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说你是黑马就是黑马?打过我再说!”
“段朗!回来。”
书生少年看着好斗的同伴不由分说的冲着清歌扑去,来不及拉住,只得出声劝阻,只是他已经看不顺眼清歌,怎么会听进去。清歌刚写完自己的信息,背后就一股劲风,她想都没想旋身一转,眨眼间已经到了段朗身后,噙着冷笑,以手做刀,劈在他脖子上,名叫段朗的少年连她衣角都没摸到就倒地了。
“兄台手下留情。”书生少年疾步上前,挡在她面前,生怕她下杀手,按说报名前是不允许私自斗殴的,可是人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没人阻止,所以书圣少年有些急切。
“我为什么手下留情,他先动手。”
“陆笑替师弟赔不是,兄台饶过他吧。”原来叫陆笑,清歌冷眼看了看这个略显瘦弱,书生意气的男子,半晌没说话,陆笑被她锐利的目光看得不自在,却又怕她杀了自己的师弟,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两颊不由有些微红。
“小家伙得饶人处且饶人。”
二人僵持间,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清歌抬眸一看,正是先前打量自己的方向,哼,老家伙,早的时候见有人挑衅不说话,这个时候装好人,清歌心里怒,脸上笑眯眯的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老头被他一噎,老脸有些挂不住,瞧见一旁还有几个老家伙一脸戏谑的看着自己,老头无奈的站起身,走向清歌,外放的强大气息锁定她一个人,嘴里笑着道:“卖给我一个面子可好?”
若说这个大陆没有荒境界的顶级高手,她相信,可是要说没有洪境界的,她不信。眼前这个满眼笑眯眯,一脸和煦的看着自己的老头就是一个超级高手,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雄厚玄力,一丝不落的打在她身上。清歌半晌没说话,咬着牙忍受着那种重逾千斤的压力,心惊着实一惊,片刻间已经猜到大概,看着老头一脸笑容的脸,恨不得挥上一拳。
老头瞧见她眼底的不屈不服,玄力再次加深了几分,这下清歌的额角已经开始细密的渗出汗,但她依旧没说话,一双明亮的眼睛,淡淡的看着老头。陆笑扶着师弟,看着对峙的二人,迷惑不已,但是老头替他出头,她还是感激的一笑,道谢:“谢谢老人家。”
老头摆摆手,注意力一直落在清歌身上。真是个倔强的小家伙,不过很对他胃口,半晌,清歌后背的衣衫已经汗湿,浑身一轻,如水的玄力退去,深吸了一口气,明眸滑过一丝算计,她露出笑意,“那的看你的面子值不值钱。”
说罢在一干人等的愕然下,悠哉离去。如果没猜错,这老头很可能就是神风学院来的,还有一定话语权的那种,此番只是为了试探她,其实她何尝不是试探他呢,焉知谁是鱼儿谁是钩?
好戏散场,人群再次恢复了热闹,老头看着背脊笔直的清歌,眼里闪过一丝满意,嘴上喃喃道:“不吃亏的小家伙,能让我上钩,看来真是老了。”
一同下棋的老头凑上前来,戏谑道:“感觉如何,被人算计的滋味不错吧。”
“我倒觉得那小家伙很有个性,像我年轻时候的样子。”
老头瞪了一眼一左一右的两老头,笑骂道:“这可是我用面子换来的徒儿,你俩哪里凉快那里呆着。”
俩老头同时轻嗤一声,鄙视道:“现在不是还早嘛,明天再说,也不见得小家伙就看上你了。”闻言,老头还真是苦恼的摸摸下巴,那个家伙看着还真不是好收买的料啊,要不,晚上走走后门?貌似是个不错的想法。
第四十一章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夜,漫天无星,乌云蔽月。清歌的小院子里此时多了一条人影,看身行是个男人,江流掩藏在黑暗里,吃惊的发现,主子说的话又变成真的了,她说今晚会有不速之客,果然。那身形靠近门口的一时间,似乎犹豫了,然后轻功一纵飞走了。
子时,街道安静,四野无人,清歌一身黑衣出现在院子外,观那明亮的双眸,没有一丝倦色,亮如星辰,熠熠生辉,门口处站着同样黑衣的江流,瞧见主子点了一下头,江流梭的一声自原地消失。完了弯唇,清歌一步步走向尚书府,今晚,就拔了这颗毒瘤。
漆黑安静的街道上自有清歌一人的脚步声,哒哒哒,听着有些诡异,她本就敏感,此番故意选在子时动手,还是被人跟着,皱了皱眉,她没有立马开口,要看索性让你看个够。尚书府外,两盏大红灯笼高高挂,门前青石台阶立着两尊石狮子,张牙舞爪的瞪着清歌,紧闭的朱红大门难不倒清歌,亏得独孤烈送的踏花穿云步,轻身一跳就进入内院。
九曲回廊,亭台香榭,小池碧波,睡莲妖娆,果然是好地方,看着如此清雅别致的尚书府,清歌冷冷一笑,呆会就让你变成一片焦土。
子时三刻,江流回来,冲着清歌点了点头,她知道一切妥当。尚书府的人尚不自知,清歌对着江流道了声“开始吧”。然后院外便传来一阵喊杀声,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次清歌救的洪老大一帮人,二者都和尚书府有仇,俗话说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何况朋友的仇人那就当仁不让的是仇人。
沉睡中的尚书府此时已经被惊醒,清歌懒洋洋的坐在房顶上,看着刘明浩等人拼死厮杀,想要突围而去,嘴角牵起一抹嗜血的微笑。刘明浩慌张的看着涌入越来越多的黑衣人,不知道为什么睡得好好的会遇到这样的祸事,刘尚书胖胖的身子只着亵衣亵裤,哀嚎着:“你们是哪里来的草寇流氓,敢洗劫我尚书府。”回应他的是洪老大当头一刀,至死刘尚书的眼睛还死死的睁着,仿佛流连人世的一切。
看着血溅三尺的尚书府众人,丫鬟小厮的惊叫声,求饶声,以及尚书府几个少爷的怒喝声,清歌快意的笑了,不过她可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老早就吩咐江流只对当初欺辱她和弟弟的人动手,所以不相干的人都放水了的。刘尚书的几个小妾此时衣衫不整的跌坐在一起,满眼惊恐的看着洪老大带来的手下,此时只剩刘明辉和刘明浩负隅顽抗,洪老大并未直接杀死他们,反而像是猫捉老鼠一般,逗弄他二人。
眨眼之间尚书府死的死伤的伤,走的走,逃的逃,刘明辉血红着双目,满含恨意的瞪着洪老大,“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洪老大嘿嘿一笑,嗤笑道:“杀你们的人。”
几个小妾吓得低声哭泣,其中就有刘明辉和刘明浩的母亲,今日之事发生的太突然,刘尚书死了,一家之主没了,厚厚的阴霾让两兄弟明白,想活命几乎不可能。
洪老大见局势轻而易举的控制住,立刻跑向清歌所在的方向,豪放大笑道:“凤兄弟,我办事还是不错的吧。”
“多谢洪大哥。”清歌拱拱手,刘明辉一见凤清歌露面,顿时狰狞着就要冲上前,他一动立马有人一棍子敲在他腿弯,膝盖一痛跪了下去。
冷冷的看着不屈不服的刘明辉,清歌淡淡的道:“是否没有猜到会有今日?”
刘明辉挣扎几下未果,冷笑一声,“杀了我们你也改变不了亡国下贱的事实。”
一股怒意自胸中扩散,这些人耻笑她,侮辱她,她一个也不会放过,早晚有一天,她会将灭亡的凤国重建,看看这些踩过他的人到时候还笑得出来。清亮的眸子瞬间冰冷,发散出一股慑人的危险光芒,抬手间绿盲闪现,刘明辉直挺挺的倒下,对于敌人,没什么好手软。
江流看着清歌纤细的背影,满是敬畏,她眼眸一转目标落在刘明浩身上,后者被她骇人的目光一看,浑身抖索,口齿不利的道:“凤清歌,你——你你——”清歌盈盈一笑,手起刀落,人已死。
随意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妾,眼里闪过鄙夷,清歌还没发话,江流却是走到他身旁轻声道:“秦太子的军队来了。”
哼,现在来,那就再送一份大礼。清歌朝着洪老大点点头,后者得令,自怀里取出火折子,只见火光划过,火舌吞吐,漫天大火瞬间席卷整个尚书府,熊熊大火印的清歌明亮的眸子,异样的骇人,江流不敢直视,只能低头陪在一旁。主仆二人在秦太子现身前默默离去,这里的一切,也算是一笔勾销,至于洪老大,会连夜赶去已故凤国的旧都凰城,此番正式为她所用,她命令江流安排他们前往凰城,反正最后她还是会回到那里,建立她的盛世皇朝。
纳兰云翔和秦太子到的时候,尚书府已经一片火光,抢救也已经来不及,清歌敢端了尚书府的窝,自然要做足准备,那些油前半夜就已经泼好,无论秦太子来不来,她都没有要留下尚书府,正如她先前说的,抄了尚书府和离开秦国不过是先后顺序的事。
望着漫天火苗,炽热的气息,让秦太子的眉头皱的可以压死一只苍蝇,他该早点派人将尚书府保护起来的,他当时只是想想,哪里知道她狠了心断了他的一条根,秦太子阴沉的看着一片废墟的尚书府,这个样子,即使没有被杀,此时也是一块焦炭。
“太子——”纳兰云翔白着脸望着秦太子。
咬了咬牙,秦太子恨声道:“回去。”
纳兰云翔回头看了一眼瞬间覆灭的尚书府,眼神复杂心有余悸,默然跟着秦太子离去。凤清歌今日这一手完全是吃准了他答应她放她离开秦国,若是因为此事去拿她,定会落人话柄,而且,今日白天在报名处发生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她这是故意做给他看的,让他眼睁睁看着却无力挽救。
这一幕,和当初灭凤国时,何其相似。只是那时她对他迷恋,所以不在乎;而今她对他不屑,故此下狠手。秦太子脸色阴沉,薄唇紧抿,心里不忿的想到,他一国太子,她喜欢时千里迢迢追来,不屑时弃如敝履踹开,当他是什么?凤清歌你敢这样戏弄本太子,哼,本太子不会放过你的。
今晚的事情相信明天又会变成头条,她已经预见明天酒楼茶肆里热火朝天议论的画面。江流走在清歌身旁,忽然瞥见她含笑的脸,顿时觉得毛骨悚然。清歌回头睨了他一眼,道:“你先回去吧,我的去收网了。”说罢诡异一笑,朝着另一方向而去,这一路上有人免费看戏不给钱,当她是群众演员啊,清歌在一个暗处站定,冷冷的道:“戏看完了,还不出来。”
暗处之人老脸一抖,嘿嘿笑着走了出来,清歌眯着眼睛,熟悉的气息,果然是白天那无良老头,嘴角一扯,翻着白眼不予理会。老头几步飘到情歌面前,转了几圈,像是菜市场选菜一般,满意的点点头:“小家伙下手真狠,不过我喜欢。”
清歌再次无语,这老头大半夜不睡觉就是为了说这个?
“你深更半夜找我就是为了跟我告白?”
“咳咳——”老头被她惊世骇俗的话语惊倒,干咳几声,笑骂道:“说什么呢,为师的便宜你也敢占。”
“我可没有认你当师傅。”清歌撇嘴。
老头再次气结,整个天元多少人求他收徒弟他都不乐意,他问着收还要被拒绝?这是什么道理,老头郁闷的自我安慰,可能她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想到这里,老头自豪的道:“我做你师父你不亏,我可是神风学院的院长,怎么样?”
第四十二章 赛前
第二天是清歌比赛的日子,江流起的很早,一早就去了街上,清歌起来的时候,江流正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她,虽然江流时常发呆发愣,但是办事她还是比较满意的,像今天这样吞吞吐吐的着实怪异。清歌以为过一会他自己会说,哪知道她都洗漱完毕,他还亦步亦趋跟着自己屁股后面,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清歌就不耐烦了,不悦道:“你到底怎么了?一大早便秘啊!”
江流被她一噎,满脸通红的委屈道:“主子——我没有便秘——”
这下,清歌只能无语的扶额叹息,有这么个闷骚的侍卫,真是气死她。静下心,平静的看着他问道:“那你怎么了?”
“我今天一大早去外面打探消息,结果发现好多人都在赌今日比赛,”江流说着看了一眼清歌,发现她没有什么表情,接着道:“人家都是一赔十,只有主子你——”,清歌一挑眉,慢条斯理的看着他,江流眼睛一闭,狠心道:“主子是一赔一百。”
一赔一百——她不淡定了,不是沮丧,而是兴奋啊。清歌满脸笑意,心里明白,江流担心她输得难看,而且赔率这么高,不过她丝毫没放在心上,今日比赛来的差不多都是江湖人士,认识她的不多,更多的江湖认识买的都是那些小有成就的赛者,不过清歌还是关心的问了一句:“那有多少人买我?”
江流支支吾吾半天不说话,看了又看她,直到她有发怒的征兆,把心一横轻声道:“没有——”。
这下,她不淡定了,眉头一皱就要大怒,这不是侮辱人吗?这么高的赔率居然没人买?难道对她一点信心没有,哼,没人买是吧,想着,清歌黑着脸自乾坤袋掏出自己所有的积蓄,点了点加上独孤烈给的六亿,正好十亿。素手一拍,惊了站在一旁的江流,清歌冷声道:“拿去,全买我自己。”
抖手捡起桌上的银票,粗略看了看,发现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江流再次吃惊,在他记忆里,清歌即使有点钱,也不过一只手都能数过来,而且还是自己都知道的,复杂的瞅了瞅她冷着的脸,江流叹了一口气,认命的跑去下注。不过他心里一点都不抱希望,反倒可惜了,这么多钱,万一输了不是都打水漂了嘛,奈何主子的脸色很差,他不敢多话。
上午是初赛的赛程,会自所有的比赛者中取前五十名进入下午的晋级赛,再由晋级赛中取胜利的二十名,进入越级赛,最后剩下的十名就是神风学院招收的新人。不过清歌上午不用去初赛现场,她报的越级赛,自然等到下午去。
一个半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早前江流回来告诉她下注的时候被嘲笑了一番,不过还是顺利买了。这点清歌自然想到了,一赔一百的赔率都没人买,只能说大家还是不看好她,心头冷笑一声,这希尔有眼不识珠,那就让你们输惨,想想一赔一百,她下注十亿,那不就是一千亿——想到这个数字,清歌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千亿多么庞大的数字,想想都令人兴奋。
火速休整一番,清歌带着江流出门,去参加比赛。路上清歌问了江流昨晚的事,可有听见议论,江流摇摇头,直说怪异,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事好像被压下来了,没听说,只是听有些江湖中人议论说是刘尚书得罪了某个大派,被灭门。清歌眸光闪了闪,心道,恐怕是秦太子故意压下来了吧,他还真是用心良苦,哼,不过他没有证据,只能怀疑是她。清歌勾勾唇,心情不错,不再担心这些琐事,顺利进入赛场,现在还没开始,可赛场的气氛并未冷下来,依旧热火朝天,个个兴奋的面红耳赤。
清歌凤眸环视一圈,暗自打量一番都有些什么人,人群中有人认出清歌,小声议论起来。忽然赛道处走来一个人,面色黝黑,神色不善的看着清歌,拥挤的赛道一下子就让开,清歌耳闻有人低声道:“这不是上午初赛的冠军程杨吗?他这是要干什么?”
男子穿着一般,除了肤色很黑一双眼睛更是死死盯着清歌,清歌不由得皱眉,冷冷的看着几步开外的程杨。
“下一场,你的对手是我。”声音很冷,依稀还有些自傲,看清歌的眼神总有些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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