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莺儿知道路青是“破玉拳”与“缠金掌”的传人;爱乌及屋下;闻言急道:“那东方前辈的情况岂不是不妙?”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十三。忘忧谷(4)
蓝衣人沉声道:“正是;他那‘破玉妖道’的骂名多半是他后来盲练你师祖赠于秘笈上面的武功所致;他体内至阳真气被这阴柔真气一激;性子变得狂暴; 嗜杀;有时发作起来连自己也迷失了。”
段莺儿叹声道:“想不到师祖一番好意;却是弄巧成拙了。”
蓝衣人道:“虽然如此;但你师祖所赠的武功秘笈却也发挥了一定的作用。”
段莺儿道:“前辈此话怎讲?”
蓝衣人道:“东方情乃是个聪颖之人;当他练习‘缠金掌’之后发现自己的暴烈性情不但没有得到缓解;反而越来越甚;已心有疑问;但他却深信令师祖绝不会害他;而他性格又甚为坚毅;于是就坚持练了下去;也正是他的坚持;那阴柔的内力日渐深厚;渐渐地已能和体内的至阳内力相抗;但也只能相抗而已;想他本来以至阳内力为根;后来所练的阴柔内力岂能窃位而居?就这样;他的体内阴阳两种内力互相排拆;抵抗;轮居上风;所以江湖上才出现了‘破玉妖道’与‘缠金员外’两人!”
段莺儿悟道:“原来如此;想来东方前辈在至阳内力居于上风时;性情残暴;就会化身为‘破玉道长’;那些令人发指之事正是此时所为;而当阴柔内力占据上风时;神志回复清明;而 他本性善良;忆起所作之事后;心中有愧;是以又作出诸多补救之事; ‘缠金员外’亦由此出现。”
蓝衣人闻言笑道:“小姑娘聪明;正是如此。”说着长叹一声;道:“唉;世人皆知破玉残暴;缠金温和;却不知这两人本为一体。”
段莺儿也感慨道:“想不到盛传江湖的‘破玉缠金;阴阳相克;连体双生;有你没我’的故事竟是由一段儿女之情引发的。但不知家师祖与东方前辈后来如何了?”
蓝衣人笑了笑道:“小丫头好奇心却是蛮重。”
说着话锋一转;沉声道:“东方情得‘缠金掌’秘笈相助;暂时有清明之时;但这两种内力本不是一源所生;只能相互克制;那能融为一体?而又不能偏重一样;若是单习一样;体内阴阳不衡;亦会造成真气混乱;以至走火入魔;那正是死路一条。为了保持体内阴阳平衡;他只有两样都练习下去;就这样;他就被这阴阳两种内力牵着鼻子走;功夫越练越深;这两极的脾气也越来越明显;甚至于连本身形体都发生了变化。”
段莺儿闻言道:“难怪‘破玉道长’身段高瘦;而‘缠金员外’却略显福态;原来竟是如此;怪不得江湖中人总认为他是两个人。”
蓝衣人闻言道:“正是如此;亦是因为这个原因; 东方情远避令师祖;没解决这个问题之前;却是再也不敢面对令师祖了!”
段莺儿点头认同;轻声道:“嗯!想来那东方前辈本是一个翩翩佳公子;却突然变得容貌丑陋;换作是我;亦是不敢在心上人面前出现了。但不知东方前辈是否能找到解决的方法?”
十三。忘忧谷(5)
蓝衣人叹声道:“这岂是容易的事情?东方情为了这个问题一直避着令师祖;这一避却是十数年;而令师祖性情本来就忧郁;这下东方情远避于她;她心中亦知道缘由是在自己身上;是以心情变得更加沉郁;终日郁郁不欢之下;却是英年早逝;含郁而去了。”
说到这里;他走过去在那株腊梅枝上摩梭了一会;长叹一声;道:“唉;说来也是;据说你们‘百变妖姬’一门;却是没有多少个长寿的。”
段莺儿闻言想到了师傅;不由黯然;心中想道:“师傅你虽然在他人之前有欢有笑;但莺儿却知你其实心中却满怀忧伤沉郁;看来就要步师祖后尘了;这如何是好呢?”
蓝衣人瞧了一眼正在低头沉思的段莺儿;又道:“或许是天意弄人;在令师祖鹤驾西去不久后;东方情却幸运临身;他遍寻不着解决方法;却是自动送上门来了。”
段莺儿道:“前辈言下之意;难道有人相助?”
蓝衣人道:“嗯!因为这时‘混沌秀士’找到了他。”
段莺儿闻言道:“难道正是以‘混沌元始功’名铄江湖的 ‘混沌秀士’顾前辈救了东方前辈?”
蓝衣人闻言笑了笑;道:“正是;那‘混沌秀士’顾山玉本来是欲为武林除害;去寻‘破玉道长’的;想不到在了解到东方情的遭遇后;却是救了他。”
段莺儿喃喃道:“看来这世间也只有顾前辈那能融阴阳之力为一体的‘混沌元始功’才能破解东方前辈那阴阳相克的难题了。”
蓝衣人闻言道:“嗯!那顾玉山知道东方情的实情后;知道东方情本性不坏;那诸多恶事都是无奈之举;而且事后都努力补救;于是就将‘混沌元始功’授予东方情;东后情得‘混沌元始功’调和体内阴阳内力;三年后;就将顽疾祛去;而且因得与顾玉山交流;武功更上一层楼;在那时说来应该已是天下无敌;连那‘混沌秀士’顾玉山也略逊一筹;体貌也恢复了正常;他满心欢喜地去找寻令师祖;心中估计这次令师祖一定不会将他拒之门外;但是…”
说到这里;段莺儿忽然接口;凄声道:“但是…但是…此时他已见不着师祖了;是么?”
蓝衣人道:“正是如此;当东方情知道令师祖的死讯后;一腔热情与希望顿时化作云烟;换来满怀的失落与哀伤;悔恨。”
十三。忘忧谷(6)
段莺儿早猜到东方情当时的心情;此番由蓝衣人口中说出;却感同身受;正似当初听到路青亲口说出他与慕容紫嫣之间所发生之事一样;心中一颤;突感到一股浓浓的酸意涌上心头。戚然道:“为什么上天在人们寻找到希望时;却总是无情地将它毁去;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地不仁;视万物如刍狗’?”
段莺儿看了看蓝衣人;轻声问道:“不知东方前辈现在可安好?”
蓝衣人轻叹一声;淡然道:“自己穷尽一生之力所求之事在有希望之时却化为泡影;东方情即使武功再高;也禁不住这种打击;闻讯后郁郁忧忧;不久;却是自裁殉情了。”
段莺儿闻言黯然道:“想不到东方前辈叱吒一生;到头来却落得如此结局。”
蓝衣人似亦有所感;叹道:“即是令师祖在生;东方情寻得令师祖;这又有何用呢?以令师祖的性情;她必不敢违背师门禁令;作出有违祖训的事情来。”
段莺儿闻言暗忖道:“禁令;禁令;又是禁令;祖师呀;你为什么立下这条无理的禁令?若不是师傅婉转;怕莺儿与路大哥亦是只能陌路天涯了!”
想到现在不知何处的恩师;段莺儿不禁凄然。
看到段莺儿低首沉思;脸带忧色的样子;蓝衣人却突然哈哈一笑;道:“小丫头;你可涉步风水一道?”
段莺儿本来在思忖如何解决这禁令的困境;突闻蓝衣人此言;心中大为疑惑;心忖:“这前辈怎么这么好兴致;突然间却提开什么风水之道来!”
她心中虽如此想;却依然恭敬地答道:“风水之道;家师平时并没有提及;莺儿自己也未有所涉足!”
蓝衣人闻言哈哈笑道:“怪不得你们一门都是悲郁缠身;原来都不曾习学那改运之道。来;待老夫为你们授上一课!”
段莺儿谦声道:“请前辈指教。”
蓝衣人闻言转身指着园中那株梅树道:“小姑娘;你看这株腊梅如何?”
十三。忘忧谷(7)
蓝衣人抚掌笑道:“说得不错;世人赏梅皆以怪;奇;嶙为赏点;所以在育梅时都花尽心思使其向这方面发展;那本来直挺上长的枝杆却将其弄成弯的;曲的;本来好端端的一株梅树;偏要用人工将其弄成枝杆纠结的怪物;以应世人眼光;这强加之行;从不考虑梅枝感受;这种恶劣行径;与那圈熊取胆;养鹿剐角有何区别?”
段莺儿闻言默然;心中暗忖:“这育梅求怪之事虽比不上那把熊圈起来活取胆汁和养鹿断其角一样恶劣残忍;但若是梅树有识;被如此强行扭曲枝杆;那也差不多了。看来前辈正是借此梅树暗讽师门禁良的无良之行呢。但这与风水之道又有何关呢?”
蓝衣人见段莺儿低头沉思;不禁笑了笑;又道:“小丫头你看这院子又如何?”
段莺儿闻言四顾了一下院子;只见院子方方正正;那细软的爬山虎悄然无息地蔓延在青砖砌就的院墙上;却和一般的农家院子毫无区别;那有什么怪异之处?”
段莺儿看不出问题;于是便摇了摇头;道:“恕晚辈眼拙;看不出名堂;请前辈明示。”
蓝衣人闻言道:“院子并无特别;事情之因仍在院中这株梅树上。”
段莺儿闻言惑然;道:“院中梅树?”
蓝衣人笑道:“正是;这庭院四周砖墙围堵;岂不正是个‘口’字?”
段莺儿聪颖机灵;一点就透;笑道:“原来是个‘困’字;前辈以墙树为喻;这口中一株木;岂不正是个‘困’字。”
蓝衣人闻言一笑;道:“小丫头果然机灵;一点就明。这院中育树;形成困境;这岂不正是风水之大忌?何况这还是株梅树;梅者;霉也!有这枝霉树在;怪不得你们一门中人始终都困境重重!”说着话锋一转;正色道:“却不知丫头可明白老夫意思?”
莺儿闻言默声不语;她那有不明白蓝衣人意思的?这师门禁令正如这院中一木;正是困扰师门中人的根源所在;有它在;师傅这辈子都只能徘徊在这困境中了。看来这蓝衣人正是借此训戒师门之误。
段莺儿静想一阵;抬头道:“话虽如此;但先辈遗命;事已定格;欲求别路;正是千难万难呀!”
蓝衣人闻言笑道:“枉你聪明机颖;这又有何难?待老夫为你解来;也当造福你们一门中人!”
段莺儿闻言十分好奇地盯着蓝衣人;这困绕师门多年的难题;这蓝衣人能有法子解决? txt小说上传分享
十三。忘忧谷(8)
蓝衣人说着手掌往那株梅树轻轻一挥;那坚愈金铁的梅树竟被他一掌连根切断;就是那刀切豆腐一般轻而易举;看来这蓝衣人的武功竟高得无法想象。
段莺儿见状大惊;想不到蓝衣人在谈笑之间竟突然动手将先辈所留的梅树损毁;欲想上前阻止;却已是晚了。
段莺儿正待开口责问;但那蓝衣人未待她有所话语;只手一拎;便拎起那株断梅;轻轻地朝着院子东方一掷;那株断梅便如离弦之箭;只听得“轰”地一声;却又将东方那院墙打开了一个缺口;那断梅在撞击之后;仍然去势甚猛;一瞬间竟远飞不见了。
段莺儿见蓝衣人转瞬间断梅破墙;如此贱踏师门之物;不由大骇;心下大怒;但不知怎么的却又有一丝快意。
那蓝衣人将墙砸开一个缺口后;哈哈一笑;道:“小丫头;你师门梅断墙缺;从此也可以祛困口开了;再会尔师时;就说老夫已将梅树毁去。另外奉劝你们一句;路前既有阻碍,何不破之前进?再者,湘妃更比腊梅好,何不弃梅而取湘妃?再会了!”
蓝衣人说着纵身一跃;从那院墙中掠出;转瞬间已不见其踪影;只听到远远传来他狂笑而歌的声音:“游故地;旧屣印新苔;檐下蛛帘疑久绣;园中草毯似新裁;何事又发呆?”
却是一首应景的词……“忆江南”;但却不知他那爽朗的声音在吟到最后一句时那怀念中为何却带着一丝丝愁怨?
段莺儿木然而立;心中反复地念着蓝衣人那一句“何不弃梅而取湘妃?”;欲学那湘妃竹的传说;娥皇女英;共侍一夫;能么?即使自己没问题;可是;师傅呢?世俗的眼光呢?想着想着;不由得呆了;正应了那首“忆江南”的最后一句“何事又发呆?”
想到这里;诸多事情还不得其解;不由长叹一声:“唉;先把师傅寻着再说吧!” 。 想看书来
十四。神秘夜访客(1)
夜;无眠!
这是个不大的集镇。这间客栈也很小;设施相当差。
“不知莺儿寻到萧先生没有?”躺在客栈的硬板床上;步行了一天的路青虽然很累;但异乡生床;一时也睡不着;在床上胡思乱想。
“天转凉了;萧先生究竟在何方呢?希望此备莺儿能顺利寻得才好!”
“估计明天傍晚就到‘拂柳庄’ 了;这次不知道是否会遇到怒大师?”
“大师与莺儿救了我后却不辞而别了;此番如果能遇上他;当好生感谢才行!”
窗外秋风呜咽;带起一阵枯枝断落的声音;那发黄的窗纸在风中“扑忽”作响;似一只欲要起飞;却又被窗框羁绊着的风筝。
“得”;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象秋风将树枝拉曳而断的声音。
路青忽地从床上翻身起来;吹熄桌上的灯火;蹑步向窗边走去。
他知道;这响声绝不是枯枝折断的声音;而是石仔打在窗框的声音;声音清脆有力;分明是武林中人运用暗器手法弹出的石仔;而且是个武功不错的高手。路青对这里人生地不熟;是谁半夜来访呢?
路青依在窗子边;紧靠着墙壁;静待其变。
可是;外面的人并没有闯进来;良久;那窗框上又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这分明是有意引诱;路青忽地推开窗扇;迷朦的夜色下;却见一个黑衣蒙面人在客栈的院墙头上悄然而立。
那黑衣人见路青推开窗扇;忽然朝路青招了招手;然后转身掠入黑暗中。
路青思索了一下;“蹭”地从窗中跃出;随着那黑衣人的身影跟了下去;他想看看这黑衣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这深夜怪客的武功看来虽然高明;但路青也不忌有什么陷井;他心中已打定主意;形势不对;立即逃跑;想来以自己的武功;打不过难道逃不过?
风;忽忽地吹;两人一前一后;就象秋风刮起的两片落叶;无声无息地在夜色中追逐。
不一会;那蒙面人就停下了;这是一片空地;空地边上有残垣断壁;破旧的房屋青砖高檐;从断墙处看进去;隐隐有残帘飘动;看来却象个荒废已久的大户人家宗祠。
待路青落定身形;那黑衣人忽然笑了起来;道:“小子;咱们又见面了!”那声音如夜枭鸣啼;又如破锣急敲。
听到这异常难听而又熟悉的声音;路青大惊道:“是你?”
作者题外话:今天三更^^
十四。神秘夜访客(2)
原来这黑衣人正是前段时间洛阳城中遇到的采…花…大盗。
黑衣人道:“正是。”
路青道:“想不到你竟然还敢出现?”
黑衣人嘿嘿笑道:“我为何不敢出现?天下之大;本人想在何处出现就何处出现;何人能困我?”
路青脚步微动;忽然笑道:“那倒是;以阁下武功;天下想来也没几个人能使你为难。”
黑衣人闻言哈哈一笑;道:“此言不差。”
路青道:“不知阁下以此武功;为何却自甘堕落;去做采…花那种下作之事?”
黑衣人闻言眼中急然闪过一丝恼恨之色;正欲开口说些什么;但此时路青突然一个虎扑;双拳带起一阵劲风;就向黑衣人胸前要害袭去。
黑衣人一惊之下;身形闪动间;大怒道:“想不到‘缠金掌’传人竟也会偷袭!难道你不想知道我诱你出来是为何事么?”但说着语调一转;狂笑道:“不过;正合我意。”
路青闻言不答;心中暗忖:“这贼武功高我一筹;我若不趁其不备;先下手为强;夺取先机;恐怕到时难缠得很;至于为什么约我出来;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路青心中如此想;口中却说:“阁下意欲为何;擒下你不就知道了?”说着手中劲力一加;又朝黑衣人连攻了数招。
那黑衣人一下被路青突袭弄得手忙脚乱;怒笑道:“除了偷袭;小子口气也蛮大的;那就看是谁擒谁吧?”说着步子连闪;身形急偏;避过路青当胸一拳;运掌切向路青脉门;将路青攻势化解;随后身子向后急折;以手撑地;一脚飞去;向路青下颌踢去;借着踢势;空翻一跃;竟一下跃出了路青的攻势圈外。
路青见黑衣人这几下连环相接;不但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