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华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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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华再起- 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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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不过,我看现在的情形,淮军算是从咸丰二年起事好了,现在不过是咸丰六年,明年才是咸丰七年。不过,我想今年就会改元,断没有再用咸丰年号的道理。而清帝本身,估计也未必能挺到过年。所以,明年改元是必然的事情了。细想一下,不过五年时间,大帅好象也没有遇过特别险恶的情形,比如明初,朱洪武提二十万兵迎陈友谅六十万兵,苦战连连,当真是吃奶的力气使了出来,稍有不慎,就是覆灭之局。想那洪武皇帝是何等人,以一已之力得天下的,不过是刘邦与朱洪武两人罢了。刘邦还算是识人,有不少人相帮,朱洪武却是事事自己做主,绝不假手旁人。前朝故事,再与咱们大帅一比较,这天下得的,当真是奇之又奇。而收兵之后,文武再一分,俨然治世。而淮安办工厂。火器,海州有水师,淮军有陆师,完全可以抵御强敌,内实生民之富,少荃兄,我敢断言,十年之后。便可号称大治。二十年四十年后。中国之富强无人敢正视矣!我大帅到底是何等人物,二十余岁有此局面,算来四十年后中国有若三代之治时,大帅也不过花甲之年,他得国之顺,还有汉光武刘秀可比。而治国的成绩。怕是唐太宗也比不了了。这…实在是让人感慨万分,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李鸿章不得不承认他与张之洞有相同的想法!大帅得国太顺,原本得国太顺,可能会有反复。比如王莽,比如杨坚,都是典型地得国太顺,然后根底不牢人心不顺,于是王莽要复古,来收拢人心,对抗当时的豪强世家,而杨坚辛苦治理了几十年。^^⒌⒉0首发^^关陇军阀却仍然自成势力。最终还是天下大乱,由得李唐捡了便宜。

    而今日之势。却又与汉唐时绝然不同。淮军这种利器,令人心寒。不过这也罢了,难得的是,政治上已经绝无瑕疵可言,事事考虑周全,绝无漏洞,而内无敌手,外忧经过海州一战,众人也是清楚,英法两国来两万兵怕也只是打打酱油,没啥机会威胁到张华轩的统治。而以后铁路越铺越多,再有电报,内卫,淮军内镇对内,野战兵团对外,内阁搜罗海内精英辅助治政,地方上放的是张之洞这样的幕府心腹,分权改制,样样都是新奇而又有效。想来想去,大帅得国之后,怕是在政治上绝无问题,而在经济上,就算是大清极盛之世,一年收入四千万两白银,而现在淮安一地,数字已经接近当年全国的赋税收入。这样一算,当然就只有暗自心惊,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两人都是文心周纳的才智之士,对面而坐时,想要分析一下张华轩地发迹史,却又觉得无话可说。当时还没有鲁讯,说什么诸葛多智而近妖地话头,于是两人相对苦笑,张之洞先道:“我一生还并不曾真正服人,不过对大帅,当真是服了。怕是诸葛武侯,说是隆中对算了天下,然而,大帅才是真正在淮安时,就算稳了天下大势,一步步全是先手,所以看起来得国才是容易。我当真是想不明白,大帅的才智,如何来的?”

    他摇头啧啧,又道:“想来,大帅当年在淮安时,不过是盐商出身,这一点大帅没有忌讳过,天下人尽知。糊涂人常拿来攻击大帅,岂不知大帅也是学朱洪武,不讳言出身,而更显英雄豪杰之气啊“高明之至,这原本就是大帅深藏不露的心思,孝达能体悟到这一点,当真是不愧在大帅身边得用的人。”

    李鸿章先夸赞一句,然后也兴头颇足的接道:“我看大帅行迹,当初在洪扬初兴,还没有占据南京时,大帅就有著书行之于世,我曾经阅读过大帅著述,对西洋各国情形,深入浅出,讲地十分明白。如果说现在教我做外务衙门有什么依仗之处,反而是大帅这本书了。^^

    说到这里,也真地没有什么话可说了,两人这一番深谈几乎把淮军百战立国的情形和立国后的文治经济都聊到了,而两人都是这时代的精英人物,提起张华轩地种种举措,居然有无法置一词的感觉。

    对常人来说,这自然就是赞叹一番了事的大好事情,而对才智之士来说,却是一种比旁人差的太远的无能之感,令得人非常沮丧。

    在这种建立新朝的大时代中,谁不想风云际会,武如徐达常遇春,文如李善长,刘基,不管将来是什么下场,先得青史留名再说!

    不过现在看来,这却是千难万难。大帅这个人,几乎把什么都做好了,算无遗策来形容,都嫌无力。跟着这样的人打天下,自然是功名富贵是稳得了,然而,想要青史留名,如诸葛武侯那样的隆中对,或是刘伯温那样地超级智囊地名声,也就不要想了。就是如萧何、李善长那样的治政地名声,想来最多也是阎敬铭有份,旁人自然不必想了。

    枯坐无聊,话题也是谈尽,想来天下事顺利,只要放手去做,总归是有大前程可言。想来,清朝的爵位一向是宗室和满洲亲贵的,而汉人很难得,张廷玉伺候三代皇帝,何等勤谨的人,封一个伯爵还被乾隆奚落个不轻,说是皇孝恩赏而张某人并无资格云云,到最后,还是一份旨意剥夺了去。汉人想封侯封伯,何其难也。

    而李鸿章早就有诗在先:“丈夫何不带吴钩,三千里外觅封侯。”

    这自然是想用军功在大清得爵,不过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而现在,好生在张华轩麾下效力,新朝一立,大封功臣几乎是不可免的事情,一个侯未必,一个伯爵总是逃不掉的了。

    两人几乎谈了一个下午,政治经济军事文教无不囊括,一则是张之洞虚心请教,李鸿章也觉得在到淮安上任前,有必要与张之洞这样未来的地方大员拉近关系,同时,与张之洞多谈一谈,也有益于自己开拓思路。

    到得晚间时,却不必再谈正事了。于是略说一会八卦,以话佐菜,居然也能谈的醺醺然若醉酒。

    到得最后,张之洞慨然道:“余生也晚,没能最早跟随大帅,诚为遗憾。不过明早一战,定要教捻子跪地求饶,总教他们明白,与淮军对抗,没有任何生机为妙。这样,史书一笔,总归会写到我张某人的。”

    李鸿章听的暗笑,同时也是感慨。不成想,就两三年功夫,淮军已经从一支地方势力成为席卷天下的力量,而蓄积的力量之大,当真是令人心惊。张之洞在这里穷呼大叫,不外乎是感觉天下已经要平定,书生意见感觉无法再建功立业而致心中块垒难消。

    其实不单是他,淮军中有这样想法的人,不知凡已。一支军队动手不到两年,就有如此效应,追思过往,当真是前无古人,后面有没有来者,却也多半是没有了。

    不过李鸿章心里明白,捻子这里不干碍大局,若是百年之后,人们议论的当是就要发生在天津与通州到北京一线的大战,那里,几万淮军主力与清军搜罗的最后的精锐马队将有一场最后的决战,那里,将是会被浓墨重彩书写上一笔的!

    大清以骑射定天下,最终,以骑射输天下,有来有回,大帅刻意放缓北进的脚步,由得清廷调遣马队,集结精锐,未尝没有把满洲骑射的神话彻底打跨的想法。不是说女真满万不可敌么,索性,由得他们聚集上十万八万,全部是满蒙的精锐骑队,由得他们从容布阵调兵,最终正面对决,堂堂正正把满蒙八旗的最后精锐骑兵击溃,将来史笔写下来,何等壮怀激烈!

    可惜,我却看不到。

    李鸿章心中暗自遗憾,这里的话题却也是无法继续下去。于是草草饭罢,两人拱手而别,第二天天时时分,整个中军镇就动员起来。三千人悄没声息的装束停当,郑安远骑在马上,意气风发,看到三千虎贲严装待发,于是挥手道:“孩儿们,出队,这一次不要留力了,需得狠杀!”

    李鸿章看得如此,暗自摇头。这个郑某人太不捡点,中军镇也是能这样随意称呼的,这把利刃虽然大帅未必要收回去了,不过这个天子近卫的名称想必是一定会保留的,况且军中众多张家的宗族中人,也未必就能容忍郑某人这么嚣张跋扈。

(242)最后一搏

    果然,随着郑安远如此这般,军中略有骚扰。

    郑安远却也不管,他这几个月实在是打的太得意,领着三千虎贲所向无敌,装备好,士气高,训练好,来去如风,厮杀时人人奋勇争先,打枪时,排枪毫不落空,这样的虎贲之师,需得建立威望,牢牢抓在手里。

    他已经渐渐感觉,做中军镇的将军,比内卫的强过太多。如果在中军镇建立威望,这里的事完了,到直隶,到山西,口外,内外蒙,东北,仗有得是打,打完了,封侯,人生何等痛快!

    当下也不在意众人的眼神,仍然一副颐指气使的神气,继续布兵排阵。好在他人虽然嚣张,不过对军务当真是熟悉,当着中军镇五六里路是一处清水泊,说是水泊,其实是三河尖一带难得的旱地岗子,方圆十来里路,有一个小小岗子,此处是进入三河尖的要地,是捻子非守不可的关卡。打下此地,捻子失了地势,除非一起往湖北跑,不然是无路可走的。

    不过,往湖南那边,当真是河汊纵横,大军很难用极快的速度奔逃,而且,一旦形胜之地被夺,全军士气崩坏,非得大乱不可。到时候,想以捻军现有的指挥系统带着近二十万的大军,其中有大量的辎重,包括几千辆大车小车,骡子辕马草驴,还有各家的家什用具,还有粮食金银,再加上七八万人的老弱男女,这样一支军队,想保持一天十里成建制的转移都是问题,更不要说成建制的强行军逃走。

    所以,一旦战败失去战略要地,捻子就是一只死鱼,等着上刀板罢了。

    就算有马的精锐跟着各大旗主能侥幸逃走。以后也就是等着被人追杀的命运,几年造反辛苦积累下来的身家,如何轻易抛却得!

    于是打清水泊是打捻子必守,也必救地战略要地。中军镇前几天到处用百人骑队骚扰。逼的捻子游骑再不敢露头,不过清水泊这里,却是势在必守,绝不会放弃的。

    按郑安远的计划,三千人地中军镇出动两千二百人攻击正面。挑选八百人的选锋,冒险绕道,绕过清水泊,象一道闪电般,划穿捻子众多的营寨,从后包抄,这样可以一战而打掉捻子的所有精锐,一口气杀个三五万人。什么也不必说了。

    可惜张之洞已经被李鸿章说服。知道这样一打非得出事不可,捻子精锐死光,不代表可以把剩下的十几万人全杀光。即便可以这么做,他也并不以多杀戮为然。

    在河南是非得大杀大砍不可,不然,震慑不住人心。在三河尖这里,如果依然如此,对淮军地名誉是一个很大的损伤,得不偿失。出兵一个时辰之后,天光大亮。盛夏时节。虽然是小跑,人马都是出了一身的汗。好在人是强兵。马是健壮北马,丝毫不受影响。

    中军镇的前队在这时已经与捻子的蓝旗交上了手。蓝旗是五旗之中论起战斗力最高的一旗,早前在张华轩手里吃过一次亏,死了大将刘永敬等,降了大将刘玉渊等,然而元气伤的不大,反而是黑、红、黄三旗在王云峰的精锐面前,也就是第一镇地前身手里,吃了很大地亏,不仅死了不少大将,连家底也几乎打光。逃到河南之后,蓝旗与白旗恢复的很快,红黑黄三旗则就弱了许多。

    若不然,张乐行与苏天福倒是主降的,而韩老万要看看风色,龚得树不愿降,几个大旗主之间意见分歧比较严重,捻子拖了这么久,不走不降不和不战,也是有这种尴尬在。

    中军镇进攻时,正遇着蓝旗为正中,死了刘永敬等几个大将后,蓝旗也有后起之秀。任柱为蓝旗主将,骁勇善战,其弟任定、任三厌,都是悍勇不畏死之流,帮着任柱分统蓝旗兵马,旗主地几个弟弟,也各为主将,都能实心任战,当日在皖北突围时,各旗不知淮军部署,以为淮军将咬尾急追,于是蓝旗分了几千精锐,事先安排好了后事,以为断后,淮军不知根底,打死了韩老万的三弟韩碧峰,四千断后的蓝旗子弟,一个不曾留得性命,全数交待在了淮北大地,鲜血染红了河水,情形凄惨之极。

    所以,蓝旗子弟对淮军的仇恨,委实难消。

    今日一见,当真是份外眼红。任柱领的是步卒,万把人横亘在一处小土坡之上,看到淮军前列的影子,中军大旗一挥,一时间锣鼓齐响,很多人打着火铳,砰砰作响,弓箭手们则张弓搭箭,预备射击。

    中军镇的战力,蓝旗老少当然明白,这一番响动其实就是召集援兵。

    淮军的信使昨晚也到了捻子大营,与预料中相同,捻子仍然吵作一团,有要降地不坚绝,愿意打地,胆气也不足,而想走的,更是进退两难。

    一万多蓝旗捻子与中军镇先队交手,中军镇地攻击力极其凌厉,不过任柱领的都是子弟兵,平时恩义待人,所以这一部捻军最为精锐,死难不退。同时,韩秀峰与任三厌领着几千马队赶来,护住两翼,摇旗呐喊以壮声势,开始向着中军镇的两翼包抄。

    打了几分钟后,白旗的人马也赶了过来,虽然战力远远比不上蓝旗,不过白旗人数极多,看起来黑压压的几万人,几十上百面大鼓敲响起来,声势骇人。

    黑红黄三旗的旗主闻讯,与两旗会合,预备支持前方战事。

    以捻子的理解,中军镇三千多人,实在不可能攻破五六万捻军精锐的防守阵势,而且,就在大阵两侧,汇集的骑兵越来越多,虽然仓促之间队形混乱,不过毕竟人多势众,如果淮军一意猛进,得小心被捻骑反抄。

    蓝骑步卒之中,居然还有几百支英制火枪。这大概是去年有不少英**舰跑到沿江海岸之后,倒卖军火流入捻军之内的火器。

    当时,英法各国对太平军与清军互不支持,有钱就卖枪,经常把整船的火器卖给双方,清军与太平军的火器发展,就是在这两年开始大量购买,在捻子之中的,想必要么是偷偷买了来,就是太平军的赠给。

    看到淮军大队逼近,而且淮军的游骑已经进入射程,于是任柱一声令下,几百名火枪手配合用鸟铳和火铳抬枪的捻子一起上前,任柱年未及而立,为人最是悍勇,曾经以十八人游走拖住几千清兵,胆气也甚是豪壮,他的战马是产自内蒙赤峰的百岔马,最为灵巧,爬山越障甚是轻巧,此时驻兵在半坡之上,驼着他来回纵横巡视战线,此时眼看要交战,任柱拍拍马颈,极有信心的说道:“马儿看好了,咱们也有火器,一会背着俺去追敌!”

    说罢挥手,一时旗号挥舞,捻子阵中有枪的便一起上前开枪,阵线前如同炒豆一般,响个不停。

    对面的郑安远却不如任信这么壮怀激烈,看到对面也在放枪,有几个淮军将士不提防间被打落下马,不过更多的淮军将士却是毫发无伤。捻子的准头不好,而且一起开火,显然是根本不会使用火器。

    他冷笑一声,向着身边的张之洞和李鸿章笑道:“这些土贼也会用火器?当真是笑死人,请两位看看咱们如何用火器克敌。”

    前敌指挥,原本就是他的责任,张李二人默不作声,由得他放手施为。

    郑安远连声发令,令旗招摇,整个中军镇的马队阵形为之一变,分做几队。

    对面捻军阵中,只见淮军战马来回奔驰,盛夏时节草木干枯多尘,众人见觉对面万马奔驰,而至蹄声如奔雷,而烟尘遮目。正惶恐间,淮军已经开枪,中军镇一水的后膛七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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