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会骗你,自然是真的!”赵氏心道这个莫郎中此时出现的还真不是时候。
莫郎中听了大为惊奇,狐疑道:“当真?”
仿佛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族长念及亡兄,神情哀凄,“已去世十七年了,莫郎中,便是您医治好亡兄的那年冬天,他……他突发心疾,去了极乐世界了。”
莫郎中失声叫道:“啊!怎么会?怎么会?老国公爷那身子分明好得很,照他的身子骨,我猜他至少能再活四十年……”族长和族长夫人都是十分震惊,至少能再活四十年?可老国公爷十七年前已去世了!
族长忽然觉着这事儿不太对劲。
兄长那年去得很急,从发病到咽气,不足半日功夫。这中间……族长再看端坐的太夫人,眼神中有了几分狐疑。
兄长和嫂嫂经常为了琐事争执,兄长纳妾,嫂嫂气得喘症发作,从此嫂嫂和兄长感情淡薄,同床异梦,族中诸人都是知道的,嫂嫂她……
闻言,太夫人赵氏气得够呛!
再一想近日张擎扬那嚣张不听话的模样,顿时心中冷了几分,莫不是他故意挖了个坑等着她跳下去?
太夫人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族长家中出来的。“至少能再活四十年?至少能再活四十年?”
莫郎中,你是催命鬼吗?哎!你这句话可是要人命的!
送走太夫人,族长将莫郎中请在书房,秘密的问了当年医治老国公爷的旧事。
莫郎中沉吟半响后道:“老国公爷当时半身麻木,晨有痰,唯脑子清醒。在下用药以顺气怯痰,后来病好,在下嘱咐老国公爷可以再次骑马,但是不可气怒,在下离开咸阳城时,老国公爷一切如常。可惜,可惜……”自己离开咸阳那会儿,他已是身子康复,竟于当年英年早逝,真是蹊跷。
族长感念兄长英年早逝,不由得的起了疑心,他更相信莫郎中的医术,他既说老国公爷身子完全康复了,至少能再活四十年,那为何没过几个月老国公爷便撒手人寰?莫非这当中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
“润扬,一个莫郎中真能让赵氏那个不要脸的老虔婆上当吗?”楚娉婷觉得张润扬这一招棋下的有点险。
“你不信没有关系,只要族长相信莫郎中的话便好了。咱们且看赵氏那老虔婆还能怎么翻身?至于张擎扬,我陪他好好的耍一耍,想必赵晴芸那女人更有法子去对付张擎扬,咱们坐着看戏就好。”张润扬笑着说道。“你放心吧,我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当了。”
“你别忘记荆国公府除去了一个毕氏可还有一个孟姨娘呢。”楚娉婷想起那个表面唯唯诺诺的孟姨娘,只是她真的如表面那么懦弱可欺吗?若真是如此,如何会在毕氏的眼皮子底下还能让张景扬平安长大?
“若是赵氏那个老虔婆和张擎扬闹出了矛盾,你以为孟姨娘那女人能没有动作吗?”张润扬沉着冷静的说道。
“哎呀,我如今怀孕呢,不要说荆国公府那些破事了,听着就心烦。润扬,你给我肚子里的宝宝念诗吧。”楚娉婷摇摇头说道。
“好。”张润扬马上爽快的答应了。
老黑狗也乖乖的趴在一边听着,只是听着听着睡着了,还流着哈喇子呢。
“张润扬,你这是念经吗?,你啊瞧瞧老黑都被你念的睡着了。”楚娉婷伸出手指指着老黑,对张润扬说道。
老黑,你丫的不地道,我辛辛苦苦的念诗给宝宝听,你听不懂也就罢了,还拆我的台!死老黑!枉费我平素喂你大棒骨和红烧肉了!
对于张润扬幽怨的眼神攻击,老黑淡定的换了个睡姿,继续流哈喇子。
“娘子,我已经念的很好了,对了,我娘说你现在是孕妇,应该多睡,你还是赶快睡觉吧,我——”张润扬接下来一句话想说又不敢说,他啊抓耳挠腮的好似很痛苦呢。
------题外话------
月底了,谢谢大家的票票,有的话赶快投掉吧O(∩_∩)O哈哈~
☆、058 取名,气得吐血
“你到底想说什么?”楚娉婷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知道他有话还没有说完,便朝着他眨了眨眼睛,笑道。
“娉婷,咱俩睡觉的时候,你能不能安分些?”张润扬有苦说不出,谁让楚娉婷睡着了之后和八爪鱼一样攀附在她身上,大晚上的他容易吗?他可是正常的男人,都快被*逼疯了,好吧?
“我怎么不安分了?”楚娉婷坏坏的笑了笑,伸出藕臂去抱住了张润扬的脖子,轻轻地的靠近他,呵气如兰道。
“娉婷,乖一点。”张润扬无语了,娇妻如今大着肚子还诱惑他。“娉婷,求你了。”
“好吧,好吧!我不和你闹着玩了。”楚娉婷笑着说道。
“我先去沐浴,然后咱俩一起安置。”张润扬轻轻地拥着她说道。
“好的。”楚娉婷甜美含笑道。
老黑狗似听到了什么,啊嘭打了个喷嚏。倒是把楚娉婷逗乐了。
“娉婷,老黑打喷嚏了,哈哈。”张润扬笑道。
“你快点去沐浴,等下你在睡觉前给宝宝讲故事。”楚娉婷伸手推了推他说道。
“成成成,也顺便给你讲故事。”张润扬的意思是要给楚娉婷讲故事。
老黑狗被两人的脚步声吵醒了,那黑色的矫健的身姿跃然而起,甩了甩尾巴,在看见张润扬偷亲了下楚娉婷的香腮后,它立马汪汪汪的用前蹄去踹张润扬的屁股,疼的张润扬直喊疼。
“老黑——明天开始继续减肥!”张润扬忍无可忍,发怒道。
不要啊!
张润扬!你个腹黑无耻货!我老黑不过是轻轻地踢了你一下而已,你至于公报私仇吗你?
汪汪汪!
老黑狗对着楚娉婷看,楚娉婷无语的摊摊手,笑了。
老黑狗顿时有种挫败感,后蹄往后一扯,呜烟了几下,但是张润扬和楚娉婷都不搭理它,它只能往地上一趴装死。
楚娉婷等张润扬去沐浴之后,楚娉婷走到老黑狗身边,对老黑狗说道。
“老黑,你减肥吧,其实你瘦一点好看。”楚娉婷审视的目光看了看老黑,主要是老黑近阶段被一字并肩王楚维给喂的胖了出来。
也难怪楚维会喜欢老黑狗,实在是老黑狗太可爱太好玩了。
于是楚维就吩咐下人多喂一些红烧肉给老黑狗吃,就是来日下来,老黑狗的体重突飞猛进。
谁要减肥啊!减肥特么太痛苦了!
老黑狗苦哈哈的想着。
楚统领府。
“楚包子,喂奶!”白婉婷已经在扯着嗓子喊了。
“婉婷,我又没奶,你干嘛扯着喉咙叫我?”楚包唇角抽了抽,手里正拿着笔,冥思苦想孩子的名字呢。
“我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完。”白婉婷清咳了两声说道。
“哪一句啊?”楚包问道。
“你那名字取好了吗?”白婉婷心想楚包子的学识不咋的,孩子的名字让他取名可真是不靠谱啊,可是楚包子又不肯把孩子的取名权给她,所以她才烦恼呢。
“名字取好了。”楚包笑着点点头,说道。
“叫啥名?”白婉婷闻言心中一喜,忙笑道,接着把手里的孩子递给奶娘金氏。
“楚小包。”楚包笑盈盈的说道,他还觉得自己蛮聪明的,还蛮自豪的。
“你也太懒了吧!楚包子,你以为别人不知道你楚包子爱吃包子吗?往后咱们儿子去了丈母娘家,也被人喊成楚小包,楚小包,你以为这样的名字很好听,是不是?楚包子啊楚包子,你说你的学识怎么就那么差劲呢?如果我姐夫在这里,哦,不,就我三哥在这儿,都比你强,哎呀,你怎么连给自己孩子取名还取的那么烂啊?真是太没有水准了!”白婉婷噼里啪啦的把楚包训斥了一通。
楚包的脾气还是很好的,在白婉婷都这么骂他的情况下,他还能笑嘻嘻的对白婉婷说。
“婉婷,那我再取一个好听的名字吧,这样,叫楚汤圆,怎么样?”不是包子,应该算好听的吧?婉婷一定会答应的,对不对?
楚包的眼神特地瞄了她一眼,说道。“楚汤圆?好听不好听?”
“楚包子!你能不能取个有意义的名字啊!你怎么就不好好读书呢!哎呀,先别说读书了,你写的字啊,就像是狗爬的!”白婉婷被楚汤圆气得哭笑不得。
周围的婢女们想笑不敢笑,但是都低着头,她们也不识字,但是她们知道白婉婷比楚包聪明,既然白婉婷说名字不好听,那肯定是不好听。
“婉婷,那……那楚石头怎么样?楚太阳?楚月亮?嗯,楚快,楚飞,楚续?”楚包真是觉得女人难搞啊,马上又连续说了很多,终于最后一个楚续给白婉婷勉为其难接受了。
“好吧,就叫楚续。”白婉婷心想,如果再生一个孩子的话,孩子的取名还是自己来取吧。
“续哥儿,来,看看爹,让爹抱抱。”楚包从奶奶金氏的手里抱了过去,抱在怀里。
“楚包子,苏嬷嬷教过的,你这抱孩子的姿势不对。”白婉婷笑着指正道。
“是吗?那我这样对吗?”楚包再改了一下,把续哥儿的脑袋枕在他的臂弯上,他在轻轻地摇晃着。
“对,对,对,楚包子你越来越能干了。”白婉婷心想刚才自己训斥了他几句,这时候赶快找个由头表扬他几句,也好让他开心开心。
“也不看我是谁?我楚包是你白婉婷的相公,肯定是能干的。”楚包还不忘记自吹自擂呢。
“楚包,我看姐姐给我的家书里说她也怀孕了,可真是好消息。”白婉婷伸手端了茶盏,轻轻地抿了一口,她嫣然一笑道。
“确实是好消息。”楚包赞道。
“我想姐姐什么也不缺,所以我们还是送祝福吧,金银什么的显得咱们俗气,但是还是要送一些的,孩子的小手镯等首饰都让恒福银楼去打,回头让蒋必成再走一趟就是了。”白婉婷想了想说道。
“好的,你吩咐下去就是了,银子我来出。”楚包爽快的笑道,然后低头去哄续哥儿,但是续哥儿闭着眼睛不搭理他。
白婉婷见楚包看着自己充满无限爱意的眼神,心中觉得暖洋洋的,更是觉得自己当初嫁给他的决定是无比的正确。
荆国公府。
太夫人赵氏还没清醒过来,族长已经动手了。他从荆国公府内书房调走了老国公爷去世那一年所有的病案,理由很正当,“亲戚中有人患了此症,借鉴瞧瞧吧。”
彼时,族长已经开始怀疑老国公爷的死因了,因为之前从莫郎中那边了解了一些情况后,他便开始了动作。
太夫人闻讯直挺挺倒在床榻上。赵晴芸流着眼泪请郎中煎汤药,还主动伺疾。
太夫人赵氏醒来后,两眼失神,“晴芸,你信不信我?哎呀,那个莫郎中要害死我了!”
赵晴芸表面连连点头内心则冷笑都做了还怕什么?但是她是个聪明机灵的,忙道:“信,我信!”
“可他们不会信的。”太夫人赵氏神色疲惫,喃喃自语,“他们一定不会信的。”本来夫妻二人多少年来便貌合神离,诸人皆知;老国公爷那年突然中风,族中已有风言风语,“老国公爷正值壮年,怎会这样?莫不是有人拿刺激话气他?”
“老国公爷晚上还连夜御了两个姨娘。怎的突然中风了?”
“是啊,是啊,老国公爷身子倍儿棒?怎的说不行就不行?别不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吧?”
当时赵氏年轻气盛,又仗着有几分姿色便想冷处理老国公爷,谁也没有料到老国公爷一反常态,也不主动去正院留宿,而是又讨了几房美妾,而且加上莫郎中给他做调养,他的身子愈发的好了。
莫郎中他医术高明,顺顺当当医治好了老国公爷。
老国公爷病好后开始对赵氏更加不理不睬,冷若冰霜。
赵氏气极了,把他一个最宠爱的小妾的眼睛给弄瞎了。于是老国公爷愤怒之极,赵氏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灯,不过是夫妻吵架,他竟然一下子说去就去了,怎么也救不回来了。
其实是被她给气死的,而她把当时了解此事的相关之人该处置的都处置的,该发卖的也都发卖了。
对啊,应该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的!就连了解此事一点点的毕氏也已经死了,她赵氏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莫郎中离开咸阳回乡之时交待过的,“不可惹他生气”“若生了气再复发,神仙难治了。”本以为是医者惯用之语,没怎么理会。原来竟是真的,原来竟是真的。竟是被她气死的!肯定没有人知道此事的!自己一定要镇定镇定!
可是,如今在族人眼中,真相会是什么呢?太夫人赵氏想都不敢想。有莫郎中那句“至少能再活四十年”,族人岂能没有疑心?没准儿一个个都在背后骂她?
“你不要多想,那是他们愚昧,胡乱编排你的,你是咱们荆国公府的太夫人,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没有人能把太夫人怎么样的!”赵晴芸微笑着安抚道。
流言不知是从哪里起来的。不过几天功夫,荆国公府从各院的主子到奴仆,尽都听说了“老国公爷死得太蹊跷!”
“当年病案兴许和太夫人有关,瞧瞧啊,太夫人因此还吓的病倒了!”虽不曾说到明面上来,私底下尽人皆知,把太夫人赵氏气得吐血了。
☆、059家庙,何氏生产
七月盛夏,天气炎热,楚娉婷想要吃红豆冰沙,张润扬不许,说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楚娉婷瞪了一眼,乖乖的放弃了吃红豆冰沙的念头。
“娉婷,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荆国公府的老虔婆疯了。”张润扬笑着说道。
“润扬,她真的疯了吗?”楚娉婷不太相信。
“能不疯吗?我那一招棋一出手,老虔婆不死也得脱成皮。”张润扬笑着说道。
“怎么回事啊?你具体给我说说。”楚娉婷好奇的挨近张润扬,让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清楚。
当莫郎中失声说出“至少能再活四十年”之语后,族长心中的疑心便起,接着他调阅了老国公爷临去世时的病案,抄写了,交给四名医术精湛的郎中看过,都说这病案说是心疾,可甚为蹊跷,似有被人动了手脚的嫌疑,比如某些药可以算对症下药,有些则会加重病人的病情等等,听的族长顿时火冒三丈。
兄长明明是又中风了,为什么嫂嫂对族人说是突发心疾去世?族长很是不解。是莫郎中给他解的惑,“唉,在下离京时曾跟太夫人特地声明,切莫再让老国公爷动怒动气。若再动怒动气,怕是神仙难救!”
族长又联想到老国公爷死后,太夫人赵氏一系列动作,什么遣散老仆,或者发卖犯了错的丫鬟婆子,后来又从牙婆那边买了新的丫鬟婆子,这般大的动作他当初就应该怀疑啊,赵氏这是担心她害死老国公爷的事情给败露出来吗?
可莫郎中猜测老国公爷应该是被气病的?也就是说用错药加上言语刺激,使得老国公爷英年早逝?
他能被谁气病?还不是那个枕边人!
再怎么面和心不和,也是多年的夫妻,嫂嫂,你好狠的心!族长念及兄长老国公爷,他心中如何不恨。
太夫人赵氏还以为自己凭着的辈分过了这个坎呢,谁知不过两日时间,张景扬的娘孟姨娘突然站出来指正一件事情,这事情对于太夫人赵氏来说相当于是灭顶之灾。
太夫人本来不想来族里,但是族长恨极,他发了一番狠话,他铁青着脸,召集族中长老开了祠堂大会,“兹事体大,不容轻忽。”太夫人称病不至,族长气愤拍了拍桌子,冒火的吼道:“你们抬也要把她抬来!”想装病?没门!
“你们可别诬赖好人,老国公爷和我鹣鲽情深,我怎么可能去做这么明显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