不由得生了结交之心;也大声笑道:“兄台说得对;得饶人处且饶人;在下受教了。”
折扇少年也跟着笑道:“兄台好胸襟;看兄气宇轩昂;附近百里都没见边此等少年英杰;估摸兄台是外地人吧。小弟张三儿;平生最爱结交江湖俊彦;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喝上两杯?此时正值三伏;恰好芙蓉镇上有上好的消暑软冰醇;正合时令。”
路青早有结交之心;听折扇少年如此说;心中想此少年虽然看起来象个酒色过度的富家子弟;却透着股豪迈之气;而且心思灵巧;知时识事;遂笑道:“兄台过奖了;小弟路青;初入江湖就遇到张兄此等人物;乃是在下之幸;那此次就由小弟做东;权作张兄为在下追回失物之谢。”
得意楼就在穿镇而过的小河边;是芙蓉镇上唯一跟芙蓉无关的酒楼;却有着芙蓉镇上最好的酒。
上得楼来;折扇少年张三儿显然非常熟悉这地方;拉上热情的掌柜在一旁嘀咕了一会;似要嘱咐掌柜将私藏的好酒端上来。
小楼临江而建;窗外流水依依;江上几只渔排下网;水中数只野鸭嬉戏;坐在江楼窗边; 欣赏一下这水镇美景;灌上几壶清凉软酒;和朋友一起纵谈江湖侠事;虽不比青梅煮酒;却多了几分柔和惬意。
路青正为初入江湖就能遇到张三儿此等少年英杰唏嘘之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骂声。路青回身一看;却只见到张三儿背对着他在打恭作揖;似在道歉;对面却空无一人;骂声却源源不断传来。
路青侧身一看;原来张三儿身前竟有一个矮小的侏儒;那侏儒身高不过三尺;身着露臂排扣汗褂;双臂上肌肉如小丘般坟起;一脸凶色;正骂得起劲:“龟孙子;王八蛋;吃软饭的小白脸儿;你是故意撞大爷的是不?看大爷我个小欺负我;要不要大爷把你吃饭的卵蛋捏爆?”
张三儿看样子是嘱咐掌柜回来时不留意撞上了那侏儒;失礼在先;只是在那连声说着好听道歉的话。
路青看到那侏儒说话如此过份;在暗叹张三儿的好涵养时正想说上几句公道话;忽然那侏儒看来骂着不过瘾;竟动起手来;那侏儒一跃而起;双拳带起一阵风声;直取张三儿脑门;看起来这侏儒的手上功夫竟是不弱。眼看张三儿就要伤在侏儒手中;路青心里暗骂一声;身形一闪;举拳一横;这一拳正是攻敌之所救;侏儒如果不作招架;必然会在打下张三儿脑袋之前撞上路青的拳头。
侏儒见路青一拳袭来;双手往路青拳上一拍;一个翻身;稳稳在落在地上;泼口大骂道:“架梁子是不?”
说着回身在凳子上取了样东西;忽地竟化成一团黑乎乎的物事向路青撞来;原来那黑乎乎的东西竟是一面盾牌;那侏儒将那矮小的身子躲在盾牌后直撞过来;就象一只巨锤;撞上怕就粉身碎骨了。路青不由得暗骂侏儒狠毒;为一小事竟痛下杀手。路青右脚往后一撤;正想一拳把这盾牌砸开;忽然听到张三儿叫道:“路兄;小心;是六地煞。”
“六地煞?”依稀记得老头子说过江湖上有六个侏儒结成地煞阵;以盾牌和枪中剑为武器;攻防一体;阴险毒辣;有点难缠;难道这侏儒就是六地煞之一?但他的长枪呢?他的剑呢?
这个问题侏儒很快就给了他答案;只见飞速撞来的盾牌后突然就出现了一个亮点;直取路青咽喉;那就是长枪的枪尖;龟壳一样的盾牌;鬼魅般的银枪;这曾刺破无数江湖英豪咽喉的枪尖;眼看就要洞穿路青的咽喉;路青也仿佛听到藏在盾牌后侏儒得意的笑声;但忽地却听到“叮”地一声;枪尖却象刺在了一块铁上;难道刺偏了么?不;绝不可能!江湖中人都知道;六地煞的枪绝不会刺偏;说刺你咽喉就不会刺到你的眼睛去;说刺那飞着的苍蝇左边的翅膀;就不会刺到右边去;所以绝不会刺偏;但怎么会“叮”地一声呢?难道路青的咽喉是铁做的?路青的咽喉绝不是铁做的;但在他的咽喉和枪尖之间却突然多了个酒杯;瓷做的酒杯!银枪刺上路青手上的酒杯就象刺上一块铁板一样曳然而止;看来酒杯不光是可以用来盛酒;有时也可用来救命。
张三儿在旁看路青用酒杯挡住了侏儒的长枪;心里松了口气;正想开口劝阻;情况却忽然又出现了剧变。只见抵住路青咽喉的长枪却突然折断了;从枪中间一下折成两段;然后侏儒手中就突然多了把短剑;两尺长的细剑;闪着耀眼的青光;象鲨鱼口中的利齿;闪电般地向路青胸口膻中穴刺去。
侏儒对这一着非常满意;已经有不少武功高于他们的高手死于这一手枪中剑下;因为谁也不会想到断了的长枪中居然会突然冒出一把短剑;要命的短剑!但可惜的是他面对的是路青;是那个老头子教出来的路青;横行江湖几十年的六地煞在老头子的评价中也不过是“有点难缠”罢了。又听见“叮”地一声;路青手中的杯子又再次套上了侏儒的剑尖。接着就听到“卡擦”一声;侏儒赖以藏身的盾牌就裂开了; 那至硬的蚬木盾牌竟然象纸糊般地裂开了;带着满脸惊骇的侏儒一起从窗口飞了出去;直掉了江里不见。原来路青在这长枪折掉一瞬间甩掉杯中的枪尖;再将杯子套在剑尖上;右拳狠狠地给了盾牌一下;将盾牌打裂;连着侏儒一起打飞了出去。这几下说来容易;但绝对很多人都做不到;至少死于六地煞手下的高手们做不到。
“呵呵;这位少侠好身手;萧某佩服;佩服呀!”随着一阵豪爽的笑声;忽地走来了一位壮汉。只见此人一脸虬髯;两道浓眉如墨;端得是一副江湖好汉的样板儿。
张三儿一见此人;急上前拱手道:“三儿见过萧四叔。”接着又把路青拉了过来;道:“路兄;这位乃是在下世叔;江湖人称‘中州侠’。四叔;这位路青兄弟是在下新结识的朋友;武艺高强;为人仗义!”
路青心里暗忖;原来这位就是“中州侠”;果然一副豪侠样子。连忙上前抱拳道:“敢情这位就是以侠名誊江湖的萧大侠;江湖后进路青见过萧大侠!”
虬髯壮汉大声笑道:“路兄弟不必多礼;那只不过是江湖中人对多管闲事的萧某抬爱罢了。倒是张三儿这小子;交朋友的眼光越来越高明了!”他对张三儿笑了笑;接着道:“来;来;来;我们坐下说。”又回头大声道:“小二;快把酒拿上来!。。。”
酒是软冰醇;是以上好糯米配以桑叶;*;蝉蜕;党参;薄荷等酿制而成;酒性温软而醇厚;加上透着丝薄荷的冰凉;温而不燥;凉而不寒;正是应令之物。
俗话说:酒是话媒。几杯过后三人就象结识了几十年的朋友一般熟络了。
张三儿仿佛对虬髯汉突然出现在芙蓉镇感到十分惊奇;向虬髯汉问道:“萧四叔;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呢?难道真是为了得意楼这几杯?”
虬髯汉笑道:“你这小子;居然调侃你四叔;你知道我一向无事不出门的;这一次来可不就为了那‘飞燕子’之事!”
张三儿听了;惊道:“就是近来风头正旺那个‘夜盗百家;如闲庭信步’的女飞贼?据说此贼轻功了得;武林中侠义之士数次围缴皆被她逃脱;想不到居然跑来芙蓉镇了。”
虬髯汉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忽然叹道:“唉;正是为此事而来。原本今天已可将此贼绳之以法;想不到却…唉;功亏一篑啊!”
张三儿见如此情景;奇道:“功亏一篑?难道是擒捕过程中突然生变?”
虬髯汉道:“正是如此;前几天萧某知道此贼踪迹现于此地后;便约了几位武林同道;在此设下天罗地网;就等此贼现身。到了昨夜;果然不出所料;那贼就陷入设下的陷井中;在一番争斗之后无奈此贼轻功确实了得;居然被她脱围而去;本以为被此贼就此脱逃;但想不到在后来分批追捕时竟被‘潞州三刀’在镇外的‘黑怪林’截住;本来以‘潞州三刀’的武功;是万万敌不过那贼的;但那贼却因昨夜激斗而精疲力竭; 竟然不敌‘潞州三刀’合力相斗;眼看就要擒下此贼。但后来…唉!”
张三儿见虬髯汉忽然停下不说;急道:“后来;后来咋了?”
虬髯汉苦笑道:“后来?后来此贼居然被人救走了;这都怪我;事前竟然不知此贼有同伙;据‘潞州三刀’回报;此贼同伙是个年轻人;但武功却极高; ‘潞州三刀’在一照面之间竟伤在此人手下;幸好此人没有下杀手。唉;这贼此番脱逃后又不知跑去何处为祸了。”
这两人一番对话直让旁边的路青冷汗泠泠;待虬髯汉话音落下;一脸通红;讪讪地问道:“敢问萧大侠; ‘黑怪林’是否镇外那进镇必经的那块密林?”
张三儿见脸色有异;奇道:“正是此林;由于此林繁密异常;林内终年少见太阳;一进林内就觉得周身凉叟叟;浑身发毛。无知的村民便传说林中有魔怪;日久便成‘黑怪林’了。难道路兄曾在此林中遇到什么奇异之事?”
路青听完脸更红了;他嚅嗫了一会;忽然象下了极大决心似的;抬起头;歉然道:“萧大侠;张兄;在;在下就是救了飞贼那位年青人。”
张三儿听到此话;一脸不信地表情;好一会才大声道:“你;你就是那个‘飞燕子’的同伙?想不到;想不到张某一向自认慧眼识人;今天竟认了一个飞贼做同伙;真羞煞我也!”
路青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好嗫嗫道:“不是的。不是的…”
正在路青尴尬非常之时; 虬髯汉打断了张三儿说话;沉声道:“三儿别急;看样子路兄弟另有隐情。”
一会;待路青将事情原原本本地道过之后;张三儿这才大松了一口气;埋怨道:“路兄;你咋就这么鲁莽呢。”
虬髯汉却笑道:“不知者无罪;路兄弟乃是无心之过。萧某曾与几位同道再三斟酌;那贼既然还在‘黑怪林’露面;此时多半那贼尚未远走;会待天黑后趁机远逃;因此今晚还打算进行搜捕;但…”虬髯汉瞟了一眼路青; 却忽然打住了。
路青见虬髯汉欲语而止;生怕虬髯汉对他救了‘飞燕子’之事还存着什么症结;忙道:“萧大侠;今晚就让在下尽一份绵薄之力吧;在下要亲手抓住那飞盗;以弥补过失;有什么请萧大侠尽管吩咐。”
虬髯汉听到路青如此说;与张三儿相视一笑;抚掌道:“路兄弟乃真性情之人也。其实真有事情要麻烦路兄弟;但却不是围捕‘飞燕子’之事;‘飞燕子’之事有萧某等几位同道足矣;再说路兄弟你此时也不方便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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