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转了几圈,然后站定了身子,道:“你们是方卫天雇来的人,这样,你们说说,方家都有什么秘密?”
“啊?”三人都是愣住了。
夏蝉道:“方家的粮仓在哪里,或者,方家的钱都在哪里?”
三人一愣,急忙道:“我们不知道啊,这些事情我们哪里能知道呢?”
“不知道?”夏蝉挑眉,“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不不……我说,我说……”
当先那人急忙道:“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方家老爷把钱都放在城外的十里堡,在那有人专门看守,我只知道里面有钱,就是不知道里面还有什么了,但是那里真的是很多人把守的。”
夏蝉听了这话,忍不住暗暗皱眉,“十里堡?”
那人急忙点头。
夏蝉想了想,玉自珩上次跟自己说,这方卫国还有一个三弟,一直跟方卫天住在一起,只是这个三弟生性懒惰,跟方卫国并不是一个娘生的,跟方卫天却是一母同胞,这样看来,这三弟方卫民,还是自己的关键呢。
夏蝉想到这里,暗暗的打算了一下,道:“给他们一个痛快。”
说着,便快步的出了门去。
回了家,玉自珩已经差不多了,夏蝉进了门去,道:“十三,你好点了没有?”
容长青坐在一旁烧着水,拨弄着炉子里的火,道:“你看他的样子,估计是差不多了。”
“呸呸呸,什么差不多了。”
夏蝉皱眉看着容长青,然后转身,看着玉自珩,“十三,要紧吗?要不要我给你疗伤?”
“不用,区区小伤,不足挂齿,对了,那三个活口怎么样了?”
“已经解决了,我套出了点消息来。”
夏蝉说着,一边伸手给他倒了一杯茶来,递给他。
一听有消息,容长青急忙凑上了前来,“这人是谁派来的,是不是你们的仇人?还是这黑面罗刹的情人?”
“你滚一边去待着去。”
夏蝉转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容长青撇撇嘴,瑟缩了几下脖子,蹲在了一旁,却还是支楞起耳朵仔细的听着。
夏蝉道:“是方家派来的人,说是来取我们性命的,想来,这方卫天是记恨白天的事儿。”
玉自珩咳了几声,道:“真是不自量力!”
夏蝉道:“不过,你上次不是跟我说了吗,这方卫国有两个弟弟呢,还有一个方卫民,整天吃喝玩乐,不务正业,还一直觊觎这方卫天的基业呢,我刚才套出了消息来,这方卫天的钱财都在城外的十里堡里,我想,这里面的东西肯定是很值钱的,不如我们这样……”
夏蝉轻声的说了几句。
玉自珩轻笑,“妙计。”
容长青着急,“你们说的什么,我听不见,我听不见啊……”
“就是不让你听见,谁让你整天在一旁说风凉话来着?”
夏蝉笑着说着。
容长青郁闷,“我哪里说风凉话了,这水还是我给烧的呢。”
夏蝉皱眉,眼珠子转了转,道:“今夜方卫天肯定没有防备,我这就去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说着,就准备起身出门去。
“你不能去,找人去一趟就行,那十里堡既然是方家的重要基地,就不会是那么容易就能闯进去的,太危险了。”
“没事的,十三,你好好养伤,我机灵着呢,再者,我带着冷夜一起去,你放心吧。”
说着,夏蝉就要往外走。
“哎,妹子,我跟你一起去吧。”
容长青忽然站了起来。
“你?”夏蝉转头,上下的打量着容长青,似乎在估测这话的可能性。
容长青挠挠头,笑着道:“十三啊,你看这妹子一人去你也不放心,我这个当哥的去了保护她,你也放心不是?”
玉自珩皱眉,“你去了,不给小知了拖后腿就万幸了。”
夏蝉轻笑,想了想,道:“也罢,你来吧,不过我另外有任务派给你。”
夏蝉说着,直接转身出了门去,容长青顾不得说别的,急忙拿起了一旁的大衣披在了身上,就往外跑去。
夏蝉翻身上马,正要走,却看着容长青唧唧歪歪的站在马儿的前面,不敢上去。
“容娘娘,你怎么了?不会是不敢骑马吧?”
夏蝉笑着说着。
“什么?什么不敢骑马?”容长青梗起了脖子来,道:“我是不会骑马。”
“噗!”夏蝉忍不住笑了出来,摇着头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不会,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说着,道:“得,上来吧,我带你一起。”
说着,抖了抖缰绳,上前,一把捞起了容长青的身子坐在自己的身后。
“走。”
两匹马,三个人,一起前往了定州去。
“妹子,咱们不是去十里堡吗?怎么来了定州了?”
夏蝉轻笑,“我跟梅丫去十里堡,你呢,就来定州。”
“啊?”容长青大惊,“为什么啊?我不想跟你分开。”
夏蝉轻笑,道:“方家的老三,方卫民,游手好闲,最好的就是流连花丛中,整日在青楼里,你去跟他透漏一下消息,就说方卫天的钱都在城外的十里堡内,今晚方卫天就要转移钱财。”
容长青一愣,“啊?我说?我怎么说?”
话音刚落,夏蝉就一把推下了他来,容长青猝不及防,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去。
“怎么说是你的事儿,我现在要跟梅丫去十里堡,最慢也就半个时辰后就回来接你,到时候在这儿碰头,如果你办不好这事儿,你就不用想着跟我回去了,祝你好运。”
说完,便夹了夹马儿的肚子,道:“驾!”
容长青眼睁睁的看着两匹马儿就这样消失在了视野里,当真是欲哭无泪。
找方卫民,怎么找啊?
容长青无奈之下,只得迈着沉重的步子进了一旁的寻芳楼里。
门口的老鸨热情的招待了容长青,一群姑娘见着这容长青长得模样俊俏,又是一表人才,急忙是一窝蜂的涌了上来,容长青恶心的很,心里把夏蝉骂了一千遍一万遍。
“大爷,让小蝶陪你吧……”
“大爷是第一次来吧,瞧着眼生的很呢……”
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一窝蜂的扑了上来,浓郁的脂粉味儿将容长青的呼吸系统侵袭,老鸨摇着扇子上前来,一看容长青这一身的上好的料子,便知道这人肯定很是有钱,于是急忙道:“大爷……”
“阿嚏!”容长青被这脂粉味儿熏得有些睁不开眼睛,也没看见这老鸨上前来了,一下子就打了一个大喷嚏。
老鸨被喷了一个满面,模样十分的尴尬。
容长青急忙捂着嘴,“抱歉啊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你给我找几个身上没味儿的吧,开一个雅间。”
老鸨本来是想发火的,可是看着容长青递上来的银子,又立时是喜笑颜开了。
“行嘞,行嘞,大爷您里面请。”
容长青嫌弃无比的上了二楼。
夏蝉把自己扔在这儿,就是说明这个什么方卫民就在这里面喽?可是这么多的房间,自己怎么找啊?
容长青犯了难。
这边进了屋子,就立时进来了几个模样周正的姑娘,坐在了容长青的身边,朝他敬酒。
容长青是完全没心思看姑娘了,只是一个劲的苦思冥想,该怎么去找到这方卫民才行啊。
正在这会儿,几个端茶递水的小厮就上来了,容长青眼珠子转了转,就想到了主意。
“这什么破茶水,你们专门拿这种东西来骗大爷我是吗?”
容长青说着,猛地将手里的茶壶给摔在了地上。
“不是的,不是的大爷,这是我们这儿最好的茶叶了。”
那小厮吓得急忙跪在了地上。
“放屁!当大爷我是付不起钱吗?你们茶水间在哪儿,我自己去看。”
说着,站起身子来,然后看着屋子里的姑娘,笑着道:“等着我啊……”
说完,便急忙出了门去。
这下有了理由出门,容长青摸索着去了茶水间。
听着几人的谈话。
“这楼里又来了个雏,听说长得是如花似玉的,真真是妙极啊。”
“是吗?不知道我们啥时候也能去上一把啊……”
“得了吧你,就你小子还想去,这雏儿可是给有钱的大爷准备的,这不今晚上那方家的二爷就来了,这雏儿早就是他的了。”
“我呸,这方家二爷,肥的像只大野猪似得,这么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真真是可惜了啊。”
“你懂个啥,这年代,有钱的就是大爷,你长得俊?你长得俊怎么不去当小倌?那也能赚钱啊。”
“去去去,我不跟你闹,吶,这是送去方家二爷屋子里的雀舌茶,你给送去吧,我不去了。”
“行,我去,顺便去看看那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儿。”
容长青听着两人的谈话,便悄么声息的跟了上去。
看着那小厮拐了弯,进了一间屋子里。
容长青知道,那方卫民就在屋子里了。
容长青咬咬牙,急忙进了去。
这屋子很大,算是个贵宾间了吧,一进去就听见里面的笑声此起彼伏的,因为人很多,也没人注意容长青进来了。
容长青长舒了一口气,捏了捏拳头,猫着腰进了去。
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坐在一群人中间,左拥右抱的,好不快活。
屋子里的蜡烛明晃晃的,容长青一时间找不到时机,只好先坐在了床边的帷幔底下,借着阴影掩饰着自己。
好一会儿,这人算是走了干净,容长青却差点睡着了。
屋子里的蜡烛灭了好几根了,容长青感觉床边一沉,这方卫民就上了床了。
美人儿在床上,方卫民又是好色,于是乎……
容长青苦着脸抱着腿坐在一旁,暗暗的想自己还要忍受多久这种耳朵的荼毒。
岂料没一会儿,方卫民就完事儿了。
容长青听着这声儿,急忙探出头去,“方二爷。”
“妈呀……鬼呀!”方卫民正想从床头拿过自己的烟枪来抽上几口,就猛地看见一张白皙的面孔探出来,吓得急忙将烟枪给扔了出去。
容长青眼泪汪汪的捂着自己被打到的鼻子,看着方卫民道:“方二爷,我不是鬼,我是来跟您通风报信的,方老爷的钱都在城外的十里堡里,今晚就要转移了,转移的时候正是他们防备最薄弱的时候,这会儿完全可以趁机拿下的。”
方卫民捂着心口,看着容长青,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你……你到底是谁?”
容长青道:“您放心吧,以前您对我有恩,我就一直在方家做卧底呢,您不记得了吗?之前您派我去监视方家大老爷的。”
方卫民一愣,他虽然一直不做事,被方卫天养着,可是他也羡慕方卫天有那么多的钱,自然也想着从方卫天的手里多弄几个钱出来,所以派了几个人在方卫天身边监视着,本来这事儿自己都忘了,没成想还真的派上用场了。
“好,你做的很好,如果是真的,那回来之后我就重重有赏。”
方卫民说着,急忙穿上衣裳下了床,往外走去。
容长青笑着看着方卫民走了,这次长叹一口气,急忙往外走去。
任务完成,相当顺利。
容长青一边走着,一边忍不住感叹一下自己的魅力,真是男女通吃啊。
正走出了屋子去,就看见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进了另外的一屋。
容长青一愣,这男人,看着怎么这么神秘?
容娘娘起了好奇心,忍不住退了出来,打开了窗子,偷听着屋子里的人说话。
“主公,人已经派出去了,但是被杀了。”
“被玉自珩杀了么?”
容长青一愣,玉自珩?这人是谁?
“不知道,玉自珩已经受了重伤,想来若是没有高手为其疗伤,应该不日就该归天了。”
紧接着,便传来一阵有规律的敲击声。
容长青的心也被揪了起来。
“千万不可掉以轻心,他们身边有高人,这毒,不一定能制得住他。”
“是,主公。”
话说到这就没了,容长青没有关窗,而是慢慢的收了脑袋回来,连呼吸声都尽量的保持平稳,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回了来。
刚才听到的消息,说玉自珩受了重伤?
可派去杀他们的不是方家的人吗?怎么又出来了一个戴面具的男人?
容长青思前想后,都觉得这事儿十分的可疑,自己现在应该先去找到夏蝉,然后将这事儿告诉她才是。
容长青想到此,便急忙悄声的溜了出去。
可刚一跑到门边,容长青就看见门口的走廊里到处有人在巡逻。
容长青面色一沉,不好,是方卫民的人,恐怕是担心自己跑走吧?
容长青皱眉,想了想,还是咬着牙从窗子里跳了出去。
窗外,是一条小河,容长青虽然会水,可是这种天气下,自己还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好不容易游上了河岸,容长青觉得自己都要虚脱了。
大街上冷清清的,一个人也没有,容长青慢慢的拖着步子走到了刚才跟夏蝉约定好的地点,左看右看,找了个阴影处藏了起来,未免被别人发现。
再说这边,夏蝉跟梅丫骑马去了十里堡。
十里堡是定州往外县行走的毕竟通道,这里大多都是一些客栈和茶馆儿,就是为了给来往的商客和行人准备的。
夏蝉跟梅丫一起到了十里堡的时候,已经是月朗星稀了。
大家都进入了睡眠状态,夏蝉跟梅丫骑着马到了十里堡的外面停下,找地方去拴好了马儿,然后悄声的潜入了进去。
方卫天将钱财都藏在了这里,夏蝉想着的是,先把重要的财物都给转移了拿走,差不多的时候,那方卫民也就来了。
夏蝉对容长青十分有自信,这点事儿他还是能办成的。
“小姐,我们去哪里找啊?”
梅丫轻声的问。
夏蝉轻笑,“东南方的位置,看见哪里有人把守,哪里肯定就是了。”
没人告诉夏蝉方卫天就把东西放在东南方,可是夏蝉想到过,方卫国的藏账本的地方一直都是在东南方,这兄弟之间么,肯定有某种联系。
两人沿着墙壁飞快的往前走着,夜色中,若是不仔细的观察,根本看不出来这里有两个人。
到了东南方的位置,这里是一片马场,果然,有人在其中把守。
夏蝉蹲在墙上,眯着眼睛看着,轻声道:“一个,两个……四个……一共八个人。”
夏蝉道:“梅丫,你去解决旁边的两个,剩下的六个交给我。”
梅丫点头,翻身下墙,在地上滚了一圈后,跑去了马场。
夏蝉轻笑一声,伸手从腰间拿了一把匕首出来,猫着腰飞快的往前去了。
匕首见血封喉,一刀下去,稳准狠的将人给杀死,一点声响都没有。
八个人,死的安安静静,却都是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临死之前也不敢相信自己已经死了一样。
夏蝉跟梅丫开了门,就看见这仓库里面对着一仓库的木盒子。
木盒子里全是稻草,夏蝉翻了翻,翻到底了也没翻出别的东西来。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咱们是不是中计了啊?”梅丫担心的问着。
夏蝉摇头,“不会的,没理由的,再找找。”
梅丫闻言,也不说话了,继续翻身寻找了起来。
夏蝉到处的找着,忽然却发现这木盒子有些不对劲,稍微用力一掰,这盒子竟然是一分为二,中间全是金子。
夏蝉眼神一亮,“梅丫,快来看。”
梅丫急忙上前,一瞧这木头中间竟然都是金子,梅丫也是高兴起来。
“这个方卫天,真是个老狐狸,竟然将东西都放在这里,怪不得我们刚才怎么找也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