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县委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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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县委书记-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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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振华又对周安邦说,“周书记,有件事情我要提醒你一下,上次我们以胡德华事件为突破口,在清江县掀起了一个打黑除恶的高潮,成功捣毁了以熊斌为首的黑社会性质团伙,大快人心,可是近来我听到一些传言说我们清江县仍然存在着黑社会性质的组织,有些人欺行霸市,为非作歹。有人还说清江县的黑社会性质组织基本分为两派,一派是熊斌团伙,垄断了清江的餐饮娱乐行业,另一派的幕后首脑就是清江最大的民营企业家万广军,他垄断操控了清江县的建筑工程行业,以暴力手段打击排挤其它建筑工程单位,强揽工程,以钱色诱惑拉拢某些手握大权的领导干部,使他们为已所用,万广军以这种方式垄断了清江县大半个建筑工程市场。他自已开着建材厂,工程公司和装潢公司,从建材买卖,土建工程到房屋装潢一条龙经营,财源滚滚,暴利惊人,在社会上造成了很坏的影响,我们要引起重视啊。”

  周安邦说,“王县长,你说的这个情况很重要,我们大家都要引起重视,但我们要依法办事,在没有证据或证据不充分的情况下也不宜采取什么行动。万广军毕竟与熊斌那样的地痞流氓不同,他是县政协委员,民营企业家,头上顶着多重光环,有一定的社会影响力。我们总不能根据一些似有若无,捕风捉影的传闻就对他采取措施吧?”

  王振华说,“是的是的,我们现在是法治社会,一切要依法办事,重事实讲证据。”

  肖青松在周安邦这里碰了几次软钉子以后,万广军终于沉不住气了,亲自上门来找周安邦沟通,“周书记,你看我这摊子铺得大,手底下员工多,费用开销也大,现在手里没有几桩大工程,手下好多人都闲着没事干,坐吃山空,实在是撑不住了,来找您这个父母官帮帮忙,想想办法。”

  周安邦笑着说,“老万啊,你们的情况我很同情,但我一不懂企业经营管理,二不具体管工程建筑,我能给你帮什么忙呢?”

  万广军强颜欢笑说,“周书记,你就别逗我开心了,你是一把手,只要你抬抬手,开开金口,把建材市场的经营权承包给我,再让我承接县委大楼的装修工程和县委宾馆的土建工程,我就有事做了,也能度过眼下的难关了。我万广军是识好歹的人,放了盐会知道咸淡,只要你帮了我,我肯定记着你的好处。我们按行规来办,该周书记你拿的返点我一分都不会少,如数奉上。如果你要不放心我的话,我先放点定金在这里,这银行卡里面是三十万,你先拿着,只要工程到手,余下的部分我会陆续打到你帐上的。”

  话基本上是挑明了,万广军这是明目张胆的贿赂收买自已,以求取工程项目。

  周安邦也就不再和他兜圈子了,正色说道,“老万啊,这银行卡你先收起来,你这是明目张胆的行贿你知道吗?大家都是老熟人我就不追究了,下不为例。我也不是在你面前装模作样,假做正经,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周安邦可不吃这一套。我周安邦如今坐到这个位置上,拿着国家的工资,将来退休了还会有养老金,吃穿不愁,饱暖无忧,生老病死都有国家包了,这是多好的事情啊。我不能生在福中不知福,贪污受贿,自毁前程。别说是这三十万了,就是三百万,三千万也诱惑不了我。人生在世,没有钱不行,钱多了也没用,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够花就行了。你把我当朋友看,我很高兴,但以后别在我面前搞这一套了,否则我真的要翻脸不认人了。”

  周安邦这一番义正词严的话把万广军说得面红耳赤,尴尬不已,一时有些下不来台,坐在那里低头不语。

  周安邦缓和了一下语气说,“在建材大市场的经营管理上我们县委县政府有过共识,那就是坚持由县里成立的市场管理办公室直接管理,坚持让利于民,放水养鱼,培育市场,做大做强的原则,绝不会转手承包或买断经营,所以这一件事你找谁也没用。关于县委办公大楼装修和建县委宾馆的事情,肖青松同志是和我提起过的,但我们县委目前并没有这样的计划和安排,你还是另想别的办法吧。如果以后有这样的计划和工程项目,我们再谈好吗?”

  万广军还不肯死心,“周书记,真的不能通融一下了吗?”

  周安邦态度坚定的说,“好了老万,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们不要再讨论这件事情了好吗?我不想再谈这些事情了。你还有别的事吗?”

  万广军听周安邦话里的意思已是下逐客令了,只得站起身来,和周安邦握手说再见了。万广军强装笑脸,但笑得很勉强,脸上的肌肉一阵阵抽动。周安邦知道,经过这一次事件,两个人的友谊和关系基本就算结束了,万广军对自已彻底死了心,以后不会再来纠缠自已了,心里有一种轻松惬意的感觉。

  万广军走后,杜小兰从卧室里走出来,心中有些不忍的说“安邦,我看万广军其实也不是太坏的人,他多次主动向你示好,想和你结交,你能帮就帮他一下吧,只要不违反原则。”

  周安邦说,“小兰啊,我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富有同情心的人,但这要看是对什么人什么事了,同情人帮助人是要讲究原则的。说老实话,万广军的忙我不是不能帮,但问题是有了一次就会有二次,开了这个头,以后就收不住脚了,不知不觉就会陷进去了。这就跟吸毒一样,说是只想尝一口试试是什么滋味,可是吸了第一口后就不可能再回头了。”

  杜小兰见周安邦这样说,也就不再吭声了,毕竟她也不想因为帮万广军的忙把自已的男人搭进去,让自已的男人腐化堕落。

  周安邦本以为万广军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是事情却并没有完。万广军因为周安邦不讲情面,几次拒绝自已,丝毫不肯给自已面子,怀恨在心,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图谋对周安邦展开报复。

  没过多久,清江县城开始有了一种传闻,目标直指县委书记周安邦。说是周安邦品质恶劣,作风败坏,乱搞男女关系,私下里包养情人二奶,多次在江州和北京等地和情人幽会,且有贪污受贿的嫌疑。

  谣言象长了翅膀一样在清江县城四处传播,蔓延开来,弄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后来连周安邦身边的工作人员都听说了这样的传闻,但却没人敢告诉周安邦,都怕触这个霉头,吃力不讨好,因此周安邦一直被蒙在鼓里。

  这天周安邦下了晚班回到家里,发觉家里没有了往日温馨的气氛,变得冷冷清清的。往常只要回到家里,妻子杜小兰总是在厨房里炒菜做饭,为一家人准备丰盛的晚餐,忙得不亦乐乎。儿子小国或者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或者在客厅里专心致志的玩玩具,又或者大呼小叫的在各个房间里跑来跑去。而每当这个时候,妻子脸上总是堆满了幸福甜蜜的笑容。

  对于周安邦来说,家,真的就是一个幸福宁静的港湾。可是今天家里的气氛却着实有点反常,儿子好象不在家,妻子也没有在厨房里忙活,客厅里静悄悄的。周安邦想,难道妻子今天带着儿子去哥哥家里了,可是今天好象既不是什么节假日,也不是周末啊。再说了,即使妻子去哥哥家看母亲也会事先和自已打招呼的啊。

  周安邦喊了两声,“小兰,小兰,你在家吗?”

  没有人回应,周安邦走到卧室里一看,却赫然见到妻子正坐在床头独自垂泪,儿子也不知去了哪里。

  周安邦惊呆了,一迭声的问道,“小兰,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小国呢?”

  可是往日无比温顺体贴的妻子今天的神情却是冷冷的,对周安邦视若不见,并不理睬他,周安邦更是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妻子这个样子难道是冲我来的,我做错了什么了吗?

  周安邦担心妻子是生病了,把手伸到妻子额头试了试体温,一切正常,并没有感冒发烧的迹象。杜小兰把头扭向一边,并不领情。

  周安邦耐着性子,温言细语的说,“小兰,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也不说话,饭也不做,你这是在和谁赌气啊?”

  杜小兰还是不肯吱声,反而低声抽泣起来,看样子确实是有某件事情伤了她的心了,平日里她即使是生气了,哄一哄就过去了,很少象今天这样不依不饶的。

第七十九章
周安邦想,妻子今天这个样子不象是生病了,如果真是生病了,她一定会小鸟依人一样躺在自已怀里撒娇,期待着丈夫的关心和呵护,而绝不会象现在这样犯倔脾气。周安邦和杜小兰结婚多年,她还很少象今天这样犯倔。

  周安邦笑着说,“小兰,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是谁的胆子这么大,竟敢惹我家小兰生气,看我不好好教训他一顿。”

  周安邦坐到妻子身旁,双手抚摸着妻子的双肩,试图把她搂抱在怀里,可是杜小兰使劲一扭身,摆脱了他,起身走到一边去了。

  原来今天杜小兰单位里里的同事在议论有关周安邦的事情,无意间被杜小兰听见了,杜小兰见是关于丈夫的传闻,就强逼着同事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说了一遍。当她听到周安邦在外乱搞男女关系,在江州和清江两地都有情人,多次在外幽会,还有涉嫌贪污受贿的传闻时,顿时如五雷轰顶,心如刀绞,眼泪象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滑落下来。

  同事们见到她这副丧魂落魄的样子,也都吓坏了,传播小道消息的那个同事知道自已惹了大祸,这要是让县委书记知道自已在背后传播流言蜚语,造谣中伤他,且把书记夫人吓成这个样子,还不要恨死了自已,县委书记要是给自已扔过一双小鞋来,自已可就惨了。

  她当着杜小兰的面,在自已脸上抽了两耳光说,“小兰,你别信这些小道消息,都怪我这张臭嘴,喜欢乱嚼舌头,象周书记那样清正廉洁,为人正直的人哪会干那些龌龊事情,一定是有人造谣污蔑他,事情总会弄清楚的,你千万不要信这些,更不要回家去和周书记闹啊,否则我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杜小兰镇定了一下自已的情绪,安抚同事说,“你不要自责了,这事和你没有关系,我也不会回家去和他闹的。你也不过是在外面听了别人的谣传,你放心,我家安邦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他绝不可能干这些事情的,我相信他是清白无辜的。一定是有人无中生有,凭空捏造陷害他,组织上肯定会查清楚,还他一个清白的。”

  杜小兰打心眼里是爱自已的丈夫的,无论他是否在外面做了见不得人的丑事,她也绝不会当着外人的面来指责他,对他落井下石,而是会千方百计的维护丈夫的声誉。因为她知道,一旦传闻中的这些事情属实的话,丈夫的政治前途就会受到难以估量的影响,甚至会终结丈夫的政治生命。但是当她听说周安邦在外包养情人,多次与人幽会的事情时,又忍不住很难过,痛苦,委屈,愤怒的情感象潮水般涌了上来,心里象是有一百只小虫子在噬咬着自已,让她痛苦得难以自持。

  杜小兰向单位领导请了假,匆匆来到幼儿园,提前把儿子小国接了出来,然后擦干眼泪,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到了哥哥家,她不想让婆婆看到自己伤心流泪的样子。因为这件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如果让婆婆听到这些不好的传闻,难免会对婆婆造成刺激,婆婆可是有高血压,心脏病等多种慢性疾病,万一要气出个好歹了,那自已可就是百死莫赎了。

  儿子小国看到妈妈脸上有泪痕,也很是惊讶,知道妈妈心里难过,乖了许多,没有象往常一样大吵大叫,又蹦又跳,而是低下头默默的跟在妈妈身边走路。

  小国后来忍不住问杜小兰,“妈妈,你怎么哭了,是不是爸爸他欺负你了,我要告诉奶奶去。”

  杜小兰强作笑脸说,“没有,妈妈没有哭,爸爸也没有欺负妈妈,是妈妈的眼睛被沙子迷了,过一会儿就好了。小国,你千万不要在奶奶面前瞎说啊,奶奶身体不好,一生气就会气坏了身体,那就麻烦了。你听到了没有啊?!”

  小国只得点头回答说,“我知道了,我不会乱说的。”

  周安邦的母亲徐玉芳老人见又不过年又不过节的,二儿媳妇杜小兰却突然把孙子小国送回来让自已带一个晚上,又见杜小兰脸上神情哀戚,估计是儿子儿媳吵架拌嘴了,心里十分担忧。

  在徐玉芳老人心目中,二儿媳与大儿媳有着天壤之别,二儿媳杜小兰温柔贤惠,通情达理,孝敬老人,与大儿媳武丽截然相反,简直就是上天赐给自已的好儿媳,是周家祖上积德才修来的好福气。每当想到小儿子小儿媳两人相敬如宾,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老人心里就感到很欣慰。可是今天杜小兰这是怎么了,闷闷不乐的,脸上的笑容也明显是强装出来敷衍自已的,连一向活泼调皮的小孙子也似乎受了大人情绪的影响,变得有些郁郁寡欢,沉默寡言了。

  徐玉芳老人招呼儿媳杜小兰坐下,拉着她的手说,“小兰啊,妈见你今天好象不太高兴啊,是不是安邦他欺负你了,你们两人吵架了?你告诉妈,妈一定替你做主,好好教训他一顿。还反了他了,有这么好的一个媳妇却不知道珍惜,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杜小兰连忙安慰婆婆说,“妈,您想哪里去了,我没有不高兴啊,我和安邦也没有吵架,安邦他现在忙得脚不沾地的,象陀螺一样打转,哪里会有时间和我吵架啊。我今天是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把小国送回来让您帮我带一晚上。妈,您的身体现在怎么样啊,我们光顾着忙自已的事了,这些天也没顾得上来看您。”

  徐玉芳说,“妈没什么,身体还好,年纪大了病就多,也都是老毛病了,就这样了,一时半会死不了,也治不断根了。妈就是担心你们,只要你们日子过好了,和和睦睦的,妈心里就开心了。你说你身体不舒服,到底是什么病啊,要不要紧啊,不行的话让安邦请几天假,在家好好照顾你,你也好好休息调养一下。唉,你操持这个家也不容易,忙里忙外的,也够你累的。”

  杜小兰听了婆婆的话,心里感觉非常温暖。

  婆婆就象自已的亲生母亲一样,对自已体贴关爱,杜小兰连忙说,“妈,您就不要为我操心了,我没什么的,大夫说了,我就是这几天有点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真的没什么的,您不用记挂我,倒是您自已要保重身体啊。小国又要麻烦您带一下了。”

  徐玉芳说,“我自已的亲孙子,麻烦什么,这小东西在我跟前,还能为我添不少乐趣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徐玉芳停了一会儿又说,“小兰啊,安邦他这一段工作怎么样啊?你不要只关心他的身体和生活,也要关心一下他的工作问题。平日里多督促他一下,多给他敲敲警钟,免得他头脑发热,得意忘形,不知不觉的就会犯了错误,走了邪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想后悔就晚了。别的我倒不担心他,我就担心他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请客送礼的人多,怕他一时忘乎所以,经不住诱惑,收了别人的钱财礼物,到时候就说不清楚了。这些天我一直睡不着觉,就担心这种事情。”

  杜小兰安慰婆婆说,“妈,您就放心吧,安邦他在这方面做的很好,对自已要求也很严格,他还多次叮嘱我呢,让我不要在他不在家的时候收别人的礼物。”

  徐玉芳从身上掏出一个手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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