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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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福妻-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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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驸马客气。”
  薛碧霄和天一居士身边围着的人群发出几声骚动,看来是天一居士要离开了; 云招福看了就要过去,对安乐公主说道:
  “国公让我招福天一居士去悠然阁里,便不多陪了,待会儿中午找你喝酒。”
  两人都是酒类,安乐一听就应允了。
  宁王对苏铎问道:“驸马,听说今日你师父施老先生也来,待会儿可得给本王引荐引荐。”
  提起施定山,苏铎脸上现出一些遗憾,对宁王道:“王爷,我与师父还未破冰,只怕他老人家现在可不愿看见我呢。”
  谦逊的态度让宁王笑了起来:“驸马说笑了,施老先生岂是那种迂腐之人,你与安乐成亲都这么些时候了,他难不成还在生你的气?这也说不过去了。”
  苏铎无奈一叹,没有做声,站在那儿等天一居士身边的人群散开的云招福听见了,不禁凉凉说了一句:
  “有些人其身不正,存心不良,又怎么能怪师父迂腐呢。”
  云招福话里的师父自然说的是施老先生,但在场的人听了,都以为她在说苏铎的师父,并未察觉。
  苏铎从容淡定,温文尔雅:“定王妃是在说我其身不正,存心不良吗?却不知,我何时得罪了你,要让你这般说我?”
  目光灼灼盯着云招福,云招福也没和他客气,迎面而上:“驸马何时得罪我,自己心里该是清楚的。我这个人眼里揉不得沙子,也学不会虚与委蛇,说话太直,若有得罪的地方,驸马见谅吧。”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云招福和苏铎在打什么哑谜,安乐公主也悄声对云招福问:
  “招福,你怎么了?驸马何时得罪你了?”
  云招福看着安乐,又将目光递向苏铎,只见后者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仿佛料定了她不敢说。
  的确,云招福是不敢说,苏铎背后做的那些事情,只能说是有关联的猜测,云招福并没有真实可靠的证据能够证明,他把一切都撇的干干净净,谁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正说着话,韩非院里又来了一位尊客,是裴震庭亲自领着进门的,是施老先生和他的大弟子蒋星,裴震庭先前就已经听人说,天一居士被晋王妃请来了韩非院,所以裴震庭就亲自将施老先生请了过来。指着天一居士的方向,正要请施老先生过去拜会,却见施老先生径直朝着云招福他们所在的方向去了。
  苏铎瞧见施老先生,一直从容的表情才稍稍冷却下来,低着头上前,对施定山行礼:“师父,您来了。”
  可施老先生却仿佛没瞧见他一般,径直走到云招福跟前儿:
  “招福啊,你那个醉仙酿回头再给为师送几坛去。”
  云招福瞪大了双眼:“先前我可是送了满满一车啊,这就喝完了?”
  施老先生无奈一叹:“前几日来了客人,逗留了些时日,就全都喝掉了,为师也很心疼啊。就这么说定了,别忘了啊。”
  说完这些,施老先生便拍了拍云招福的肩膀,他大弟子蒋星凑过来对云招福道:“师妹,不得不说,你那酒太畅销,来的客人十有八九都指名要喝那个呢,我们茶庐的茶都要被你那酒给比下去了。”
  云招福哭笑不得:“再好喝,我也不是卖酒的呀。”
  蒋星一击掌,开心打趣道:“哟,你要是卖酒那敢情好,咱们今后就不用担心没酒喝了。”
  云招福白了一眼起哄的蒋星,裴震庭走过来,众人对他行礼,裴震庭意外的对云招福问道:“怎么,王妃与老先生……”
  施老先生对裴震庭拱手回道:“哦,忘了与国公说了,这是老朽最小的一个入室弟子,拜入老朽门下的时候,还不是王妃,现在可了不得了。”
  施老先生这句话说出来,云招福感觉到周身的气氛都彻底变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她的身上,安乐公主也惊讶的在她和苏铎之间回转,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云招福问:
  “招福,你,你竟是施老先生的弟子吗?”
  云招福缓缓点了点头,就看见安乐的眼中仿佛闪过一丝的受伤,那意思像是在说‘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
  而其他人则是十分震惊。
  薛碧霄扶着天一居士走出人群,天一居士听说施老先生光临,便要来拜会,薛碧霄扶着他走过来,正巧听见了施老先生的话,薛碧霄扶着天一居士的手指都忍不住捏了起来,天一居士看了她一眼,她才将手给放下。
  这到底是个什么世道。
  怎么什么好事都落在云招福身上呢?
  定王府的声势随着淑妃复位,裴家归来而水涨船高了,好不容易薛碧霄今天找到一个云招福比不上的地方,那就是她是天一居士的女弟子,今天裴家宴客,一向不喜出门的师父竟然破天荒的出席了,这么好的出风头机会,薛碧霄哪里肯放过,于是拉着天一居士就到了宾客群中,感受来自四面八方羡慕的目光。
  可谁知道,她的高兴不过维持片刻,大家的焦点就又到了云招福的身上,而关注的不是其他,正好也是这么一个点,云招福怎么会是国学,儒学大师,施定山老先生的弟子呢,实在太令人震惊了。
  裴震庭也是意外的看着云招福,恍然的点点头,天一居士过来找施老先生,两位老先生都是活在人们传说中的人物,此时两人见了面,自然是惺惺相惜的。寒暄几句后,便携手要离开韩非院,就见苏铎冲上前去,喊住了施老先生,跪在他面前,说道:
  “师父,弟子知道您还在生气,但请您给弟子一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
  这一幕的发生也出乎人意料,苏铎如今是安乐公主的驸马,又是吏部尚书,这样的官级,在人群面前向师父下跪,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可见其未变的赤子之心。
  施老先生停住脚步,看着眼前跪着的苏铎,眉头蹙起,冷声说道:
  “苏大人请起,早前就与苏大人说过了,苏大人不再是施某人的弟子,老夫祝愿苏大人平步青云,直上九霄,从今往后,与你再无任何关系。快快请起。”
  说完这些话以后,施定山老先生便对天一居士比了个请的手势,两人从跪地不起的苏铎身边走开了,苏铎仍在施老先生背后喊了两声:“师父……”
  那表情无辜极了,完全就是一副被师父无端端抛弃的样子,有人上前将苏铎扶起来:“老先生已经走远了,苏大人莫要太伤心了。”
  苏铎谢过那人,低着头十分沮丧。
  安乐公主来到他身后,扶住了他的胳膊,轻声安慰,那画面看在旁人眼中更加觉得苏铎是个好男人,就因为爱上了一个公主,走上了与他师父预期中不同的道路,就连平日里最信任的师父都将他抛弃了,真是太可怜了。
  苏铎这么做,别人不知道,但云招福还是了解的,他这是在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跟师父决裂,他如今的身份,这么一跪,自然颇有重量,师父对他那般无情,在别人眼中,肯定觉得苏铎可怜死了,然而,云招福是见识过苏铎手段的,他如今心心念念的就是往上爬,才不管什么手段光彩不光彩。
  用他身为驸马爷的一跪,来解决他被人说用裙带关系上位的事情。这样一来,人们只会记得他师父的无情决绝,对他是怎么上位的会稍稍的忽略掉。
  裴震庭与天一居士,施定山他们去了悠然阁,云招福还要去前院迎接客人,便不再多留,打算出去,经过安乐和苏铎身边之时,苏铎又对云招福开口了:
  “师妹,我与公主是真心相爱的,师父如今还在气头上,若是师妹能替我美言几句,师父说不定会对我从轻发落,让我重回师门。”
  周围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云招福如果像施老先生那样甩袖离开,也许舆论就真的要完全偏向苏铎了,到时候人们定要指责师父教徒无方。
  耐着性子,云招福深呼吸一口气,对苏铎说道:“苏大人,你与公主成亲,师父是很高兴的。之所以对你如此,你是否该再想想,自己有没有做其他什么有辱师门之事。师父向来正直不阿,眼里揉不得沙子,苏大人好自为之。”
  云招福说完这些,便头也不回离开了韩非院。


第150章 
  镇国公府的宴会; 没有因为那一场小插曲而被影响到任何。
  该来的宾客大抵全部出席; 云招福在范氏的指导之下; 算是成功的做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宴会。
  晚上宾客散尽,裴震庭亲自对云招福的仗义帮忙表示了感谢。
  原本都打算回府了,但裴震庭却把魏尧给留了下来; 到书房说话去了,云招福在厅里作者喝茶; 看着院子里里外外仆婢们忙着收拾; 等待着魏尧一起回府。
  福泽县主陈婧柔看见她一个人在; 便也坐了过来,云招福看着她,笑了笑:“县主今日交了好些朋友,过得可开心吗?”
  云招福是真心实意的问候这位县主的,想着她初来京城,从小在西北长大; 京里也没什么朋友; 今天聚会中; 看她跟花蝴蝶似的翩翩飞; 应该是很想交朋友一起玩儿的,打从心里; 云招福还是把她当个孩子看待。
  可陈婧柔的神情却不太高兴嘀咕了一句:“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今日原本是想跟京里的小姐们打成一团的,可是那些京里的小姐,个个儿眼高于顶,表面上跟她和和气气; 实际却根本不相信她,不愿跟她深交露底,反而三个成群,五个成堆的,看似客客气气,实际上分明就是孤立着她。
  云招福见她这副表情,放下茶杯劝慰道:“人和人的感情是相处起来的,你与她们第一次见面,哪里就能比得过她们经常见面的呢。以后多跟她们玩一玩就好了。”
  陈婧柔没有做声,低头拿着自己腰间的宫绦玩耍,云招福见她不想跟她说话,便也不强求,拿出一把扇子,喝喝茶,扇扇风,完全不打算跟陈婧柔找话题。
  陈婧柔抬头看了几眼云招福,见她生的讨喜,嘴角就算不笑的时候都是微微上扬的,明眸皓齿,杏眼桃腮,衣着得体,说话时总是很有分寸,不远不近,不亲不疏,就是这个女人,她是尧哥哥的王妃,单这一点,就让陈婧柔难以接受了。
  “听说定王府里除了你这个正妃,就只有一个侧妃?是全都被你赶跑了吗?”
  花厅里短暂的沉默之后,陈婧柔主动开口对云招福提问题。
  云招福抬眼看了看她:“哪个跟你说的。”
  这个姑娘看来不是云招福所认为的孩子,她有自己的想法,已经到了快要成熟的时候了。
  “你别管哪个跟我说的,你且告诉我,是不是吧?”陈婧柔从边关长大,身边也没有女性家属教她礼仪,说话的方式很无礼,当然内容也好不到哪里去。
  云招福觉得自己平时说话已经很放飞自我了,没想到这个妹子更夸张。
  深吸一口气后,决定好好的教一教她:
  “我的身份在你眼里,是不是特别低?你觉得我一个王妃需要无条件的回答你一个县主莫名其妙的问题吗?定王府里有几个侧妃,是不是被我赶走的,这些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陈婧柔是个暴脾气,听了云招福当面不给她脸面的话,当即就站了起来:
  “你,你得意什么?你这王妃的身份,还不知道能做多久呢。哼。”
  任性的说完这句话之后,陈婧柔便提着裙摆,愤愤转身,大步离开了花厅。
  云招福正纳闷她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见魏尧从外面走了进来,进门时眉头微微紧锁,不过在看见云招福的那一刻,眉头又舒展开了。
  牵着云招福的手,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府吧。”
  云招福当然随他离开,走到门边的时候,遇见了裴震庭和裴知鹏,他们目光灼灼的盯着魏尧,魏尧却没有说什么,与他们行礼告别之后,就拉着云招福出了主院。
  裴知鹏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对裴震庭问道:
  “殿下会同意吗?”
  裴震庭咬了两下下颚,没有说话,裴知鹏又接着道:“其实我觉得不必如此,殿下有自己的喜好,这种事情,强扭的瓜不甜。况且,我觉得定王妃挺好的。”
  裴知鹏说完之后,裴震庭似乎心事重重,负手转身离开,留下一句;“算了,容我再想想吧。”
  云招福和魏尧坐在马车上,魏尧虽然看起来跟往常没什么两样,但云招福还是察觉出一丝丝的差别,拉着魏尧的手问:
  “国公吩咐你什么为难的事情了?”
  魏尧寻常在车上,都会跟云招福说说笑笑的,但今天却一言不发,一直盯着车窗外看。
  回过头看了一眼云招福,魏尧摇头,安慰她:“没有啊。都是一些朝廷里的事情,不说也罢。”
  说完这些,魏尧的头便回了过去,盯着车窗外陷入沉思。他既然不想说,云招福就算是逼问也逼问不出什么结果的,想起白天的事情,岔开了话题问道:
  “对了,你说晚上告诉我你和福泽县主的故事的呢,承诺还算数吗?”
  魏尧咬着下颚,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算数。今天我不想说。”
  云招福失望的点点头:“哦。”
  车厢里的气氛就这样凝滞下来,直到进府的时候,也没有发生多少改变,魏尧牵着云招福的手进门,但却走在前面,步子垮的还挺快,心不在焉的样子。
  以为他睡一觉,心情就会好些了,没想到睡了一觉起来,魏尧还是那样,心事重重的上朝去了。
  云招福实在想不明白昨天国公跟他说了什么,让他这样失落,可偏偏魏尧又是个有事喜欢自己扛的人,他总是这样,若感觉事情对她有伤害,或者会给她造成压力的话,就宁愿自己一个人承受。
  这些天,皇帝的案头又不太平了,据保定知府传回京里的消息,民间组织小刀会最近在保定地区活动猖獗,到处吸纳入会的百姓,保定的官差根本拿不下这些人,请求朝廷派兵前往保定支援。
  这小刀会是个反朝廷组织,据说是前朝余孽,他们精通各个领域,曾在江南地区造成过好几起让朝廷无可奈何的大案,江湖中地位颇高,朝廷屡次发兵镇压,都没有什么显著的效果,这一回他们齐聚保定,也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
  皇帝对于这个眼中钉已经很不顺眼很久了,之前是没有合适的人选派出去镇压,如今裴家回来了,倒不用国公这把杀牛刀亲自出马,不过倒是可以派裴家的人带领两千兵马去保定瞧瞧是怎么回事。
  裴知鹏亲自领兵,去了保定,在保定待了大半个月之后,就回来了,不仅瓦解了小刀会在保定的几个团伙势力,还抓了两个头目回京受审,这捷报传来,皇帝高兴极了,直夸裴家厉害云云。
  裴知鹏抓了几个头目回来,所以,刑部又开始繁忙了。
  魏尧在刑部审案,云招福无聊就回了云家。刚下马车,就看见好些东西正从马车上搬进府里,管家福伯在门外操持,看见云招福过来行礼,云招福顺便问了句:
  “家里要送礼吗?这么多东西。”
  福伯对云招福回答:“哪儿啊,这是夫人的娘家兄弟,舅老爷带来的礼。”
  云招福一时没听清:“谁?”
  福伯再重复一遍:“就是二小姐您的舅舅呀,舅老爷不常来,您就不记得了?”
  云招福还真有点不记得了,她的舅舅……在印象里就没什么轮廓,云家从扬州搬来京城之后,云招福更是没见过这位舅舅了,想了想之后,又把要去做事的福伯拉住:
  “你刚才说,舅老爷带来的礼?不是送来的?那也就是……”
  福伯觉得今儿二小姐变笨了:“可不就是舅老爷来了嘛,正在花厅里跟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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