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锦衣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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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锦衣卫大人-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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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沈宴走到今天这一步,靠的是他高贵的品格魅吗?他凭借他的魅力,对人笑一笑,能让人乖乖听他的话,说出所有他想知道的秘密?沈大人狠起来,可不是你这样的小丫头能理解的。”
    灵璧微滞,反驳的话无从说起。
    她又想到近日,沈大人虽然忙碌,很少与郡主见面,但待郡主态度还可以,不向之前那样油盐不进。这种变化从何开始?是了,从她和灵犀不小心说出郡主与徐姑娘交好开始。也许从那时候,沈大人就有了跟岳姑娘现在的建议一样的想法。只是沈大人到底心思深沉,从那时,就开始付诸行动——他自然知道郡主对他有些想法,反过来利用郡主的感情,就很容易。
    灵璧一时为郡主觉得愤愤不平:天下的男人,怎么都这样坏?
    可她转眼又想到,郡主早已猜到。
    被侍女同情的目光盯着,刘泠真是受不了,“收起你这种可怜的目光,我不在乎沈宴利用不利用我。我要的只是他这个人而已!”
    他利用不利用,他的心到底怎么想的,她根本不关心。
    她只是要这个人而已!
    他喜欢怎样,她都无所谓!
    进屋端茶的灵犀,显然也听到了郡主这样的宣言。她顿一顿,轻声喃喃,“所以郡主你还是在玩弄沈大人的感情啊……”
    心里却从来没有沈大人。
    只有这样,才无所谓沈大人对自己做什么。
    刘泠冷冰冰看向灵犀,“同样收起你的臆想。我从未玩弄沈宴的感情,我以赤诚心待他。”
    “可是……”
    “不能理解的话,给我闭嘴!停止想象!乖乖看着就行了!”刘泠烦透了这些人的猜想,“既然不理解,就不要妄图给我强加你们的意愿。如果你们每个人都能理解我,为什么都觉得我恶毒乖僻?!”
    到目前为止,能理解她的,似乎只有沈宴。
    只有他。
    刘泠垂下眼,眸中光芒柔软。
    无论如何,锦衣卫一行,到底护送众人,一路赶到了宁州。宁州已是离邺京最近的一处大地,很是繁华。锦衣卫先去府衙调了些宗卷,之后众人打理一番,摇身一变,衣着皆是齐整。于是沈宴带众人,与长乐郡主一同登门造访。
    紧接着,众人果然见到了徐姑娘。
    发髻高挽,腰垂襟佩,眉目高雅。
    周身的名门风流。
    徐姑娘见到长乐郡主,笑容便比对别人时真诚许多,“一别多年,郡主真是风采依旧。”
    “嗯。”
    “……”往这边看的锦衣卫欲倒,“嗯”是什么意思?!徐姑娘那样热情,长乐郡主连点表示都没有?
    沈宴似笑非笑——果然是郡主的风格。
    徐姑娘不以为忤,依然笑道,“我给你的信,你收到了吧?”
    刘泠楞了一下,没及时回复,听到徐姑娘接着道,“就是你的仪宾、陆公子背着你偷情那事。”
    她公然提起这事,是什么意思?
    徐时锦这个女人,可从来不简单。
    沈宴的目色冰冷,如刀锋般打向徐时锦。
    同样,刚为老将军送上贺礼的陆家人,也将不善的目光落到徐时锦身上。
    徐姑娘对所有目光仿若未觉,笑着把话说下去,“对了,在这里,说不定能见到仪宾大人。你一定不知,陆公子也是风采如昔。”
    气氛更为诡异了。

  ☆、第29章 想念沈大人

刘泠说她和徐时锦是好友,常人真的很难看出来。虽然徐时锦在邺京圈子里时常出入,虽然沈宴对徐时锦这个人很熟,沈宴却不知道徐时锦会和刘泠关系不错。
    现今看起来,刘泠和徐时锦的友情关系实则诡异。那样多的人,徐时锦一眼便看到刘泠,笑嘻嘻地跟刘泠寒暄;莫名其妙提起陆铭山,虽然会打陆家的脸,但某方面,也是把刘泠的伤疤公之于众。她似完全没考虑过刘泠的感受。
    而从刘泠眼神中流露出的感情看,在一年前,陆铭山对感情不忠的事,确实是徐时锦写信给挑破的。
    这样的友情……
    “徐姑娘,你方才似乎提起陆家?”在沈宴想入神的时候,陆家人已经坐不住,走向刘泠和徐时锦。
    徐时锦转身,似惊讶万分,目带谴责之意,“原是陆家公子。我在和阿泠说悄悄话,你们怎可以偷听?”
    “……”众人一时俱沉默,然后哗然。
    悄悄话?!
    这么大的声音,这么毫无顾忌的言论内容,称得上悄悄话的话,那世间绝无“悄悄话”一说了!
    另一偏冷的女声在徐时锦旁边响起,“那就是你的悄悄话,打扰到了别人。”
    徐时锦反应很快,随即面露抱歉之意,连连说对不住。她似真心为自己方才言语不妥道歉,宾客来往纷纷,陆家来的几人面色铁青,实在拉不下面子,去跟徐时锦争执,只好黑着脸去后厅拜见陆老将军。几人心中不由想着——果然是陆家人!风格一如既往的讨人厌!
    昔日旧友相仿,多年未见之意,让徐时锦丢下了其他客人,专引着刘泠一人去见过她太爷爷,之后去后花园坐一坐。
    人前亲密的一对好友,离了人群,关系倏尔降到冰点。后院曲折水廊上,刘泠扶着栏杆观赏水中风景,神色安宁惬意。徐时锦看得有些无聊,扶着下巴悠悠开口,“陆铭山背叛你的事,看起来你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以我之猜测,你回敬陆铭山的,便是同样背叛他。”
    “你写信给我,不就出于这个目的吗?看戏看得很是愉快吧?”刘泠背着她。
    身后一声笑,“是挺愉快的。我素来不待见陆铭山……唔,对你好的人,我都不怎么待见。我喜欢看你倒霉,你知道的。”
    刘泠终于回望她,眸子弯了弯,“其实我也一样,喜欢看你不舒坦。我最亲密的好友,你似乎到现在,还没有嫁出去?”
    徐时锦悠然的脸色微僵,不再像方才那么闲适了。她听刘泠似真似假地惊叹,“三年前你求我帮你入宫的事,你不会忘了吧?还是你已经变心了?咱们徐姑娘,也并不怎么长情嘛。”
    “……我们还是谈谈陆公子会不会来的事吧,毕竟这迫在眉睫。你若不希望他出现打扰你,还是需要我帮忙的。”徐时锦一字一句地加以威胁。
    刘泠笑盈盈,“哦,我不在乎那个。我更想谈谈你的感情问题,多年未见,我从未问过你的事,作为好友,实在不称职。不知道徐家人知不知道你的事?那位和你之间……”
    “……刘泠!你真是一如既往的惹人厌恶!”徐时锦冷道。
    “你也一样。”刘泠回应。
    两人随即背身,谁也不想搭理谁了。
    刘泠心情很烦。
    果然离邺京越近,那些事越是缠着她。
    余光看着旁边姑娘映在水上的影子,刘泠神情微恍惚,想起许多往日之旧事。
    徐时锦是她最好的朋友。
    但这个朋友,非但不是她自愿,甚至伴着她的痛苦经历。她看到徐时锦,就会想起那些事,心情瞬间低落。由此,她其实并不太喜欢跟徐时锦相见。
    而徐时锦,想来也一样。
    五岁那年,世人皆说她母亲被她害死,她父亲扬言要杀她。她几被自己的父亲和世人流言逼向崩溃,外祖父家接她去邺京时,她已是精神恍惚。外祖父怜惜她,便想为她找些同伴,开解她。
    徐时锦那时,也处于她人生的低谷。同样是母亲死亡,徐家变乱,几把她逼疯。
    这样两个处境相似的小姑娘见面,互舔伤口,相慰而生。
    最开始一段时间,也确实如此。刘泠能很快走出那段时间,与徐时锦的陪伴分不开。但恢复正常后,她和徐时锦则互看不顺眼。
    刘泠和徐时锦是一样的人,她们常能从对方身上看到自己身上的影子。而爱自己,恰恰是这两人从未有过的感情。同样的性格,让她们走向两个极端。一个终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欢迎任何人进来;另一个喜欢玩弄人心,爱好把人玩弄在股掌中。刘泠不欢迎徐时锦走进自己的世界,徐时锦也不介意时时算计刘泠。
    这样的两个人,作为好友,是两家大人的意思。
    “小锦啊,长乐郡主出身皇族,她父亲虽和陛下关系有些远,但她外祖父一家,却是陛下最看重的外戚。我们徐家差的,恰恰是这些。旧臣换代是最难的,你得守好你和长乐郡主的友情啊。”
    刘泠外祖父跟她交代的,也如此——
    “你性格孤僻,和你父亲闹得那么僵,陛下的疼宠难测,又不具有保证期。我年纪已大,想护你也护不了多久,且恐你对我有心结,有些怨我……徐家却不一样,他们家不依靠皇族,足以自保。你交徐时锦这个好友,受惠良多。”
    终是为了她们好,家中大人各有期待。若非如此,刘泠早已和徐时锦分道扬镳——看到她,跟照镜子一样的感觉,实在差劲。
    她对徐时锦的感觉果然从未出错。
    已经一年没见面了,才见面说两句话,徐时锦成功让她心情浮躁,难以克制。她把陆铭山这个影子带到她面前,在帮她打陆家脸的同时,也在幸灾乐祸地欣赏刘泠的反应:你还忘不掉陆铭山吧?哈,你肯定忘不掉。那我就放心了,我就喜欢看你不痛快啊。为了看好戏,陆铭山一定会出现的。
    也许陆铭山出现,能帮人以最快的速度走出情伤。但这种暴力般的方式太过残忍,正常人,很难对自己的好友用出来。
    徐时锦是没有这个心理压力的。
    陆铭山会出现……
    刘泠闭了闭眼,手指掐进掌心,心里那种难耐的程度,远超手掌的痛。
    她一直想着这件事。
    她不想见到陆铭山,她希望陆铭山永远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不愉快的人和物,就应该封存在记忆中,永远不要现身。
    不然……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丧失理智的事来。
    一直想着陆铭山,导致晚宴的时候,刘泠坐在席间,情绪仍很低落。周围人对她客气,却也仅止于此。灯火幢幢,人影映在飞舞的纱帘上,被无限抽长。与她坐在一处的徐时锦正长袖善舞,与周边人言笑晏晏,刘泠的异常在她的预料中,她并不意外。
    甚至心情愉快——阿泠啊!还如往日一般,容易受她影响。自己真是喜欢阿泠这种脾气。
    就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她和阿泠还是旧日少女,无忧无虑地行在天地间。
    就好像时光什么也没有带去。
    大雨如坠,她走投无路,跪在雨地中哀求,“我不要嫁人!不要做家族的工具!我不要入宫!不要遂了他们的意!阿泠,只有你能救我……只有你!”那种心情,也许她一辈子也忘不掉。
    撑着烟蓝油纸伞的少女,俯眼望着跪在面前的好友,抬了抬遮住视线的伞面,又低眼看好友抓着她洁净裙裾的那双沾满泥泞的手,“好啊。”
    于是,徐时锦便入宫,做了女官。
    时光啊……到底改变了一些东西。
    明烛摇曳,望着手中浑浊酒液,徐时锦笑容加深,眼神却冰凉。
    沈宴安顿好锦衣卫这边事,前来入席后,习惯性地往刘泠那边看了一眼,目光稍顿。她坐在人中,许多人跟她说话,她也有回应,并非如木偶。可他看她,却看到她那个苍白又憔悴的灵魂,摇摇欲晃,撑不了太久。
    她那不为人知的心酸,从不对人言明的伤心,无声流泪一样,不知流了多少年。让看到须臾一角的人,心中隐隐抽痛。
    青年垂眼想了片刻,一旁侍女弯身布菜时,他低声说了两句话,侍女点头。
    刘泠仿若自己正坐在冰火两重天中,突有一侍女前来为她倒酒布菜。本是例行惯事,刘泠无动于衷,对方将起时,在她耳边忽然轻声,“沈大人问郡主,在想念那日星光吗?”
    一句调侃。
    刘泠突兀抬头,看向对面,准确地找到她想找到的人。隔着人海茫茫,仍可以一眼望到他。
    她一生行在黑暗中,行在寂静中。往往以为前方即是归路,往往迎来的却是天降陨石。她走在笔直坦途上,走在山道阡陌间。以为峰回路转时,回头看,山林寂寂,人鬼莫测。她跋涉在孤独中,挣扎在险地中,以为天地唯她一人时,却蓦然仰头,看到了烂烂银河,星坠大地。
    “不,我不想念,”她忽而想流泪,低声喃喃,“我想念他。”
    她看到纱帘之后,沈宴淡渺的身影。
    “谁?”传话的侍女没听清。
    “沈宴。”

  ☆、第30章 找沈美人睡

刘泠经常有这种感觉——她喜欢人世浮浮,眷恋人群带来的温度。
    但要她真正处于其中,她又总被衬得更孤零零。
    原本还不觉得什么,沈宴叫人问她,她心有羁马,意欲迎风。她用快要燃烧般的火热目光盯着对面的沈宴看,着秋香色団绣飞鱼曳撒、好看的会发光的青年,坐姿利落简爽,与周围的达官贵人自行一道墙壁。他坐得靠后一些,修长的手指半屈,玩着手中杯盏。她看到他抬起宜深宜浅的眉目,瞥了她一眼。其中温度刘泠尚未品味,他的目光就移开,深邃冷峻的目光,扫向走向他、欲与他结交的人士。在那样的威势下,几人下意识移开目光,不敢与之对望。
    宴会的氛围,因为沈宴锦衣卫的敏感身份,多有诡异。沈宴什么也不用说,也什么也没做,他人往那里一站,瞬间就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何人没听过锦衣卫大名吗?
    先皇初登皇位,疑心曾经跟随自己的忠臣能否堪用,夜夜不能入睡。他能推翻自家兄弟的皇位翻身做皇帝,旁的人焉不能囚禁他,自己做皇帝?便是在这样的处境中,锦衣卫都指挥司应运而生。
    先时锦衣卫乃皇帝自己亲选,很多是从小培养,且避开世家贵族。跳过朝廷常规手续,锦衣卫专用来剪除异己之人。杀人杀够了,先皇却上了瘾,赐予锦衣卫更多的权势。“仪鸾诸事”,锦衣卫职责;“直驾侍卫”,锦衣卫任务;科考事宜,锦衣卫监巡;刑部查案,搜集情报,监察百官,还是锦衣卫的事;百姓纠纷,京畿安危……一地鸡毛,锦衣卫全都可以插手。
    总之,许多原来由朝廷专门机构负责的事,都在皇帝的支持下,锦衣卫横插一脚。且因为锦衣卫乃皇帝亲自选拔,能人诸多,直接效命于皇帝,省略许多繁琐程序,做事效率颇高。成绩更斐然,皇帝更高兴,更觉得朝廷诸机构养着一群饭桶,于是更积极地培养人才送去锦衣卫。锦衣卫地位便越高。
    大臣们捏着鼻子忍:好吧,先皇疑心重,王朝初建都喜欢用重刑。看太子殿下温文儒雅,必然不会喜欢这种残酷的机构吧?等换了皇帝,日子就好过了!
    好容易熬到先皇驾崩,新皇登基。新皇翻卷宗时,忽然就舍不得了——这么好用的一把刀,扔了太可惜了。和旧臣拉锯战的结果,是锦衣卫依然存在,权势有所收敛,可从上层圈子里选人入锦衣卫。大家也想着如果不能取消锦衣卫这种特务制度,就只能打入内部。
    当效力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千户大人沈宴前来给徐老将军祝寿时,便是徐老将军,心里都有些嘀咕。因锦衣卫分为两司,南镇抚司主内,北镇抚司掌外。外人道来的锦衣卫所谓可怕凶名,实际是落在北镇抚司头上。此司掌刑狱,嗜杀生,水火不入,酷刑遍地。正常人,见到北镇抚司出来的人,都有些心里没底。
    但还不仅如此。
    沈宴有位做锦衣卫都指挥使的兄长,沈昱。
    徐老将军能不对这样的人客气吗?
    他茫然的是,自己已经告老还乡,早已不参与朝政,为何沈宴会找上门来?
    沈宴请徐老将军宽心,他是执行任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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