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且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还是挺值钱的。
“不好意思，你弄错了。”唐且还在保持面上的礼貌，而慕洵则是干脆的抓着唐且的手腕，把人拽走了。
美女见这样子，也只好去寻找下一个目标了。
把唐且拉到没人的地方后，慕洵才松了手，若无其事地问他：“找到了吗？”
“看起来很难找啊。”唐且说。
这里的包厢隔音效果都很好，门上也没有玻璃窗之类的东西，想弄清楚屋子里到底是什么人的确很困难。
恰好此时走过来一个端着托盘的服务生，见到唐且他们点头以示问好，唐且见慕洵眼神不太对，“你不会是想像电影里那样把他打昏然后穿着他的衣服充当服务员吧？”
慕洵反问道：“难道不行吗？”
“……还是想别的方法。”现实又不是电影，再说了他们的样子早就被监控摄像头给记住了……
两个人只好在走廊上又颠来倒去的走了一遍，看到最后还是没有结果，倒是引起了一个服务员的怀疑。
估计因为他们两个脸还能看，所以小姑娘没有直接喊保安，而是过来问了一句。
“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唐且灵机一动，拉了拉慕洵示意他别说话。“哦……其实是这样的……我们听说我朋友的女朋友跟别人好上了……我们想过来弄清楚。”
服务员一听，朝慕洵露出了同情的目光，同情归同情，但是表现的很淡定，大概是见多了这种事。
“先生你也知道我只是个服务员，如果我不阻止你们我这工作就别想要了……”
“你放心，不会的。”唐且拍拍慕洵的肩膀。“我这个朋友很爱他女朋友，他还想再挽救一下，所以我们今天只是想看看她和什么人出来了，拜托了！”唐且诚恳的看着服务员。
对方一个不忍心就心软了，她迟疑了一下：“那……你们千万不要闹出事来啊！”
“你放心，我们会的。”
在服务员转身要离开时，唐且又叫住了她。“那个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皮肤很白，很有气质，盘着头发的女生？”
“嗯……好像看到一个跟你说的差不多的，在2606包厢好像……”
“谢谢啊，太谢谢你了。”唐且抓着慕洵就朝2606走，嘴里还在安慰慕洵：“你别太难过，说不定只是误会……”
直到走出服务员的视线范围他才松开手，“搞定。”
“……”慕洵看着唐且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一声不吭自己走在前面了。
“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唐且也是搞不懂这人到底在想什么。
“没什么。”
2606他们刚刚才路过，所以很快就找到了，两个人站在门口，商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你真的不会隐身或者透视眼什么的？”
“跟你说了我不是神仙了……”
“那要怎么进去。”
慕洵面无表情，“就这么进去。”说罢，伸手敲了敲门。
……卧槽！
唐且都想给他跪了！！
这人是单细胞生物吗！做事就不知道拐个弯儿吗！！
不过想想也是，纵观慕洵解决事情，向来都是简单粗暴到了极点。
先生要他继承私塾，二话不说，撸起袖子自己干。
私塾的地被卖了，直接去赚钱买回来。
还有唐且之前说要辞职，也是挽留没用后，点点头，行，到期放你走。
“……怎么了？”慕洵察觉到唐且似乎内心情绪很复杂。
“没什么……”唐且无力答道，算了反正他阻止不了慕洵。
敲门过后，屋内响起一个女声，声音温婉悦耳，和唐且想象中的稍微有些出入。“请进。”
慕洵推开门，看见包厢里的灯都亮着，卡拉ok的屏幕上正放着抒情的歌。
竟然还是《红楼梦》（老版的）主题曲枉凝眉。沙发上坐着一个和唐且所说形象差不多的女子。
女子年纪大约三十出头，眼角有些细纹，但是保养的很好，整个人精神很好，比年轻女子多了些韵味。
但是如果要辨别这人到底是不是从过去来到现在的话。说实话，很困难。
见到突然出现的两位陌生人，女子没有露出丝毫的慌张，她举着酒杯向二人敬了敬。“晚上好，不知道两位找我有什么事呢？”
慕洵上前一步，凝神询问：“你是谁……？”
“我？两位特地来找我，还不知道我是谁吗？”女子笑了笑。
“你是沈总？”
“我可受不起唐主任和慕院长这么称呼。”她这么说也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算不上一伙，不过关系还不错就是了。”沈总回答。
本来气氛就够尴尬了，他们背后忽然有一个声音响起：“咦，你们真的找过来了？”
回头一看，发现思思竟然站在门口，见到两个人回头了，思思嘟了嘟嘴，“你们到底进不进去啊，堵在门口干什么，挡着我了！”
“看我只顾着和二位聊天了，两位快请坐吧。”
见他们没有反应，思思又抱怨了一句：“你们难道还担心有埋伏啊？安心啦，没有的，我们老大走了。”
“老大？你们老大在这儿？”难道那个接思思的中年男人就是他们的老大？
“你要干嘛？”思思忽然警惕起来，“我们老大已经走了。”
“那你们还想干什么？”唐且看沈总这样子，就像是在刻意等他们一样。
“就是想聊聊，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呢。顺便表示一下我们是没有恶意的。”沈总摊了摊手，表明自己的立场。
“婉姐姐人很好的，你们可不能欺负她！”
“思思，时候不早了，我喊王叔送你回家，明天还要上课呢。”
“啊……”思思一听，耷拉着脸，苦大仇深地说：“姐姐，你就让我就留在这儿吧。”
“不行。”沈总的态度很坚决，对思思的要求就像严格的父母一般。“你还要上课，年纪这么小，睡眠要充足，不然对身体不好的。”
沈总不容置疑的打了个电话，大概是叫王叔上来。
不到三分钟，一个穿黑西装戴墨镜的中年男子走了上啦。
沈总拍了拍思思的头，哄着她赶紧回去，“快去！”
“啊……不要嘛……”思思一边挣扎，一边被带走了。
在那位王叔上来时，慕洵忽然给唐且递了个眼神，唐且立刻心领神会，问道：“就是这个人？”
“嗯。”
思思临走前再一次向唐且和慕洵发出警告，不准欺负他们家婉姐姐。
之前听慕洵形容那个男人他还不怎么觉得，可是今天他亲眼看到之后，怎么觉得那人那么像是司机呢……
等思思一走，房间门一关，几个人开始说正经事了。
首先就要解决那个神秘男子的事情，“那个……那个王叔是……”
“啊？那个啊……”沈总咦了一声，“王叔啊，他是我的司机，怎么了？”
唐且看了一眼慕洵，眼神的含义不言而喻。“没什么，谈正事吧。”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们的身份，那是不是该说一下你的身份呢？”
沈总一笑，“也是呢，在这里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姓唐，单名一个婉字。沈姓是我母亲的姓氏。”
唐婉这个名字的确有些耳熟，唐且想了想，好像是想起来了，陆游的妻子好像就叫唐婉。
据说陆游和唐婉是表兄妹，因为唐婉小时候父母去世，所以她来投奔陆游一家，二人一起长大，长大后顺理成章的举办了婚礼，但是后来因为一些问题，陆游被母亲逼着休了唐婉，另娶她人。
而唐婉也是改嫁嫁给了别人。
之后二人一直少有联系，多年之后，二人再次重逢，一人做了一首词互诉心情。
没过多久，唐婉便病逝了。
总体来说这也是个悲情故事。
比起他们家那个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唐婉？你是唐婉？”慕洵是有了点印象，“如果没记错，你因为表现优秀还被院里记了优秀。”
时空管理院有一个传统，他们会把一些表现格外优秀的人物给记录下来，以后充当例子或者其他的事情。
“也许吧，负责我的那个主任可没有唐主任这么尽职，带我来之后，他就没管过我了。”
“武则天是你故意签下的？”
“但不是刻意的，一开始我还不知道她的身份，觉得她很优秀，大概是欣赏她的气质和不服输的眼神吧，所以我签下了她。”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跟我是一样的，不过这不要紧，我欣赏她，她也能为我们公司带来好处就行了，签她是单纯的商务行为，所以你们不用想太多。”
对方说的这么坦荡，唐且也相信了，武则天的确很优秀，不过从一开始就看中了他，唐婉的确是很有魄力的。
“其余的，也没什么了……听说老大想和你们做个交易，不过被你们拒绝了。”
“那是不可能的。”慕洵说：“历史是不容改变，过去是，现在也是。”
“其实我倒不是特别想回去，不管去不去都是那样，但是对于思思，对于老大来说，回去真的特别的重要。”
☆、第86章 一舞倾城
“你们现在幸福美满地活着自然理解不了他们的痛苦。”唐婉说：“就拿我举例子好了，当年……嗯……我前夫要跟我离婚的时候，我觉得天都要塌了，感觉我已经没有活着的必要了。如果连他都不在我身边了，那我还活着是为了什么呢？”
“那你现在呢？”
“现在啊。”唐婉释怀地笑了笑：“现在我活的很好啊，如果能回到那时候，我一定会跟自己说，不要难过，不值得。一个男人如果不能尽心尽力的维持我们的感情，那么我也不需要去为他流泪了。”
见她一副早就摆脱情感挫折的样子，唐且想到窅娘。
虽然武则天够强，但是唐婉的经历跟窅娘更像，共同语言更多，开解起来应该更容易才对？
“我很敬佩你，可以请你帮一个忙吗？”
“什么忙？”
“你知道……窅娘吗？”
“嗯，知道的，怎么了，她来了？”
“是的，她来了，不过她现在好像……还一门心思想着她们家陛下，一直没有改正心态，所以我想着找人好好地开解一下她。”
“当然可以了，她现在在吗？”
“在的，她现在就在楼下，我可以叫她上来，让你帮着开解一下吗？”
“当然可以了。”唐婉表现的很热情：“难得能碰到女孩子过来，能帮的，我一定会帮的。”
“嗯，好的，谢谢，那我等下把她叫上来。”
“好的，其实今天我的意思你也清楚了，没别的问题，就是表达一下我没有恶意，另外思思的事情，我想和你们道个歉。”
话说回来，现在对方真正对他们造成困扰的，也只有思思的几次捣乱，害的他们全部吊了水，还让展昭住了院。
“思思她……年纪还小，有些事情想得比较简单，当初一听到消息，她就偷跑过来打听你们的消息，还对你们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事后我知道了，都很严肃的跟她说了不能这么做，只不过这孩子……有时候真的很执着。”
“说透了也就没事了，只要她以后不再捣乱就行。”
“这一点还是可以的，思思虽说比较调皮，但是还是很讲信用的，她已经答应了老大以后不会捣乱了。”
“那你们老大的身份，能透露吗？如果透露一下的话，思思这个事情我们可以当做什么都不记得。”
“关于老大……”唐婉笑了笑，“虽然我并不参与他们的计划，但是基本的规则我还是要准守的，如果你们想知道，那就自己去找吧，其余我并不能透露，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很想和你们交个朋友呢。”
唐且对唐婉并不反感，或者说他更欣赏唐婉这样，柔中带刚的手腕更加灵活。
“如果你真的不参与的话，欢迎你到我们那里做客。”
“有空一定会去的，我也很想和唐寅先生聊一聊呢。”
看来唐婉虽然不参与，但是和他们保持着很频繁的交流，消息了解的还是很全面的。
“可以的。”
于是这场谈话出人意料的结束，并且出人意料的是唐且主持着，慕洵在一边装着深沉一直没说话，等到唐且说要去叫窅娘过来慕洵跟着出来了。
一出门唐且便问慕洵：“你怎么看？”
“她没有说谎。”慕洵回答。
“所以说是可以相信的咯，一个女孩子能做到现在这样的成就的确很了不起啊。”
“所以她才被评为了优秀案例。”
虽然每次唐且一说话，慕洵就有跟着后面回答，但是总是有种了不起来的诡异感。“所以说，你真的不怎么会聊天。”
两个人又从二楼下到一楼，楼梯刚走到一半时，一楼震耳欲聋的音乐已经初现端倪，等到他们一下来，才发现局面有点奇怪。
原本放着电子舞曲的舞台怎么换成抒情歌曲了，还有……台上原本表演的舞蹈演员怎么都下了？
更奇怪的是，这种换场过程，台下应该很吵才对，为什么都寂静无声呢？
他们两个人艰难地找到了自己的座位，看见只有武则天坐在卡座里悠闲地吃着爆米花喝着鸡尾酒，唐且都要震惊了。
他一见武则天就问：“窅娘呢！”
“等一下你就能看见她了，来坐啊，事情办得怎么样？”
“还行吧。”
他们两个刚刚坐定，有个人缓缓上台，唐且原本还没注意，就随便扫了一眼，结果一抬头，发现窅娘跑到舞台上去了……
他指着舞台问：“这怎么回事？”
“哦，刚才窅娘说台上跳的是什么乌烟瘴气的，然后路过一个人就跟她吵起来了，后来那个人说你行你上啊，不行就闭嘴，然后窅娘就上了……”武则天耸耸肩，努了努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有气势呢。”
“……好吧，以后在这种地方少跟人争执。”
“我懂得，我还是要估计形象的呢！来来来，看表演吧。”
她在台上站定后，猛然一个转身，表演开始了。
她随着音乐开始了动作，或轻柔或激烈。
唐且虽然是个文艺工作者，但是欣赏舞蹈这种事情他还没怎么干过。
尽管他是个门外汉，但他也能看出来窅娘跳的有多好，舞中带着女子的娇媚，南唐的温婉，怪不得台下的人都震惊了……
真正的艺术能够做到不需要任何解说，便能感染所有人，现在的大多数人还有谁有时间或者有机会去接触这样的文化瑰宝呢？
比起唐且的震惊，武则天和慕洵就表现得淡定多了，作为曾经位于巅峰的人，只要她想，她可以把全国的优秀舞者聚集在一起。
“我想，也许她之所以对李煜感情那么深，也许是因为只有从李煜身上她才能得到认可？”
“也许吧。”
一曲过后，窅娘做了一个最后定格pose，过了一会儿，，她才朝大家行了一个礼。
反应过后，观众们才想起来鼓掌。窅娘宠辱不惊再度行礼，接着飘然下台，回到了位置上。
武则天使劲儿的鼓掌：“跳的真好，真厉害！”
窅娘这才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还好，因为这衣服和鞋子不太方便，所以跳起来还不怎么好。”
窅娘穿了一件长到脚踝的文艺范麻布裙，脚上踩着一双白色帆布鞋。头发简简单单的扎了起来，乍看上去挺清纯的。
“你表现的很好了。”武则天拉着窅娘，指给她看，“你看他们的表情，难道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窅娘脸上带着既不好意思又有些满足的表情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