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不好，简直就是煞界。你可以去了解了解，租过那写字楼办公的公司，哪一家没有亏得本都捞不回来，外加欠了一屁股官司债。”
“可是，我现在合同已经签了，你说怎么办？”
“也不是没办法，死两个人，冲冲那地方的煞气就可以了。”
“啊？”戚少商吃惊的问道：“死人还可以冲煞气啊？”
“你难道没听说过以毒攻毒？”
“算了，我干脆不租那地方了，定金损失了就算了……”接着他又咬牙切齿地说道：“妈的，怪不得那中介，定金收得这么高。”正说着，戚少商便看见服务员端着菜，站在他旁边，一眼惊讶的看着他。
戚少商忽然明白在外人眼里，自己是在跟空气对话，忙装模作样的拿出手机来：“喂……喂……”叫了两声，还副带了一句：“听不清楚。”
服务员松一口气，把菜放在桌子上。
戚少商看见顾惜朝笑得一脸灿烂。在他印象中，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笑。看着他能这样笑，真好。
他感觉心里又颤了颤，一股暖流流过心间。脸上便浮出一丝温柔的笑容，衬着双颊两个深深的酒窝，像初升的阳光般眩目而不刺眼。
顾惜朝望着他的脸疑虑着皱了皱眉，不明白他怎么对他如此笑。他把手伸向筷子筒，戚少商这才发现不对，忙阻止道：“你做什么？”
“当然是拿快子吃饭咯！”顾惜朝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是你叫我试着过过人类的生活。”
戚少商额间泛起冷汗，若其他人看见一双筷子在空中自己夹菜，是什么感觉？
戚少商一把拉住他的手：“你还想大白天的闹灵异事件吗？”
“有何不可，我本就是灵！”
戚少商二话不说，直接嚷道：“小二，麻烦给我打一下包。”然后，他低下头来轻声对眼前的人说道：“我们回家体验如何？”
“大当家的，你这么早就要回家了吗？难道你一整天没其他事情做了？”
戚少商一愣，大当家的！
“你叫我什么？”
“怎么，那穆鸠平可以这样叫你，我就不能这样叫你了？”顾惜朝挑起好看的眉睫。
戚少商撑起身，薄唇如化开的水，笑得一脸温柔，然后，他朝着顾惜朝的鼻尖轻轻嘬了一口：“我非常喜欢你这样叫我。”
顾惜朝迅雷不及，待他反应过来，已满脸烟霞烈火。他愠怒着道：“你干什么，这里可是大庭广众。”
戚少商一脸坏笑，缓缓的开口：“我现在已经不介意跟你一起在大庭广众之下制造灵异事件了。”
这个时候，服务员走过来，惊诧又有些害怕地将戚少商打好的包交给他。显然，戚少商刚才的举止他都看在眼里了。戚少商一拍桌子：“我不打包了，就在这里吃！”说着对着顾惜朝道：“你要吃的话千万别客气，我可是饭桶子，你抢不赢可别怪我！”
那服务员看到戚少商一本正经的对着空气说话，既诧异又害怕，一双手更是抖个不停。
戚少商朝他瞪眼：“干什么？没见过人自言自语吗？”原本店里还有的二、三桌人从戚少商身边陆陆续续小心冀冀地走了出去。显然是被戚少商吓到了，店里就只剩下戚少商一个人了。
戚少商一把拉过服务员：“一会儿，我吃饭的时候你记住了可不要出来看，我不能保证你看到了什么，会不会突发心脏病。”那服务员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唯唯诺诺地应了声。一溜烟跑不见了。
戚少商拿起饭就开扒，吃得比谁都香。顾惜朝抿紧嘴看着他，那样子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戚少商憋住笑意，一本正经的说：“你怎么不动筷子？……不过，你不吃也没关系，一会儿我吃饱了，喂你就是！”
服务员从门后面小心冀冀地伸出半个脑袋，只看到戚少商一个人在这里绘声绘色的边吃饭边自言自语。
顾惜朝想起他说的所谓的喂，似乎又想起了其他什么事，再也气不住地说道：“戚少商，我警告你，以后你洗澡的时候，把玉佩从脖子上取下来。”
戚少商怔愣片刻，猛一回神，想他定是看到自己洗澡时不穿衣服的样子了。现在，是不是害羞起来了。于是调侃道：“取下来，取下来多麻烦啊……”说着夹起一块豆腐在顾惜朝面前一晃，随即放进自己口中：“我不介意被你吃豆腐的。”
顾惜朝气得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撒腿就走。
戚少商赶紧放下碗：“喂，你别走啊！”他边说边从钱包里掏出一大张百元大抄，追了出去。
服务员走过来，对着那张抄票和那一桌的残烫剩羹呆愣出神。
戚少商追出来，看到顾惜朝走得并不快。阳光斜斜地从他身后照过来，他青色衣衫下的高挑身子几近透明。
戚少商忽然觉得一切很美好。阳光不仅不能对他起到任何作用，而且，还把他衬得比仙人还美。他就是仙吧！自己的生命中有他的出现，是何等幸运。想起就连刚才吃个饭也能吃出乐趣来，他不由得微微笑起来。
戚少商快步追上去，正想叫住他，却诧异地看到他跟迎面而来的一个牵着狗的大叔撞个正着，他薄薄的身子比蝉冀还透明，直直从那个大叔的身体内穿过。
那个大叔似乎感觉到什么不对，浑身颤抖了一下。小狗却狂啸不止。若不是那大叔紧紧拉着那只小狗，那小狗几乎就会奔过来咬他了。
戚少商赶紧上前，一把抓住了顾惜朝的手：“惜朝，你别再这样任性了。……要是让道士发现了你，可就有麻烦了。”
顾惜朝挑高眉：“那又怎样？我又不怕他们。”
“我知道你不怕，但是……如果他们整天缠着你，我会觉得很烦的。”
顾惜朝更加挑高眉，怎么听戚少商的话感觉有些不对。
戚少商看着顾惜朝的表情，略一顿神，补充道：“呃……当然也会缠着我咯。”
顾惜朝点点头，觉得他此话说得也有理，便不再与他理论。
戚少商更加紧紧拉过他的手道：“走，我们去那边看看。”
顾惜朝停住脚步：“喂，你今天真的不去办事？成立分公司要办的事可多着呢。”
戚少商却一本正经的说：“你看到过一个人就把分公司成立起来的吗？我这次说成立分公司也是我不想呆在伦敦，想回国，才给老爸想的权益之计……而我老爸呢，也是想让我先摸索摸索，看国内到底有没有发展的市场。”
顾惜朝撅着嘴道：“你们人类的事，我不懂。我就问你，那你是不是不做了？”
“做，当然做，不做租这么大间写字间来干嘛？”说着，他对顾惜朝温柔一笑：“不过，今天不做了，今天的时间是你的……我带你好好体验一下人类的生活。”
顾惜朝一脸惊诧的被戚少商拉着走。
33
33、木偶人 。。。
戚少商拉着顾惜朝走在人潮如织的百货商店里，他知道其他人看不到顾惜朝。但是，他总是下意识的把顾惜朝与其他顾客拉开一道距离，以免又像刚才在大街上那样撞上。
虽然他避了又避，可他还是看到顾惜朝那薄如蝉翼的身影，被他拉着走的时候，穿过了几个人的身体。而每一次，戚少商看到这样的情景后都惊异得目登口呆。而顾惜朝却一脸兴奋的笑，并且对他眨眨眼，做做鬼脸。
戚少商只好无可奈何的对他摇了摇头。
才一转头，就看到顾惜朝走到一排衣服前，他好奇又兴奋的拉起一件衣服的衣袖，只见那衣服的袖子直愣愣的在无任何人的触碰情况下，自己伸出手来。顾惜朝却把手伸向衣架，把那件衣服拿起来看，只见那件衣服连着衣架就这样自己在空气中‘飞’了起来。
戚少商一看情况不妙，上前一把扣住了他的手，将那‘飞’起来的衣服架住，下意识的朝四周望望，还好没有人注意到他。他才轻轻呼出一口气。正一回神，却看到脚边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睁大一双眼睛，一脸惊诧的看着他。
他虚弱的对那小孩子笑笑，把一根指头伸在嘴前，示意他别说。
小孩子惊魂未定，哇的一声，哭着跑开了。
戚少商赶紧把衣服挂回原位，拉着顾惜朝走，边走他边说：“那，你现在答应我，不准碰这里任何东西，如果你喜欢，就告诉我，我买给你。如果你想试穿，我们去试衣间试穿。”
顾惜朝虽然心里有些委屈，可他还是点着头答应了。
戚少商正拉着顾惜朝挑了套西装，便听销售小姐赞叹道：“先生，您真是好眼光，这套西装是刚刚才从意大利送过来的，本城总共只有两套。”
戚少商一看标牌，果然价格不菲。他拿过来，在顾惜朝身上比了一下。
顾惜朝忙一把打掉他的手：“你干什么？”
这个动作在销售小姐看来，却是他在仔细看这件衣服，只是他放下的动作有点奇怪摆了。
戚少商转头对销售小姐道：“我想试一下。”
销售小姐见戚少商英俊的外表，早就羞得满脸红霞。又听他要试穿，真是英俊又多金的主。连连应声将衣服交给他，并为他拉开试衣间的门。
戚少商拉着顾惜朝走了进去。
没想到这试衣间都比一般的试衣间大很多，两个人根本不是问题。顶级品牌销售与服务就是与普通的不一样。
戚少商看着眼前的人一身青衣，凝视着他。转过头来，宽大的试衣镜前却只有自己独自一个人的身影，突然间就感觉有些不自在。
戚少商压低声音道：“穿上它。”
“你疯了 ！”顾惜朝一脸不置信，带着微怒。
“我想看看你穿西装的模样，你不是说想试着做人类吗？”戚少商将衣服递到顾惜朝前面：“来试试看。”
顾惜朝犹豫着，颤抖着接过戚少商的衣服道：“那你先到外面等我。”
戚少商叫道：“我怎么能出去？你又想大白天闹灵异事件吗？”
“你不是说了不介意跟我一起制造灵异事件吗？”
戚少商顿感无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好，好，好……我转过头去，不看你换衣服就行了吧。”
“你说话要算话，如果我发现你偷看的话，我就进到玉里去，不理你了！”
戚少商想起昨天晚上的事，知道他做得出，于是答道：“好！”
当戚少商听到顾惜朝叫他转过去的时候，他惊讶的怔怔看着眼前的人，没想到他穿西装也如此好看，挺拔又略显消瘦的身材，裤腿下包裹的脚修长而匀称。一切都非常好，唯独那头长而曲卷的头发。看上去跟西装如此不达调。不过，虽然不达调，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刚毅中透着一股柔和。他想，真可惜，这么美好的他，不是人，太可惜了。然后，他又想，还好他不是人，若是人，不知道迷死多少女人。此刻哪里还能这样与他单独相处呢。
顾惜朝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怎么样？”
“好看！”戚少商毫不吝啬的赞叹道。转头一看镜子，镜子里的映像却是他独自一个人，站在一套直直立着的西装前，衣服里，没有任何身影。
戚少商被眼前的情景惊了一下，然后，是一阵颓败感。
“你怕吗？”顾惜朝轻轻的问道。
戚少商伸出手来将他揽在怀中：“不怕！……我不仅不怕，反而很高兴。因为，这样的你，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得到。”
顾惜朝没想到他这样说，怔愣住，答不出话来。
戚少商轻轻的在他耳边问：“穿西装的感觉如何？”
顾惜朝如实答：“……感觉没有我的外袍那样累赘，可是，又有些紧绷。”
“那你喜欢吗？”
“……没有想像的遭。”
戚少商对他轻轻一笑。
这时，销售小姐在的声音在门外叫起来：“先生，您穿好了吗？”
戚少商拉着顾惜朝走出试衣间。当然，在销售小姐眼里，他是自己一个人出来的。他将衣服交给销售小姐道：“给我包起来。”
销售小姐连连惊喜得点头，没想到他如此爽快。
百货商场里，人潮依旧如织。
戚少商拉着顾惜朝在商店里逛。顾惜朝虽没有再去碰那些东西，可是，他还是喜欢顽皮的从别人身体里穿过。每当他穿过一个 人的身体，看着那人一脸茫然而惊诧的模样，他就会兴奋而又得意的笑，戚少商却只能无奈的摇头。他想，还是把这个捣蛋鬼弄到其他人少一点的地方去吧，免得他又看到他做些什么，把自己吓出心脏病来。
在经过二楼的时候，戚少商却停了下来。刚才他在百货商场三楼的男士服装层买了一套西装，乘扶梯下楼。他本不打算看二楼的东西，因为二楼都是女士的服装，外加一些小饰品。他一个大男人，根本不感兴趣。而那个根本不是人的大男人，无疑，他更不感兴趣了。
可是，戚少商却在乘扶梯的时候，看到了一样东西。那样东西，引起了他的兴趣。
顾惜朝不明所以的被他拉着走过去。
只见戚少商走到一个橱窗前，对着橱窗里的小木偶道：“小姐，请把这个木偶拿出来给我看看。”
那售货小姐甚是热情，还未等戚少商开口便问道：“先生，你想要的是这个吗？……”
戚少商点点头，对她笑了笑。售货小姐将木偶交给他，他转过头来拿着木偶在顾惜朝面前比了比。
只听那小姐继续说：“我们这里所有的木偶设计师都只做一个……就是你找遍所有地方……全世界，也没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哦？只一个？”戚少商看着售货员，又笑了笑。拿着木偶在顾惜朝面前比了比。微笑着问道：“可爱不？”
顾惜朝看着戚少商的笑容，有些不明所以。
那位售货小姐到是回答得非常快：“当然可爱啊……你看他那头卷卷的黑悠悠的长发，设计师通常设计的木偶，如果是卷发的，都不会选黑色的头发。你看看这个……你再看看这个。”售货小姐边说，边指给他看橱窗里另外的几个木偶。她接着道：“这卷发选用黑色已经算是创新设计的一种了，而这身着青色的长袍，跟这黑黑的头发一衬，是这么和谐。……先生，你女朋友一定会很喜欢的。”
戚少商听见女朋友三个字，注视着木偶的眼突然抬起。他看了看售货小姐，没有说什么，只是有些不自在。而后，他又看了看离他不远处的顾惜朝。见他正背转过身，慢慢地向其他柜台走过去，好像对这个木偶根本不感兴趣。不过，也好，他好像没听到售货小姐说的话。
戚少商垂下眼，对售货小姐道：“小姐，麻烦你，我就要这个木偶。”
那售货小姐笑得一脸灿烂，又恭维了一句：“先生，你真是很有情趣的人呢，你女朋友一定会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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