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看向她的丈夫,只见他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兴奋地点了点头,连忙激动地说道:“姑娘,这个村庄,我完全不熟悉。但是,这个村庄里面有一个人,我是真的认得!”
啊?
李夫人瞪大眼睛,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一个什么表情。如果说是神探,她听都没有听说过采用地图绘制的方式破案的;可如果说是神算,她也没有见过谁能准确地从自己绘制的地图当中,把一个完全隐藏的人,从中找出来。
眼前的这位姑娘,还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可是,她划出的这个村庄,以及丈夫认识的这个人,真的就是劫持丈夫的真凶吗?
就算真的是他,他们怎么抓住这个坏人?怎么证明他就是坏人?
——
“韩老六,真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你。”
李先生看着铁窗里面的昔日老友,痛心疾首地说道。
一旁的安正,看向眼前这两个人的目光,也是意味深长的。
一个绑架案,他既没有看到开头,也没有看到结尾,稀里糊涂地就破案了。
董斯瀚突然给他打来电话,告知他管辖的区域内发生了一起绑架案。并让他立刻带人彻查这个叫做韩老六的人的所有情况。
于是,他们很快来到韩老六所居住的村庄展开调查。经过对于村民们的走访,很快就查到了一些重要的线索。这个叫做韩老六的男人,平时就喜欢做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家里非常贫穷,但村民们却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就在前几天突然暴富,还在县城里面买了房子,并且举家搬进了县城。
在董斯瀚的授意下,他们立刻对韩老六实施了抓捕。并且在他的家中,发现了大量的钞票。
但这些表面的证据,都还不足以证明,这个叫做韩老六的男人,有着这起绑架案的作案嫌疑。
但董斯瀚自然有他的办法。他托人给安正捎来了一瓶特殊的溶液,并且叮嘱他怎样使用。
安正按照董斯瀚教授的方法,将这瓶神秘溶液,喷洒在搜查出来的钞票上,所有人惊奇的发现,每一张钞票上都惊现触目惊心的一片大红色。由于事主事先已经说明了用来交付赎金的钞票的这一情况,现在的这个事实,恰恰证明了他们所搜查出来的钞票,确实来源于一个抢劫案的赎金。
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韩老六也只能低头认罪。
原来,这个韩老六与李先生从前曾经是邻居,两人从小相识。长大后虽然各奔东西,两个人的联系也并未间断。就在前一段时间,李先生还曾经帮助韩老六,在城里找到了一份工作。
可是生性好赌的韩老六,恶习难改,输光了家中的积蓄,仍然债台高筑,为了弄钱,他竟然对自己的老友动起了邪念,找来了三个狐朋狗友,一起策划了这起绑架案,他自己从头到尾并没有露面,而是由另外三个人完成了绑架李先生和交付赎金的全过程,三个人成功拿到五万元钱后,回来平分了赎金。
☆、第二百二十一章 银楼被劫
面对旧日的老友,韩老六只能低下头来,无话可说。他妄图一夜暴富,却最终在罪恶的泥沼中越陷越深。
安正看着一旁神情同样落寞的李先生,忍不住问道:“李先生,你在被劫持的整个过程当中,一没有机会逃脱,二没有机会报警,你的家人也痛痛快快地交付了赎金,这群歹徒,你们是用什么办法找到他们的?而且还通知了省城的警局探长?”
想不通啊!这一切的一切,真是说不通。
李先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据实回答道:“安局长,您要是问我,我也不知道。我只能说,可能我们遇到的,不仅是贵人,而且是神仙吧!”
——
这一天,直到傍晚,票号的财东亓富林才走进了票号的大门。垂头丧气,双目无神,看上去半死不活的他,连脚下的门槛都没有留意,险些摔了一个大跟头。他趔趄了好几下,方才站稳了脚跟,看着急于上前搀扶他的票号伙计们,他无力地摆了摆手,长叹了一声。
正在票号中忙碌的大掌柜姜子芮忧心地看着他,不解这位一贯乐观豁达的老先生,不过两天未见,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他猛然想到,这几日,确实一直不曾看到财东的身影。莫非,他遇上了什么难事吗?
“财东,您怎么了?”
“唉!”见他关切地询问,亓富林再度长叹一声,只觉身心俱疲。
票号中的伙计们察言观色,顿时也意识到发生了重要的事情,便纷纷围拢过来,眼睛都望向愁眉紧锁的当家人,等待他的解释。
“我在金州市的东镇,有一家银楼,你们知道吧?”亓富林向大伙问道。
伙计们纷纷点头,大家都知道啊,这家银楼的生意也非常不错,但由于处在东镇上,亓富林平时很少过去看店,那里也是由独立的大掌柜进行管理,这位东家一般不插手任何经营事宜。为什么会说起它呢?难道是银楼出现了经营困难吗?
“昨天晚上,银楼被抢了。”
亓富林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被抢了?抢走了多少,很严重吗?抢劫的人抓到了没有?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他们在金州市,竟然一点也没有听说呢?
虽然大家均是一脸惊恐,却什么也没有问,但亓富林知道,大家想要了解些什么,他索性就全都说出来:“抢劫的歹徒,就是当地的一个男子,叫做曲倌,虽然当时银楼已经歇业,但还是有人看到了他的样子,所以,在他抢劫了银楼之后,就有人报了官,今天上午,已经逃到了西镇的他,就被安正带领的警察们抓住了。”
不用说,这么重要的事情,这么重大的案子,安正那里,他一定没有少打点,这才让他们如此卖力而为。
伙计们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是好事啊!昨晚发生的抢劫案,今天就抓住了抢劫的人,如此快的速度令人惊叹。既然这么快就抓住了人,不管银楼被抢了多少金银珠宝,自然就全都完璧归赵了,那还有什么可愁的?
亓富林眉头的深结却难以解开:“现在的问题是:人抓到了,可是我的金子,却全都不见了。”
啊?大家面面相觑,半信半疑。那个叫做曲倌的,从作案到被警察抓获,都没有超过一日的时间,他就算要挥霍,他能花掉多少?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
“东家,您到底被抢了多少啊?”有伙计问道。大家最关心的,还是财产损失的情况。
“银楼里所有的黄金,一个都不见了。总价值,超过了一百万。一百万啊!”这个数字,让亓富林心疼得嘴里的每一颗牙齿都在痛,心更碎成了一地的渣渣,他真的恨不能亲手撕了曲倌这个坏蛋。他有钱是不假,可是,每一点的成就,也都凝结着他的心血啊!这些坏人,不学无术,却总是想着不劳而获,真是太气人了。
所有人闻听此言,都长了眼睛。这么多的黄金?
按理说,就更应该很快找到才对,因为如此快的破案速度,这个叫做曲倌的男人,根本还来不及处理这些金子。
亓富林无力地摇着他的脑袋,对于现在事情的进展,他也觉得不可思议:“直到现在,安正还在审问着,我的金子,至今踪迹全无。”
听说安正已经问出了金子被藏匿的具体位置,可是,他们去了那个地方,却根本没有找到黄金。价值百万的他的金子们,就这样没长腿却跑了,没长翅膀却飞了。
他该怎么办?该打点的,他都已经尽力去做了,安正让他稍安勿躁,耐心等待。可是,抢劫的人都抓到了,他的金子却还没有找到,他怎么能够做到稍安勿躁?他都快要急疯了。
亓富林的焦急和无奈,姜子芮都看在眼里。他倒是有一个主意出给财东:“也许,神算他老人家那边,可以帮忙。”
说是神算帮忙,其实他又怎会不知道,像这样的事情,真正起到决定性作用的,是他家仙姑。
他一直都知道,他那位嘴上经常说要一份安宁平静的生活的小妻子,其实有多么喜欢去管各种各样的闲事,尤其是不平之事,事情越艰险,过程越崎岖,越是会激起她的所有斗志,而最终的结果,也证实了她的自信,最终的胜利者,始终是她。
为此,他深以为傲。
这不,她刚刚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不久,这个城市里发生的所有不平之事,就再也不是一桩桩的无头公案。什么入室盗窃案、挖掘古墓案,还有最近一次的绑架案,这些案子,都被顺利破获,这位人间的奇女子,自然是功不可没。但是这一次,她不再背负她并不想要的盛名,巧妙地将自己藏身在了幕后,以至于大家都堂而皇之地觉得刘神算比从前更神了,却没有任何人知道,是她的功劳。
票号大掌柜的这个建议,顿时让亓富林眼前一亮,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连忙上前,一把握住他家大掌柜的手,激动地点着头:“是啊,是啊,我怎么忘记了神算他老人家。我的金子现在何处,他老人家一定可以算出来!我这就去找安正,让他去请求神算帮忙!”
顾不得与大家告别,一边说着,他一边夺门而出,速度快得如同回到了血气方刚的年轻时代。
伙计们议论纷纷,都说如果神算出手,金子就一定有救了。
只有姜子芮在一旁,但笑不语。
--
几天之后,被金子的下落折磨得焦头烂额的安正,果然来到了神算的家中。
他原本是不想来的。
这起抢劫银楼的大案子,破获得却是异常的顺利。因为有目击者看到了曲倌的作案过程,所以,在抢劫案发生的第一时间,他们便得知了真正的案犯是谁,并且还成功进行了抓捕。过程非常顺利。而曲倌在被抓获之后,又有两名犯罪嫌疑人自己来到了警察局,向警方自首,至此,他们手上用来找到黄金的王牌,又多了两个。嫌疑人都被抓获了,按理来说,这被抢走的价值百万的黄金,应该立刻就被找到才对,谁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找到黄金的下落,现在竟然成了一个泥潭,让他越陷越深,无法脱身。
迫不得已,他也只能求助于神力。
最近,刘神算可谓是神勇非常。入室盗窃案、挖掘古墓案、绑架案,这些案子,都在神算的参与下,被顺利破获,抓到了真凶。那么,这起震惊全市的银楼抢劫案,怎么能够少了神算的参与?最主要的是,他们现在真的是毫无头绪,一个头两个大的,急需要有人一语点醒梦中人。
正房之中,安正一见到神算,便立刻俯身施礼:“神算,我又来求您了。请您一定要不吝赐教。”
神算一如既往,优哉游哉地喝茶,他才懒得理会这些是非,不过有钱赚,自然开心。最主要的,还不用自己劳心费力。
只见他嫌弃地摆了摆手,用手一指,将安正的目光,引向他身旁的妙龄女子:“最近我身体不适,所有的活计,都由我的女徒弟代劳。如果她有什么不明白的,自然会找我解决。你的事情,我就不参与了,你跟我徒弟说就行了。”
安正愣了一下,似乎是有所迟疑。他看了看神算身旁的精致女子,女徒弟?他最近倒是一直在神算身边看到这位年轻女子,可是,她什么时候成了神算的徒弟的?不过学了这么几天的时间,她真的行吗?
虽然想是这样想的,他还是有礼貌地抱拳拱手:“哦,这位……”
神算正好一口茶喝进去,好心好意地开口提醒他:“这位是潞姑娘。”
安正连忙点头:“潞姑娘,请您……”
宋雨潞也有利地颔首:“好说,安局长,您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就请说吧!”
在宋雨潞的引导下,安正坐了下来,向她和神算两人,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第二百二十二章 金子鱼塘
前往亓富林的银楼作案的男人,叫做曲倌,就居住在东镇附近的一个村子里面,由于参与赌博,输了一大笔钱,他便打起了东镇银楼的主意。作案的当天晚上,在一个时辰之内,他连续进出银楼三次,共盗走黄金和玉器,价值一百万元。
得手之后,他便去了邻村的亲戚家中躲避。却没有想到,第二天,安正便带领警察局的探员们,将藏匿在亲戚家中的曲倌抓获。就在抓获曲倌的当天,另外两名参与作案的同胞兄弟迟文、迟化闻风后,也主动来到金州市警察局投案自首。
随后,三个人又全部交待了所有的犯罪事实。
警察局的探员们一鼓作气,为了防止抢来的黄金被转移或者变卖,安正将曲倌的父母也一起传唤到了警察局。经过审问后发现,他们对于自己儿子的所作所为是知情的,而且还为了让他逃避打击,创造了条件,提供了方便。
据安正所述,当天的案子进行得特别顺利,不仅抓了嫌疑人,又有两人投案自首,又再把家族里面同姓的一些人也全部带回来审查,当时很兴奋。这个案子绝对可以顺利地了了,第一时间顺利破案。
然而,随着犯罪嫌疑人的到案,原本简单的案情,却突然变得扑朔迷离。因为,被盗的百万黄金,不知去向。
安正有些垂头丧气地说道:“你说你破了案,在抢劫案当中,最关键的不只是抓住嫌疑人,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赃物是否缴回。是否帮助失主挽回了损失。”
可是,正是在这个重要的环节上,工作无法再继续进行。
经过审讯,曲倌供出了藏匿黄金的具体地点。他说,因为他最近一段时间,都在一家距离他家十几里地的猪场学习养猪,对于那里的情况非常的熟悉,更适合的是那里山高路远,平时没有什么人去。于是,他就在得手的当天,把抢来的黄金,藏在了猪场的一个衣柜里面。
可是,当警察们来到装有衣柜的那个房间后,意外发生了。打开柜子一看,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
难道黄金真的不翼而飞了吗?
对于迟家兄弟的审问结果也是相同的,他们也说,确实亲眼看到曲倌,将抢来的黄金,放到了养猪场的衣柜里面。至于现在,他们也不知道黄金的下落。
不用说,这几个人当中,一定有人在说谎。
就这样,警局探员们二次返回警察局,继续提审曲倌和迟家兄弟。在曲倌那里,他们一无所获。但在迟家兄弟那里,经过他们的再三追问,迟家兄弟终于说出了被盗黄金的最终藏匿地点。那就是:养猪场附近的一个鱼塘当中。
不是在衣柜里面吗?为什么现在又到了鱼塘当中?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迟家兄弟对此的解释是:他们和曲倌的父亲曲玉川协助他逃跑之后,曲玉川担心黄金在猪场的衣柜当中目标太明显,容易被发现,就拉着兄弟俩连夜另外选择地点,结果就发现了猪场的鱼塘,于是,他就指使他们兄弟俩把衣柜中的黄金,转移到了猪场附近的鱼塘里,进行藏匿。
于是,在曲倌藏好黄金的当天晚上,他们就再一次赶到了猪场,又从衣柜里面取出了金子,把它们扔到了猪场的鱼塘里面。
被盗黄金总算又有了新的着落,而这次,他们说的是实情吗?按理来说,事情不会有错。因为,迟家两兄弟是被分别审问的,而他们交待的情况,却是完全相同,可信度极高。
无论是真是假,警察们还是决定,到现场探个究竟。
就这样,一连几天的时间,安正动用了几十个警察和工人,再一次来到了猪场,找到了他们所说的那个鱼塘,拿起鱼塘用来打鱼的渔网,从头拉到尾地开始打捞,可是,几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他们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