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我要把官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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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我要把官做-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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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中听了,眉头深锁,这是人证物证俱全,那混了迷药的饭菜早让人清理个干净没处寻去。只是此人定是百花楼之人且盯着怜花的屋子,否则不会周举一来他就知晓。可恨他不是衙役又不是知县,找不得百花楼中之人问话,没得被人反咬一口,好洗涮他儿的罪名。
  周中一时沉默不语,周举慌了神,以为周中不信他不曾杀人,连声唤道:“爹,儿子真没杀人。”
  周秀也道:“爹,二弟是什么样的人,他没那个胆杀人。”
  “对,对,我连鸡都不敢杀,那敢杀人。”周举连连道。
  “没说谎?”周中怕周举没说实话,追问了一句,
  “爹,若儿子有说假,天打五雷轰。”周举举了手发誓。
  周中自己并不信誓言,但古人却深信不移,他去了心中最后一点疑惑,遂道:“你身上没银子,老鸨为何能让你随意进出百花楼?”
  周家的银钱一直握在邵氏手中,平时要买什么东西,邵氏才会掏钱。故此周中压根没想过周举会去青楼,毕竟那是销金窟,没银子,谁认得你?还不是一顿大棒赶了出来。
  周举道:“怜花跟看后门的龟奴说我是卖柴火的,每次都是从后门进出。”
  周中诧异,“没人发现?”
  “怜花在那楼里是个下等姑娘,平时没人注意,我去了也只是坐坐,偶尔在那里吃个饭菜。”
  周中斜了他一眼,胆子倒挺大,敢去青楼蹭饭吃。
  周举顾不得身上痛,又爬前几步,“爹,她小时候家穷为了给爹治病才让家里人给卖了,她知道我们家穷从没指望我赎她,只是想让我偶尔去见见她,陪她说说话,让她的日子过得还有点人味。”
  “你最近跟谁有过关没有?”周中转了话题,他不想听这傻子讲怎么被青楼里的姑娘骗,即便再单纯的姑娘进了那里几年,还能成了出淤泥不染的莲花,只怕连心都是黑的。否则怎能在那地界活得下去,且怜花是个下等姑娘,更是受人欺凌,接得客人多是走狗贩夫,对周举能没有丁点打算?也只有这个自以为聪明的傻子才行那些话。
  周举想了想,“没有。”
  “那你最近跟什么人来往?”周中又道。
  周举身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跟谁?”周中那里没见到他的小动作,立时喝道,“你不想要命了,你就别说。”
  周举忙忙道:“跟两个地痞有来往过。”怕周中喝斥,他连忙道:“爹,你上次说过不准跟朱三来往,我再也没有跟他打个交道。这次不同,那个小钟氏挑拨邵家害我们,儿子咽不下这口气,找两个人去整治她。”
  周中瞪眼,明明说了先不要管小钟氏,他偏不听,这会又不是教训人的时候,他拢了双手追问:“你让他们干了什么?”
  怕他惹怒了小钟氏,那女人可不是老二能对付的了。
  “她不是想给人当作妾吗,我让他们晚上把她捆了扔到镇外破庙的乞丐堆里。”周举咬牙切齿道。
  周中脸上神色越来越严肃,“你身上又没有银钱,那两人可听你使唤?事后那两人找过你?”
  “要啥钱,他俩托庇我们家呢。”周举大大咧咧道。
  听了这话,周中差点挥起老拳砸了过去。那次去县衙明明带了他去,也受了衙役们的冷落,为何回来后又变成这般模样?真以为一个秀才就敢在永安镇上称王称霸?且还是一个没钱的穷秀才。
  原以为这个二儿子不像老大那么老实,总有些聪明,没想到聪明是在面上,内里也是笨肚肠。没钱没权,谁给你办事?让人几句话就捧得忘了姓啥,真以为天大地大自个儿最大。
  周中压抑着胸腔翻滚的怒气,低声问道:“那两人是谁?”
  “爹是说那两个人害我?那两个人也只是在我们镇上混混,那能把手伸到县上来……” 周举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爹,你是指小钟氏?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指使百花楼的人?”周举不算笨到家,既然是事出在百花楼,定然是百花楼时有人陷害他。
  这也正是周中疑惑之处,但现在百花楼插不进去,只好从小钟氏那边探探,毕竟周举这一出手,小钟氏必是恼火异常,想法子害了周举也不是不可能。
  周中道:“李知县曾欠我一份情,牢头会好生照顾你,好生歇。倘有人来问话,只管实说。”
  周举面露疑惑,既然李知县欠他爹一份,为什么打他打得如此狠?
  “谁让你老子只是个秀才呢?”周中道。
  周中道:“我们回去了。”
  “爹,你早些救我出去。”周举抓着牢房的门喊着。
  出了牢房,周中吐了口气。转头看了看身侧的周秀,心中叹气,可不敢让老大去打听那两个混混。就怕那个混混压根没听周举的,转过身就把他给卖了。
  刚绕过拐角,就见陈六驾着牛车在一旁边等候,见着他们父子俩,跳下车,“秀才公,我刚在附近办完事出来,碰巧遇上你们,就一起回去吧。”
  周中如何看不出来他是专门在这里等他们呢。没有拒绝陈六的好意,坐上牛车回石桥村。
  回到村里,周中先去了王家,见着王熊登时长揖到地,“恳请王师父帮忙。”
  早先赵老四回来,村里人也听说周举杀人被关进牢房。王熊见得周中如此,忙托起他双手道:“秀才公请讲。”
  周中忙把今日去牢房见了周举的事说了一遍,“老二虽说有些小聪明,却不是胆大妄为之人,如何敢持刀杀人。我是信他是给人陷害的,只是如今找不到何人。思来想去,我们家也只得罪过两人,一人是年前来的朱三,那人是地痞。若说他因抢狗不成,而至我儿于死地,又不妥当。毕竟他也只是一个村子里的地痞吧,还没那么大的能力在县里兴风作浪。另一个则是小钟氏,因我不愿意纳妾之故,曾唆使邵家对付我家,坏了我家名声,且老二因前事请人对付她。故此老夫想请王师父帮个忙,去查查一下小钟氏和那两个混混。”
  先前礼哥儿拜王熊为师,周秀也不知怎么想的,准备了拜师礼,让礼哥儿正正经经拜了王熊做师父。因着这一层关系,王家和周家走得颇近。
  如今周中有所求,王熊自是答应,且他也知周举为人,料定人不周举杀,遂答应了周中。
  周中回到家里不期然见着刘鹏。
  刘鹏家离县城近,且在县里颇多熟人,周举杀人之事,他一听就立马赶了来,不巧周中去了县城尚未回来。
  刘鹏听周中细细地说了一遍,粗黑的眉头皱得老高,“此事关键在百花楼,我曾有个东家爱去百花楼逛逛,明儿我们找他问问,看能不能问出甚奇怪之处。”
  周中想了想,“我想明儿我们俩就去百花楼探一探。”
  刘鹏倏地睁大眼,随即兴致勃勃道:“好,我们也来个暗访。”
  接着两人细细地商量一回,至到半夜方歇息。
  31。第三十一章 
  知道这种事要银子; 王俊才庆幸刘向东送来了银子,一大早起来就拿了二百两子给周中。周中也不推辞,托王母照看家中。
  小邵氏听到消息后已卧病在床; 邵氏心里又担忧不已,只剩下张氏忙活; 又要照看最小的信哥儿; 着实忙不过来。不用周中所托; 王母已带着闺女帮着操持。
  周中和刘鹏换上细布长袍,准备出门; 王熊来到。
  周中心中疑惑; 不过一个晚就打听得消息回来。
  王熊道:“小钟氏十日前找得一个富商; 人已随富商离去。那两个混混根本没按周兄弟所说办事。”
  周中呆坐回椅上; 在他心里满以为此手笔大有可是小钟氏所为,那有周举前脚寻她晦气,后脚周举就遭了秧,世上那有这么巧合的事。可小钟氏于十日前离开; 看来此事与她无关了。
  刘鹏昨日听周中讲过心中怀疑; 这会也猜到他的心思; 道:“周兄,我们且往百花楼走一遭吧。”
  周中点头只得如此。
  王熊听了也道:“那我去百花楼后门探探,若事有不谐,可到后门来找我。”
  三人说好一同出发; 至县城门口才分开。
  周中和刘鹏装成手中有了几个银子就了不起的庄户人; 两人大摇大摆地进了百花楼。因死了人; 百花楼一时门前稀落无人烟,忽地见来了两人,老鸨赶紧迎了上来。再一细看,是两个庄户人,顿时没了兴趣,开口要了二两银子才挥手招来两个姑娘把周中和刘鹏扶了下去。
  倘是正值妙年或是美貌花枝,自不会来接了两个乡下佬去。这两个姑娘中有一个叫惜花,将近三十,早过了花期,平日不至做了下等妓子,有时还充着奴仆,受那些头牌使唤。惜花年轻时也有那么几年得意的日子,虽说不是头牌,也是正花季,给妈妈赚了不少银子,自个儿也有些私房。可那经得起岁月催人老,一旦颜色不再,只有从楼上打下来的下场。不过好歹她还有些私房,可那想一场急病花去大半。色衰又没银子,想到后半身,只觉得苍凉。故见到周中刘鹏两人,突然心中有了主意,既然能进得这百花楼,家里总有些钱财的,或是忽地得了一笔横财,要不脚都不敢迈进来。瞧着人又老实,好生侍候一二,求得他们那个赎了她出去作了妾,再有一个儿半女,后半身也有了依靠。
  惜花不似另一位,即便周中打赏的银子少也依旧殷勤备至,围茶果,捧茶,摆宴席,待一切落定,说了几句闲话。
  周中道:“这真是百花楼?我可是听说人来人往,今儿门前连只麻雀都没有,别哄我们的吧。”
  惜花挥了绢子,“这不是怪那个死娼妇死在楼子里,害得没了生意,这几日妈妈的火气可不小,我们吃了不少排头。”
  “啥?”周中故着害怕模样,“你们这里死了人。快我们赶紧走吧。”周中边说边作势拉起刘鹏就要出去。
  惜花恨不得打自己个嘴巴,忒多话,赶紧拦住,“两位老爷,这死人跟我们楼子不甚相干,不相干。”
  刘鹏来了兴趣,拉着周中坐回凳子上,“怕啥,我们村里又不是没死过人。”
  说完这句话,刘鹏朝惜花笑,“死的那位是两个客人相争才错杀了人?我最喜欢听这事,比戏上都唱得好听。”
  惜花先是后悔莫及,后听刘鹏来了兴致,立马道来,“那小贱妇,我瞧着是活该。惯会掐尖要强,仗着年纪好,跟人家抢客人,惹恼了头牌给赶到楼下,还不收心,时不时就要往楼上钻去……”
  刘鹏的她一通抱怨,跟他们想探的信息无丁点关系,有些着急,要岔了话去,周中赶紧使了眼色拦住,倒是又堪了杯酒递给惜花。
  她平时也没入诉苦去,那个客人不是来了就要搂着她往床上滚去,那有闲功夫听她牢骚。这会有人静静听她诉苦,再几怀酒下肚,把几百年的苦处都吐了干净,“……那个小贱妇之前还叫嚣说要给官宦人家娶回家做平妻,做她娘的美梦,这不人都没气,人哪,得认命知足……”
  惜花晃着酒杯,嘴里杂七杂八地说着胡话。
  偏这一句让周中和刘鹏起了心,那个好好的官宦人家会娶一个妓子做平妻?何况还是一个下等的妓子,除非是怜花捏有人家的把柄?难道人家就乖乖地受脸威胁?
  两人赶紧东一句西一句套话,可惜惜花也不知道那个官宦人家是谁。
  两人不禁有些灰心,吴县虽是小县,可官宦人家也有好些家,总不能一个个地盘查了过去,何况他们也不没那个能力。
  再套不出话来,又见惜花醉的厉害,两人丢下银子出了百花楼,往后门绕去,转了一圈却没有见着王熊。
  周中不禁道:“莫非王师父有所发现?”心里又期望王熊有所发现。
  两人再在附近转了一会,实在没有等回王熊,就往家去了。
  等到家时,家中又多了二百两银子,是赵大老爷使人送来,派来的人话也说的好听,说知道周举厚道,绝不是能行凶之人。
  周中心中有些莫名赵家再三示好,不过这个时候正用得上的银子时候,也没有拒绝。
  等傍晚时分,王熊带了喜讯回来。原来他在后门借着卖柴给人搭上话,又殷勤帮人家干了半天的活,把厨房给清理干净,才套出点消息。下等伎子那里,没有什么人愿意去送饭,每次就是同一个老龟奴送去。他趁着人到厨房领饭把人记住,等那人回家缀在后面跟了去。那人胆小怕事,稍一逼供,立马说了有人拿银子叫他在饭菜里放了迷药,再让王熊几句话一威胁,立马答应了明天去衙门作证。那龟奴上有老下有小,王熊也不怕他逃了。
  次日周中刘鹏王熊三人一早去了那龟奴家,把人拎到县衙,不想在县太老爷面前他反口了,根本不承认有放过迷药,说是被王熊逼迫无奈才顺着他的话说。
  王熊肺都气炸,以为他是个胆小的,却没想到是欺哄他。王熊常年打猎,是个火性子,要不是在县衙里,早挥上拳头揍了一顿。
  周中倒存了理智,拦住他,不过这会他倒确定是有人要致周举于死地。既然那人胆小,能吓一回就能吓二回。
  这次他们也不费那个劲,等了衙门,远远跟着那龟奴后面,等到处僻静处,直接把他拖进巷子里。不用举拳头,把话倒了个明白。


第三十二章 
  原本城里有地痞盯着这个龟奴,昨日王熊一离开; 就有地痞去威胁了他一通; 故才今日在衙门里改了口。
  周中却打了个寒颤; 有人盯着,那岂不是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他们。他陡然大呼一声:“快; 咱们快走。”
  可已来不及,巷子口进来十来个壮汉,手中皆拿着根手臂粗的棍子。
  王熊习武之人,耳聪目明; 周中尚未大呼,他就听到十来人的脚步声; 心中暗中不好。回转身一看,果然十来个壮汉。
  周中挺身站在前面; 声舌俱厉; “你们干吗?不怕王法?我是秀才老爷,告到衙门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还不快快退出去。”既然敢出手害人; 自然是不怕衙门的,周中也心知肚明; 只想拖延一二。
  打头的汉子斜了周中一眼; “看我们打了你,衙门会找上门不?兄弟们给我上。”
  不过一句话就开打; 王熊见势不对; 立即窜上几步; 夺一人手中棍棒,可他再厉害也是双拳那能抵得了几十双拳头,况且又要护住周中和刘鹏。
  周中大叫:“王师父快出去找衙门里的人来。”
  王熊手中一顿,心中无语,这样岂不是给人报信。果然那些人专门围着王熊,留了一二人看着周中和刘鹏。
  周中也知刚才话说错,给人提了醒。可他那里是乖乖受困的性子,到了此时,只能拼死一搏,脑袋里飞快地想着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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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哥儿待周中出门后,也没去上学,自个儿抱着旺旺在屋子里抹眼泪。爷爷说读书不可以懈怠,昨儿他老老实实去上学,虽有人说他爹爹杀了人,他还举着小拳头和人争辩,信心十足说他爹马上就能回来,可爷爷却没有把爹爹带回来。今儿他不愿意再去跟同窗争执,窝在爷爷房里没去上学。
  “旺旺,我爹没有杀人……”信哥儿哭得又伤心又难过,“爷爷会把爹爹带回来的,呜呜……会带回来的……呜呜……”
  信哥儿昨晚本就没睡好,爹被抓在牢房,娘又生病,又担心又焦急,小小人儿又没有别法,只有抱着旺旺躲在一旁哭,哭得累倒头就睡在地上。如今是夏日,天倒不冷可地上还是有些凉,旺旺用嘴从床上扯了张被单盖在他身上,看了他一眼,悄悄地溜出去。
  旺旺出门鼻子耸动,选了条路飞奔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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