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宠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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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宠妾- 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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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

    “不知大师可相信人有魂魄之说?”

    寒川子哂然一笑:“看来陛下对道家之法并无了解,人有三魂,分天、地、命三魂。又有七魄,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

    *

    一直到暮色降临,晋安帝才回到坤宁宫。

    瑶娘今日心情似乎很不错,做了满满一桌菜,几个孩子也都在,一家人围坐一桌。

    一顿饭吃得欢笑声连连,膳罢晋安帝考问了小宝的功课,瑶娘则陪着几个孩子玩了会儿,才将三个孩子送走。

    殿中安静了下来,时间还早,还未到安歇的时候。晋安帝半靠在大炕上,手里拿着一本《上清经述》看着。

    瑶娘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问道:“陛下怎生看起道藏的书了?”

    晋安帝一怔,他没想到瑶娘竟认得这种书。他哪知瑶娘虽是被原主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教着,可教了这么多年,瑶娘的见识早已今非昔比。她虽是看不懂这些,但却知道是讲道家之法的杂书。

    “朕无事,随便看看。”

    瑶娘点点头,便打算先去沐浴了。在迈入浴间之际,她眼神有些奇异地回头看了晋安帝一眼,只是晋安帝似乎在想着什么,并未看到这一幕。

    瑶娘进去了很久,再出来时却是换了一身装束。

    她黑发如瀑,长及腰间,只着了一身丁香色软绸的寝衣。

    寝衣的布料有些薄,在灯光的照耀下微微有些透明,让人一眼过去就看见隐藏其下的纤细腰肢。那腰臀之间的惊人弧度,简直惊心动魄,却又被黑发半遮半掩着,恨不得让人的眼睛变成针,能钻了进去。

    晋安帝呼吸一窒,莫名的有些坐立难安。

    心绪纷乱之间,瑶娘已经来到他身旁:“陛下可要沐浴?”

    他嗓子发紧:“自是要沐浴的。”

    “我已经让人备好了水,妾身服侍你沐浴可好?”

    “朕自己去。”

    瑶娘有些委屈:“难道陛下不喜我侍候你沐浴?”

    “这倒不是,朕只是不想累着你。”

    瑶娘拉着他的手,爱娇地摇了摇:“我不觉得累,陛下快随我来吧。”

    像是被下了迷魂药,晋安帝就这么跟着瑶娘去了浴间。

    这浴间与晋王府里的般无二致,甚至比之前更为奢华。乃是晋安帝专门让人砌的,其下埋着暗道,热水从不间断。

    浴间里水汽缭绕,隐隐有一种奇异的花香在空气中飘荡,透过水汽可隐约看见正中有一个汉白玉砌的池子,大约两丈见方,四角皆筑有金色的凤首。此时从那凤口中,正汩汩地往外吐着热水。

    瑶娘帮晋安帝解着腰间玉带,他按住了她的手,道:“朕自己来。”说着,他便很快褪去了衣衫,只留了条中裤,迈入池中。

    实在不是晋安帝急着想做什么,而是衣衫单薄,但凡有些异样便遮掩不住。直到坐入水中,他才徐徐出了口气,有些苦笑地看着藏在水下的一柱擎天。

    这一口气还未吐完,他一下子紧绷起来,却是身后靠来一个十分柔软的女体。他能感觉到她穿了衣裳,可泡在水里,穿与不穿似乎没什么区别。

    晋安帝没有回头。

    一张芙蓉面从他颈后钻了出来,吐气如兰:“陛下我帮你吧。”

    不等他拒绝,对方便离了他,拿起一块儿帕子在他肩背上搓揉着。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莫名有一种怅然感。

    之后,瑶娘没有再做出什么让晋安帝难安之举,却是说了很多话。大多都是说一些她当年和晋安帝的旧事,口气带着回忆,时而甜蜜时而娇嗔。

    晋安帝心中苦味儿甚浓,苦得连舌尖都是苦的。他想起白日里他趁‘他’昏睡之际,出言试探寒川子,对方和他说的话:“贫道虽不知陛下口中所言那人是谁,夺舍之说也不是不可,可要知道命有定数,强行逆转则是逆天,不如顺应天命,方是正途。”

    后,他随意敷衍了对方几句,便让人将寒川子送走了。

    而他则独自一人在御书房里待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天黑了才来到坤宁宫。

    明明心中已经有了决定,此时面对她却生了犹豫。

    她心悦的人并不是他,而给她一切也不是他,即使他已想好若是真能成,必定穷尽所有对她好。可她若是知道这一切,会如何?即使他有把握不让她知道这一切,可他的心真的能过去这道坎?

    都是假的,他不是‘他’,即使明明是同样一个人。他没有两人之间一切的记忆,没有经历过他们经历过的事,错过了终究是错过了……

    一种苍凉感在心底蔓延,晋安帝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忽视了有个人在他脑海里的咆哮,也忽视了瑶娘眼中的涟漪。

    “陛下,你还记得当初你对我做的最过分的事吗?”

    “你是说当初那事?那事我并不知晓,若是知晓定不会让你受那些苦处……”晋安帝以为瑶娘说的是当初害她未婚生子之事。他知道她当初吃了很多的苦,差点活不下去。

    瑶娘嗔道:“人家哪里说的是这件事。”

    “那是——”

    她从后面环上他的颈子,有些爱娇地将脸放在他的颈窝里:“好哥哥,你怎么能忘记这件事呢。”

    他以为她是在跟自己撒娇,摸了摸她脸颊,眼中带笑:“别闹。”

    “人家哪里跟你闹了,好哥哥你怎么就忘了呢?”有什么东西从瑶娘眼底翻涌了出来,只是隐在水汽之下,让人看不分明。

    她忽而一笑,晋安帝正想说什么,突然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等晋安帝再次醒来,却是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他心里一惊想着莫是原主做出什么事,自己才会晕倒,可很快就发现情况不太对,他竟被人绑了起来。手脚都用绳索捆着,绑在床柱子上,他下意识地挣了下,眼前出现了一个人。

    此人正是瑶娘。

    瑶娘又换了身衣裳,不同于之前,这次可是包得严严实实的。她脸色有些白,眼神惊疑未定,却又蕴含着一种凄厉,嘴角紧紧抿着。

    “你到底是谁?”

    晋安帝心里一突,蹙起眉,佯装无事:“你这是闹什么?”

    瑶娘走过来,坐在床沿上,伸出一只手去摸他的脸。她动作轻柔,可她声音里却带着一种遮掩不住的仓皇:“我试过了很多次,你这张脸是真的,你这个身子也是真的,陛下身上的每一道疤我都知道,这是做不了伪的,可这里面的人不是陛下,不是我的陛下……”

    历来乡野志异少不了有孤魂野鬼占了人身子的故事,所以瑶娘在经过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忍不住就胡思乱想了。

    她其实是给对方机会了,就在之前的那句好哥哥。这话是晋王身中阴毒之时,在床笫之间孟浪之举,有一段时间他总是逼着瑶娘这么唤自己。后来解毒之后,他一改之前的荤话连篇,还曾拿来被瑶娘取笑过。

    这是两人最私密的事情,真正的晋安帝不可能不知,可对方却不懂其意,只以为自己是在和他撒娇。

    听完瑶娘的话,晋安帝没有说话,瑶娘忍不住哭了起来:“你到底是何人?你求什么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你既是孤魂野鬼,定是死了的,你有家人对不对?你告诉我你家是何处,是要银子还是要官,我都能给你,只要你能把陛下还给我,我什么都能给你的。”

    “我……”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的,我试过你多次,你宁愿自己忍着,也没有碰我。阁下既然是个君子,定有君子的胸襟。我和陛下夫妻十年,我们诞有四个儿女,我们早已是非对方不可。你把他还给我好不好,没有他我活不了的……”

    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她白净的脸颊,一串串的滑脱下来,滴在他的颈上脸上,明明没有温度,却是烫得他忍不住想瑟缩。

    “你要什么,你跟我说,我一定能做到的……”

    “我……”我只是想要你啊。

    一股莫大的苍凉感席卷了他整个人,而与此同时灵魂的最深处也卷起了惊涛骇浪。原主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明明处于昏睡之中,却是莫名惊醒,开始撞击着那道屏障。

    他深吸了一口气,冷声斥道:“这就是你闹腾的原因?竟因如此可笑的原因质疑朕是孤魂野鬼,甚至绑着朕?”

    “我……”

    他叹了一口气:“朕这阵子头疼之症时不时发作,十分难熬,且记忆力也莫名减退,许多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我本不想告诉你,怕你担忧,却没想到你竟会胡思乱想至此。”

    “陛下……”

    “你会阴之处有颗红痣。”说完这句,晋安帝便不再说话了,只是冷着脸看她。

    这种地方可以说是女子最私密的地处,甚至连她以及她的贴身宫女都不知,唯一知道的只有晋安帝这个与她最亲密的人。

    因为这件事还是他告诉她的。

    瑶娘的脸乍红乍白,突然仿若受到什么刺激也似,忙去给晋安帝解开手脚上的绳子。

    她手足无措,话都说不顺畅了,磕磕巴巴:“陛下,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你罚我吧……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以为……”她急得又想哭了。

    他坐起来,动了动手脚,才叹了一口气,将她拥入怀中:“好了,不说这个了,朕很累,让朕休息一会儿。”

    瑶娘静静地躺在他怀里,他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脊背,四周很安静。

    “陛下你以后别这样了,你什么事都不和我说,我心里会很担忧……”

    “嗯。”

    而经过这么一场事,瑶娘也似乎精力耗费过大,很快就睡着了。

    他看了她安静的睡颜一眼,那眼角处还隐约可见水光,他伸出手摸了一下,缓缓合上眼。

    那处黑暗的空间中,晋安帝已经骂了许久,此时精疲力尽地瘫倒在地。

    “卑鄙、无耻、下流……”

    倏然,一阵吸力传来,他竟控制不住地开始升空。有什么东西扭曲了起来,让他眼前一片流光溢彩,恍惚间一个高大的身影与他错身而过。

    “朕把她还给你,请不要告诉她,我来过。”

    他一怔,再一动,竟是醒来了。

第222章 番外之我穿到我的身上

    “陛下; 陛下……”

    晋安帝睁开眼; 竟是福成站在他面前——

    福成头发白了,脸皱了; 背也有些佝偻。

    他心里苦笑,他果然回来了。

    “陈阁老求见,陛下可是要见见?”

    晋安帝揉了揉眉头; 端过一旁的茶啜了一口。

    茶还是温的,似乎他并未离开过,似乎那一切都只是他的一个梦。可晋安帝知晓; 那并不是梦; 她的体温还留驻在他的掌心中; 眷念徘徊。

    他放下茶盏,上好的定窑白釉茶盏,敲击在紫檀木的龙案上,发出一声悦耳的清脆声; 却是比以往重了不少。

    “宣。”

    和几位大臣议完事,已过了午时。

    没有人叮嘱他用不用午膳; 似乎都已习惯了他的有一顿没一顿,只有福成偶尔会担忧的絮絮叨叨。可福成已经老了; 记性也不如以往,前脚说的话; 后脚就忘了; 有时候一件事能说很多遍,可有时候该说的却又总忘记说。

    殿中十分安静; 只有西暖阁里头的西洋钟滴滴答答的响着,莫名让心里焦躁。

    晋安帝正看着折子,看一会儿便往殿门处看一看,福成已经见陛下看了好几次了,只当是陛下是用眼久了歇歇眼。突然,晋安帝站了起来,毫无预兆。直到他往殿门外走去,福成才反应过来跟上去。

    乾清宫离养心殿不远,出了月华门就是。此地本是作为一座为皇帝临时休息而设的宫殿,后因为久置不用,又改为宫中的造办处,由内务府管辖。

    正值午时,造办处里还滞留了不少太监和匠人,大家本是说说笑笑,突然晋安帝就闯进来了。

    随着扑通扑通声,所有人都吓得跪了下来,只有正中立着一个身穿明黄色龙袍的男人,茫然四顾,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直到此时晋安帝才清醒的明白过来,他其实已经回来了。

    这个世界没有她,也没有几个孩子。

    在一声声‘恭送陛下’中,他转身步出宫门。

    “陛下?”福成疑惑问。

    “四处走走。”

    因为福成的腿脚已不如以往,所以晋安帝现在的步子也变得很慢。主仆二人顺着夹道一路向前走着,蔚蓝色的天空被无数高墙切割成一块一块,莫名就觉得一阵压抑感。

    有太监正在扫着青砖地面,一见晋安帝走来,俱都背过身对墙站着。等人走过去才敢转头,就见往日那道明黄色的身影一如既往的挺拔,双手负在身后,步履不疾不徐,甚至身边的那个人的身影也都是熟悉的。

    只是不知是不是因为天阴的原因,竟显得有些空寂的萧瑟。这一前一后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尽头,只剩下一成不变的红墙碧瓦。

    这太监才低头继续扫地,失笑只当自己是想多了。

    “陛下,若不去御花园看看?”见再往前走就是御花园了,福成提议道。

    晋安帝脚步顿了一下:“那就去看看。”

    这御花园四季长春,可晋安帝却拢共没来过几次,偶尔宫中摆宴设在此园中,也是匆匆而过从不停留。这些年他总是很忙,行事匆匆,可若真静心下来想想,却不知在忙些什么。

    江山?社稷?太子?似乎除了这些,什么也没有了。

    立在琼苑东门口,御花园已近在咫尺,晋安帝却突然失了兴致,调转脚步。

    福成没有去问晋安帝为何变了念头,也许在他心里晋安帝和逛园子本就是不搭边的。

    即使回到乾清宫也没什么事可以做,依旧是看折子,只有那一摞一摞的折子,是永远也看不完的。

    见坐回龙案后的陛下,福成沉沉的叹了口气,很多时候他都希望陛下能变一变的,可怎么变他却说不上来,陛下也不会听他的。

    不知过去了多久,晋安帝突然道:“催一催礼部,尽快办了太子册封大礼之事。”

    “是。”

    *

    有晋安帝的口谕,太子册封之事很快就提上日常。

    每日都有礼部的人前来庆王府,却不是找庆王的,而是找庆王世子赵琰的。

    不,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庆王世子了,而是太子,不过太子依旧住在庆王府。这几日赵琰哪儿也没去,就在府里陪着庆王妃。

    其实所谓的陪,不过是晨昏定省,一日三餐陪侍在侧,都知道这样的日子没几天了。

    礼部已将太子冠服送来,大礼的日子也已定下,就在明日。

    晚膳,母子二人是一同用的。

    “你入了宫后,多孝顺你皇伯父。”

    “儿子知道。”

    顿了顿,赵琰欲言又止,但还是问了一句:“母亲可曾后悔过?”

    庆王妃一愣,思绪恍惚起来。

    后悔吗?

    后悔自己太倔强,太骄傲,从来认不清现实,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将丈夫拱手让给他人。明明可以是另外一种局面,却是因为她的任性她的好强,弄得所有一切都是一团糟,夫妻二人近乎到了决裂的地步,甚至多年同处一个府邸却再也不见面?

    也许曾经后悔过,只可惜教训太深,这后悔也已来得太晚,已经无法挽回,所以也就这样罢。

    等庆王妃抬起头来,却发现赵琰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而外面,夕阳正落,橘黄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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