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的份上。
“什么？”
“什么？”
这是张启山和齐铁嘴两重的声音。
江雪挑了一下眉头说道：“怎么？不相信我所说的话。”
张启山有点沉默，他并非是不相信江雪的话，只是他们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就是为了要用鹿活草延续丫头的命，现在却告诉他这鹿活草并不一定有用。这对他来说，可是个不小的打击。
“阿雪。”这个时候小哥忽然开口叫了一声。
江雪看了小哥一眼，“好了，看在你的面子上，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她觉得现在的小哥和几十年后的小哥的性情，并没有什么两样。虽然看着是淡漠非常的人，但是实际他十分看重家人和身边的朋友，就像是多年以后，他对吴邪那样，屡次的出手相救。
现在也一样，明明都已经不记得张启山是谁？但是却会为了他而求自己。
小哥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我这里懂得一些医术，虽然不敢说是比拟华佗扁鹊，但是我还是觉得能够担得起，妙手回春，四个大字。若是你朋友不介意的话我帮着看一下，虽然不能够保证一定能够治好他。不过也总比你们这样，连药性都不知道，居然敢下手要来的强得多。”小哥的心就是太好了一些。
张启山自诩不是眼盲的人，自然是看到了江雪和小哥互动，便也知道江雪之所以会开口这么说，怕就是看在了族长的份上。
开口说道：“若是江雪愿意，这自然再好不过。”虽然他并不知道江雪的医术到底如何？不过她自然能够这么自信的说，担得起妙手回春四个字，想来医术应该极为不错。而且她先前也说，这鹿活草其实是她的东西，既然如此，她应该比任何人都知道鹿活草的药性。
他有一种直觉，这个江雪，或许真的是救丫头命的贵人也不一定。
第七章
看在小哥的份上，就在这一天晚上的时候，江雪便到了一家不甚起眼的旅店里，见到了张启山口中需要续命的朋友，让她略感到有一些意外的是，人居然是女子。她的名字叫丫头，二十多岁左右，乃是张启山挚友，同样也是老九门红家的当家人二月红的妻子。
她剪着北平女子常见的齐刘海短发，唇瓣上一点血色都没有，面色也不比小哥的脸色要好看。但是不一样的是她的面色一看便知道是因为重病才会有如此的表现，但是小哥却只是因为常年喜欢到古墓里，不怎么见阳光，外加个人体质的原因才会呈现出苍白来。
倒是她的丈夫二月红倒也算是个美男子，同样二十多岁，五官俊秀，身上的气质也儒雅，翩翩君子。据说他是长沙小有名气的花鼓戏旦角。有一个戏班子，他是班主。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看着是带着戏班走南闯北，其实这个戏班就是个盗墓团伙。白天唱戏，晚上就倒斗。在他的戏班子里就没有一个普通人，个个都是有武功底子的高手。
她记得小哥在未曾失忆的时候曾经说过，二月红的这一班人，倒斗的时候也算是奇景，压根就不用碰墓底，只用一根竹竿便能游着墓壁走，动作行云流水，不但好看速度也十分快。
“伸出手吧。”江雪在相继的把两个人打量够了，这才开口说道。
丫头往二月红那边看了一眼，见他含笑的点点头，这才撸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
江雪三根手指直接的放到上面，片刻，便也离开不等二月红开口问，便直接的开口说道：“她的身体现在可以说已经是透支，年轻的时候，因吃过一些的苦楚，身子本就不好，心思也有些重。或许曾经受过一次严重的风寒，便让她的身体开始全面的崩溃。想来你们为了她的病情，给他看了不少大夫但是因为都是一些庸医。让她吃了不少药。不但没有治疗她的病，甚至还加重不少。几方面下来，导致她现在几乎是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寿命最多就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即便鹿活草对她也没有多大疗效。”
“只剩下三个月。丫头还有救吗？”二月红先开始听到江雪这一番话的时候心里确实是止不住的慌乱，但是他到底不比常人，见江雪刚才说话的时候虽然语气有点那个啥，但是话里还是有余地。很快便也稳住自己的心思，开口问江雪说道。
江雪赞赏的看了二月红一眼，倒是个聪明人：“算你的运气好，遇到我。不然的话，只等死就是。你们都先行的出去，我要给她针灸，你们在场多有不便。过后我会开一副方子，你让她照着吃，每日一次。”见小哥他们就要准备出去。便看向二月红，“二月红，你留下来。”丫头的病情十分的严重，只是一次的针灸虽然能过减轻她的病情但是不足以治愈，她这里稍后会用灵力为丫头治疗。
她这样的辛苦，自然要让二月红知道，她这个人可是从来都不会做无用功。
而且过后丫头也确实需要针灸，她过后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不可能守着她。既然这样的话，就只有让二月红学会，让他帮丫头做了。
“其实这一套的针灸十分的简单，你只要记住几处穴位，下手的时候集中，用三分力，针入一寸便可。”江雪说着便拿出一套银针来一边的解说一边示范。
事关丫头的身体，二月红自然学的十分的认真。
“保持这样的状态，最少需要一刻钟的时间，才能把针取下来。过后最好让她赶快吃药。这样配合会让她好的更快一些。”江雪开口说道。
“好，我记下来了。”二月红点头应答下来。
很快，江雪取下丫头背上的那些银针。又说道：“现在我需要用一些特殊的方法帮她打通身体里的一些穴道位置，你往后退一些。”
二月红看向江雪的目光带了两分疑惑，不过看着丫头在针灸过后，似乎略有点红润一些的脸庞，便也听话的往后退了退。
*
“都已经过了有半个小时，这里面是个什么情况？佛爷，你确定真的没有问题吗？”齐铁嘴的耐性比起小哥和张启山来说，真的是有些差，才不过半个小时，便有些忍不住开口问道。
与其说张启山是对江雪有信心，倒不如说，他是对小哥有信心。只是里面的情况他确实也不知道，毕竟是和他们一起出来的，他也没有透视眼，自然是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到底如何？虽然心里也担心，有心想要问一下江雪的医术到底是如何？
只是……
张启山的目光看向小哥那边，倚在墙面上，目光也不知道在看向什么地方？看着有点心不在焉，浑身上下更是写满淡漠的气息。
他觉得依照他了解族长的性格而说，就算是他开口问了，他也一定不会回答自己。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等待。
便微微的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应该是没有问题。”这是他身为张家人，对族长最基本的信任。
而且那个江雪看着也有点深不可测，既然能够拿得出鹿活草这样珍贵的药材，想来她的医术也应该差不到什么地方去的。
齐铁嘴往小哥那边看了一眼，虽然他并不了解张家现任族长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作为老九门的一员，他对张家还是有所了解，知道能够坐的张家族长的位置，不光是要身怀麒麟血脉还更要有其过人的本事。
只是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小声的说道：“佛爷，我并不是怀疑你们老张家族长的本事，只是那个叫江雪的姑娘，着实……”让他觉得有些诡异。昨天他见到之后，曾经为二爷和丫头算过一卦，卦象显示，阴阳相冲，既是大凶又是大吉。一点明确的说明都没有，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张启山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不过嘴上却开口说：“我相信族长。”虽然表情看着有些为难，不过语气却十分的笃定。
齐铁嘴也是因为听着张启山这样笃定的话语，又想要开口说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到了他们两个人的对话，也或许是听不得别人对江雪的质疑，一向都性子淡漠，你说话，他不一定会理的小哥，倒是开口说了一句：“阿雪，没问题。”
这一句话也算是回答了张启山和齐铁嘴刚才的问题。
张启山听到小哥这样的话，语气肯定的对齐铁嘴说道：“既然族长这样开口说了，那就没问题了。”虽然说现在的族长可能是处在失忆之中，对于一些事情没了记忆，不过他相信身为张家族长，他不会乱说。就像是明明不记得他但是却还是会为了他开口去请求别人。
齐铁嘴往小哥那边又看了一眼，就想要开口说。能不能不要这么盲目的相信别人，就算是那个别人是你们老张家的族长也一样，他的话也不一定全是对的。
只是还不等他开口说话，便听到‘吱’的一声。
紧闭的门，忽然就被打开来。
而本来倚在墙面上的小哥则是迅速的起身，用比张启山和齐铁嘴更加快的速度，走到了门口。
齐铁嘴本来还有些奇怪，他这是要做什么？不过在等到门被打开，见到从里面走出来的江雪，面色苍白一丝的血色都没有，甚至就连走路的脚步似乎都有点虚浮，像是生了一场重病的人一样。
面色出现了大惊的神色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在半个小时，他们从房间里出来之前，江雪的脸色还是红润非常，十分健康的样子。但是现在这个样子？
她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阿雪……”小哥快速的扶着江雪，开口说道。虽然还是一贯淡漠的语气，但是却能够听得出来，他话里细微的担心之意。
江雪摆了摆手：“不用担心，我没事。”只是刚才用灵力给丫头修补她一些坏损的内脏的时候，没想到，她的身体比自己预想的还要更加的糟糕。灵力枯竭，这才导致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虽然江雪是这么说了，不过小哥扶着江雪的手，却没有放开，行动间更是多了两分小心翼翼。
感觉到他的贴心呵护，江雪脸上的笑容，多了三分的真心。
“江雪姑娘，你没事吧？”张启山看着江雪衣服虚弱之极的样子，有些担心的问道。
江雪回答说：“嗯，只是有些过于疲累。休息一晚上也就没事。”
“真是太谢谢你了。”虽然还不怎么清楚丫头的情况，不过看着江雪的样子丫头那边应该没有什么大事了。
“二爷，夫人没事吧？”就在这个时候，二月红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便听得齐铁嘴立刻开口问道。张启山的目光也看向他那边。
二月红点了点头：“劳烦你们担心了。丫头已经没什么大事，只要好好的修养上一段时间，很快就没事了。”
齐铁嘴露出吃惊的神色：“是真的没事了？”不会吧？他也曾经给丫头把过脉搏，虽然他对医术并不是很精通，但是也粗浅的懂得一些。丫头的身体压根就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即便是有鹿活草这样的珍奇药草也不过是吊着性命，压根就没有办法根治。
“嗯，真的已经没事了。”因为丫头的病，他多少的也学了一点医术，这脉搏的好坏他还是能够分得清楚。丫头的脉搏比起以前的虚弱，确实强有力许多。
目光看向依偎在小哥怀里的江雪，对其深深的鞠躬：“真是的十分感谢江姑娘的倾力相助，来日有所驱使，二月红必定万死不辞。”这个江姑娘好像有内力的样子，刚才的情况也好像是为丫头洗经伐髓，过后丫头的脸色以眼见就看出来，变得红润起来。
“你可要记住你自己说的这句话。”
“必定不敢相忘。”二月红说着这话，又是对着江雪一鞠躬。
江雪点点头：“该做的事情已经好了。针灸是每三日一次，药则是每日一次，最好是在中午的时候吃，药效最好。连续最少一年的时间不能停。”
二月红点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江姑娘的提醒。大恩大德必定铭记于心。”说着又是一鞠躬。
江雪只是可有可无的点点头。她又不是死人，用不着这样再三的鞠躬，不过是答应了小哥，她尽力而为罢了。
“小哥，我们回去吧。”
“好。”
第八章
为丫头救治的事情，对江雪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答应了小哥，努力的完成而已。更何况那天晚上的时候，她的情况虽然看着是不好，但是也不过是灵力枯竭并没有什么大事情，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起来的时候，又是活蹦乱跳。
完全就没有昨天那种虚弱的感觉。
齐铁嘴虽然看着有些神奇，也问了二月红，但是因为江雪事先已经和二月红交待过一些的事情，他自然是没有告诉齐铁嘴来着。这倒是让他郁闷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二月红的嘴巴也紧的很，他真的是一点都没有打听出来。
这也成为了齐铁嘴心里的一段悬案。
因为鹿活草已经到手，丫头的病情也大有好转，只需要好好的修养便没事了。那么他们一行人的北平之行也圆满的结束。
长沙那边，他们可是偷着出来，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新来的那个叫陆建勋的人，并不是个好相处，看着就是藏奸。他们还是要尽快的回去，不然若是让人知道他并不在长沙的话还说不准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询问了江雪，知道丫头现在上路并没有什么的问题。
他们便订了第二天一早的火车票，准备回长沙去。
虽然不管是日本人那边还是裘德考那边，似乎都对张启山一行人，起了十分大的兴趣，接连的派了人过来查探。更有彭三鞭，也是不依不饶的想要找他们麻烦。
他们想要离开并不十分的顺利，若不是有尹新月这个新月饭店的大小姐帮忙的话，未必能够那么顺利的搭上回去的火车。
“我觉得你家族侄和尹小姐还是十分般配来着。说不定是很好的一对。”两个人不管是从外貌还是性格亦或者是家世上面都十分的匹配。
小哥面对江雪的时候，话倒是多了许多：“张家人从来都不会与外人联姻。他们没结果。”
“我看到不见得。这张启山的父亲还不是娶了普通人家的女儿，这世界上又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再说了，我觉得你们张家不与外人联姻的规矩真心的不好，不见得话，那不就是近亲的结婚。生出来的孩子，有畸形的几率可要比旁人大上许多。再者，我还不是拐了你这个族长。”江雪不以为然的瞥了一下嘴角说道。
张家的规矩，一部分值得学习保留，但是一些规矩，真心早就该废除掉。
论到口才，小哥自然不会是江雪的对手，所以面对她那一番振振有词的话他也只能静默不语，而且听到江雪说，拐了你这个族长这句话，耳根处，还有些不明显的有些泛红起来。
“好了，小哥，既然已经安全的送你族侄离开。他们的事情暂时的告一段落，接下来我们还要去做另外的一件事情。晚上也有的要忙碌，还是先回去好好的睡上一觉，这样晚上才会有力气做事。”江雪说这话的时候，虽然说语气听着轻柔一般无二，但是他的眼睛里却满满都是阴翳。
小哥虽然不知道江雪要做出什么？但是出于对江雪无条件的信任，他还是点点头，只是目光看向江雪的时候却带了一点点的担忧：“不要勉强自己。”
“小哥，你这是在担心我？对吧对吧？”江雪说着话的时候，笑着伸手在他的脸上捏了捏，看着他苍白的脸上被自己捏出的一道红印，莫名的有了一种满足之感。
漂亮的眼睛里快速的闪过一丝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