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强不动声色把丁堡山的话记住在心里,看看天色“你刚才讲的那个病毒,跟我们要去找的沉沦者有关联?”
“这个问题我好像已经答复你了。”丁堡山,不慌不忙拿出香烟,啪嗒点燃徐徐抽一口。可能是香烟味道初期有些辛辣,他每一次抽一口之后,都习惯啐一口唾沫。然后用食指夹住烟卷,挺享受的样子,慢慢消耗掉整截烟卷。
“你继续。”肖强在捱时间,他想要在傍晚十分抵达鹰城,为的就是想低调,不想在进入鹰城时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讲到哪了?”丁堡山果然是喝酒喝坏了脑袋,在一会的功夫都已经记不住刚才的话题。
肖强抱肘,微微一顿,提示道:“你们要去取岩体原料。”
“对,在第二天,我和辛丽(女同事)去取岩体溶解原料。”丁堡山视线远投,情绪再次沉溺进遥远的岁月情感中……
别看辛丽身材单薄,她做起事来总是风风火火,让人感觉不出她的柔弱。却有一颗细腻的心,工作起来认真谨慎。
在看见血色冰川时,她也惊讶了。而且还发现,血色冰川就像蒸熟了的馒头,在不停的膨胀,高度已经超越了正常颜色的冰川。
辛丽拿起钻头就开钻。
丁堡山想钻头取料这种事原本就是男人干的粗活,就想去帮她。
辛丽拒绝了他的好意,启动钻头。钻头旋转中进入岩体……
丁堡山因为突然的尿意,想找一地解决掉。他走到一块凸出的岩石旁边,掏出玩意就撒尿……
因为粗心大意,他没有注意到在脚下有一团蠕动的物体。在他尿骚味的刺激下,那团物体可能是出于自卫的原因,忽然弹飞起来攻击了他。
猝不及防的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撤,还没有尿完的一缕尿随着他后仰趔趄,喷射一地……
听到动静的辛丽,飞奔过来。当然情景很尴尬,却也有小小的欣喜。她用钻头把那袭击丁堡山的家伙给制服了,看此物体的形状就像是一只地乌龟。
不过它的个头却比一般的地乌龟大几倍,而且腹部很多足,每一只足都尖利有倒钩。看着挺渗人,他们在检测这只地乌龟时,肢体反应很强烈,真心吓了他们一大跳。
经过初步鉴定,这只地乌龟属于莫名变异种群。看着这只硕大的地乌龟,不知道怎么回事,丁堡山的心里,滋生出一种不祥之感。
他建议把这只变异的地乌龟,用火烧成灰烬。
丁堡山的建议一出口,立马招来组队所有成员的围攻。副组长李义山还掏枪威胁他,如是敢泄露半个字,就要他不得好死。
接下来的日子,吉吉就没有起来过。碘酒对它的伤势没有起到好大的抵御作用,丁堡山搂住它的头,第一次像一个孩子般,嘤嘤哭泣。
哭完之后,他端起突击步枪想要趁吉吉昏睡的时候杀之。可是没想到的是,吉吉貌似有察觉到危险来临,倏然欠身起来,支撑前胳膊肘,扭头、一双充满灵气的大眼睛,定定的盯着他。
此刻,丁堡山的心颤抖了,他实在是不忍心下手。
吉吉肚子里有东西在蠕动,这也是丁堡山害怕面对的事实。谁知道他妈的这东西是什么玩意,他抱起吉吉去找辛丽。
得出的结果真心吓人,岩体溶解分子出来。的的确确是一种有机体病毒微生物,它们生存在血色岩体中。凡是被这种病毒攻击的生物都是病毒携带者,它们属于随机性,无论是雌性生物,还是雄性生物,一旦被感染就会繁衍新的异形生物种出来。
太可怕了,丁堡山只觉得浑身凉丝丝的。怀中的吉吉,哀哀呻 吟,他浑身无力,迈动拖沓的步伐,很沉重的走出组队营房。
吉吉肚皮里正在孕育新的异形物种,谁知道是他妈的什么样子,说不定在撑破它肚皮出来之后,就是一嗜血的怪物。
丁堡山再次举起枪对着吉吉。
最终他没能下手,却执意要把这件事汇报上去。
因此丁堡山成为组队所有人眼中的刺,他们防范他的进入组队营房,随时把卫星电话藏起来,不让他接触。
他变得越来越狂躁,就像一头困住在牢笼里的狮子,心里惧怕噩梦来临,却又无可奈何来阻挡和预防。组队的人,就像着魔般,对这些异形变异体充满期待和兴奋感,他们以为这是成就他们名利的最佳时刻。
☆、第051章:惊秫故事(一)
丁堡山开始酗酒,可能就是从跟同事闹别扭开始。他经常喝得酩酊大醉,很多时候酒醉之后,在地上睡到大天亮后才能醒来。
借酒浇愁愁更愁!因为他的自甘堕落,愈发让同事反感排斥。再加上,李义山怕他坏事,组里有什么大事,基本不会让他知道。
辛丽接到上级部门的电话,说最近有一家采矿老板来实地勘察,想要在冰川中寻找矿源。这件事虽然做得诡秘,却还是被丁堡山知道。
他极力阻止采矿老板带领来人进驻巡逻站,勘勘测地质情况。说这里的情况不太妙,害怕出事。
采矿队和气象局一直是有利益链接的,气象局的很多资源都是靠采矿队供给。而气象巡逻站,得把准确的气息讯息传递给他们,这样,开采部门和气象局二者之间都存在着相互依存、相互制约、密切的互利关系。
同事对他的话,完全不当回事。掩盖一切事实真相,报以对方虚假信息说巡逻站一切都正常。
采矿队派遣的人员有五个人,大概是在第二天抵达巡逻站。来的人员均是坐直升飞机来,直升飞机会护送到他们到宽阔平坦的展望台,然后徒步行走经过鸦雀口直线行走半小时到达巡逻组营房。
丁堡山仔细一想,不对!他们来的路线必须要经过血色冰川,那危险率很大。因为这个想法,他在营地里跟同事们争夺卫星电话,再次爆发内讧。
最后还是李义山端枪,逼退他……
来的人在来,丁堡山焦急万分。情急之下,干脆独自上路去接应那些来客,并且带上那把突击步枪。
直升机把采矿的人员放置之后,起飞离开。这一行人,走走停停,一个个养尊处优,大腹便便的。徒步行走在坎坷崎岖的山路上,实在是很艰难。
这里远离喧嚣的城市,看似荒凉空气却非常新鲜,置身在此有一种舒坦的快感传遍全身。所以这里不乏那些远离污染空气,想到这里来寻找刺激和新鲜空气的登山爱好者。
一男一女在岩石边稍息之后,紧挨着一起,亲昵片刻。再次起身时,男的忽然被一只奇怪的虫子咬住脖子,剧烈的刺痛,他下意识的伸手狠狠怕去。
虫子死了,是一只叫不出名的怪异虫子。他们俩相互对视一眼,恶心状把虫子扔掉。开始了爬山比赛……
结果男的爬到半山腰出事了,他被虫子咬的位置,突然起了很多透明的水泡。水泡奇痒难忍,水泡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就在他伸手去挠挠时,身子失衡绳扣脱落,整个人就像陨石般下坠,砰然一声掉在崖底。
女的一声惊呼,眼珠子都没有眨巴一下,目瞪口呆的看到爱人摔成肉饼。
就在她悲痛不已慢慢滑下来,想要看看爱人时,从头顶处飞扑来一只黑乎乎的什么鸟。
“滚开。”她的身子就像陀螺在崖壁上旋转,要不是有绳扣稳稳的挂着,她也可能会像那位男士一样跌入崖底。
上是不能上去了,那只低飞盘旋的什么怪鸟一直就没有离开过对她的骚扰。她唯一的选择就是继续下滑,一直滑到他们刚才起步的位置。
低声哭泣的她,慌忙解开拴住在腰部的绳子。还来不及跑,那只可怕的大鸟再次袭来,呼啦一声俯冲,那伸出来的爪子,直端端对着她抓来。
跑!只能跑,不顾一切的跑,不要命的跑!她跑啊跑,还没有喘口气,那只大鸟已经撵上来,扑棱着翅膀就在她头顶上。
吓得双腿发软的她,大叫救命……
领头的开采老板听到有呼喊救命的声音,稍微停住脚步侧耳聆听片刻,呼救声好像来自左侧方向。
“有人呼救。”他目光一扫,吩咐大家伙停一下。就在这时,在左侧方位,冲跑来一个浑身血糊糊的女孩。
咔嚓,队伍中有人紧张了,急忙端起武器随时准备应对突变情况。
一只黑乎乎的大鸟,好像不屑一顾地面上这些行走的生物。它依然故我的俯冲下来,想要抓住其中一个人。
人类有时候就是太过大意,只因为手里有武器,凭他什么东西都不可能对自己构成威胁。往往就是这个错误的判断力和想法,就造成大的伤害。
端枪的那个人,怎么可能相信,他们要对付的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鸟而已。临到死,都难以置信,这只鸟怎么可能有如此大的冲力和杀伤力极强的爪子,居然一下子就把他厚实的脊背戳穿。
端枪的叫做熊仔,是采矿老板的亲外甥。熊仔出事,他大叫一声,端起手枪就胡乱射击,其他人吓得魂不附体。
那个被他们救下来的女孩,已经昏迷过去。
就在这时,丁堡山出现。他执意要带他们走另外一条捷径,尽管这条捷径路途堪比鸦雀口难走,但是相比较要安全许多。
故事把肖强搞得很紧张,加上破卡车就像抽风似的,老在路上出故障。要么是引擎盖突然冒出浓烟滚滚,要么就是车轮胎噗一声漏气了。反正是大事没有,小事不断。
丁堡山修车,肖强下车、视线滑过荒芜的原野,触目即是的荒芜。蜿蜒的公路,冷清得怕人。一阵充满泥土气息的冷风,呼地从荒芜处刮来,吹得他的心骤然一冷,莫名的忧伤爬上心头,未来世界的林宇在干嘛?小捡捡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这都是他一直耿耿于怀的牵挂!
凝望着丁堡山忙碌的背影,肖强忽然出口问道:“那个女孩救下来了吗?”出于他本能的想法,很希望女孩得救,迫切期待对方的答复能符合现在的心境,以此讨个吉利!
丁堡山身子一顿,眯眼看向远处一只白色的鸟儿在草丛中觅食的情景。慢慢收回视线,淡然瞥看了一眼问话的肖强,面色陡地黯然,抱歉的口吻道:“死了。”
“……”这句话好像不吉祥,顿时把肖强的情绪打乱。他们彼此再没有说话,安静的氛围中,只听见丁堡山拍打引擎盖发出的啪啪声响。“她是怎么死的?”
“你真想知道?”丁堡山好像不愿意说女孩的事情。
“有什么,你不是想找人听你讲述这些破事吗?”肖强突然爆发无名火,吓住了老实巴交的丁堡山。
他哑然呆在原地,满手的脏污,吃惊的盯着肖强道:“她,遭到那只变异鸟的攻击,然后孕育了一只怪物。他们……”
“他们把她杀了?”肖强义愤填膺怒斥道。
☆、第052章:惊秫故事(二)
众人明显感觉到那只黑乎乎的大鸟没有离开,他们惴惴不安的一路狂奔,由丁堡山断后。其余人扶住受伤女孩,快速靠近营地板房。
进门,他们就急忙关好房门,怕的是那只诡异的大鸟再次袭来。
女孩昏迷不醒,被他们七手八脚弄到营地,进行抢救。不过在这期间出现了一点意外,辛丽和李义山去了血色冰川临时检测房,他们把那只地乌龟一并带走,其目的是不想让投资方采矿老板知道真相。
他们在离开营地时,顺便带走了卫星电话。这可是不好的做法,当采矿老板进入营地板房时,留在板房里的老吴以及其他人,都惊讶的看到他们狼狈不堪的模样,一个个惊愕得跟木头人似的不知所措。
女孩受到过度惊吓。被安顿躺下,一直发高烧不止,讲胡话、睡不安稳。最后还是老吴,滴了两滴吗啡,才让她安静的闭上眼休息一下。
女孩安静下来众人这才忙着帮她消毒,敷药、上绷带。可怜的女孩,白皙修长的双腿,被那只怪鸟伤得血淋淋的。
护理好女孩,丁堡山这才发现营房里少了两个人。
辛丽和李义山不见了。
“老吴,他们俩去哪了?”
老吴迟疑的神态,闪烁不定的眼神,让他心中倏然心惊。
“他们俩去血色冰川了?”
老吴在采矿老板的犀利注视下,心虚的点点头,鼻尖沁出密集的冷汗。后悔之前,怎么就没有听进丁堡山的话。组队所有的人,都认为他只是一个酗酒的懒汉,说的话也是疯疯癫癫不真实,所以组队里没有谁相信他的话。
女孩在睡梦中痛苦的蹙眉,冷汗蹭蹭地冒一头,身子也在扭动,好像在极力抗拒什么?
丁堡山试探的伸手在她额头摸一下,温度不正常。缩手之际,蓦然听到隔壁不远处自己的小屋里传来吉吉的吠叫声。
他慌神了,低叫道:“吉吉。”然后抱歉的对采矿老板说道:“对不起,我得去看看吉吉。”
吉吉其实是采矿老板赠送过气象巡逻队的,心里也是对它很挂念,这会听见在叫,就想跟丁堡山一起过去看。
吉吉肚皮膨胀得很厉害,就像十月怀胎要生下什么东西来似的。
丁堡山和采矿老板,痛心的凝望着吉吉,最后还是采矿老板拿出一管已经准备好的安乐死注射液,让他注射进吉吉的身体。
吉吉没有做出大的反应,就那么安静的死去。他们俩默默无语走出屋子,瞥看到有人在拍打对面营地的房门,丁堡山定睛一看是李义山。
李义山独自一个人回来了,惊恐万状的他,说辛丽在看见有怪物袭击他时,就偷偷跑了。
丁堡山质疑他的话,立即要求他带路去寻找辛丽。
没想到,李义山拒绝带路,引起采矿老板的不满。后者,气势汹汹走去,一巴掌打得这厮不顾及面子,就那么求饶勉强答应带路去寻找同事。
同行前去的还有营地里的另外一名同事,三人小心翼翼摸索前进,不敢制造出大的动静来。带帽式,红外线夜视仪,在这一刻起到很好的作用。
当他们三来到临时检测室时,检测室的房门洞开,静悄悄的……
李义山进去查看一下,在里面呆了两分钟,出来说屋里没有人,卫星电话也不在了。辛丽去了什么地方?丁堡山凝望一眼,那大片的血色冰川,有直觉告诉他,她一定是在血色冰川的山洞里。
丁堡山不愿意放过一个可以搭救同事的机会。始终如一记住,那一次的意外,是辛丽用钻头砸了那只袭击他的地乌龟,才得以脱身得救。
想到地乌龟,他暗自吃惊。会不会是……
当他们蹑手蹑脚进入山洞时,却意外的看见辛丽果然爬卧状在山洞地面上。
“辛丽?”
随同来的同事,随口道:“卫星电话会不会在她身下?”
得到提示,丁堡山上前扳动辛丽的身体,当手指触及到她的躯体时。才发现她已经死亡多时,身体已经僵硬,并且在扳动正面对视他们时,她严重变形的脸吓得他失声大叫,急速后退……
后退是不能够了,李义山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多了一只手枪。他举起枪,对着他们俩狞笑道:“既然你们那么关心辛丽,干脆就留下来在这里陪伴她吧!”
丁堡山记得在出发来这里之前,采矿老板没收了他的武器,把没收的武器给了随同来的同事。
李义山的手枪是怎么得来的?这个时候好像不是去猜测枪械来历的问题,而是想办法怎么来对付他的丧心病狂。
“你为什么要杀害她?”
李义山辩解道:“不是我杀害她的,是那只地乌龟。”
“地乌龟已经死了,怎么可能杀人?”
“我就知道没有人会相信,她的死亡真相……”李义山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