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
常大夫皱眉,将衣袖的银子放在桌上:“村长夫人,这银子您还是拿回去吧。”
“咋了,这是,是嫌银子少是吧,我这里还有?”杜大娘说着就要去掏银子,就被常大夫一声:“慢着。”给阻止了。
“那到底是为什么?”
“这……”常大夫面露难色,欲言又止的模样可让人着急了。
“到底是咋滴了,常大夫你到是说句话啊,可真是急死人了。”杜大娘急的火烧眉毛,也是个性子急的人。
“有些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你说?”
“杜鹃的体质偏寒,有些地方受损,怕是很难怀孕了。”常大夫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杜鹃一眼,如果刚才还对她好感满满,这一秒中却是再也无好感了。
如果他没有诊错的话,这杜鹃之前怀过孕,还流过产,之前没调理好身子而导致的不孕。
“怎么可能,常大夫你再诊断一遍,是不是弄错了?”杜大娘神情激动,这是天妒红颜,她们家的杜鹃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杜鹃一听脸色瞬间凝固了,如霜打的茄子,焉了一地,她挽着杜大娘的胳膊低呼:“娘,这不可能。”
“常大夫,你一定要帮帮杜鹃啊,花多少银子我们都舍得。”
常大夫捋了捋胡子,叹气道:“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无能为力,鄙人医术有限,不如夫人带杜鹃去镇上看看吧?”
杜鹃就如同被抽了气的皮球一样,瞬间泄气,眼前浮现出一年前的场景。
作为村里的村花自然爱慕者颇多,不光本村有很多年轻后生喜欢杜鹃,就连隔壁村的后生爱慕杜鹃的也不少。
其中岙里村的曾阿牛就仰慕杜鹃,经常隔三差五的来南山村找杜鹃,都被村长以不欢迎外村人为理由,给轰出去。
曾家在岙里村家境还可以,算是富农,杜鹃对这后生虽有好感,但她眼界高,总觉得凭自个的美貌,能嫁个人物。
却不想在杜鹃一次上山采蘑菇中,那曾阿牛尾随其后,在一处荒草堆里,将半推半就的秋菊给破了身。
事后,曾阿牛信誓旦旦说会负责任,后来果真也来杜家提亲,但那时候她心系萧亦明,就拒绝了他。
却不想,那一次后,就有了身孕,从小村长和杜大娘对女儿就富养,希望她长大后嫁个有钱人,却不想……
杜鹃事后去镇上偷偷买了点药将意外流去……而那曾阿牛现在已经娶妻生子……而她却要独自承受这后果……
为了嫁进钱家,村长费了不少心思,原本排斥的杜鹃在看到钱金桂本人时就深深喜欢上了。
这样的举止大方,财貌双全的英俊男子,才配的起她杜鹃。
新婚夜,她曾算计酒醉的钱金桂,暗自用剪刀扎破手腕滴落鲜血造成落红假象,难道这一切都是白费了吗?
不,她不甘心,更何况在钱金桂有了相好之后,她更不会掉眼轻心。
“娘,算了,我们回去吧。”杜鹃挽着杜大娘的手迈出门槛,就听见门口有畚箕掉落的声音。
药材散落一地,顺着方向望去,居然是秋大娘站在门口尴尬的搓手。
杜鹃脸色一黑,怒道:“秋大娘,你怎么在这?”她鬼鬼祟祟站这里,该不是在偷听。
“杜鹃这话好生奇怪啊,就许你在这,就不准我在这吗?我有些不舒服来找常大夫看看不行啊?”
说完,她扭了扭水桶腰,踩过门槛,老大远就喊:“常大夫,我身子有些不舒服,麻烦您帮我看看。”
常大夫刚背着药箱准备出门,语气不善:“老夫急着出诊,秋大娘晚点再来。”
说完看了身后的几人一眼,出了院门。
留下三人面面相望: “哎呦,村长夫人,杜鹃呐,真是不凑巧,既然常大夫急着出诊,那我先回去了,晚点再来找大夫。”
说完得意的甩了个眼神,扭着腰走远了。
“娘,你说这秋大娘该不会听到了什么?”杜鹃脸色发白,就像心中的秘密正被人窥伺着。
“听到了又怎样?她敢出去乱嚼舌根,以后就别想在这村里待了,这死婆娘,一天到晚闲着没事做在村里乱转,真是讨厌。”
杜大娘心情十分不好,不行,她得带杜鹃去镇上问问。
话说杜鹃娘俩心神不宁的回到家里,就赶紧坐着家里的驴车去了镇上有名的平安堂。
虽说常大夫的医术不错,但毕竟是村里的大夫没有镇上的大夫有名。
原以为峰回路转,谁知那大夫的一席话更是将娘俩打入地狱:“这位夫人,你体质偏寒,子宫受损难以受孕。”
这话跟常大夫的出入不大。
“大夫,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这镇上大夫自然不知娘俩的身份,说话更是直接。
不过从杜鹃的发髻可以判断她已嫁做人妇,再看她身上的穿戴,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夫人,自认更关心子嗣延续:
“这位夫人应该是之前流过一次产,没好好护理得当,这才造成的子宫受损,不过夫人也别太难过,只要好好调理,以后能怀上也说不定。”
那大夫开了药方,说了许多注意事项:“夫人放宽心,这种事顺其自然的好。”
杜大娘虽心有疑虑,但在大夫面前不好发作,掏出银子付诊金:“那谢谢大夫了。”
杜大娘赶着驴车回去时,就忍不住回头问车后头的杜鹃:“杜鹃,你老实说,到底怎么回事?”
杜鹃被盯的头皮发麻,咬着唇结结巴巴:“娘,你要我说什么?”
“好好的怎么就流过产呢?怪不得你嫁到钱家三个多月,肚子都不见动静,原来是……你说,是不是钱家对你不好,那个孩子才没得……”
杜鹃擦了一把汗,要是娘知道真相,还不剥她的皮,她硬着头皮说谎:
“那个,不能怪钱家,是我自个不小心摔了一跤,孩子这才没得。”
想起之前的荒唐事,杜鹃心里既后悔又害怕,忍不住呜呜的哽咽起来,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
好在这大夫嘴上留情,没说她一年前埋下的隐患。
“好你个钱金桂,老娘还以为他对你真心好,却不想连个孩子都保护不好。”
“娘,这不关他的事,是我自个不小心。”
“你这傻丫头,哎……到现在还为他说话,让娘怎么说你才好。”
“娘,不过这件事你千万别和金桂提起,不然我以后在钱家的日子就难过了。”
女儿受了委屈,还说不得,杜大娘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心里憋屈的很,对这个女婿的好感瞬间降低一层。
回到杜家,到了吃中饭的点,村长已经将饭煮好,见娘俩回来忙问:
“你们去哪了?一上午都不见人影。饭已经做好了,他娘赶紧炒菜吧。”
正文 第五十八章 有染
第五十八章 有染
“哎,好。”
杜鹃心里烦着,再加上她想去村里转转,顺便揪出那个狐狸精,她漫无目的走着,右边是迎风摇曳的庄稼,左边是哗哗哗的小溪流。
转弯的岔路口,就见秋大娘提着个菜篮子挖菜回来:“杜鹃啊,好巧。”
巧什么,其实秋大娘装模作样提着菜篮子在这等候多时了。
“呵呵,不巧。”杜鹃看见她那张讨好的脸就心烦。
“杜鹃啊,别摆着一张臭脸,你这样多不招钱公子喜欢。”
秋大娘慢慢踱步围着她转圈,将她从头扫到尾,瞧瞧这一身的绫罗绸缎,都是上等的面料。
瞧瞧那张如花似玉的脸,我见犹怜,可惜不会下蛋,一切白搭。
“你想说什么?”杜鹃心下了然,她一定是知道点什么。
“我啊,不想说什么,原本以为杜鹃嫁了个好人家,却不想天意弄人,看来老天还是很公平的。”秋大娘咧嘴呵呵笑,意有所指。
杜鹃心情不好,见秋大娘打秋风,也懒得和她废话,直接往杜家方向返回。
就见秋大娘小跑着冲到她面前,双手一拦:“先别急着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杜鹃,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钱金桂的相好是谁?”
“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这里就咱两个人,能不能别装了。”秋大娘想想自个的女儿脑子简单,哪像这杜鹃一肚子的花花肠子。
怪不得人家就能进钱家,而她女儿到现在都嫁不出去。
“你想说什么?”
“大前天晚上,我看到钱金桂和一个姑娘有说有笑的朝那个方向过去。
你家相公可积极了,还帮人家姑娘挑水,两人那个热乎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一对呢?”
“那人是谁?”杜鹃拽紧着小拳头,指节卡卡作响。
“想知道那人是谁,这好办?”秋大娘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下,就见手上多了一锭银子。
不错啊,这嫁入了大户人家就是不同,一出手就是十两银子,秋大娘看着手上的银子眼睛都快看直了,这可是庄稼人两个月的收入。
“收起你的口水,快说那人是谁?”杜鹃显得不耐烦。
“是萧家媳妇罗蔓蔓,怎么样?没想到吧?”秋大娘拿了银子也不卖关子,嘴巴利落。
“萧家媳妇?罗蔓蔓?蔓蔓?竟然是她?不可能?这不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萧家媳妇会赚钱,勤快能干,虽然那张小脸没你长得好看,但人家胜在清秀,再加上又是清白身。
萧亦明又不能人道,她和钱金桂擦出火花也属正常,再说了大户人家,谁没个三妻四妾的,纯属正常了,杜鹃啊,你想开点。”
不过杜鹃不能生,这是不争的事实,到时候钱家的当家主母这个位置,谁坐还不一定呢?
听闻清白身三字,杜鹃又是身子一颤,虽然没人知道她那段过去,但总觉得秋大娘意有嘲讽。
“就凭她一个买来的货色也配?敢勾引我相公,看我不撕了那小蹄子。”
杜鹃胸脯剧烈起伏着,就像随时爆炸的皮球,瞪着眼睛看着秋大娘:“早上你鬼鬼祟祟在常大夫家门口做什么?”
“我,我当然是身子不舒服,去看病。”秋大娘眼珠子乱转,忸怩道。
“这是封口费,管好你的嘴,不管你听到什么,要是让我听到一点风吹草动,你们秋家别再这村里混了。
别忘了,我爹可是村长,要捏死你,如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秋菊又塞给她一锭银子,恶狠狠的嘱咐完后离开。
“您放心,保证守门如瓶。”秋大娘冲杜鹃背影喊,一手一锭银子,左咬咬,又咬咬,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一下收入20两,发财了。
……
萧家院子,一身绫罗绸缎的杜鹃挡着衣着朴素的罗蔓蔓吵了起来。
“罗蔓蔓,你这个贱人?”罗蔓蔓原本坐在院子里择菜,就见一脸怒气冲冲的杜鹃冲了进来,指着她骂。
村长女儿闹出这么大动静,一些附近的村民自然是出来看热闹,对着两人指指点点。
罗蔓蔓将择好的芹菜放在一个筐子里:“村长女儿,怎么了?谁又惹到你了。”
杜鹃一肚子的怒火夹带一脸的委屈,指着她的鼻子骂:“你还有脸问怎么了,你有种勾引别人相公,没种承认吗?”
杜鹃咬着唇瓣,眼泪在框里打转,似落未落,围观的村民看到她这样,开始议论了。
这村长女儿可是村里公认的美人,如今加入钱家这日子滋润的脸蛋都圆润了不少,这会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还真令人怜惜。
“杜鹃,你误会了吧,我还要做饭,就不招待你了。”罗蔓蔓拿起装菜的筐子往屋里走。
就见杜鹃一阵风似的冲上来去打翻她手中的筐里,芹菜散落一地。
“我让你装无辜,装,继续装。”杜鹃狠狠的踩地上的芹菜。
“你啥意思,你说清楚。”庄户人家平时可爱惜食物,她这样糟蹋芹菜,简直可恶。
“我打死你个小贱人,勾引我相公。”杜鹃气急了。
就是她这一副懵懂无辜的样勾搭男人的,汗毛竖起,就如一直发飙的母狮去推罗蔓蔓,“贱人,看我不打死你。”
罗蔓蔓忙脚步退了几步,就见杜鹃一个急刹车没刹住,直直的往墙壁上撞去,墙壁上的粉末纷纷掉落,让她够呛。
外头这么大动静,就见萧大娘忙放下炒菜的锅铲,急忙跑出去,“杜鹃啊,你怎么来了,怎么了这是?”
看她一脸灰头土脸的样子,萧大娘看了一眼镇定的罗蔓蔓,一脸关怀:“蔓蔓,你没事吧。”
“大娘,我没事,是她有事。”
杜鹃被粉末呛的嗓子疼,咳嗽了几下又道:“萧大娘,你来评评理,就是你这个贱儿媳,勾引我相公。
好你个罗蔓蔓,就算萧亦明给不了你,你可以去找别的男人,可干嘛扯上我家金桂啊。
你是不是嫉妒我嫁的好,非要掺和一脚,你还有没有点道德心,还有没有点羞耻心……”
众人倒吸一口气,听杜鹃这意思,钱金桂和罗蔓蔓有染,这事可大了……
杜鹃正骂的起劲,就被一声醇厚的男声给喝止住:“够了,不准你骂我媳妇。”
萧亦明铁青着脸,拄着一根木棍走了出来。
“萧亦明,你来的正好,管管你媳妇,让她少来勾引我相公?”
“你说清楚,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污蔑人。”
“我污蔑人,萧亦明你还是不是男人,你媳妇跟别的男人乡间漫步,挑水热乎,难道你就不愤怒?大前天晚上,都有人看的真真的,她,罗蔓蔓勾引我相公。”
“大前天晚上,你相公来找我媳妇要美白泥配方,我就在场,怎么?你还有意见?”
杜鹃被说的噎住了,脸涨的通红,不可置信的刮了萧亦明一眼:“你胡说,萧亦明你别傻乎乎的被带了绿帽,还帮这贱人数钱。”
“杜鹃啊,你怎么变得这么蛮不讲理了,这种话能乱说吗?你自个瞧瞧,我家儿媳还是清白身呢?
怎么就勾引你相公了,怎么就给亦明带绿帽了,你这样口不择言,不怕天打雷劈吗?”
萧大娘情急之下,挽起罗蔓蔓的手给众人看那颗朱砂痣,众人都倒吸了一口气,开始议论。
“这杜鹃也太不讲理了吧?”
“就是,也不知道抽的哪门子疯跑到萧家来撒野。”
“估计她自己管不住相公,就乱咬人。”
“就是,就算是村长的女儿,也不能随便冤枉人。”
杜鹃见围观的几个村民没有一个为她说话,不禁抹泪吼道:“好,你们等着,我要告诉我爹,让我爹把你们萧家人逐出村子,你给我等着。”
萧亦明吼了声:“杜鹃,这件事你都没有弄清楚,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媳妇?你和钱金桂之间的事,别牵扯到外人,别自个管不住他,就乱咬人。”
“你,你……”杜鹃见自个一张嘴说不过萧家三张嘴,立马急的往围观群众扫了一眼,想寻个盟友帮忙。
望了一圈,见秋大娘的身影在人群中一闪而过:“秋大娘,你站住。”
秋大娘刚被杜鹃扫了一眼,立马就头皮发麻,想脚底抹油开溜,她和萧家闹了太多回不愉快,实在不想在趟这次浑水。
“嘿嘿,杜鹃,你叫我啊。”秋大娘抹了抹鼻子,尴尬道。
“秋大娘你给我过来。”杜鹃直接拽着她的胳膊往萧家几人面前拖,“你就当着大伙的面说说,她罗蔓蔓是怎么勾引我相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