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怕被人知道了。我;我可是个姑娘身子;若是和二少爷就这么和我;那我……”女子的话语虽然是在拒绝;但那声音中却明显透着绵软无力;甚至还有点撒娇的感觉。
顾青晖哈哈一笑;用很大的声音;不知道到那女子哪里亲了一下;保证一般地说道:“过两天我就找太夫人做主将你抬了姨娘如何?”
“当真?”女人的声音略显激动。
男子轻快地答应着:“当真;当真;那还不快来让本少爷抱抱;你这丫头可让本少爷我想得好苦啊。”
“那等二少爷将此事办妥之后;奴婢任由您怎么抱都成。”
“不成;我现在就要抱;昨夜里等你一晚上;你也没来;今儿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你溜了。”顾青晖有些霸道地说完;紧接着就传来了扯衣服拉扣子的声音。
“那;那二少爷可不能负了奴婢……”女子败下阵来。
“不会;不会。”顾青晖说道;“瞧你这肚兜系得这个紧;就差安上一把锁了;急得我冒出一脑门子的汗。”说着只能“哧拉”一声;似是布条撕裂的声音。
女子惊呼一声;接着就传来二人的喘息声。
裴子慧是过来人;又带着强烈的好奇心;自然没觉得怎么样。
可蝶舞再也听不下去了;面红耳赤不说;站在那里听也不是;走也不是。那脸就红得像能滴出血来一样。
第258节 是谁造的孽
裴子慧见蝶舞就如那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站不住脚了。自己这才忍不住咬紧双唇;硬生生地把即将喷出嘴角的笑声憋了回去;随即猫着腰;轻手轻脚地拉着她准备缓步离开秋千架。
本来只想来花园里采几片花瓣做酥饼;却无意中碰到这样的事。不止是小小年纪的蝶舞觉得脸红害臊;就连裴子慧听着听着也尴尬了。这听壁角之事;本就不光明正大;再加之这内容有些复杂和难以入耳;所以就感觉更不自在了。
要说这男人啊;无论看上去多么的道貌岸然;一身正气。但一旦做起这样的事儿来;什么不入流又大胆的话都说得出来。
不知道顾青晖若是知晓这主仆二人听到他在假山后面的所做所为;会不会有杀了她们的冲动。
好在他在假山后面激战正欢;所以根本就没有发觉到裴子慧和蝶舞的存在。
不过;这件事儿不用多想也明白了;就是顾青晖和丫鬟在假山后面私会。
顾府那么大;顾青晖也有自己专用的小院和书房;怎么两个人竟跑到这露天的假山后面去了?为了寻找刺激?还是就觉得假山后面比较惬意?
思来想去;答案只有一个。顾青晖的小院是在二夫人丁香亭的大院之内;那么即然是不方便在自己的院子里;那就说明这个丫鬟不是在丁香亭内侍候的。所以不方便进二夫人的院子。
其实裴子慧之前也听说过;说这大宅之内;多多少少的都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事儿;什么老爷和丫鬟有染了;什么少爷硬要了某个丫鬟的清白了。
初来乍到的人可能不明其意;若是落在年龄较大的妈妈们眼中;这早已是见怪不怪之事。
裴子慧来不及过去采摘她喜爱的黄色玫瑰花;为今之计只好扯着蝶舞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免得撞到什么不该看到的。而惹上麻烦;那就得不偿失了;想到这里不禁更加快了脚步;一溜烟地快步出了花园子。
“少夫人。您慢点;慢点。”蝶舞看裴子慧走得又急又快;赶紧牢牢扶住她;“我们现在已经走远了;就算二少……”自知失言;蝶舞咬了一下舌头又道:“就算假山后面的人出来;也看不到我们了。”
就连蝶舞都听出那声音是顾青晖。不过这丫头很是机灵;就算在裴子慧面前也谨慎到不提他的名字。
对于这一点;裴子慧很是欣赏。虽然说好马出在腿上;好人出在嘴上。但是这嘴巴能办好事。却也能办坏事;所以闭紧嘴巴;这也是一种本事;而且是大宅之内的丫鬟必须具备的本事。
二人又向前疾步走了一会儿;终于放下心来站在那里大口的喘气。裴子慧见四下无人。好奇心犹在的她;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对蝶舞道:“蝶舞;你有没有听出来那丫头是谁?”
“少夫人;我听着还真是有点耳熟。”蝶舞摇了摇脑袋;脸又红了;“再者那个女子也不好好说话。嗲声嗲气的;哪听得出来。”
“是啊!”裴子慧若有所思道;“我怎么听着也有些耳熟呢!”但是她可以肯定;这丫头的声音绝对不是裴子蓉;是谁又一时想不起来。
满腹狐疑地回到暖秀阁;二人对这件事心照不宣。
翌日一早。晨光乍现;春雨初歇。
一夜小雨的滋润;枝头的杏花又开了不少。
“少夫人;奴婢看外面这天儿还没有大晴;要不咱待在院子里不要出去了。”蝶舞一边给裴子慧梳头发。一边劝她雨后路滑不要出去走动。
“昨夜下雨了;虽然不是很大;但我还是惦记着那稻硬会不会太低;而将鱼给冲跑了。”
蝶舞莞尔;“冲跑就冲跑嘛;就是几条鱼。这会儿;什么都没有少夫人的身子重要。”
裴子慧依旧坚持;“又不是走得很远;拿着伞出去就是了。再者若是下了大雨;咱们在园子里避一避再回来就是。”
这暖秀阁的主人终究是裴子慧;蝶舞再担心;也不能违了主子的意思。
她们先是到园子里看庄稼的长势;又指导几个膨如何给稻田排水。由于在园子里待的时间久了一点;结果还没有散尽的乌云又越聚越密;最后就演变成了一场狂暴的雷雨。
雨太大;无法前行;二人在园子里躲雨;一直到接近中午时分;雨停了;二人才迈着慢悠悠的步子;准备回暖秀阁去。
雨停后;天边很快便现出七色;分外漂亮。偶尔还会飞来几只蜻蜓;如小飞机一般;在天空中成群结队地飞舞着。
二人一路绕过翠园;来到了内阁;正欲穿过回廊回暖秀阁时;却听到前面不远处;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停下脚步;互相对视一眼;都以为是听错了。还没继续前行时;却又迎风断断续续地传来声音;“血;好多血啊……”
恰巧此时;要去暖秀阁送药的楚牧也路过此地。
听到丫鬟大喊有血;楚牧当即脸色泛青。扔掉手里的药罐;不待多想;健步如飞;直奔声音而去;“慧儿;慧儿……”
楚牧以为是裴子慧出了什么事。
结果裴子慧和蝶舞也在一边看热闹;她们看楚牧奔了过去;也就迈开步子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穿过几座假山;前面是一座石拱桥;远远望去;桥头围着三五丫鬟;正在惊恐地议论着什么;看来声音来自此处是没错了。
“发生了什么事?”楚牧站在桥的另一头;紧张地对着几个丫鬟高喊;“是不是少夫人?”
“不是;不是少夫人。”桥的对面顿时没了乱糟糟的声音;几个战战兢兢的丫头立刻直身站成一排;略略弯腰;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楚大夫;少夫人不在这里。”
“那你们身后是谁?”她们说不是裴子慧;楚牧自然是放下心来;不过看几个丫鬟十分紧张的样子;也没有放松警惕。
这时裴子慧也赶到了楚牧身边;楚牧看她好好的;气色一点不差。这才重重长舒一口气;沉声道:“还好你没事;刚才真是害我一惊。”
“我这不是好好的。”裴子慧虽然心中感动于楚牧对自己的关心;但对于眼前的事;更是想看个究竟;于是对着几个丫鬟厉声问道:“到底发生何事?你们围在这里大呼小叫做什么?”
没有人回答;一片沉默。她们只恭敬行礼;口中轻唤:“少夫人!”
“你们都是不会说话的吗?我问你们在干嘛?”
裴子慧有些恼意;再次追问一次;才有一个胆大的丫头站了出来;怯声说道:“少;少夫人;刚刚下了雷雨;路上比较滑;花红姐姐她;她摔倒了;就;就流了好多血。”
“人在哪?”裴子慧追问。
这时几个丫头由一字形向两边闪开;露出了正惊恐万分的花红。
花红是太夫人身边的二等丫鬟;裴子慧与太夫人的梧桐苑常来常往;自然识得她。只见她双腿席地呈微仰姿势;一手支着地面;一手捂着肚子;满脸苦楚;嘴里轻唤着:“少夫人;您别过来;别过来……”
裴子慧哪肯听她的;三步两步便奔了过去;欺近一看;顿时愣住;天蓝色的裤子;双腿中间已经被鲜血染红;花红的额头;豆大的汗珠扑籁而落。
“这;这怎么回事?”裴子慧虽然怀疑;但也不敢肯定;只好求助一般地看向楚牧
后面跟上来的楚牧;急忙给花红探脉;手刚碰到她的手腕;就暗暗对裴子慧点了点头。
这可怎么办?难不成让人把花红送回梧桐苑。那她这一顿家法恐怕是难免了。若是太夫人生气;或被卖府去都有可能。若不送回去;让她躺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犹豫之时;一向很少出门的太夫人;竟然坐着软轿赶了过来;被人扶下软轿后;瞧及花红双腿间的大片鲜血;顿时脸色大变;敲着手里的阴沉木拐杖;厉声质问:“这;这是谁造的孽?”
花红哭出声音;“太夫人;都是奴婢的不是;不怪……”
花红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二少爷顾青晖和表少爷聂道远也朝这边走了过来;花红看着二少爷的眼神极为复杂;有无助;有哀求;还有一点点痛楚。
曲道远眼见这一幕;拧着眉头;有些厌恶地扭头看向了别处;而顾青晖则瞪着眼睛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中分明是慌乱的;躲躲闪闪不敢正视花红的眼睛。
太夫人已经气得涨红脸;对顾青晖和曲道远挥了挥手;“你们来这做什么;这都是女人家的事。”
二人被赶走之后;太夫人斥责道:“花红;你快说;你到底和谁有染;枉我平时待你这般好;在我的院子里居然出了你这样不守规矩的丫头;真是;真是气死我了。”
花红哭嚎着爬起来抱住了太夫人的大腿;哭诉道:“太夫人;奴婢错了;奴婢错了。”
同样和花红一起侍候太夫人的柳绿实在忍不住;迈步上前直言道:“花红姐姐;你为什么不把那个男人是谁说出来;太夫人开明讲理;体恤下人;她老人家会给你做主的。”
花红停止哭声;看了看柳绿;依旧无语;似是非常为难的样子。
第259节 往事
“花红;你这是当真不说?”太夫人抖了抖手臂;嘴唇有孝青。
柳绿做为和花红一起同吃同睡的二等丫鬟;自然不希望她面临过于难堪的处境。于是又上前捏了一下花红的手臂;小声道:“花红姐姐;你倒是说呀!若真是咱们府上的哪位小厮;说不准太夫人一高兴就成全了你们。你在这哭哭啼啼是没用的。”
“我;我……”花红捂脸痛哭;“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
“没用的东西!”大夫人恼火问不出个结果;只得先命人将她送回寝房;再行处理。
花红被送回了寝房;大伙也就各自散了。
不过人是散了;但这件事儿;还不知道要风言风语的传上多久。
由于刚才情急之下;楚牧砸了裴子慧的安胎药;只好回去再熬。
裴子慧一边往暖秀阁走;一边琢磨花红这是在包庇谁。
花红是在太夫人身边侍候的二等丫鬟;既然是太夫人身边的人自然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和所有院子中的丫鬟中相比;那也是拔尖的。而且以太夫人的仁慈来看;若是花红真与哪个小厮有情;说不准真会如柳绿所说;万一太夫人一高兴就成全了两个。
虽然这种风气不好;但也就是受些家法;挨一顿板子;最后也可落个有情人终成眷属。
可这花红打死不说;又是怎么回事?
最奇怪的是;这也是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事情既然都闹出了这么大的响动;那么这个男人哪有不知道的道理。他居然还猫在人后;让一个人女人家将此事全部扛下。
走着走着;裴子慧身子一僵;心道:难道这花红也是和顾青晖有染?若是其它小厮。她说也就说了;最糟糕的结果还能比现在更糟吗?可她为什么就是不敢说。
裴子慧可以肯定;昨天假山后面的女子不是花红;因数声音相差悬殊。一听便可分明。可是花红宁可自己受罪。就是不肯说出那男人是谁;这其中就有些文章了。
再者这后宅之内;也不是哪个小厮都可以随便行走的;数来数去也就这么几个男人。
那么若是按这种方法算来;后宅之内的男人皆有可疑;哪怕是已经出征的顾青城也无法逃脱。
回了暖秀阁;吃了午饭。裴子慧就带着妙玉和蝶舞坐在一棵大榕树下商量着如何给肚子里的孩子做衣服。
由于三人都没有经验;也不知道这衣服到底该做多大;就将卢妈妈找了来。
卢妈妈来时;脸上虽然带着笑。但线条分明有些僵硬。裴子慧看得分明;不由问道:“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去太夫人那里了?她老人家不大好?”
她果然猜中。卢妈妈不再伪装笑容;肩膀一松;人就有些垂头丧气;“是啊!太夫人这回可是真动气了。这午饭连筷子都没摸。”
“没劝一劝吗?为了一个丫鬟莫要气坏了身子。”
卢妈妈瞥了一眼裴子慧;叹气说道:“劝了;大伙围着太夫人好话说了一箩筐;她老人家就是不肯吃啊!估计是气花红这张嘴;怎么就像煮熟的鸭子一样;硬得很;一个字也不肯说。而且太夫人八成也是气这个男人。不知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动梧桐苑的丫鬟。胆子大不说;做了这等事又不敢出来承认。事情就这么僵住了;花红不说;也没人出来承认;您说这花红傻不傻?”
“那花红那边怎么样了?”
“沙大夫去了。也给她开了药。”卢妈妈道:“花红倒是把药喝了;不过听说太夫人气得不吃饭;她也一口没吃。”
“嗯。”裴子慧点头;“花红倒也是个惦念主子的;恐怕她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谁知道呢!”卢妈妈一脸无奈。在裴子慧的脚下找了个阴凉处;扯过一张小木凳这才坐了下来;然后用手在布上量着衣服的身长;“若是小公子长得壮;恐怕要这么大。若是偏瘦一点;这么大就够了。”
裴子慧这才猛然发现;妙玉买回的软布都是些适合男孩的气质和颜色的;不由笑道:“看来你们这是咬定我怀的是男胎了。”
正在窜针的妙玉“扑哧”一笑;斜着眼睛看卢妈妈一下;“少夫人;这可不怪奴婢。是卢妈妈私下和我说;您肚子里的一定是男胎。”
“就因为我爱吃酸的?”裴子慧觉得很无语。
“不是。”妙玉把针递到她手里;笑道:“卢妈妈说以她的经验看;若是腹部圆圆的;像扣了一口小锅一样;那定是女胎。若是腹部发扁;腰上却有许;那就是男胎。”
裴子慧挺了挺腰杆子;笑道:“不管卢妈妈说得对不对;不过我这腰是比以前宽了许多。”
一说到这事儿;卢妈妈立刻转忧为喜;“少夫人;您这胎定是男胎没错了。还不知道咱们大少爷高兴成什么样呢!”
“唉!”裴子慧半忧半喜;“也不知道这孩子生下来第一眼能不能看到他爹。”
“能;能!”卢妈妈安慰她;“南蛮那边本来已是溃不成军;这次虽然再次反攻;也就是一些老弱残兵;咱们大少爷还不是很快就将那些人制服;然后大胜还朝。”
“这样自是最好了。”裴子慧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肚子。
卢妈妈又道:“太夫人曾经说过;她的两个儿子都生了独苗。到了大少爷和二少爷这一辈万不能再独子下去了;一定要枝繁叶茂;多子多孙才行。”
“说起了;我倒是有个事儿要问卢妈妈。”
“少夫人;您问便是。”
裴子慧沉吟片刻;才问道:“太夫人的几个孩子按顺序是大老爷、二老爷;然后是姑奶奶对吧?三少爷最小。而且是妾氏所生。”
“对啊!”卢妈妈挑了挑眉;“而且大老爷和二老爷只相差一岁;太夫人那会儿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