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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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为后-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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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着宣武帝羞恼,甄宝璋迅速思忖一番,便道:“臣妾想起来了,前几日玉妃妹妹来过臣妾这儿,还送了一个荷包给那男娃。”
    宣武帝一下子明白了甄宝璋的意思。他本就迁怒于甄宝璋,这个时候,甄宝璋还敢说玉妃的不是,当下便叫宣武帝怒不可遏,抬腿就朝着她的心窝踹去。
    宣武帝不是一个温柔的男子,恰恰相反,他骨子里残暴,对于女子也是没有半分怜香惜玉的。那甄宝璋被猝不及防被踹到了地上,背脊撞上玫瑰椅椅腿,直接就吐出血来,一时头上的珠钗零乱的落下,模样狼狈不堪。
    而跪在两侧瑟瑟发抖的宮婢太监们,也一个个不敢上前搀扶。
    宣武帝道:“玉妃性子单纯,虽然出身不显,却也不是谁都能污蔑的!”
    甄宝璋哪里敢再说玉妃的不是?可这几日,来她这长春宫的,也唯有那玉妃。不过甄宝璋也只是心急想推卸责任,细细想来,以玉妃的性子和立场,也是做不出这种事情的。就算是她,也没这个能耐。是她太着急,触碰了宣武帝的逆鳞。
    宣武帝自甄宝璋这边出来之后,便听到沐太后跑到御书房找他的消息。他一进去,沐太后就急急上前道:“皇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宣武帝沉着一张脸,深吸一口气,紧握双拳道:“朕已经安排下去了,这薛让和萧礼是打着皇兄的名头来的,朕那皇兄不过是个酒囊饭袋,要朕将皇位让给他,简直是痴人说梦!”此事虽然意外,可宣武帝心里也清楚,就算薛让再如何的厉害,也没有足够的理由让他让位。若是强行为之,那同谋朝篡位没有什么两样。
    宣武帝的安抚,令沐太后稍稍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薛让和萧礼那边传来的消息,着实令人坐立难安。
    宣武帝也忍不住骂了一句:“废物!一群废物!”
    沐太后也微微有些动容。
    先前她身为宠妃,却事事小心,不敢替娘家人谋职,省得叫人抓住了把柄。战战兢兢这么多年,儿子终于当上了皇帝,那娘家人,沐太后少不了照拂,一些个肥差挨个儿给了自家人。可凭着裙带关系谋得的之位,哪里有什么真才实学。平日应付应付也就算了,到了关键时候,那能顶个什么用?
    正当宣武帝发怒之际,玉妃缓步进来了,小脸端着一副着急的模样。宣武帝见状,上前走了几步,握住她的手道:“不好生在宫里待着,出来做什么?”虽然是生气的话,可却是出自担心。
    玉妃扬起白玉般清秀的脸颊,柳眉微蹙,担忧道:“臣妾听到了一些关于穆王和薛将军的事,担心皇上,这才想着过来。”
    这等十万火急的时候,宣武帝还是忍不住觉着心中一阵柔软。他抬手抚着玉妃的脸,说道:“若你平安生下小皇子,朕就立你为后。”
    “皇上!”一旁的沐太后可是坐不住了。
    如今宣武帝的皇后,正是沐太后的侄女。只是她那侄女进宫之后,才被诊出不育。这些日子又身子不适,在坤宁宫静养着。即便是如此,只要有沐太后在,宣武帝也绝对不会废了皇后,另立新后的。就是答应让玉妃停药,沐太后也想着,若是皇子,这孩子就养在皇后的名下。
    宣武帝含笑望着面前小女人的脸,在这等紧急的时候,越发能察觉到自己的感情。和玉妃在一起,他起初不过是觉得没有负担,她无依无靠,自己就是他的天,她的全部,不会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更不会像后宫里的其他女人那样,整日算计他,就是为了在他身上得到好处。宣武帝从小待在沐太后的身边,见惯了她的所作所为,早就对女人失去了信任。直到有一日,他能遇见这么一个人,和她在一起,什么都不用担心,不用算计。
    他轻轻握起她的手,一字一句道:“君无戏言。”
    玉妃怔了怔,看了一眼沐太后,着急的摇头道:“臣妾,臣妾不要。臣妾什么都不要。”
    宣武帝知她胆小,柔声安抚道:“不用担心,有朕在,没什么好怕的。”
    沐太后虽然气恼,可这个时候,还有更火烧眉毛的事儿,一时也只能憋着什么都没说。反正有她一日,是绝对不许这身份地位的孤女当皇后的。
    宣武帝命人将玉妃送回藏娇宫,这才姿态端庄,缓步去了太和殿。
    ·
    金銮殿内,宣武帝身穿龙袍,高坐于龙椅之上,淡然的看着底下的文武百官,听着那薛让和萧礼入宫门的消息,安静的坐在上头等着。而底下的官员们,更是一个个汗水涔涔,紧张的双腿打颤。
    等萧礼薛让带兵闯入,宣武帝在死死的盯着二人,开口道:“萧礼,薛让,你们是想谋反不成?”
    薛让一身戎装,身子挺拔颀长,而他身侧的高挑清秀的男子,正是穆王萧礼,也是薛让的妹夫。萧礼面颊淡淡含笑,神情不似当初面对宣武帝那般恭顺软弱。
    薛让上前一步道:“今日末将和王爷一道前来,不过是想将先皇被害一事大白于天下,至于谋反……弑兄杀父,皇上倒是说说,谁才是真正的谋反?”
    宣武帝一滞,而后目光死死盯着薛让:“你——”
    弑兄杀父,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薛将军军功赫赫,宣武帝还未登基前,就在他身边了,之后屡立战功,非但没有得到应有的赏赐,反而将他贬去桐州,一待就是三四年。这件事情,不仅让一干武将寒了心,就连其他官员,对宣武帝的举止也是颇有微词。而宣武帝将薛将军的妻子软禁在皇宫,此事虽然鲜少有人知道,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在场的官员,也是心知肚明的。还有,人家穆王乖乖在蕲州待着,安安分分的,硬要逼着人家薛将军去打,这还不够,这薛将军便是凯旋,宫里也会设下埋伏,毫不留情的将这忠臣给杀了。究竟是如何的残暴,才能做出这等无缘无故便杀害忠良之事。
    可饶是如此,大臣们也知晓,薛将军和穆王即便打着先皇长子的名号,理由到底不够充足。
    宣武帝道:“乱臣贼子说的话,岂可相信?当初父皇病危,朕在龙榻前侍疾数月,尽心尽孝,何来谋害父皇一说?”那会儿宣武帝虽然同薛让交好,可自小的生长环境,叫他养成了不轻信他人的性子。那件事情,薛让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就算知道,也没有理由。
    薛让道:“如此,那末将便让皇上见一个人……”话落,便有一个穿着青衫长袍,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行至前面。
    宣武帝一瞧,起初还没看出来,待细细一看,才睁大了眼睛。
    而在场之人,也有认得此人的,正是太医院的徐太医。徐太医医术高明,当初和太医院的其他几名太医,一道给先皇诊脉。可当初那徐太医,可谓是温润沉稳,岂是眼下这副落魄样?
    徐太医一一道来。
    原来当初静王用妻儿威胁徐太医和另外一名姓吴的太医,在先皇的药中,加了无色无味的催命之药,才令先皇提早驾崩。
    宣武帝起身怒吼道:“血口喷人,同这群乱臣贼子乃一丘之貉,简直是胡言乱语!”
    徐太医道:“皇上是没有想到,臣还活着吧。当初臣和吴太医,为了妻儿,才铸成大错。可最后皇上还是要赶尽杀绝,臣比吴太医幸运些,从那场大火中逃了出来,捡回了一条小命,只是臣那妻儿……”想到自己的妻儿,徐太医就忍不住红了眼眶。他抬起头,道,“只是,当初皇上亲手给臣写的信,被臣藏在一个隐秘之处,并没有被那场大火烧毁。”
    说着,便将那保存完好的信,从怀中拿了出来,让众大臣轮流观阅。这信上面有宣武帝还是静王时的私章,而这上面的笔记,同宣武帝奏折上的笔记也是吻合的。加上前几年,那些曾医治过先皇的太医一个个相继失踪,那么此刻这徐太医的话,足以令人信服。
    一个弑杀先皇之人,哪有资格做皇帝?
    宣武帝脸色有些发白,紧握双拳缓缓坐在了龙椅之上,而后又道:“这信可以伪造,字迹亦可模仿,没有半点可信度。”他眸色凛冽,隐隐有些猩红,“朕手上有先皇立褚的遗诏。”
    话音刚落,便有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子步履缓缓的走来。
    已经有人认出此人,便识相的让开一条道。
    而在场的文武百官,自然也认出,这位娇小清秀穿着宫装的女子,正是宣武帝最近的宠妃玉妃,而且这腹中,更是怀着龙嗣,尤为尊贵。
    宣武帝看着进来的玉妃,登时按捺不住,生怕那薛让趁机拿她威胁自己。若是旁的什么妃子,他自是不屑,就是皇后,他也绝对不会眨一下眼睛,可这玉妃不一样——那是他心尖尖儿上的女人。
    宣武帝的声音有些激动:“你来做什么?”
    刚说话,宣武帝便隐隐发现,这素来胆怯的女人,今日仿佛有哪里不一样了。他忽的想到了什么,抬眼紧紧盯着她的双眸。
    ……不似以往那般干净清澈,而是有一股视死如归的深沉。
    玉妃拾阶而上,站在宣武帝的面前,纤细娇小的人,就这么玉立在那儿,缓缓开口道:“皇上曾将伪造先帝遗诏的事情私下告诉过本宫,本宫可以以腹中孩儿发誓,说的话句句属实。先皇驾崩突然,并未留有遗诏,这遗诏乃一直跟在先皇身边的盛总管按着先皇的笔迹伪造,偷盖的国玺。”
    这话一落,在场一片哗然。
    当初先帝驾崩,起初并不知有遗诏,前穆王身为皇叔,位高权重,他一心拥立大皇子,而这宣武帝,虽然也有大臣拥护,可到底不及皇叔。之后是找出了先皇遗诏,这宣武帝才登上的帝位,假使没有那份遗诏,这会儿坐在金銮宝殿之上的,大抵也不是宣武帝了。
    可若是,先皇是被宣武帝谋害的,这遗诏也是假的,那他便有足有的理由,将宣武帝从皇位上拉下来,并且绳之以法。
    而且这玉妃乃孤女,腹中怀有宣武帝唯一的皇子,又正值盛宠,说出这番话来,对她并没有半点好处。这么一来,自然没有说谎的理由。
    宣武帝用力的握住玉妃的手腕,双目赤红道:“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玉妃红着眼眶,眼泪簌簌的落,声音娇柔道:“臣妾只是不想皇上再错下去,就当是为了我们腹中的孩子积德。”
    看着面前女人娇弱的模样,宣武帝哪里还不清楚,这一切都是她装的,到了现在,她还在装!
    宣武帝紧紧捏着她的手腕,看着她脸色发白,更是恨不得就这么把她给捏碎了。这女人,终究是个没有心的。从头到尾,就将他当成傻子一样,被她耍得团团转!
    宣武帝低低的冷笑了几声,而后松了手,目光落在她被捏出指印的纤细腕子上,而后踉跄着,往身后退了几步,狼狈的跌坐在龙椅之上。
    ·
    甄宝璐一直站在院子里等着,薛让没回来,她这心就一直悬着。
    而棠棠和长福,小小的人儿,也感受到娘亲的担忧,一个个都安安静静的,站在娘亲的身旁等着。甄景尚过来,叫他们吃饭的时候,甄宝璐也不过摇了摇头,道:“我还不饿。”
    甄宝璐不吃,棠棠也摇摇头,淡淡道:“舅舅,我也不饿。”
    长福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身侧的娘亲和姐姐一眼,而后抿了抿唇,也道:“长福也不饿。”
    甄景尚哪里不知这小外甥的心思,只对着甄宝璐道:“二姐,多少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等姐夫。”
    甄宝璐心下有些动容,可她当真感觉不到饿。她瞧了一眼身旁的俩孩子,才看向弟弟:“你带着他们去吃饭吧,我再等会儿。”
    长福虽然饿,却也不想和娘亲分开了,小胖爪子死死的攥着甄宝璐的衣袖,眼泪汪汪道:“娘。长福不要吃。”
    甄宝璐笑了笑,道:“乖,你同姐姐一道去吃饭。其实娘也有一些饿,这样好了,你同姐姐先吃饭,你俩吃完了。娘再去吃,好不好?”
    长福立马就明白了娘亲的意思,当下点了点头,扬起胖嘟嘟的包子脸道:“好,那长福一定吃得很快!”
    甄宝璐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脸。
    看着弟弟领着儿子女儿走远了,甄宝璐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敛了起来。她低头攥着自己的手指,心里头着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他真的会平安吗?甄宝璐还是不放心。想着这段日子的分离,她鼻尖都有些泛酸,若薛让真出了什么事儿,她绝对不能像上辈子她的娘亲那般,郁郁而终,一定要好好抚养这俩孩子。
    人就是这样,平日再乐观,到了这个地步,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方才孩子们都在,甄宝璐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会儿一放松,眼泪便落了下来。甄宝璐抬手,胡乱的擦了擦眼睛,都当了娘亲的人了,可不能这么娇弱。她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前面看了看,待看到冲着她走来的高大身影,才忍不住翕了翕唇。
    男人的身子英挺颀长,步伐矫健,她喜极而泣,刚刚憋回去的眼泪又落了下来,看他的时候,也变得模模糊糊,有些不真切。
    她想抬手擦擦,却有人先她一步,抚上了她的脸颊,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替她揩了揩眼泪,声音温和道:“怎么哭了?”
    这语气,就仿佛他们还在桐州,她在家里带孩子,他刚下职,从衙门回来。
    甄宝璐忍不住,双臂环上他的脖子,踮起脚,扬起脸,就吻了上去。
    男人的大手扣住她的脑袋,低头用力的吻她,当下压根儿没有任何好顾虑的。他越吻越深,吻到怀里的人出喘不过气,抽抽搭搭偎在他的怀里,薛让才用力的将她抱紧,亲着她的发顶道:“不会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再让你担心、让你涉险。阿璐,已经没事了……”
    ·
    宣武帝谋害先帝,伪造遗诏的罪名坐实,自然得从皇位上下来,而先帝的一些个皇子,早就给宣武帝迫害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个不中用的先帝长子。虽说是个窝囊无能的,可总比宣武帝这个残暴无度的要好。一时众大臣们也自然接受,扶持他登基,改号宣平。
    至于那薛大将军,更是被宣平帝分为荣王,行摄政一职。此举虽然引得朝野上下一片非议,可这宣平帝有几斤几两重,大家伙儿也是清楚的,这朝野上下,已经没有其他有能力之人,这荣王摄政便摄政,只要能帮助宣平帝管理朝政,稳固江山,众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这日穆王萧礼要回封地蕲州,薛让前去送行,瞧着萧礼道:“当真不决定留下来?”
    萧礼笑了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直接道:“本王早就想同宜芳一道去游山玩水了,先前是没办法,如今大局已定,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在蕲州过惯了,已经适应不了皇城的繁华了,至于你呢,怕是要一辈子留在皇城,辛苦你了。”
    萧礼一直都清楚,他和他的父王不一样。他父王一直想着东山再起,心心念念那个位置,他是他唯一的儿子,有些事情只能从命,可如今他只想好好守着自己的妻子,再生几个孩子,过着平平淡淡,闲云野鹤般的日子。
    薛让也没有再说话,目送他上马车,渐渐远去。
    ·
    而那前宣武帝萧泽,罪名落实,本该处死,可皇上念着仁爱之心,将他禁足在了静王府,一辈子不许他踏出王府半步。
    这一日,萧泽站在凉亭内喂鱼,忽的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以为是徐公公,倒也没有转身。待听着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才身形一颤,转过了身子。
    他望着站在眼前一如既往般清秀娇小的女子,他最爱的宠妃玉妃。不,如今他不是皇帝,她自然也不是玉妃了,她不过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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