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赞成。”董斯瀚肯定地说道。
“为什么?”姜子芮不怒反笑地问。
董斯瀚依然规劝着:“因为,她不希望你这么做。”
姜子芮冷哼一声。如果她再也无法回到他的身边,他永远也无法再见到那张让他一生依恋的容颜,那么,他愿意去做任何她不愿意让他做的事情
☆、第一百七十一章 情愫
豪迈地拍拍他的肩,她开心地说道:“她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想要她的命,也得看看对方有没有那个能耐。安心啦
辛垚却依旧得意洋洋,也充满正色:“总之,你不要做傻事,她会生气的。那小丫头的脾气,你比我清楚。她要是不高兴,后果很严重。”
姜子芮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她神神秘秘地叫他过来,凑近姜子芮的耳朵,低声说道:“我有内线。”
心里的激动溢于言表,比起雨宝和董斯瀚的规劝,他更愿意相信鬼灵精怪的辛垚带来的好消息:“你怎么知道?”
她吃吃地笑,理解他数日来度日如年的艰辛心路:“我说,她一切平安,你安心啦!”
姜子芮回过头来,脸上写满意外:“你说什么?”
见他已经准备离开,辛垚终于决定不再端着架子,把她最新得到的好消息,与他分享:“她,一切平安。”
姜子芮最后一次叮嘱道。
“自己照顾好自己。”
即便是付出鲜血和众多生命的代价,他也一定要证明,她究竟是否在樾城,是否在百谋远的手中。
看来,她的身体,是恢复得差不多了。这样的话,他就不用再过来看她了。今天开始,他要开始全力寻找她。他已经知会了秋沛秦,如果三天之内,再没有她的消息,军队将会整队出发,全面进攻樾城。
那个男人是谁,与她又是什么关系,他并不那么关心。只要不会对她的安全构成任何的威胁,就好。
她竟然还有心情笑。姜子芮的心情,更郁闷。
他冷情的目光,让辛垚的笑容更娇更俏。代表黑夜的,是适合跳楼的那个大冰块,跳个楼的背影都那么帅。而眼前的这个令人赏心悦目的美男子,永远只适合代表温暖的阳光,他要是也跳楼,一定会被摔死的。想到这里,她笑得更开心。
那是一个男人,他在他的眼皮底下跳到了楼下,这个病房在如假包换的三楼,而这个男人来去如履平地,足见身手不凡。现在这个女人,竟然还说没有谁,他又不是看不见。
辛垚没有理会他的焦虑,她轻轻伸了个懒腰,小心翼翼地不弄疼自己的伤口,才慢慢地娇俏地坐起来,笑眯眯地看着一大早就看起来格外疲惫的他:“放心,没谁。”
回过头来,他问询地看向辛垚,表情充满狐疑。
厉声断喝着,姜子芮赶到病房的窗边,却只看到一抹飘逸的身影,消失在晨曦的光芒中。
“什么人?”
她只想要,那个女子的平安。
她帮不上忙,也不想帮那个乱忙。要是她遇到这样的事情,就会立刻拿起鸡毛掸子,轰他们通通去见鬼。只有那个大女子,才是吃饱了撑的,会傻到跟他们走。
有本事的女子,胆识自然不一样。可是,宋雨潞现在面对的难题,肯定超乎她的想象。
不用说都知道,宋雨潞的失踪,肯定和他脱不了关系。她的受伤,结果就是会让宋雨潞支走身边所有人,然后义无反顾地随他离开。
那就好。
她深舒一口气。
然后,迅捷的身影,从窗户上,一跃而下。
在敲门声响起、病房的门把手,已经被拧动的那一刻,他留下两个字:“平安。”
“哎!”只顾着跟脑袋里面衍生的他的那些红颜知己们混战了,她竟然忘了问最重要的一句话:“她怎么样了?”
“我该走了。”他已经听到姜子芮的脚步声。轻轻挣脱了她一直紧握着他的那只手,而她留下的温暖的热度,却在他的手中蔓延,久久不褪。
就是不知道,在她之前,他曾经有多少次任务,是针对龄女子的。这么说来,他还可能会拥有众多和她一样的红颜知己?一想到他可能会和那些女子,如她一样的眉来眼去的玩**,哦,她的胸口好闷!
清澄的眸子里,藏着三分笑意、七分狡诈。辛垚的心中洋洋得意。就知道,他会心疼。
他立刻紧张得忘了维持威胁的表情。
“唉呀!”一只手还紧紧地拉着他的,她用另一只手,按住自己的肩膀,做了一个伤口好疼的样子。
这个傻丫头,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没有深刻体会吗?
“你的伤口,不够深吗?”他冷声问道,眯紧的黑眸里,迸出火焰。不急不恼的他,眼神却充满威胁。虽然不杀人,但为了达到目的,他在下手时决不会留半分情面。
她不高兴的小嘴儿嘟得更高了。不行!他这样的回答,让她不开心不开心,就是不开心。“还是觉得你,好没出息。”
黑眸眯得更紧,闪动着危险的光芒。“任何任务,不需杀人,也能完成。”
她极其不高兴地嘟起嘴,心里生着闷气,嘴里更是毫无留情地嘲笑他:“你这个杀手当的,好逊哦!”
可是,事实证明,冰块是根本不解风情的:“我从不杀人。”
“你真的从来不杀人,还是只舍不得杀我?”俏丽的嘴角微微上扬,她笑嘻嘻地问道。心中充满期待,希望他的回答是后者。
他不回答她的问题,她也不在意。爱死他冷冰冰装酷的样子了。真那么表里如一的冷,怎么肯跑过来看她,还一次又一次的?自从她住进了医院,这是第几回了,每想上一次她的得意就增加一分,第三回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诡异
抢六,就是比他早来一天,因为监规背得磕磕巴巴,被打肿了嘴的那个犯人。而强三,是昨天新来的。一来就被整得很惨。原本他还不觉得有什么,既然是强奸犯,就应该想得到,做了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即便是进了监狱,也要付出代价。
可是,昨天晚上,打一这个变态,看到龙头一天的心情都不好,就坏水乱冒,讨好地出点子。说什么新来的抢六,根本不像个大老爷们,整天弱不禁风、女里女气的,可以当女人用用,与强三配成一对儿,搞个新婚之夜的仪式啥的,让大伙儿看着开开心。
茆全一直以为,不管新龙头待人接物如何,他的为人肯定是不错的。这么变态的主意,他铁定会一口拒绝。可是,让他意外的是,心情烦躁的龙头,竟然同意了。
于是,抢六和强三,被大家押着,进洗漱间完成“仪式”。
一连几天,连续被暴打,把抢六和强三,全都打怕了。两个人不敢不从,于是就走进了洗漱间……
茆全由于受到新龙头的照顾,已经从地上搬到了笼板上睡觉,他的床铺,就在洗漱间旁。里面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深受着心灵的煎熬,却还要跟着大家一起,露出笑容……
“呜呜呜……”
一边说着,他哭得更伤心。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这样的情景,他是真的受不了。一生的阴影啊!
宋雨潞保持沉默。
没有安慰他,也没有给予任何评价。
她是研究犯罪心理的半个专家。监狱是一个特殊的环境,它的特殊性和极端性使得这里的矛盾冲突更为集中和强烈,人性的善恶美丑,在这里表现得更深刻。
樾城监狱中,这一幕幕监狱风云的上演,分明就是属于男人的大戏,她一个小女子,要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她什么也不想扮演,任何作用都不想发挥。
可是看他哭得那么伤心,不想安慰的她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心,只好说道:“你累了,咱们今天就不戴这个鬼花了,回去休息吧!”
茆全连连摇头,从那个突然让他喘不过气的监房里面出来,是一种解脱。他现在还没有做好心理建设,实在不想回去。再说,花儿更不能不“戴”。
“美女,咱们必须完成今天的任务,否则会受罚的。”
他也曾经亲眼看过,别的监房的人受罚。最主要的惩罚是被脱掉裤子打屁股,打得非常响,受罚的那几个人,屁股都被打肿了,晚上哎呦着疼得睡不了觉。但更可怕的是,还有可能会被关进“封闭监室”。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监室给每个犯人都留下了心理阴影,大家提起它,都是一副宁可死也不要到那里去的样子。
看到他吓得胆战心惊的样子,宋雨潞只好点头。两人一起做了起来。
谁知,怕什么来什么。
两个小时的工作结束之后,刚刚从宋雨潞的监房回到他自己监房的茆全,屁股还没有坐稳,几个看守就一拥而入。
他们不由分说来到他的身旁,沉重的镣铐向着他的身体压下来,他顿时感到一种蔓延到心底的凉意。
“咔咔咔!”
数声或清脆或沉闷的声音响过之后,刑具加戴完毕。
这是最严重的惩罚。茆全的手上脚上,都被戴上了用大拇指粗的钢筋制成的十字镣,所谓十字,就是手镣和脚镣中间,被加上了连结,戴上它之后的茆全,根本无法直立,只能始终蜷缩着身体,而且他的脚镣上,还连着一个沉重的铁球。
看守当众宣布他所犯的严重错误和即将给予的惩罚:“由于四姑娘连续七日,未能完成‘戴花儿’任务,现在宣布惩罚决定。将四姑娘和茆全关进‘封闭监室’,时间将持续到明日凌晨。”
这可是最高惩罚。所有的犯人都惊呆了。
“封闭监室”?两个人一旦被关进那里,还有明日凌晨可言吗?还有可能活着回来吗?
看守们宣布完之后,就撇下了茆全,并没有立刻带走他。而是呼呼啦啦地走出了他的监房,往最里面去了。看样子,应该是先去抓四姑娘了。茆全望着他们如狼似虎的背影,心中叹息一声。
他的苦难,远远没有尽头。
原来,还有比被迫看到男人和男人的“新婚之夜”更难以想象的事情,等待着他。
他正在自怨自艾中,龙头向外张望一眼,见所有看守都进到最里面去了,连忙走到弯着身子根本无法直立的他近前,低声说道:“十字镣的锁其实很容易打开,这个给你。”
说着,他将一个类似钢笔笔尖的东西,偷偷塞到茆全的衣服里面,又悄悄说道:“那天龙头带你去四姑娘的监房,你不是看到他们开锁了吗?”
哦,茆全想起来了,当时他曾经看见龙头手里就拿着一个类似钢笔笔尖的东西,插进锁孔里的一个方形铁块上一拧,那把门锁就开了。
龙头知道他想起来了,又低声嘱咐道:“这个镣铐的原理,跟监房的锁是一样的,等你们进了封闭监室,所有人都走了,你再打开。记得,监房里的任何东西都不要碰,千万不要碰;而且,尽量少呼吸,靠近有通风的一边呆着;万一要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喊你叫你,都别答应。只要时间到了,门一开,就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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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们还算客气,并没有推搡着两个人,而是打开了封闭监室那被层层密封着的铁门,看着无比笨重的两个人,一步一挨地走进去之后,才迅速地关上了门,以更快的速度离开。
被单独留下来的两个人,沉默了三秒钟,然后,茆全突然想起了龙头的叮嘱,他连忙四下观瞧,终于发现了昏黄的灯光下,墙上有四五处地方,微微闪着通透的光。证明这几处,是与外面相通的通风口。他连忙推着与他同样笨重的宋雨潞,慢慢地来到了通风口处,这才停下来,慢慢的呼吸,慢慢的休息。
不能出汗,他们千万不能出汗。
因为此时的两个人,从里到外,都被蒙得严严实实的。衣服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极厚且没有一丝缝隙,除了这一层无比厚重的衣服之外,他们还被戴上了眼镜、口罩、帽子、手套,脚上被换上了一双胶鞋。
贴着墙,茆全先扶着宋雨潞,在通风口处慢慢坐下来,然后才开始琢磨着自己的一身刑具,他努力回忆着当天晚上龙头开锁的方法,经过一番努力,“啪!”的一声,十字镣铐终于被成功打开。
卸下身上沉重的锁铐,他终于可以轻松一些了。
直到这时,他才露出了一点点相对轻松的表情。
反观宋雨潞,一直都表现得异常冷静。她没有与他进行任何对话,在坐下来之后,就仔细地审视着封闭监室中的一切。
其实,这里还真没什么可看的。
实际上,这从前就是普通的监房,留下的只是曾经有很多犯人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虽然现在被全面封闭,一片死寂,但床铺上,仍旧留有零散的几床被褥,地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些早已经干涸的肮脏的痕迹,其他的,就什么也没有了。
至于茆全提到的大家七嘴八舌所说的装神弄鬼的东西,宋雨潞就更加不会放在心上。这里既然连人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有鬼?
为什么要把她关到这里来呢?
虽然事件目前的进展看似毫无章法,但宋雨潞已经隐约感觉到,自己开始触及到这次任务的核心了。它的神秘面纱,即将揭开。
看到她想要站起来,茆全连忙拦阻:“美女,千万别动,我们笼子里的龙头跟我说了,这里死过很多很多的人,很多很多,这里任何一件东西,都绝对不能触碰,咱们就只能呆在通风口边上,一旦惩罚时间结束,我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向外冲。”
他忠实地陈述了他听到的一切。
宋雨潞微微一笑,轻轻摇摇头:“当然不行,那样的话,咱们两个,就白来了。”
茆全不解。白来?那还要怎么做才是不白来?难道还要赋诗一首?
宋雨潞的话,如同先知之言,只是乌鸦嘴了些:“如果咱们这次白来,下次就还得再来。”
茆全用魂不附体的表情回应着美女的话,虽然听不懂其中的奥秘,却觉得万分渗人。
他吓得一动都不敢动了,自然也不敢再阻止她。而她澄净无波的水眸,依然沉稳如常。脸上的神色,也是一如既往的优雅和平静,迈着稳定探索的步子,开始在房间内逡巡。
把她装扮成这个样子,多少让她想到了一些其中的奥妙。她大概可以体会得到,她即将遭遇的问题,是什么了。
蹲在床板边,她认真审视了床上遗留的被褥,又趴伏在距离地上的肮脏痕迹最近的地方,仔细观察。
然后,就是长久的思考。
终于,她又慢慢地走回到茆全的跟前,挨着他坐下。
一系列的疑问,首先看看这个男人可以给她带来什么答案。
“这里为什么叫做封闭监室?”
☆、第一百七十三章 放风
那我见犹怜的表情,让犯人们的心,
四姑娘听了,神情变了楚楚可怜:“你们挨点打还好呢!说起来,那个封闭监室,才可怕。( 。L。)”
大家都傻呵呵地笑:“那是。不过这花儿也不能不戴,否则我们会挨打的。”
水灵灵的眼注视着眼前的男人们,她甜甜一笑,声音清脆,如银铃般悦耳。“好啊!以后我也每天都出来好了。和大家聊聊天,总比闷在屋子里‘戴花儿’,要好得多。”
她的友好,无疑是一针强心剂,犯人们立刻来了精神:“是该多出来走走,我们都没有见过你呢!”
“是啊!”她微笑着回应道。
“四姑娘,出来晒太阳啊?”有胆子大些的,主动上前搭讪道。
果然,很快地,犯人们试探着、相互推搡着、逐渐向她聚拢了过来。
宋雨潞不急不忙,稳稳当当地坐着。她知道,对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