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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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福妻-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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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妃对云招福邀请,云招福自然应答。太子和太子妃还有其他人要招呼,便不与他们说话,云招福和魏尧就在宫娥的带领下,去了他们自己的坐席,魏尧始终牵着云招福的手,云招福坐下时,还给她理了理坐垫,动作温柔,笑容美满。
  而这一切全都落在一旁的吴欣常眼中,心中更是酸涩不已。至少就算宁王在她身边的时候,也从来都没有这样体贴过她,她一直以为,大家都一样,可是现在看来却不是。
  星月公主来找吴欣常说话,她与宁王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知道兄长现在仍在太庙反省,嫂子吴欣常无人陪伴,难免寂寞,便过来了。
  经过魏尧和云招福身边事,星月公主福了福身,云招福对她点头致礼,魏尧则冷冷淡淡,瞥了她一眼,星月公主便坐到了吴欣常身边。
  云招福对魏尧说道:“哎,你与我说说,你这样的冷性子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魏尧却很意外:“我是冷性子吗?”
  云招福满头黑线:“你这样还不算冷性子,那什么样的算呢?先前星月公主与你行礼,你不作理会,岂非让公主心里觉得你这个三哥不近人情吗?”
  魏尧想了想,为自己反驳:“我不是看了她一眼吗?还要怎么理会?”
  这个问题,云招福暂时还想不出标准答案来回答他。可能魏尧他自己真的不知道,他本就生的高处不胜寒,与他那些兄弟姐妹不是一个像素的,这样鹤立鸡群的长相,很容易被孤立对待,谁愿意跟一个长得比自己好看的人站在一起做布景板呢,再加上魏尧的性格,又不愿与人多言,更别说交际了。
  就是她爹云公良那样无趣的男人,偶尔还有三两好友吃吃饭,喝喝茶呢。但云招福嫁给魏尧这么长时间了,几乎没有看到魏尧跟工作以外的人见面,吃饭,玩耍。
  当然了,站在妻子的角度上来看,丈夫这么乖,她应该很满意,但是,必要的交际还是需要的。
  算了,既然魏尧不太愿意跟人交往,那么她这个定王妃就免不得要都替他交际交际了。
  星月公主在吴欣常身边的位置上坐下,与她说了几句她哥哥在太庙中这几日的事情,稍稍缓解了一番吴欣常的担忧。
  见嫂子心情还是不怎么好,眼神不时往旁边定王与定王妃的地方看去,星月公主凑近了说道:
  “嫂嫂莫要羡慕,等到哥哥从太庙出来就好了。”
  吴欣常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自斟自饮了一杯。
  星月公主也看见了定王对定王妃的体贴,冷笑了一声:“最近定王府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嫂嫂你不知道,三哥从前的运气可差了。”
  吴欣常颇不是滋味的努嘴:
  “那位定王妃却是出了名的好运气,大概把定王府的霉运给改了吧。”
  说完这些,吴欣常又自斟自饮了一杯,宁王太庙反省的这段日子,简直度日如年,宁王府上下唉声叹气,若非有几个老奴撑着,只怕早就树倒猢狲散,人走茶凉,不过这样的光景,吴欣常越想越觉得人生无望。
  星月公主也不想看见自家嫂子这样消沉,脑中忽然生出一计,掩唇笑了起来,凑到吴欣常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嫂嫂,哪有人天生运气好呢。只不过是没到倒霉的时候罢了。你且看着好了,他们定王府最近不是出风头吗?我就想法子让他们的风头更盛一些。”
  吴欣常一惊:“公主想干什么?切不可惹事啊。”
  星月公主拍了拍吴欣常的手背,笑道:“嫂嫂放心,宫里可是我的地盘儿,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说完这些,星月公主便起身离开了大殿,吴欣常看着她的背影,略微愣了一会儿,回过身时,正看见定王在给云招福剥桔子吃,那温柔的神态,将吴欣常最后一点理智给压倒了。
  从前她与云招福的关系还不错,那是因为两人没有交集,阻挡不到对方的利益,再加上,她嫁的是宁王,宁王有贤妃和安国公撑腰,而云招福嫁的是定王,定王背后什么都没有,按理说,定王府怎么都不该比宁王府要好,所以,当宁王出事,定王顶上之后,吴欣常的心里特别难以接受。
  她不知道星月公主要想什么办法对付云招福,但不管怎么样,若是今日宴会能让云招福出个丑的话,那吴欣常憋闷了多少天的气也能稍微顺一点下来,反正就算事后被贤妃知道了,那也与她没有关系,一切都是星月公主自作主张的,她只管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而事实上,她确实什么都不知道,星月公主只说了那么一句让她等着看好戏,却并未告诉她要做些什么,所以,就算最后皇上和皇后怪罪下来,她也不怕。
  端起一杯酒,吴欣常的目光落在兀自说笑的定王与定王妃的身上,默默的又饮下一杯酒,然后便收回了目光。
  女人的嫉妒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有一种和谐关系叫做——你可以过得好,但却不能过的比我好!


第70章 
  皇后娘娘的寿辰; 太子妃办的十分喜庆,从宴会配色到宴席间的舞蹈; 都很热闹,太子妃自己的性格本身如此,从小在皇后身边长大,像是半个女儿似的,皇后对太子妃相当喜欢; 她办的一切; 皇后都觉得不错。
  最近定王府有些崭露头角,魏尧的江湖地位有所提高,从席间来敬酒的人数就能看出一二来; 云招福记得前两回跟魏尧参加宴席; 几乎是无人问津的,但是今天有了起色; 前前后后,得有三四拨人过来了。
  他们是宗室子弟,也就是魏尧的堂兄弟; 平日里不怎么来往,见谁红就跟谁打招呼,全都是些面子交情,他们敬给魏尧的酒,无一例外全都进了云招福的肚子里。
  那些宗室子弟自然没见过云招福这样的做派,还有点意见,对魏尧百般暗示:
  “我们是来敬定王殿下酒的; 如何能让定王妃代劳,那我们这酒敬的委实有些失了名目。”
  云招福解释:“王爷他不善饮酒,我代劳也是一样,夫妻本是一体,你们又何必计较这么多呢。”
  那些宗室子弟看向魏尧,希望他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可谁知魏尧却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说了一句让所有人倒仰的话:“王妃说的是,她喝,我喝,都是一样的。”
  宗室子弟们面面相觑,有点搞不懂这位定王殿下的路数。是真的信任他的王妃,还是根本不把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呢?
  总之,敬酒之行并不是很愉快。
  云招福也看出来了。她跟魏尧说了,但魏尧却云淡风轻的回了一句:
  “他们爱喝不喝。”
  就这个态度,云招福很无奈。
  不过这些事情本来就是插曲,她发现,自己还是很喜欢参加宫里的宴会的,有酒喝,有乐听,还有舞蹈可以看,偶尔一些让人不快的人和事,在这些美好面前,她都可以忽略不计。
  魏尧吃饭很慢,很规矩,不管身在何处,周围的环境有多吵,他都能为止自己的频率,不受外界打扰,慢慢的吃饭,慢慢的喝水,慢慢的咀嚼菜肴,云招福简直怀疑,他那么细致的吃饭,可能连舞姬们跳的是什么舞都来不及看吧。
  杯中酒没了,云招福拿起酒壶,发现酒壶里没酒了,便四处张望,侧立在旁的宫婢接过了云招福手里的空酒壶,给她去取新的了,魏尧扭头看了一眼云招福,云招福笑道:
  “你继续吃,把我没吃的东西都吃了。我继续喝,把你不能喝的全都喝了。咱们这样互补,要把定王府出的份子钱给吃回来才行啊。”
  魏尧还没吃完,不想跟她说话,回头继续吃。
  宫婢很快就回来了,给云招福重新拿了一壶酒过来。
  云招福正要给自己倒上,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了一抹孤单的身影,抬头看过去,就见宁王妃吴欣常独自坐在那里自斟自饮,神情落寞,唉,宁王若是在,她也不至于一个人孤单单的坐着。
  而宁王如今被关在太庙里反省,虽然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但多多少少也和定王府有点关系,再加上云招福这个人本来就心软,看不得别人伤心,正好,先前才暗自下了决心,要替不善交际的魏尧多多出面交际,让定王府的对外形象变得温暖起来。
  温暖定王府的形象,第一步,就从温暖宁王妃开始。
  送暖行动说干就干。
  云招福从座位上站起,在魏尧注视的目光下,带着一壶酒,往宁王妃吴欣常的位置上去。
  “宁王妃,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我陪你喝吧。”
  云招福站在一旁,对吴欣常说道。
  吴欣常面上一愣,左右看了看:“定王妃来陪我喝酒,那定王怎么办?”
  云招福在她旁边坐下,随意道:“他不喝酒,我也是一个人在喝,瞧见你了,便想过来凑个对,你可莫要嫌弃我。”
  云招福边说边给吴欣常倒了一杯酒,自己还没倒,就听见吴欣常冷哼了一声:“你在这里装什么好心?”
  语调有点松散,云招福愣愣的看向她:“你说什么?”
  吴欣常像是憋了一肚子气没撒,忽然就对云招福疾言厉色的吼了一声:“我说你装!谁要你陪我喝酒?我一个人喝的好好的,你是想来我面前显摆什么吗?哼,真是可笑。”
  云招福拿着自己的空酒杯站起来,幽幽一叹:“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当我打扰好了。”
  失望的走了两步,云招福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一壶酒没有拿,折过去之后就看见吴欣常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又开始倒第二杯,看样子是有点醉了,云招福不敢惹她,拿了自己的那壶酒就回到了坐席上。
  魏尧终于慢悠悠的吃完了饭,正拿着干净的帕子擦手,见云招福嘟着嘴回来,问道:
  “碰一鼻子灰吧?”
  云招福不想理他,坐下后自己倒了一杯,缓缓的喝了起来。
  第一次代表定王府的送暖行动宣告失败。云招福的自信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终于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不太适合送暖这个路线,定王府想要打出温暖人心的招牌,只怕还要另辟蹊径才行啊。
  魏尧不知道云招福现在脑子里在想这些复杂的事情,还以为她只是被宁王妃拒绝了心情不好呢,端上一杯茶,坐在那里,终于有空把眼睛放到热闹的舞蹈上去。
  星月公主从外面回到了宴会厅中,坐回了宁王妃吴欣常的身边,似乎跑的有些气喘气喘的,宁王妃见她如此,便给她倒了一杯酒,让她压压气儿,宫里的酒都是果酒,入口甘甜,略有后劲儿。
  星月公主将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之后,就对上了吴欣常期盼的目光,星月公主忍着笑,凑近了吴欣常,压低了声音说道:
  “嫂嫂你且等着看好戏吧,我都安排好了,绝对惊喜。”
  吴欣常心中一喜,面上却不露声色,也不去问星月公主到底做了什么,既然她要给自己一个惊喜,那她就姑且等着好了,问多了,反而之后脱不开干系。
  吴欣常拒绝了云招福的陪酒请求,但却很欣慰星月公主的陪伴,两人感情迅速升温,吴欣常亲自给星月公主斟了好几杯酒,姑嫂两人碰杯愉快,很快就把酒壶里的酒全都喝完了,吴欣常又让宫婢给换了一壶新的过来。
  星月公主的眼睛不时瞥向定王与定王妃的桌子,边吃东西边喝酒,过了好一会儿后,才发出一声疑惑的声音:
  “奇怪,怎么还不发作呢?”
  边这么说着,星月公主开始伸手抓头,吴欣常听她这么说,忍不住问道:“发作什么呀?”
  觉得手背有点痒,吴欣常抓了抓,可抓了一边,另一边又开始痒了,星月公主开始抓自己的颈子:“发作我给她下的药呀。”
  吴欣常更加不解,又抓了抓自己的后腰:“你给她下什么药了?公主怎么能做如此糊涂的事情呢?今儿是皇后娘娘的寿辰啊,吃的喝的,全都是太子和太子妃准备的,你这……哎呀,怎么这么痒呢?”
  吴欣常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自己身上像是爬上了好些个蚂蚁,怎么抓都抓不够,腰上抓了要脚上,脚上抓了到手臂,手臂抓了又回到了脸上。
  星月公主那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左抓右抓的,还不忘跟宁王妃吴欣常解释:“嫂嫂你就放心吧。我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不会有人发现的,不过很奇怪,照理说,应该发作……哎呀,真的很痒啊,怎么回事儿啊。嫂嫂你给我抓抓后背吧。”
  吴欣常现在正抓耳挠腮,根本顾不到星月公主,两人在那里抓了一会儿后,星月公主才发觉不对:“这,这怎么回事儿啊?怎么,怎么是我们身上痒起来了呢?她,她云招福怎么什么事儿都没有呢?哎呀,我的背,我的脚,好痒啊好痒啊。”
  吴欣常也是左右开弓,抓的不亦乐乎,已经开始把手指戳进发鬓里面去抓头皮了,头上的金钗和发髻全都松动掉了下来,可即便如此,依旧难以忍住想要抓痒的动作。
  星月公主不遑多让,在胳膊上扯了好几回,越抓火越大,头皮上痒的简直让人难以忍受,恨不得现在就把三千烦恼丝给全部剪掉才好。
  吴欣常抓着抓着,对星月公主问道:“你,你……你到底做了什么,是不是下错药了,怎么,怎么她没事,我们却这样了?哎呀,我受不了了!”
  吴欣常一声大吼,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脚底也痒的不行,她唯有靠跑跳才能稍微缓解一些,星月公主也是,两人从座位上窜出来,吸引了殿内正在喝酒看舞蹈的人的注意,纷纷伸手指着这两个突然当众尬舞的吴欣常和星月公主,不知道她们在搞什么,难道是什么特殊的贺岁手段吗?
  宴会厅中间的舞姬也不敢跳舞了,将舞台让给了这两位行为特殊的人。
  吴欣常和星月公主欲哭无泪,自顾不暇的抓着头,抓着脚,一会儿抬头摸脖子,一会儿弯腰抓脚踝,俨然成为了今日舞会中最亮眼的两抹颜色,叫人见之不忘。
  云招福和魏尧对视一眼,云招福眨巴着两下眼睛,由衷的伸出一根拇指,赞美了一句:
  “真是……舞蹈界的明日之星啊。”


第71章 
  宴会中所有人都盯着宁王妃和星月公主的疯癫; 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皇帝和皇后也看见了,大总管太监慌忙喊了两边宫娥上前拉住两人,却根本拉不住,太子妃起身上前,看着她们问道:
  “你们这是在什么?还不停下?”
  太子妃为了今日皇后寿辰的宴会; 费劲了心血; 没想到行径大半,宾主尽欢,快要圆满结束的时候; 她们来了这么一出; 把她的心血全都抹杀掉,让太子妃如何不心急呢。
  宁王妃和星月公主也知道自己闯祸了; 可身上痒的很,怎么都停不下来,宁王妃丢脸丢的简直想哭了; 她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忽然眼角瞥见了在一旁捂着嘴,满脸震惊看着她们的定王夫妇,宁王妃吴欣常忽然想起来不久之前云招福曾经拿着一壶酒过来找她,说是看她一个人寂寞,要陪她喝酒,被吴欣常给拒绝了,后来她拿着倒酒喝的酒壶; 是云招福拿来的那个……
  吴欣常愤然醒悟,指着云招福叫道:“是她,是云招福给我们下了药!”
  此言一出,厅中所有人都为之哗然,云招福自己也愣住了,指着自己,满脸疑问。
  太子妃看向云招福,云招福便走了过来,魏尧亦陪伴左右,云招福一脸无辜:“宁王妃,这种玩笑可不能随便开。我给你们下什么药了?”
  吴欣常身上痒的简直要崩溃,指着她桌子上的一壶酒说道:“你在那壶酒里面下了药,那壶酒是你刚才拿到我桌上去的。你还承认!”
  云招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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