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无语地看着他:“你的太监祖宗和内务府有仇是怎么着?”看着老明笑的说不出话来,蓁蓁看了眼手表:“那你下午可记得给我找个真有东西的人家,什么民窑民国的我可不要,还不够浪费时间的。”
“我知道。”老明终于换了过来,打着笑嗝摆了摆手:“你放心好了,能花这么多钱买我玉玺的,怎么会是平常眼光。”
蓁蓁轻笑一声掉头就往外走,刚出来十几米她用意识就看到之前在老明家看玉玺的那两个男人鬼鬼祟祟地跟在自己的后面。蓁蓁这回是真乐了,想想多少年都没有人打劫自己了,今儿终于又撞上来俩傻子。
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离约定的时间还早,蓁蓁用意识看了看,找了个小胡同钻了进去,两人对视一眼,立马跟了上去。
小胡同刚走了一遍,两人看了看四周静悄悄地便大着胆子追了上去,一个伸手去抓蓁蓁的包一个准备去抓蓁蓁的胳膊捂她的嘴,生怕她跑了。
蓁蓁一回头大长腿一踢,那个眼看抓着包的男人仰面踹飞了出去,另一个两只手伸了一半还没整明白怎么回事呢,两条胳膊就被抓住了,随即一股剧痛从胳膊上传来,他刚想叫出来,就被一团破布堵住了嘴,随即被一脚踢了出去摔在了他同伴的边上。
蓁蓁走过去俯视着他们:“是不是没告诉过你们,打架我从来就没输过。”
看着口罩上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两人险些没哭出来:谁能想到你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踹人和踢球似的,一脚好几米远。
似乎看出了两人的想法,蓁蓁的语气十分轻松:“是不是觉得我踹人比较疼?其实不妨告诉你,上一次我伸腿踹的是野猪,不过它可没你们那么好命,一脚就没气了。”
捂着胸口的男子听了这话忍不住往后挪了一下,结果碰到了一家门口的柴火剁,一根直径足有二十公分粗的木头掉了下来,向蓁蓁滚去。
蓁蓁拿脚尖抵住了木头,看着两人的眼神也变得寒冷起来:“自己去派出所自首。”
“凭……凭啥?”一个男的听到去派出所有些害怕:“我们这不也没抢劫成功吗?”
蓁蓁冷笑以下:“这配合的手法不是第一回 吧?以前真没抢过?”看着两人飘忽的眼神,蓁蓁脚尖轻轻一点,一米多长二十公分粗的木头眨眼间就变的七零八碎。
“我再说一遍,自己去自首。”蓁蓁收回了脚:“不信你们可以跑跑试试,不过要是被我抓到你们就没这么好运了。”
看着蓁蓁的背影消失在胡同深处,两人互相掺乎着站了起来:“宁哥,这是哪路子的人啊,也太厉害点了吧?”
“不知道啊,瞅着也不大,这是学武术长大的?”另一个也一头雾水。
“那我们要去自首吗?”头一个看着地上的碎木头有些打怵:“要是被她抓住我还不得一脚把我骨头给踩碎了呀。”
“你是不是傻?”那个叫宁哥的照着这小子后脑勺就拍了一巴掌:“咱可不是抢过一个人,要是进去没十年八年出不来。这次的活真不顺,没敢抢老明的结果惹了个更厉害的。”他咬了咬牙:“不行咱直接去火车站,先跑了再说。”
蓁蓁虽然已经走远了,但是两人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对于这种人就是直接送进派出所只怕也不会说实话,不如先让他们跑,啥时候吓破胆儿了,啥时候就交代了。
于是绝望的宁哥和他的小弟在坐了三天三夜火车到了鲁省后,刚出了火车站准备吃点热乎的,就看见一个大眼睛戴着口罩的姑娘站在前面看着他们。
两人吓的裤子都快掉了,转头就往回跑,这次他们又上去南下的火车到了金陵,两人小心翼翼地伸出个头,瞅了一圈没见到人,这才松了口气,找了个饭店要了只盐水鸭,六笼包子准备大吃一顿。
鸭子刚端上来,宁哥刚伸手夹了一筷子鸭肉放进嘴里,忽然最前面桌上一个熟悉的背影让他的鸭子“啪叽”一下子掉在了盘子里。戳了戳小弟,宁哥的声音都打颤了:“王九啊,你瞅那背影像不像煞星啊。”
王九正拿着个鸭腿刚啃了一口,闻言一脸茫然的回头,正好前面那人也转过头来,脸上基本上都被一个白色的口罩挡住,大大的眼睛里微微带着笑意。
两人连鸭子都顾不得吃了,站起来就往外跑,一路气喘吁吁地进了火车站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宁哥靠在墙上直喘粗气:“这人是不是吃饱了撑得,她没别的事吗?干啥总跟着我们?”
王九举着鸭腿都快哭了:“哥……宁哥……要不咱自首吧。”
“休想!”宁哥抢过他手里的鸭腿恨恨地咬了一口:“我觉得之前咱是太急,有啥车就上啥车了,所以让她知道我们行踪了。这回咱先找个地方藏起来,两天以后再上车,保准她找不到咱们。”
蓁蓁在饭店里用意识听着两人嘀嘀咕咕的盘算着路线,轻轻一笑:“服务员,帮我装三只盐水鸭,等我吃完饭带走。”
“行,不过你得先给钱。”服务员小姑娘瞧着都快气哭了:“其实我也不愿意这样,不过你瞧,我不过就端个菜的功夫,那两人居然没给钱就跑了,我还得自己掏钱赔。”
蓁蓁回头看了眼空着的桌子,朝着小姑娘笑了笑:“我替他们付。”
十天后,花都火车站,两人刚下火车就被拎到了一个小巷子里:“跑的挺远啊,下次是不是准备干海南岛去啊?”
宁哥跪在地上腿都软了:“姑奶奶,您别追了,我这就去自首。”
王九在旁边哭着点头,这人比警察吓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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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蓁顺路进了一堆衣服回到了帝都,在空间里把衣服分类后给各个店送去,刚一回到家就被李老太抓住了:“你这又上哪儿了,跑了大半天才回来。”
蓁蓁笑嘻嘻地搂住李老太的胳膊:“这不去了趟厂子。”
“你们单位都给你放假了还去啥厂子,那不有厂长管事吗,咋还要你老去呢。”李老太看了看里面轻声说道:“不是嘱咐你了,在家别说开厂子的事,你四婶是眼皮子浅的,你那几个堂嫂咱也不是多熟,万一有那种那种没皮没脸的人咋整,别惹那种糟心的事。”
“奶,我知道。”蓁蓁笑着搂住了李老太的胳膊:“财不外露嘛。”
李老太这才乐了:“我和你说这几天你不许往出跑了,我还有好多事嘱咐你呢。对了,我刚和俊杰说了,这结婚前三天你们不能见面啊,别晚上趁我们睡觉了往后花园子溜。”
蓁蓁算了算日期顿时懵了:“那我今天见不着俊杰了?”
“该!”李老太用手在她脑门上点了一下:“好容易放假我让你多和俊杰出去玩玩,你倒好,比上班还忙,也不知道你忙啥。也就俊杰疼你,你干啥他都护着你,要搁别人早不乐意了。”李老太无奈地摇了摇头:“行了,你跟我赶紧进屋吧,你三婶今天做了你爱吃的菜。”
蓁蓁笑了笑:“三婶手艺比我妈好。”
想了想正厅里满满的两大桌子人,每桌十几道菜,李老太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次咱亏了,要知道让他们结婚头一天到就行了,哎呀这么多人,一天能吃十斤大米去。”
蓁蓁笑的眼睛都弯了:“奶,你可真抠。”
第115章 团聚
李老太听完哈哈大笑:“行了,赶紧去洗把脸来吃饭。”
这时候虽然过了最热的时候,但是秋老虎还时不时地发回威,蓁蓁出去一趟热的满头大汗的回来。蓁蓁回到房里简单的梳洗了下就去了正厅,这里作为过去王府待客的地方面积足够大,摆上四五张圆桌没问题。
怕之前摆在这里的老家具磕了碰了的,蓁蓁在他们来以前就把原有的家具挪到旁边的侧间去,这里直接让家具厂送来两个大饭桌和实木凳子摆在里头,吃饭的时候也不用挪家具了。
刘秀兰和两个保姆把最后一个菜摆上,李老太和蓁蓁也进来了,刘秀兰笑着招呼了一声:“蓁蓁回来了,赶紧来吃饭吧。”
蓁蓁笑着叫了人,又和几个同辈的点了点头,跟着李老太坐在了里面那桌上。一家人许久未见了,每天吃饭都是热热闹闹的。桌上摆了白酒,也给孩子们准备了北冰洋的汽水,蓁蓁则喝自己酿的葡萄酒,每天一小杯就够了。
刘秀兰用还没使过的筷子给蓁蓁夹菜:“你说一晃蓁蓁这么大了,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一想起来总和做梦似的。”
王素芬笑着说:“可不是咋地,当年你帮着接生的时候好像还和眼前的事似的。”
刘秀兰看着王素芬心里别提多羡慕了:“咱家还是你家的孩子最有出息,五个孩子都是大学生,肉包豆包两个也都上大学,现在在咱北岔谁提起你们家都竖大拇指,都老羡慕了。”
王素芬捋了下头发:“都是孩子自己努力,咱大字不识一个的也帮不上啥忙。”
刘秀兰的目光直接略过了两个儿子,落在了孙子的脸上:“大宝啊,你可得好好学习知道不,你看学习好以后就能来帝都上学,住大房子多好。”
李明荣的儿子点了点头:“我知道,和小姑似的,您在家一天念叨八回,我都能背过了。”
另一桌的张春华更是眼热,原先光知道蓁蓁拿大黄鱼托李木文换了个大房子,可这回来了才知道房子居然这么大。一层层的院子自不必说,就后头那大园子都赶上自家附近的小公园那么大了,里头又是花啊又是菜的,鸡鸭鱼蟹都有,这几天吃饭除了外头买点猪肉,其他的都是自家园子出产的,别提多省钱了。
看着比自己大十来岁的王素芬,如今头发黝黑锃亮的,脸上的褶也没有以前那么多了,手也细嫩了,做饭打扫卫生有保姆,洗衣服有洗衣机,这生活比以前的大地主还奢侈呢。
戳了下碗里的鱼肉,张春华刚想开口就被李木林瞪了一眼,再看看旁边两个盯着自己的儿子,只能不甘不愿地把话咽了下去。她就不明白这爷三个咋想的,老太太家住这么大的宅子,空着这么多屋子,蓁蓁又马上出嫁了,自家没事过来住住能咋了?有吃有住的还有人伺候,一个个真是有福不会享。
晚上吃完饭,一家人在院子里看会电视就各回各屋睡觉去了。一关上门,李木林就盯着张春华说:“我来之前和你说过,到这以后少用你那张破嘴说话,你给我记住了。”
张春华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我能说啥啊,我也不就是想和娘商量商量让咱也过来住住吗?你说这么多房子空着,不瞎了呀?”
“瞎了也和你没关系。”李木林一字一句地说:“这个房子是蓁蓁的,人家四个亲哥哥都自觉的一毕业就买房子搬出去了,你一个婶娘哪儿那么大脸呢?”
“所以说他家人就傻。”张春华白天不敢说话,晚上终于忍不住逼逼两句:“你说这么大的宅子就真给那丫头片子了?这不白瞎了吗?以后都得成人家的了,自家这么多儿子孙子就分不着?”
李木林一听暴躁的在屋里直转圈,指着她就吼了一嗓子:“张春华再让我听见你说这话信不信我抽死你。”
张春华立马熟练闭住了嘴,可是脸上的神色分明有些不服气。隔壁屋住着的明书和明信听见动静过来了:“爸、妈,大晚上你俩吵吵啥呢,这又不是在咱自己家,小声点。”
李木林指着张春华气的脸通红:“就你妈那破嘴,整天琢磨人家房子的事,你说她就不能不眼馋别人家的东西嘛。”
明书看了眼张春华,转头和明信商量:“不行让你嫂子先带妈回去,别搁这捣乱了。”
张春华一听都快哭了:“我就闲嗑牙咋就想给我撵回去,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明书看着她:“真不说了?”
张春华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我还不是心疼咱老李家的东西嘛,你们爷几个还一个个不领情。”
明信叹了口气,把张春华按在椅子上:“妈,打我爸到冰城和你结婚的时候起,他就从家里分出来了。咱家的家产就是冰城那个老房子和里头的东西,至于老家的和帝都的都和咱没关系知道不?说白了,就是我二大爷家以后就算钱多的能买好几架飞机,你也不能问人家要一辆自行车,你懂不懂?”
张春华憋了憋嘴不甘不愿地点了点头,兄弟俩这么多年也知道自己妈的爱占便宜的小性格,平时在冰城时候两人时不时的连哄带吓唬的还能管的住,这回来帝都看到蓁蓁家条件这么好,张春华这又忍不住想放飞自我了。
明书怕弟弟好言好语的不管用,又给她加了个重锤:“妈,咱这次是以亲戚身份参加婚礼的,你可以多吃饭但一定要少说话。你别看我奶现在年纪大了,但是她身子骨比你还好呢,你要是真惹烦了她,她能拿烟袋锅子直接给你抽回冰城去信不信?”
张春华立马怂了:“你奶这么多年脾气咋就没改改呢?”
“有啥好改的?平时我二大娘从来也不气她,婆媳一辈子都不红脸,要不是看到你,我奶能甩烟袋锅子?”明书翻了个白眼:“咱总共在这呆不了两天,等蓁蓁三天回门咱就回家了,就这一个礼拜的功夫,你能不能消停点?”控制下脾气,明书努力挤出一个笑脸:“你乖乖的,明天我带你去爬长城去。”
“那得多少钱啊?”张春华忍不住说:“要不和你二大爷说让他……”在李木林和明书、明信爷三儿突然冷下来的目光中,张春华心痛的咬了咬牙:“行,咱自己花钱去。”
明信忍不住摇头叹气:“我姥也没这么抠啊,真不知道你随谁。”
张春华冷哼一声:“对你是不抠,那因为你是大外孙。”其实这么多年在丈夫儿子的教育下,张春华也知道自己占便宜没够的性格不讨喜。可这些在她不过脑子的时候都是下意识的举动和内心深处的话,要不刻意的加以克制,她自己也忍不住。
“其实我这个性格还真和你姥有关。”张春华坐在凳子上叹了口气:“你姥姥、姥爷就我一个孩子,他俩一开始虽然打谱招上门女婿,但是心里总还是不放心,就怕老了没着落,恨不得把钱都存起来养老。其实你姥爷工资不低,在那个年代别说养我一个,就是养十个八个都养的起。可是他每个月都只拿出块八毛的来花,肉票宁愿卖出去也不买块肉回来自家解馋,都是一样的工资我小时候在家吃的饭还不如隔壁养七个儿子那家吃的好呢。”
明书和明信倒没想到这一出,两人目目相觑,不知道咋评论自己姥爷的行为,按理说未雨绸缪也没错,可这也太过了。
张春华最后总结了一句:“打小穷怕了,看着别人家啥好东西就眼热想占个便宜,要是白吃白喝的时候我就忍不住往嘴里多塞,所以才惹人厌嘛。”
李木林闷闷地说了一句:“过去有几家富裕的?不都那样的日子过来的嘛,说到底还是爹妈没教好,别整那没用的借口了。”
明书按了按李木林的肩膀,安慰张春华说:“现在咱家日子不过的也挺好嘛,我和我弟每个月也都给你钱,你就可劲吃可劲花就行,想买啥买啥,不用羡慕别人的。”
张春华立马抬头看着两个儿子:“我想买洗衣机,我不想自己洗衣服了。”
明书和明信盘算了价格,按照两人的收入也负担的起:“行,只要你这次乖乖的别闹,我们回家就给你买洗衣机。”
张春华乐了,屁颠屁颠去里屋铺床,李木林看着两个儿子叹了口气:“你妈一辈子就这样了,你们别往心里去。”
明书和明信笑了笑:“自己的亲妈还能嫌弃嘛,哄着她就完了。”
李木林点了点头,末了低声嘱咐了一句:“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