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贵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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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贵之妻- 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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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忠王笑着道:“还是四弟疼四弟妹,只这会儿功夫,都挂念着人。”
  赵王说:“幸姑比不得二皇嫂贤惠,她爱沾酸吃醋。不过,本王却是喜欢她这一点,说明她心中有本王。一个妻子若是无视、甚至鼓励自己丈夫纳妾,一则可能这个妻子心中并不是多么在乎这个丈夫,二则,则是这个丈夫心中根本没有这个妻子。反正不管怎么说,都足以说明夫妻感情不够深厚牢固。”
  忠王脸色白一阵黑一阵,这小子阴阳怪气的,说的不就是他吗?
  前段日子王妃怀孕,整整一年时间他碰不得她,总不能让他憋着吧?所以,便顺势弄了个侍妾出来。
  忠王语气已经冷淡许多:“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何况你我这样的男人。再说,四弟后院不也有侧妃吗?”
  赵王忙道:“二哥,你可误会了,小弟没有编排你的意思。”他忽然一拍大腿,装着这才想起什么来似的,忙解释说,“是小弟说错了话,小弟跟二哥道歉。二哥说得对,男人嘛,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的。”
  “小弟以茶代酒,敬二哥一杯。”
  说罢,赵王端起茶杯来,小啜了一口。
  忠王脸色稍稍缓和了些,勉强挤出笑容来:“四弟言重了。”
  赵王直切正题:“那么,二哥今天来,到底所为何事?”


第172章 
  忠王本来是想从赵王这里探得一些有关霍家兄弟的消息的; 但这才见面; 话还没说上几句呢,就被赵王说得哑口无言。忠王本来信心满满; 现在忽而有些泄了气,兴致蔫蔫。
  但却仍旧没有打退堂鼓的意思; 他说:“今儿找四弟,的确也是有些事情。”
  “二哥请说。”赵王真诚。
  忠王看着赵王那张真诚得不能再真诚的脸,心下忽而松了口气; 也更是壮了胆子增了信心道:“这些日子来,京城里有关霍家的流言,想来不必二哥多言; 四弟也是心中明白的。”他语气不疾不徐,目光却始终定在对面的人脸上,似乎不愿错漏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似的。
  他道:“霍家是四弟的外家,二哥是想问问,这霍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赵王颇为严肃,沉着脸上; 一脸悲痛道:“二哥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这事儿; 我就生气。”他一拳砸在桌案上,气愤道; “霍家满门忠烈; 想当年霍老侯爷还在的时候; 霍家一门是何等的忠心报国啊。可现在呢?先是因为霍令晖遭人算计; 害得霍家险些满门遭殃。这好不易回家了,以为他已经知道错了呢……”
  “谁又能想得到……唉!”他叹息。
  忠心说:“难道……霍令晖真的劫狱了?就为了救那个女人?”
  赵王疑惑,抬眸看来:“京城里不都是这样传的吗?难不成,二哥有别的想法?”
  忠王说:“总觉得事情有些奇怪,但是具体哪里奇怪,我也说不清楚。想着或许四弟可能会知道点内情,这才过来想找你一起探讨探讨。不过看四弟的样子,想来也是不知其中内情的。”
  赵王说:“我是不如二哥聪明的,二哥能深入想得到的东西,我也想不到。不过,二哥若是心中真有所疑虑,不若去问父皇。”
  忠王道:“或许是我多虑了……”他又解释起来,“我也是关心四弟你,这才特意过来一趟的。霍家是四弟的外家,若是霍家出了事儿,多多少少会影响到四弟你在父皇那里的宠幸的。若是二哥此举唐突了,还望四弟莫要见怪。”
  赵王摇手:“二哥说的哪里的话,你能来找小弟说几句真心话,小弟感激不尽。至于父皇的宠幸……”他笑着摇头,“论这宠幸,呵~父皇不觉得我惹他生气就算好喽。”
  忠王说:“四弟真性情,父皇面上瞧着总不给你好脸色,其实是最疼你的。正是因为对你寄予厚望,才会对你严格。”
  赵王黑漆漆的眼珠子立即转了转,继而笑着说:“厚望?二哥莫要言笑了。你是知道我的,我这辈子就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与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也就这点出息。至于别的,就别找我了。”
  他说起嘴巴一咧,颇有几分恣意潇洒的意思。
  忠王本来也是从来没有把赵王放在眼里过的,此番听他说这些,也只是敷衍安抚了几句。
  而后道别说:“既是四弟要陪四弟妹,那为兄便不叨扰你了,此番告辞。”
  赵王也起身拱手说:“二哥得空常来坐坐。”
  又喊了贴身的小太监来,吩咐他亲自送二殿下出去。
  等忠王离开后,赵王则立即往幸姑那里去。
  一进屋去,赵王就大喇喇甩了袖子,在炕上坐下来后,对幸姑说:“哼,老二跑到我这儿来耍小聪明,被我打发走了。”他在幸姑面前,颇有邀功的意思,一双眼睛黑亮亮的,目光一瞬不转的盯着幸姑看,把忠王与他说的那些话,毫不保留全都说了,“他特意跑来问我霍家的事儿,还以为我会对他说些什么呢,结果被我三言两语打发走了。”
  赵王自己再回味,都觉得好笑:“估计老二这回气死了,日后再不敢这般不把我放在眼里。”
  又有些生气,冷哼说:“把我当傻子呢。”
  幸姑说:“那也是因为殿下你从前好欺负,他那是欺负你惯了的。你现在给了他点厉害瞧瞧,日后他再想拿你当傻子,也是得心中掂量掂量了。”
  赵王承认:“你说得对。”
  幸姑虽然知道这个男人如今心中有自己,也对自己言听计从。但,他毕竟是王爷,身份尊贵。就算她有心提点一二,但也不能过了那个度,于是幸姑就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王爷,你不好欺负,别人才会尊重你。”
  赵王挨着坐了过去,搂着幸姑:“我知道,他们都想要父皇的那个位子。但我不一样,我只要有你就足够了。自古以来,争夺皇位都是九死一生头破血流的,就算最后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那也是高处不胜寒,哪有做一代闲王来得潇洒快活。幸姑,我不贪恋权势,若是他们让我好过,便是最好。若是他们连我也不放过,那我也……”
  “也就不客气了。”
  “王爷打算怎么不客气?”幸姑轻声反问。
  赵王被问住了,他不想在妻子面前丢脸,于是有些急躁地说:“我……我也能建功立业。”又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行?”
  幸姑说:“建功立业倒是其次,王爷日后少惹父皇生气就好。就算不冒头,那也不能让父皇失望。至少,交代你去做的一些简单的事情,你得做好。不做最出色的皇子,但也得给后面的皇弟们做出点表率来。”
  “你有兄长的样子了,下面几位小的才会尊重你。”
  “王妃提点的是。”赵王全部虚心接受。
  幸姑笑起来:“王爷不生气就好,妾身还怕王爷会怪罪呢。”
  赵王目光炯炯,贪恋的望着幸姑,紧紧握住幸姑的手:“本王知道,你是真心全心全意待本王好的。本王也不是狼心狗肺,什么人是什么样,本王心里清楚。”
  幸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王爷暗示侧妃不好是一回事,她身为正妃,却是不能诋毁别的妃子的。
  幸姑说:“妾身是王爷妻子,自然待王爷好的。其实这王府里的人,都是全心全意待王爷的。”又说,“王爷也有好些日子没去侧妃那里了,大小姐怕是也吵着要父亲。若是王爷得空,还是去瞧瞧吧。”
  如今再提起孟侧妃来,赵王却是颇有怨言。
  明显不高兴了,赵王哼道:“本王看,她未必想见本王。”
  接连碰了这么长时间的冷钉子,赵王就算再傻,也是明白了。或许,当初她在清水庵哭着说愿意跟随自己,不过就是缓兵之计罢了。后来她人出来了,她却似是变了个人。
  起初他心中就明白,在她的心里,根本只有三哥。可他想着,那是他从小就看上的女孩儿,娇滴滴的花骨朵儿似的,叫人怜惜得很。所以,能够娶她回家,这是他的心愿。
  不管她心里的人是谁,只要她愿意跟随自己,他觉得怎么样都好。
  但感情这种东西都是相处出来的,日子久了,他便觉得,既然她心里没有自己、不愿自己留宿在她那儿,那他就顺着她的意思。一应吃穿用度自是不会亏待,该给的尊重也会给,每个月也会抽几个时辰过去坐坐……
  但在他的心中,心里的那个人,早已经换了。
  侧妃磨光了他所有的耐心,而他也将自己所有的耐心给了另外一个女人。
  起初是为了气侧妃,这才夜夜宿在王妃这儿。如今日子久了,他总觉得,眼前之人才是心上之人。
  幸姑适时说:“身为王妃,妾身自然是王爷去的。王爷后院虽则只有妾身与侧妃两个人,但也得雨露均沾才是,这也是妾身的职责所在。但身为王爷的妻子,妾身自然希望王爷心中只有妾身一人。”
  “就算不去看侧妃,去看看纤纤也好。”
  幸姑从来都觉得,男人心中若是有你,那不管他人在哪儿,心里就一直装着的是你。但若心中没你,即便夜夜宿在这儿,心也是不在的。所以,幸姑看得很开。
  王爷心中有她,固然好事。日后琴瑟和鸣夫妻恩爱,日子也好过。
  但若没她,她也不会强求。若王爷心里没她,她也会有另外一种法子让自己过得好、过得开心。
  早在嫁来之前,她就做好了准备。
  但所幸的是,这个男人心中有她。
  曾经有她,如今满满都是她。
  她应该珍惜。
  赵王还是听幸姑话的,便点头说:“你放心吧,本王知道分寸。”
  地牢内,樱蓉跟霍大爷身上都穿着死囚的囚衣。两个人分别被关押在相邻的两间,两人隔着木桩柱子,背靠背挨着。多日的牢狱生活,早让两人形容憔悴。
  “明儿就是十月二十了。”樱蓉轻声启口。
  地牢里暗沉沉的,湿气重,味道更是难闻。墙壁上面有个巴掌大四方形的窗口,樱蓉坐的这个地方,恰好仰头可以看到外面的一轮弯月,她说:“我想家了。”
  霍大爷厚实温暖的手掌紧紧握住她手,男人头发散乱,面上也是早没了昔日的白净,有些脏兮兮的。
  “放心,明儿就可以回家了。”
  樱蓉扭过头来,望着男人的侧颜:“对不起。”
  霍大爷微垂脑袋,目光晦暗不明,声音却是哽咽沙哑的:“傻丫头,对不起什么?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他轻轻吐出口气来,似是认命了般,语气悲凉,“这不怪你,怪我。”
  “是我有心先算计你的,若不是我贪心,你也算计不到我。”
  樱蓉:“那爷后悔吗?”
  大爷略沉思一瞬,而后摇头:“不后悔。”他说,“与你朝夕相处的那段农家生活,是我毕生难忘。”


第173章 
  樱蓉脸上渐渐浮现恬静又美好的笑容:“我跟爷一样; 杏花村里那段简单又温馨的时光; 是我毕生难忘。我活到这么大,从来没有像那几年那么快乐过。有你; 有虎子,日子平静安和。虽则不富庶; 但却也能自给自足。若是……”她哽咽,“若是三爷没找到我们,若是我们能够一直就那样平静过下去; 该多好。”
  听她诉说这些,大爷心中有所动容。但他知道,这一切肯定都是身上的情蛊在作祟。
  所以; 大爷一手紧紧握住樱蓉手,另外一只藏在袖子中的手则夹住一根细针来,手指夹着针扎在自己指腹上。顿时,血珠汩汩流出。
  因为疼,他理智很多。
  他会配合她演戏,但却不能真的动情。若是动了情; 就会坏了事。
  他在陛下那里保证过,他从哪里跌倒; 便从哪里爬起。他是栽在了这个女人手上,所以; 再利用这个女人帮着朝廷跟陛下引出背后的势力来; 这也是他的职责所在。
  他坚信; 自己是不爱她的; 他只是被她迷惑了而已。
  他此番心中对她有恨意是真的,而心底的那点不舍,肯定是因为情蛊所致。
  “你怕死吗?”他侧头看过去,一双黑眸深邃,似是含着星光般亮晶晶的。
  樱蓉摇头:“不怕。”
  又说:“我这辈子,活到现在,年纪不大,也才二十来岁。但是,我能遇到你,也算是活得值得了。这辈子的最后时光,能够跟你在一起,我死而无憾。”
  她说:“我最难过的事情,就是连累了你。我想说,当年在富贵街上,匆匆一瞥,我便爱上爷了。这辈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大爷笑着,眼里含着泪花,他轻轻抬手,摸她脸颊说:“好,我陪你。”
  “嗯。”樱蓉靠过去。
  外面传来“哐当”的响声,一个衙役拎着饭菜过来,动作粗鲁,他粗着嗓门说:“吃饭了,吃了这顿断头饭,明儿上路也不做饿死鬼。”
  没开门,直接将饭菜从外面递进来。
  人却是没走,继续站在这里笑着奚落:“倒是情深啊,这般依依不舍的。”又说,“想当年霍侯府,那是何等的威风啊,霍家那位世子爷,更是风光霁月恣意潇洒,可谁又能想得到,曾经的那位意气风发少年郎,会变成如今通敌叛国的阶下囚呢?要说你们这些贵公子,就是命太好了。”
  “命好易折。”
  大爷只是吃着馊饭,并不说话。
  那衙役又道:“我看这姑娘长得也就这样,褪了那层金银细软,再美的女人也看不出来。霍家大爷,家中贤惠淑良的妻子不顾,却爱上这敌国的细作,如今落得如此下场,可后悔?”
  大爷这回终于抬眸看去,冷冰冰的眼眸,含着摄人的冷光。
  那衙役登时气血涌上心头来:“你看什么看!你还看!”他气急败坏,“你以为你如今还是勋贵人家的爷?你不过就是一个阶下囚,你连老子都不如。”
  “再看!再看挖了你眼珠子。”
  说罢,立即将牢门打开,手中鞭子狠狠一挥,便抽打在大爷背脊上。
  樱蓉立即将那碗馊饭扔向衙役的脸,目露凶光。
  衙役痛恨这种目光,于是又挥鞭子要朝樱蓉挥打过去,樱蓉避开了。那衙役更是恼火,开了隔壁的牢门,要打,被大爷一脚踹在了地上。
  牢头闻声过来了:“吵什么吵。”
  被大爷踩着脸摔在地上的衙役说:“狗日的,都是阶下囚了,还敢打老子。小心老子在你饭里下毒。”
  那牢头急忙走了过来,对着大爷呵斥几声。大爷放过了那个衙役,回去了自己的地方。
  那衙役跳起来就要抽大爷,被牢头踢了一脚:“嫌老子活得久了?这里是地牢,看押的都是朝廷重犯。这重犯要杀要剐,那是陛下定夺的,何时轮到你一个小杂碎动手?”
  “这霍大爷要砍头了,霍家可没倒。”
  那衙役道:“霍家早不认这个卖主求荣的杂碎了,他能有今日,可不就是霍家伯爷的意思?我打他,也是替霍家出气。”
  “对,出出气。”那衙役陪着笑脸。
  牢头冷哼:“人家金尊玉贵,咱们皮糙肉厚,都是不是同等的命,出气,轮不到你。”
  声音渐渐远去,樱蓉忙关切问:“爷可还好?”
  “没事。”大爷根本不把这点小伤放在心上,他问,“可有伤着了你?”
  樱蓉笑着连摇头:“没有,我躲得快。”
  大爷见她笑,也冲她点点头。
  地牢里没有白天黑夜,第二日到行刑时间的时候,两人还在睡。几个衙役过来,将人押送去了刑场。
  西城门的菜市场门口,早已挤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都是跑来围观的。
  大爷跟樱蓉一起被绑在砍头台上,身上穿着囚服,背后挂着牌子,两人脏兮兮的。许是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日子呆得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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