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华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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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华再起-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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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一样接到了密诏,却是按兵不动。杨秀清死后,他原本以为此事就此了结,怎料韦昌辉野心作祟,竟然纵兵屠杀,没办法之下这才带了小队亲随赶到城内,而他的主力大军,却是留在皖南等地并没有带入城内。以他见识看来,如有天王支持再加上他的威望,最好能把此事和平了结最好。

    当下也顾不得与这些人敷衍,只顾着急步而行,到了天王接见外臣的殿内,先自跪拜行礼,然后便站起身来。

    洪秀全已经沉迷酒色多年,甚至已经到了多年不理朝政不见外臣也不出府一步的地步,这时候看到石达开昂然站在自己身前,却是一阵没来由的心虚。

    这一次诛除杨秀清实在也是他忍耐不得了,仗打自己,又封万岁,再不杀他,怕是要逼宫自立了。而原本杨秀清不管如何跋扈,他总不愿下手,只因对方是一个肯做事的蠢才罢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自然不必大费周章。而且,洪秀全虽然已经生活**,其实眼光权术还是有的,他也看出,东王若在还能压服诸王,东王若不在,只能自己操劳,日后的局面比诸以前还要困难了。

    别的不说,就是这生龙活虎般的翼王,日后该如何料理呢?

    他一边头疼,一边向着石达开温言笑道:“翼王来了,这一路辛苦吧?”

    石达开千想万想,却是没有想到洪秀全还是这么闲话家常也似的开场,当下先是一征,然后方抱拳答道:“臣一切都好,让天王挂心了。”

    不等洪秀全答话,石达开便又急切道:“天王,现下东王伏诛,城中犹自大乱,北王与燕王两人不听节制,乱军还在扰民,这样下去我天国不败给清妖和淮军,也要败在自己人手里了。臣从江西赶回安徽,也是要部署渡江北伐,与淮军交战一事,现下南方清军无能为力,只是苟延残喘罢了,此时内乱,只是坐失良机啊!”

    这一番话说的是痛切之急,其实现下淮军现在战力虽然恐怖,不过人数还是不多,所占地盘原不如天国之广,而且淮军主力要北上,北京一失,整个南方的清朝势力就会土崩瓦解,如果天国不是这一次内乱,还是很有机会整合力量,与淮军交一交手的。

(168)乱息

    可惜,他这些真知灼见并不为洪秀全所接纳。如果洪秀全当真是那种能得天下的名主,当初他也不会就在南京城内大兴土木修筑王府,然后再广选美女充实后宫,只顾享乐,不管天国大势如何了。

    洪秀全,以一秀才而窜起,不过是借着清末朝廷实在是**到了极点,无能到了极点的一点东风罢了,若论真才实学,怕是连黄巢宋江之辈都不如。

    当下石达开急的跳脚,只劝着洪秀全快点拿出办法来结束这一场内乱,洪秀全却有心再看看,或者能借此机会把天国上层的这些野心王爷给一锅烩了了事,所以不论石达开如何着急,他却是气定神闲,根本不把所谓的天下大势放在心上。

    到得最后,被石达开缠的没法,洪秀全便温言安抚道:“天京乱成这般,朕也是无法,且也痛心。不如这般,翼王去见北王,一同协商善后去吧,如何?”

    石达开说的是嘴干舌燥,眼前这位主儿却是雷打不动,他心中气苦,却也是拿洪秀全没有办法。这位大爷的滚刀肉脾气至死也不会改,其实若要扳回天京局势,唯有天王下定决心,朝夕便可平定,而如果让他出面,则必定又是一场血腥大战。

    好在石达开也算是壮族蛮性,做事不依常理而行,而是知难而上的多,此时见说不动洪秀全,也不再勉强劝说了,他当断即断,到也爽快,当下便起身道:“如此,我便去见北王罢了。”

    洪秀全眼中波光一闪,嘴唇蠕动几下。终又叹息挥手,只道:“去吧。”

    石达开心中冷笑,他虽蛮性,其实心智过人而且多疑,现在很怀疑洪秀全是要挑起所有的开国诸王内斗,削弱大伙的力量以便专断,他心中很鄙夷这样的行径,只是却也没有什么立场来与洪秀全挑明此事。只是又跪地行了一礼,然后便转身而出。

    在天王府这么短短时间,他却好象在水底呆了一年一般,也得天王府邸,竟是展臂深吸口气。然后长吐而出,仿佛只有如此,才能尽消胸中块垒。

    “五千岁,咱们回府,还是?”

    当初分封诸王时,东王九千岁,然后南王八千岁。依次下封。到得北王韦昌辉是六千岁,而翼王石达开则是五千岁。现下很少有人用这种荒诞的称呼来称呼这位统兵王爷,只有跟随在他身边的这些亲随旧部,仍然改不了几年下来的积习。

    “不去,大事未定,回什么府!”石达开毫不犹豫,断然令道:“去北王府!”

    他这一番当真是辛苦,几百里奔波。从安徽一直跑到天京。鞍马未卸便到天王府费了半天地唇舌,原本是身体疲惫。现下却又是心里乏极了,这会子勉强提起精神来下命令,其实全身摇摇欲坠,当真是疲惫到了极点。

    虽然如此,他身边的属下却都知道他的脾气,知道劝也劝不得,当下各人只得依命分散在他的身前左右护卫,一行人直奔北王府而去。

    当初分封诸王时,韦昌辉地位只在石达开之上,是为六千岁。这几年戎马生涯,行军做战的本事远不及石达开,诸王在天京时为了建造华美的王府多半会拆迁强占民宅,韦昌辉自然也是从俗,而石达开却从不参与这种事情,两人见面时,就会有些尴尬。而韦昌辉家人被东王杀掉,自己被仗责,见到石达开时,也不免得有些讪然惭愧。这么一来二去,当年一起起兵时的一点子情分早就荡然无存,况且韦昌辉与石达开原本就不是一个体系,石达开从军时还不到二十,能封翼王,完全是他带来的四千兵马所致!

    这么一来,两人见面地气氛远远称不上愉快。韦昌辉现在麾下兵强马壮,几千死士与秦日纲一起控制了整个天京,在他心里已经自觉要接替东王以前的位置,号令天国所有的兵马,其中自然也包括石达开在内。同时,他对石达开在天京事变前的首鼠两端也极为不满,认为此人只是在投机罢了。有此见识,再加上此人此时正是骄横的时候,对石达开劝他息事宁人就此收手地话头根本就是听不进一句,待到最后,又有人说出城门处石达开擅杀他部下一事,若不是忌讳事出仓促可能擒不下石达开这员猛将,只怕韦昌辉当即便会动手,将这不知权变的翼王当场擒下杀死。

    会面如此不愉,全无成效,石达开也是气沮,当晚回到自己府中见过家人,晚间正洗漱了要睡,却又有人来报,道是北王气愤石达开不肯参与天京事变,此时又来为杨秀清旧部说情,怕是与东王一伙,因此集结了原本在城中胡闹的兵马,预备到翼王府来擒斩石达开。

    石达开惊怒之下立刻穿衣出奔,他所带的兵马个个都是强手,紧急召急之后簇拥着翼王赶向水西门,半夜时城门紧闭,一众人簇拥着翼王杀到城头,然后缒城而下,堂堂翼王,便是这盘狼狈逃走了。

    韦昌辉在半夜时分点齐兵马杀到翼王府后发觉石达开已经逃走,愤恨之下脑子也是发昏,当即下令斩杀石达开家中满门两百余口。此人也是当真糊涂到了极点,既然手统大兵的翼王已经逃走,倒不如推说没有此事,将来反而有和好余地,旁人不知,也自然是不晓得石达开与他之间是否决裂,而此时杀了石达开满门良幼,除了泄愤之外,便是结下拥兵十万众的翼王,除此之外,绝无半点儿好处可言。

    天京之乱到了这个时候算是彻底失控,石达开在几日之后便逃回了安庆,在得知自己家人被杀光后气的几欲吐血,当下原本在政治上摇摆不定地翼王倒是钢了起来,立刻便发檄文誓师,决意要带着主力大兵,回击天京,讨伐北王与燕王,不杀二贼,誓不罢休。

    原本还有点坐山观虎斗意思地洪秀全这时候也慌了手脚,他倒不是担心天国全局崩坏,而只是纯粹害怕天京成为战场,他原本安享富贵的局面就会被彻底破坏,这么着一来,可就算是得不偿失。

    不过局面坏到这种地步,也不是他等闲能够收拾下来地了。韦昌辉杀了石达开全家,现在根本也没指望有退步余地,听闻石部要来打天京,于是也就忙着调集旧部,召集人马,修筑天京城内外工事营寨,堂堂天国的北王与翼王,就这么摆开车马阵势,要在自己家里的京师重地,好生干上一场。

    这么一来,洪秀全算是彻底的急了眼。好在他在韦昌辉身边犹有后手,于是暗中安排指使,趁着韦昌辉不备之际,燕王秦日纲与兴国侯陈承熔一起动手,原本的盟友眨眼就成了生死仇敌,北王猝不及防之下落败被杀,这些天来他动辄杀人全家,这一次燕王也不同他客气,直接又杀掉了韦昌辉的全家老幼。

    杀掉韦昌辉后,天王便命翼王回京主事。石达开这一次却是强硬的很,直接覆信回去,道是燕王与兴国侯也是杀害他全家地元凶首恶,这两人不除,他还要继续攻打天京,来清君侧。

    洪秀全无奈之下,虽然燕王是他最忠勇凶猛地恶狗,却也只得想办法擒拿杀掉,与其一起殉葬的,当然也是包括陈承熔在内地一大批文臣武将。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天京局面崩坏到不可收拾的局面,天国诸王你杀我,我杀你,大家伙操起刀来互砍,除了杀掉政敌,还顺带杀掉政敌的全家老小包括部下的全家老小,也就是十来天功夫,天京城内被杀害的人足足超过了三万人,而且多半都是意志最坚定,在中枢最久,才能也很突出的精兵强将。这样一来,天国的力量已经被极度的削弱了,可以说,不论是对原本的清朝还是对淮军,短期之内,都是再无威胁了。

    随着翼王带着部下回到天京之后,这场大乱子算是暂且告了一个段落。四月下旬时南京过了梅雨季节,原本雨水不断和闷热的天气开始转晴,而天气,也算是正儿八经的热了起来。

    翼王这一次并没有轻骑返回,而是带了几万人的精锐进了城中,晋见天王之后,天王表示将以天国大权交给石达开,也使得大变之后,天国的人心开始稳定下来,而南京城内,也开始收拾残局。

    收捡尸体送出城外掩埋,清理城内如山的垃圾,城外送水卖菜的近郊农民开始能够进城,原本死城一样的南京,也开始活泛开来。

    在城内耽搁了很久一直在避祸的商人也开始重新开门做生意,行路商人也忙不迭的出城赶路,出得城门之后,各人都是念佛不已。

    前一阵子虽然也开城门,不过城内乱的那个鸟样,到处都在杀人抢掠,那些送柴送水的光杆挑夫都不敢进城,更何况这些有些资财的商人!

(169)北伐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吴穆与聂士成两人也是缩头缩脑的混在其中。两人的大青骡早就被乱兵牵走了,也不知道是充了脚力还是杀了吃肉。他两人先是住在客栈里,后来才发觉客栈或是酒楼这一类的地方树大招风,乱兵一股接着一股的往这里冲,骡子既然都被抢了,很难说下一步抢什么,那些杀红了眼的乱兵求财之后是否还想要命,也是难说。两人一合计,索性拿出些浮财来,偷偷在城门附近的民家住了下来,装成本地土著换过了衣衫,每天上房扒窗,观察着城内局势的变化。

    石达开带兵进城,吴穆与聂士成也是亲眼见了。当时虽然知道敌人越乱越好,两人却也差点流下泪来,那些天南京城如同鬼城一般,这两人虽然也有武艺在身,腰间还藏着特制的短柄手枪,不过在满城乱兵的情形之下,这点子防身的东西行同虚设,直到石达开领军入城,韦昌辉等元凶个个伏诛,城内局势当真稳定下来后,两人才算是放下颗心来。

    军人沙场战死倒是不怕,不过死在这样的乱局之中,被一伙乱兵当成肥羊般杀掉,然后还可能剥光猪抢掉所有的衣服财物,这样的下场,想想却是比战场沙场要可怕的多。

    待城内局势安稳下来,两人不敢再耽搁了,虽然根据吴穆的分析,洪秀全对石达开这样现在一家独大的五千岁未必敢真的信任重用,只怕天京城内还要出乱子,不过在经历了这么久的兵乱之后,这两个以前胆大包天的淮军军官却是没有兴趣再留在南京城内查看了,底下的事,还是交给军统好了。

    两人裹挟在大堆的难民群里逃出了天京城,出城之时回首顾盼。看到巍峨地南京城门,竟是都不自觉的连打寒战。

    日后淮军夺了南京,这两人都是地位超卓的高级军官,不过一提起镇守南京的差遣,两人却都是敬谢不敏,哪怕是张华轩的命令,这两人也会拼死推辞,绝不肯到南京来上任。

    逃出南京之后。吴聂二人不敢有片刻的停顿,这将近一个月的兵乱生涯让这两人对身后的南京有着极大地恐惧,与他二人一般相同,不少南北商人都是拼了老命的赶路,整个大道之上。尽是奔走逃命的人群。两天之后两人随人群到了江边,这一次并没有劳烦军统的人盘船安排,索性就跟在北上的人群一起,雇佣了江上渔船过了长江。蹲在船头过江地时候,两人不免得回头眺望,烟水朦胧的身后,正是号称龙蟠虎踞的南京城。到了此时。两人终于有逃离魔爪的感慨,而城内乱象。怕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收拾得了的了。

    过江之后,人群分散,吴穆与聂士成却是凭借着自己暗藏的身份证明到达原本的清军江北大营地驻地,稍事休息了一天后,就在一小队淮军骑兵地护卫之下,赶回淮安。

    这一个月下来,南京城内风云变幻。当真是城头变换大王旗。不可一世的东王倒了,杀人如麻地北王死了。暴燥敢死的燕王也被自己的主子杀掉了,旬月之间,天国名王凋零,数万忠勇将士却也跟着陪死,就在江南风云变幻之时,整个北方,却是陷入了更大的动乱之中。

    四月中,就在吴穆与聂士成陷入了天大的麻烦,被困在了南京城内之时,淮军先是以在徐州的第二镇主力及新编第四、第五共三镇一起杀入山东,一路上势如破竹,清军皆不能抗。山东与淮泗之地接壤,而在淮泗之北,就是由沭河与沂河冲积而成的河谷平原低地,夹在沂山、蒙山与琅琊山之间,原本就是山东平原与淮泗之间地来往通道,这片土地原本就是山东南面门户,战略地位极其重要,是南北之争地必争之地。清军原本在此地的沂州等地布下防御,不过在这样地平原干燥地带,又是南北通途的官道密布之所,淮军的重火力兵团根本就是打的清军抱头鼠窜,几无还手之力,第二镇攻下沂州后,第四镇又打下济定、东平,切断了由河南入山东援助道路,也切断了胜保等人与僧格林沁会师一处做战的可能。四月底的时候,第二镇在第四镇的掩护之下攻下青州、淄博、昌乐等地,第四镇也继续西进,终于在四月二十日那天,与第二镇会师之后攻下济南,然后两军齐头并进,一起攻下郓城、阳谷、冠县等地之后,于四月底又拿下临清,基本完成了第一阶断所部置的战略任务。

    至此,淮军以三镇三万两千人的北上主力军团沿山东北伐,一路执坚披锐势若破竹,山东虽然重要,也有僧格林沁这样的亲王统帅坐镇,还有一巡抚、两提督、十一总兵与大批的文臣武将协同防备,然而在满蒙八旗主力不曾南下,只呆在河北备战的大前提下,以山东不足两万人的清军野战兵团,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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