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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耳边传来了安德鲁那淡定优雅的声音。
“呵呵，看来我们之间还存在着分歧。”
骆雨平静的点头：“是的，这很正常。”
安德鲁摆了摆手：“那么我们不妨先放下分歧，我想我们还是有很多一致的诉求的，你说呢，朱先生？”
骆雨点了点头。
安德鲁赞赏的笑了笑：“很好，误解和分歧往往来源于陌生，我想我们可以从互相了解开始。”
骆雨也笑着点头表示赞同，林虹见状松了口气，眼睛在两个男人的脸上转来转去。琢磨着他们的心思。她现在也回过味来，刚才那些看似激烈的冲突。恐怕只是这两个男人在互相试探对方的想法，而现在的缓和。只是两人开始渐入正题罢了。
忽然间，林虹她觉得自己对男人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包括许恒建，这些男人为什么嘴里说的跟心里想的永远都不一样呢？或许他们永远只相信自己，林虹无声的叹了口气，偷偷侧头看了看叶君湘，眼神有些玩味，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
安德鲁身体向后靠了靠，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刚才停下的手指又开始轻轻的敲打着自己的手背。
“我的身份想必朱先生已经知道了，其实我是个很纯粹的人，我的目标也很简单明确，那就是掌握完美重生的秘密，我也没什么背景，跟那些政治势力并没有直接的联系，或许这次我成了别人手里的枪，不过这不重要，不是么？”
林虹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安德鲁。骆雨却表情诚恳的点了点头。
“看来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我也很想知道完美重生的秘密，当然，我们出发点的可能不大一样。想必安德鲁先生也很清楚，我是为了我的朋友。”
“能理解，那么我们就有了合作的基础。那么接下来我们谈一些实际的东西，朱先生。你的意思是你还没有掌握完美重生的秘密？”
骆雨坦然的点头：“当然，如果我已经完全掌握了这些秘密。安德鲁先生你恐怕也不会再这里了。”
安德鲁轻轻皱了皱眉：“那么你的出现该怎么解释？我想，或许我们应该坦诚一些，朱先生，你的本名叫什么？或者我换一个问题，你重生之前的故事我相当感兴趣，你先不要否认，这个问题很重要，请你诚实的回答。”
安德鲁说着眼睛朝另一面墙壁上的投影转了一圈，顺便也在叶君湘和林虹身上溜了一圈，威胁的意思相当明显。
林虹气恼的闷哼了一声，叶君湘只当没看见，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骆雨，似乎她已经决定将一切都交给骆雨，现在她只需要耐心的等待最后的结果。
骆雨并没有任何犹豫，嘴角微微一扯开口道：“安德鲁先生，你认为这个重要么？”
“非常重要。”
安德鲁认真的回道，身体又一次下意识的向前倾侧，双目紧紧盯着骆雨。
“父亲，他很奇怪呢。”
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米露忽然脆声插了一句，僵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她那娇小的身躯上。
“哦？有什么奇怪？”
安德鲁瞥了骆雨一眼，侧头看向米露问道。
米露很人性化的皱了皱眉，不过叶君湘觉得这个动作还是很生涩，明显是固有的表情程式作用。
“父亲，这个逻辑终端周围的数据流异常的大，而且存在大量的错误和无效数据，奇怪的是系统竟然没有启动矫正程序，反而容忍了这种错误的存在，并为他增加了数据处理资源。”
安德鲁想了想道：“恐怕这跟世界树管理局有关系吧。”
安德鲁自己其实也不大肯定，通过米露的叙述，安德鲁能看出来，世界树系统显然有保护骆雨的意思，但是这显然不符合世界树的运行规则，世界树本身并没有一个独立意识或者说并不存在全局的判断逻辑。
因此，世界树不可能去单独的偏袒谁保护谁，除非这个目标早就存在于原始的程序序列中，但是安德鲁知道，绝对不存在这么一个程序序列，如果真的有这种后门，世界树就绝不会被允许出现，并全面接管了全域互联网络。
因此，能解释的通的理由是某个组织通过合法的程序，启动了世界树的某个独立进程，对骆雨这个特别的存在进行了某种程度的容忍和保护。
虽然这意味着有某些强大的势力也盯着骆雨，不过安德鲁并不很担心，因为现在自己捏住了骆雨的要害，虽然未必能让骆雨完全受控，但是在某种程度上的配合应该没问题。
安德鲁的回答只是一个猜测，不过米露也没有能提出更好的推测，只好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解释。
骆雨心里却不这么看，他认为米露所说的错误和无效数据，很可能正是一般的逻辑程序锁不能理解的存在，比如情绪反应，比如灵魂对数据的影响等等，而世界树所做的反应，恐怕跟管理局一点关系都没有，世界树只是按照既定的规则行事罢了，对于这一点，骆雨已经有了一些新的猜测。
不过这些猜测骆雨是不打算跟安德鲁探讨的，既然安德鲁误会了，那就让他继续误会下去好了，骆雨没有义务帮他纠正这个错误。
跟米露不同，安德鲁对于错误数据的来历更有兴趣，安德鲁迅速的扭头看向骆雨。
“朱先生，请回答刚才的问题，现在我对那个问题更感兴趣了。”
骆雨笑了笑：“安德鲁先生，那真的重要么？之前你们也做过完美重生的实验，虽然事实证明失败了，但是你不会忘记这个‘完美重生’是怎么回事吧？”
对于骆雨一再的顾左右而言他安德鲁有些不耐，但是一向认为自己是真正学者和贵族的安德鲁却仍然很有耐心的回道：“当然，那种完美重生的设想其实应该叫做记忆重生，等等。。。你是说，你没法确定自己的记忆是否是真实的？”
骆雨笑着点头：“不错，每一个npc都有自己的记忆，我没法确定自己的记忆是否真实，当然，你想要知道我也不会隐瞒，不过说老实话，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更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因此，研究完美重生的秘密，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的朋友考虑，另一方面，也未尝没有给自己一个交代的因素。”
安德鲁的大脑迅速的转动，正如骆雨所说，如果骆雨的记忆被世界树动过手脚，或者被某些人动过手脚，那么记忆本身不但没哟意义，反而可能存在着强烈的误导性，仔细想想，如果骆雨的记忆中并不包括如何完美重生，那么骆雨的记忆和来历真的不重要，如果过分的关注这个方面，很可能走进一条死胡同。
至于骆雨的记忆中是否真的不存在完美重生的秘密，安德鲁倒是没有太怀疑，如果骆雨的记忆中有这个过程，那么世界树自然也就掌握了这个过程，甚至某个组织也已经掌握了这个秘密。
而如果真的有人已经掌握了这个秘密，安德鲁相信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漏出来，毕竟掌握这个秘密本身并没有价值，只有将这个秘密利用起来才有价值，掌握了这个秘密的组织一定不会将这个价值巨大的秘密束之高阁的。
安德鲁凝神看向骆雨：“朱先生，你刚才的话都是真实的？”
骆雨摊了摊手道：“安德鲁先生，我没有骗你的必要，更不会拿自己朋友的性命开玩笑。”
骆雨坦然承认自己被要挟了，这让安德鲁相信骆雨并没有欺骗自己，正如骆雨所说，骆雨没有必要在这个事情上欺骗自己，如果骆雨已经掌握了完美重生的秘密，并以某种办法躲开了世界树的监视，那么骆雨肯定会第一时间将这个方法用在明在担心的杨小蝶身上，那样的话，杨小蝶如今也不会落在自己手里了。
安德鲁肃然道：“好吧，我相信你，你的来历我暂时也不问了，现在我们说说下一步该怎么做吧，我想听听你原本的计划，虽然两位美丽的女士已经跟我说过一次，赵家也在听证会上详细解释过，但是我还是想亲耳听朱先生说说。”
骆雨轻轻勾了勾嘴角，点头道：“当然，我们必须合作下去，不是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 交锋
林虹用力的撇了撇嘴，对于这两个像是老朋友一样谈话的家伙，她只有无尽的鄙视。
骆雨倒是没有觉得自己虚伪，事实上，他只是心平气和的跟安德鲁交谈而已，说不上仇恨，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善意，就像两个正在尝试接触的生意人一样。
安德鲁更是四平八稳，这种程度的谈判对于安德鲁来说是很平常的事情，他自然不会觉得自己虚伪，对他来说，这就是正确的社交方式。
此时安德鲁已经非常确定，骆雨绝对不是一个npc，或许别人对于这点会有些迟疑，但是安德鲁不会，安德鲁就是研究灵魂的专家。
事实上，他肩膀上的小精灵米露就是他的最大成果，原本安德鲁一直都将米露当做自己的骄傲，但是，将米露这个安德鲁的得意之作跟骆雨放在一起一比就糟糕了。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现在安德鲁信了，骆雨绝对就是一个完美重生的人类，而不是人工智能或者虚拟灵魂。
人工智能和虚拟灵魂并非同一个概念，或许在外行人眼中两者差别并不大，但是对于一个专家来说，这两者是截然不同的，甚至连研究领域都不一样。
人工智能研究的其实是数学，而虚拟灵魂研究的则是一个前无古人的全新领域，安德鲁恰好就是这两个研究领域的权威人士，因此他绝对相信自己不会看错，骆雨是一个真正的人，或者说是一个真正的灵魂。
不知不觉。安德鲁看向骆雨的眼神变得炙热起来，这种眼神让骆雨觉得有些不舒服。有些像小白鼠被疯狂博士盯着的感觉。
骆雨轻轻挪了挪跪坐的双腿，清了清嗓子道：“安德鲁先生。咱们从哪里开始？”
安德鲁笑着一挥手：“全部，我想知道全部，从你最初的构思开始，哪怕那是错误的也不要紧，我想明白你是怎么思考的。”
骆雨赞佩的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思路，用不紧不慢的语速开始讲述起来。
骆雨所说的叶君湘虽然全都知道，但是听骆雨条理分明的再叙述一次，叶君湘像是重温了一遍自己的心路历程一样。心里莫名了多了许多感慨和感动，看向骆雨的眼神也变得越发柔和起来。
林虹则是第一次完整的听到这件事的整个过程，她屏息静听，完全沉浸在骆雨的故事里面。
正当骆雨讲到引导杨小蝶尝试跨越系统对虚拟身体的操纵规则，真正的以意识操控数据的时候，一直认真聆听的米露忽然站了起来，一脸严肃的打断了骆雨的讲述。
“父亲，有虫虫。”
安德鲁脸色一沉，显然他对于有人打扰感觉非常的不爽。
叶君湘和林虹一脸的困惑。虫虫是什么？
不过，她们的疑惑马上就得到了解答，原本简洁空旷的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多出了一些奇怪的光点。这些光点很小，像是浮游在空气里的灰尘一样，要不是这些灰尘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或许两个女孩都不会注意到这些灰尘的存在。
眨眼之间，光点越来越多。似乎充斥了整个房间。
叶君湘脸色古怪，林虹好奇的打量着这些光点。脸上有些紧张，连呼吸都屏住了，似乎生怕将这些光点吸入了自己身体，要知道这些可能就是米露说的‘虫虫’，她可不希望这些虫子钻到自己的身体里面去，虽然，这些可能仅仅是全息投影。
安德鲁扫了一眼，嘴角冷冷的一抽，语气带着一丝不屑：“这是赵家压箱底的宝贝吧，米露，灭了它。”
米露兴奋的一挥手里的魔法棒，脆声应道：“遵命，父亲！”
说完，她竟然似模似样的念起了咒语，这让叶君湘和林虹吃了一惊，愣愣的对视了一眼之后，同时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安德鲁尴尬的偷偷抽了抽嘴角，这的确是他的恶趣味，只是刚才忘了吩咐米露不要念咒，这都是因为米露从没有在人前出现过，所以安德鲁完全忘记了这个茬。
随着米露的咒语声响起，那些光点迅速的变大，似乎想要赶在米露动作之前对米露发起攻击。
可惜，当这些光点都变成了一只只金色的怪异甲虫时，米露的咒语恰好念完了。
林虹扯了扯嘴角，她非常怀疑米露其实是故意卡着点的，为了就是要耍帅，证据就是那小家伙正在一脸严肃的摆着姿势，俏声将魔法棒一挥，口中娇声斥道：“去吧！让无尽的地狱烈火净化一切邪恶！”
多么中二的情景啊！林虹都觉得有些脸红，她偷偷的看了看始作俑者，安德鲁板着一张扑克脸，似乎对此毫不在意，只是，刚才他一直挂在脸上的绅士笑容呢？
虽然米露的动作很搞，但是效果却非常的好，随着她的魔法棒落下，如同鲜血一样的火焰瞬间就将整个房间淹没了，林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幸好，肌肤没有任何的感觉，那吓人的地狱火只是全息投影而已。
不过，这虚假的地狱火却狠狠的将那些疯狂涌来的怪异甲虫燃烧了起来，顿时，原本射向米露的光箭纷纷改变了方向，划着一道道的弧线，如同火雨一样向着地面坠落，不过没到地面就纷纷消失在虚空之中。
地狱火来得快去的更快，眨眼之间，艳红的火焰消失得干干净净，连带消失的还有那些诡异的甲虫，果然净化了！
叶君湘好奇的转头看着，似乎想要寻找还有没有漏网之鱼，或许她心里还盼望着突然出现的偷袭者能绝地反击成功吧。
骆雨也睁大眼睛透过有些虚幻的界面看着发生在现实中的一切，对于骆雨来说，这绝不仅仅是一出热闹，这是一次具现化的数据攻防战，看上去华丽的画面下面，掩藏着你死我活的数据吞噬和反吞噬。
骆雨不知道这个情况是安德鲁故意让自己看到的，还是米露没有接到屏蔽的指示不小心让自己看到的，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只是一次表演一样的短暂争斗，但是在骆雨眼中却看到了更多的东西。
叶君湘和林虹屏息又等了一会，竟然再也没有发生什么，这虎头蛇尾的偷袭实在是让人无语了。
安德鲁眼睛转了转，似乎猜到了叶君湘和林虹的疑惑，呵呵一笑打破了安静。
“呵呵。。。是不是觉得像儿戏一样？”
林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意识到自己这么做有些示弱，于是冷着一张脸不说话了，叶君湘却淡淡的一笑点头道：“那就是黑客攻防？”
“黑客？。。。也可以这么说吧，正确的说法是网络控制战才对，也可以叫做数据控制权争夺战，或许两位女士没有意识到，如今这个年代是数据为王的年代，控制了数据就控制了世界。”
叶君湘想了想道：“受教了，不过现在数据的控制者应该是世界树才对吧？”
安德鲁点了点头：“不错，不过世界树本身不是控制者，而是规则的执行者和监督者，换而言之，在这个游戏规则之下，谁能控制数据，谁就是真正的掌权者。”
“有道理，可是，现实却并非如此吧，你说的是未来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