摹!
短短的几句话,听得霍霖霆的心几近爆炸。不,已经炸开了,成了死灰,连碎片也找不着。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顾师师猛地甩开,扯下手上的软布,满手的血肉模糊。
迈着步伐,霍霖霆走到门处,将地上的相册拾起,猛地撕扯着,随意地挥向空中。顿了顿,他掏出钱包,转身砸向顾师师。
“难为你给我爽了几天,还付出了初|夜,这钱够不够,不够的话联系我的助理,嫖|资我一分都不会少。”
话音刚落,霍霖霆拉开了门,望着门处愤然的康亦风,冷笑了一声,离开了。
景襄看着瘫坐在地板上的顾师师,白色的婚纱上染上了好几片血迹,红艳似火,醒目又刺眼。见康亦风想冲进去,景襄拉住他,说是自己先进去处理。
阖上了门,景襄急忙跑到顾师师跟前,紧紧地将她抱住。
“乖,难受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我爱他,我真的很爱他……”
顾师师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泪水化了妆,一脸的狼狈。
模糊间,视线落在他的钱包之上,微微敞开的钱包里,贴着两人在景钰的新婚合照,是他新放进去的,相片里,顾师师被他捏住了脸,笑眯了眼,好不郎情妾意。
只是,泪眼朦胧,她看不清。
☆、第58章 波澜再起
即使昨日的插曲再惊心动魄;却也改变不了今天的命运。红章戳下的那一刻,早已是一锤定音。
浮肿的眼袋;泛红的眼球;顾师师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从未有过的落魄、狼狈。本应是最动人的一天;却这幅模样。
一夜未眠;脑海里都是霍霖霆那绝望的眼神。
“顾小姐,顾小姐?我要给您上妆了。”身旁的造型师小心翼翼地提醒着顾师师,还好她的画皮术出神入化;否则真是不知如何交差。
呆坐着的顾师师犹如一只木偶,任由着她摆弄。
顾家上上下下;除了顾师师;还有一位也是一言不发;一脸苦闷。
倚在落地窗边,顾城双眼茫然,两指间夹着一支烟,任由它燃烧殆尽,散落成灰,一如他的心。掩埋在心地里的那句话,迟迟未能表明。
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狗屁!就是因为兄长这层身份,他不能言明,不能占有,连与人争取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将她拱手让人。
“阿城,赶紧换衣服啊,亦风的车队就要来了!”
“叫他干嘛,这会儿还在做梦呢!没出息的东西,去了也是给顾家丢脸!”
“名扬……”
隔着门,那刺耳的声音仍准确无误地刺入耳膜。顾城苦笑一声,掐灭了烟蒂,换上了礼服。无他,只是想去紧握着她的手,告诉她,无论前方有多艰苦,他这个做哥哥的,一直都在。
果然,吉时一到,新郎一方抵达顾家。
因为从小拜师学艺,一心投入学琴路,顾师师在都城推心置腹的好友寥寥无几。作为顾师师最好的朋友,景襄携一众学徒,在顾家设下层层关卡,用尽各种招数阻拦着新郎。
外人眼里,喜乐氛围十足。
屋外嬉笑、起哄声喧天。作为新娘的顾师师等候在闺房里,一言不发。
顾城紧攥着她的手,轻轻地捏着她的脸,逗着她:“师师,笑笑,再皱眉要成老巫婆了。”
“哥,以后我还能回来吗?”
“傻瓜,顾家永远都是你的家。那男人要是欺负你,就跟哥说,哥还像上次一样打得他满地找牙!”
失声一笑,顾师师反握住顾城的手,想要从他的身上吸取一下力量,让自己更有勇气面对着门外的一切。
康亦风一路过关斩将,他应变能力强,给的红包又足够丰厚,不出十分钟就到了顾师师的房门。只是终极的挑战是景襄,自幼以鬼才著称的女人,想出的整人妙招自然是难以攻破。
景襄着一身硬挺刺绣白纱伴娘服,披着一头妩媚的长卷发,手握着一个盒子,女战士似的守在闺房前。
“景襄,给!”康亦风笑着,双手递上一个红包,足足有一掌厚。
景襄挑了挑眉,轻哼了一声,单手接过,然后递给了她的小跟班。她打开盒子,呈到康亦风的面前。
盒子里是九个冰块,晶莹的冰块中,都藏着一把钥匙。
凑到康亦风的耳边,景襄压低声音,哧哧发笑:“你选一块,房门的钥匙在其中一块里,你的新娘子就在房里。1/9的几率,不难。难的是,要你去融化它,用你见到师师时,身体最热的某个部位呢……”
“胡闹!”康亦风有些尴尬,下意识地用着平日里训斥士兵的口气。
若是平日,景襄自然不敢跟他胡闹,但是今天是什么日子?好姐妹结婚!作为伴娘,她景襄就是康亦风阿谀奉承的主儿!
更何况,好姐妹只是迫不得已与他联姻,自然要好好灭灭这所谓空军上校的威风!
“化不化吧!”景襄一手托着盒子,哼了一声。
康亦风无奈,吁了一口气,不得不好言好语劝她:“景襄啊,我们俩也算是自幼相识,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众目睽睽之下,还有顾氏夫妇投射过来的责备目光,景襄只好改变策略。
“挑一块,扔进衣服里,用你的腹肌融化它。哦不,还得一边做99个俯卧撑。”
等候在房里的顾师师被景襄的作为逗得发笑,脸上稍稍褪去了之前的苦闷。
很快,门外欢呼声此起彼伏。门锁也发出窸窣的声响,一瞬间,康亦风着一身军装出现在房内。
因为昨日的风波,为了避讳,顾师师换了一套婚纱,康亦风也摒弃原定的西装革履。
深蓝色军服,肩头上缀着两条细杠,三枚星徽,英姿飒爽,极具军人的魄力。康亦风噙着笑,迈着强有力的步伐,几步抵达顾师师的身旁,将她拦腰抱在怀中。
猛然间,顾城伸手按住康亦风的肩膀,却如鲠在喉,难发一言。
康亦风微微侧目,含笑回应:“哥放心,我会好好待师师,不让她受一丁点儿委屈。”
闻言,顾城颓然地松开了手,苦笑着点头。
在众人的尖叫和欢呼中,康亦风将顾师师抱在怀里,大步迈向顾家大门。
顾师师无声地靠在康亦风的胸膛上,余光瞥到顾名扬含泪的眼眶,心里酸涩。奋战商场无所畏惧的男人,却在女儿出嫁之日,潸然泪下。父爱深沉,不到关键时刻,不能体会。
康亦风并不受昨天的插曲影响,反而更舒心、更爽快!他耐心地安慰着怀里的娇|妻,轻声说道:“我们的新家离这里很近,到时候你天天回来也没事,乖,别难受。”
顾师师并不应答,只是任由着他抱着,像是一只宠物,顺从又呆滞。
原先服从部队提倡节俭命令的康亦风,却一反常态。
顾家门前,鳞次栉比的名车排着队,悉数等候着。打头的SLR最为抢眼,紧接着是保时捷卡宴等等豪车,且康亦风竟获得领导特批,挂上了军牌,超级跑车以及贵族血统的顶级房车,阵势绝对堪称都城最豪华、最气派的婚车车队。
伴着一声声轰鸣声,车队出发,十几辆车驶出别墅区,很快汇入都城的主干道上。
“弄这么大阵仗,上边不会不高兴吗?”顾师师捏着手指,忍不住发问。
如此豪华和高调的车队,而且婚宴设在阿房宫,据悉被他包下了整整四层。毫无疑问,绝对是明天头版头条。
“为了你,值得。”
呵,只不过是宣告主权吧。顾师师暗嘲,康亦风始终不放心,一个军婚的枷锁不够,还要用整个都城的舆论来牵制她与霍霖霆。如此,若是她与霍霖霆有一丝的牵扯,那么两人无疑是众人眼中的“奸夫淫妇”,板上钉钉,不容辩驳。
“师师,开心些,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别让爸妈担心。嗯?”康亦风裹住她的手,轻轻地摩挲着。
顾师师“嗯”了一声,挣脱他的手,玩弄着膝上的裙纱,用手指卷着,却怎么也卷不成一圈,一下子就散落。
玉姨做的大红嫁衣不同,虽没有这高级定制的婚纱奢华,但那手工制作的布料却舒适极了。其实,哪里是嫁衣的问题,只是为谁着上的区别。
没有华贵的车子,没有驰名的饭店,甚至是被骗着穿上嫁衣,却心甜如蜜。而今,豪车内,却心如死灰。
即使再极力控制,顾师师总还是不可避免地想到那些美妙的回忆。一想起,就是胸口一涨。
猛然间,一个急刹车,顾师师惯性地往前倾,吓了一大跳。
挡风玻璃前,一辆车子急速逆行,迎面扑来,犹如一只发狂的猛虎。
但,不是老虎,是路虎。
顾师师捂住嘴,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眼前的场景。她一眼认出,不是别人,是他!
犹如《速度与激|情》的男主角,技术精湛,驾着最衬他的坐骑,驰骋着,所向披靡!
说不激动是假的!顾师师犹如少女,满心欢喜,这一刻,她满脑子都是他的脸,他的眼。如果说爱情非要疯狂一把,她此刻此刻什么也不想顾及,只想着跟他远走高飞!
路虎在前方十五米左右骤然停下,顾师师再也按捺不住,推开车门,甩来康亦风的手,提着繁复的婚纱裙角,向着前方奔去。
手握着方向盘的霍霖霆望着疾奔而来的顾师师,唇角上扬。他放手一搏,她终是没让他失望。
蓦地,他手机一响,震得他一怔。余光瞥到是他表姐黎梓蕙的来电,他下意识地点开,一手欲意推开车门,奔出去迎接她。
“阿霆,快来啊,coco快不行了!”
脸上的喜色还来不及撤退,霍霖霆一僵,听着电话那头的啜泣声,抬头望了一眼快要奔到眼前的顾师师。他咬着唇,“嘭”地一声关上了车门,手打着方向盘,急速地往后退。
距离他两米的顾师师还未反应过来,一个羁绊,倒在了地上。映入眼帘的,是他急速倒退的车影,倏尔,扭头离去。
除了愣怔,没有第二个表情。顾师师躺在地上,眼角却没滑下一滴泪。很想哭的时候,却反倒笑了出来。
他是故意来羞辱自己的吗?也许在他眼里,玩弄人心者,是该被人玩,呵。
很快,康亦风赶了上来,伸手将她抱起,转身迈向了车队。
戛然而止的闹剧,让大众唏嘘不已。本以为是好戏一场,却仓促收场,满足不了大家看热闹的心理。
“师师,以后别这样了,他不值得,知道吗?你要知道我们结婚了,别再让大家看笑话。”康亦风虽然面无表情,却也不发怒,只是循循善诱。
“我知道了。”
康亦风将她轻放在车座上,自己走到另一侧。他扬着手,无声地发号施令。带他遁入车座里,整个车队重新前行。
倚在座椅上,顾师师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开了口:“对不起。”
“放心,没人敢嚼舌根子。记住,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夫妻之间不用说对不起。”
说罢,康亦风将顾师师揽在怀里,用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很是温柔缱绻。
又是“阿房宫”,富丽堂皇,极致奢华。
主办方将婚礼现场布置得很有格调,金碧辉煌中又不失高雅韵味。华丽的灯光映射着,地板都熠熠生辉。
本就没什么心思的顾师师哪里在意婚礼的细节,只是按部就班,听从指令。只是在他给她戴上钻戒的那一刻,呼吸一滞。
仪式结束后,她随着康亦风向宾客一一敬酒。戴上了虚伪的面具,笑颜满面,没有人知道,内在早已血肉模糊。
灯光晦暗处,景襄嘟着嘴儿,扯着江峯的领带,逼问着他的来意。
江峯哼笑一声,凛冽出声:“人人都说负心汉,可我今天才知道,这负心女啊,更可怕。”
“你少给我说师师坏话,说,你干嘛来了!”景襄很是不满他这么说顾师师,毕竟,其间暗含有多无可奈何,情不由衷,她是知道的。
“我来喝喜酒,怎么了?我可是凭请柬入场,又不是来搞破坏。”
景襄眯着眼,死死地盯着江峯脸上的表情。不对,不对!这男人一说谎就眼神躲闪。
景襄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脸狐疑地质问着噙着笑的男人。
“你不在家安慰霍霖霆,跑这来喝喜酒?你、你刚才怎么会那么主动给康亦风敬酒?你不会、不会给他加了砒霜什么的吧?”
伸出两臂将景襄揽入怀中,江峯低下头,薄唇擦过她的耳垂,调了情,紧接着,用似酒般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回答她的问题。
闻言,景襄一怔,倏尔,脸颊一红,两只小手砸向他的胸膛,娇滴滴地埋怨着:“哎呀,你、你坏死了……是霍霖霆教你的吧,你们这群男人坏死了……”
☆、第59章 暴力婚夜(二更)
新房地理位置优越;据悉楼盘在对外发售前,早早预留一套;赠与康亦风作为新婚礼物。别墅的设计起|点极高;布局考究,两层;圈在依地势起伏的近百米长的白色栏杆里。
暮色四合;月光掺杂到灯辉中,沿着红毯一路延伸,直达婚房。
顾师师端坐在婚床边缘;紧张地揉搓着手指,心里忐忑不安。要是康亦风霸王硬上弓;她根本无力反抗。更别指望着给他冠上强|暴的罪名;毕竟;新婚之夜,夫妻交|合,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顾师师实在没办法接受这样一个事实——用自己的身体去包容第二个男人的性|器。即使康亦风即将拿走的不是自己的初|夜,但想想他在她身体上重复着只有那个男人做过的动作,她心里直作呕。
酒的原因,顾师师双颊通红,倦意翻涌。但饿狼近在咫尺,她根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康亦风给她端来醒酒茶,舀了一勺,凑近嘴边吹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喂她。
“师师,喝了能舒服些。头还晕吗?”用手背贴着顾师师的额,康亦风温柔出声。
“不想喝。”
赤|裸裸、血淋淋的现实,她宁愿晕死过去,不用去感受,不用去忍耐。
康亦风也不强求,将茶杯放置桌上,疾步回到顾师师的身旁。俯视着美娇娘,只见她着一身设计简洁的礼服,乳白色,抹胸设计,圆润挺拔的半|裸双|峰在康亦风眼前展露无遗。
吞了吞喉,康亦风猛地抓住顾师师的手,搭在自己腰间的皮带上。
“帮我,帮我脱,师师,我爱你,我要你……”
俯身向下,康亦风在顾师师的耳边轻声厮磨,喉咙紧涩,压抑多年的欲望犹如被封印多年的狂兽,在他体内叫嚣不止。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有性|欲,也需要女人的安慰,但这三十年却从未与任何一个女人发生过关系。
不是她,就不要。
自给自足的日子,终于要在今晚告终。康亦风在脑海里无数次幻想过她身上的滋味儿,今晚就可以品尝,怎能不激动?!
“我,不……”
反射性地收回手,顾师师诺诺地出声抗拒,却找不到一个理由高声,倒有些声如细蚊。
“为什么不?前晚你说不做,我不勉强,今天你还拒绝,你想怎么样?你是我的老婆,给我,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康亦风有些烦躁,顿了顿,才软下语气,“师师,我以后当真会好好疼你的。”
“我、我来那个……不能做……”顾师师心虚地找着借口。
康亦风哼笑一声,钳住她的两肩,一把将她扑倒在床上。重重的身躯压着她,大手胡乱地掳起她的裙摆,急于蹿入她的裙内。
“啊!”顾师师挣扎,尖叫连连。
“乖,别乱动,我看看是不是,要是假的,看我等下怎么狠狠收拾你……”
任凭她再挣扎,康亦风还是毫无阻碍地将手伸到她的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