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小官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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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小官之女-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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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话呀,好似雪娘该自己把婚事解决了一样,可哪家正经女儿自己出去勾男人的?贺太太虽然不喜欢雪娘,但听见丈夫这个话也听不下去了,死皱着眉头,转身往厢房去看儿子去了。
    **
    和厅里的气氛迥异,一出厅门,霜娘就露出了快活的笑意。
    她本来离着周连营就近,忍不住又往他身边贴了贴。在狼窝里孤军奋战已久,这是头一回有了依靠,事事拦在头里,她不用耗神,只要跟着随便敲敲边鼓就成,鼓敲破了都不怕,反正有人给兜着。
    她贴得太近,手臂磨蹭在一起,周连营顺手牵了她。
    很受教啊。霜娘更开心了,直走到门外分开,坐上了车她的笑意都没消掉。
    车驾出了街口,却没继续向前,霜娘正疑惑,周连营的手伸来掀了帘子,在马上微微俯身,向她道:“巳时中了,回府还要一个多时辰,我们在路上找家干净的酒楼用了午饭再回去吧?”
    霜娘自然没有意见,点了头,跟着车帘放下,却听周连营又吩咐旁人,把一些不要紧的跟车丫头和小厮等都叫先回去了。
    他们来时一共两辆车,霜娘带着春雨坐了一辆,后边还有一辆小些的,主要用于摆放回门礼物,还坐了两个丫头。如今礼物已经送出,那辆车又空了些,多余的人都跟着那辆车走了。
    霜娘听动静不休,自己又掀帘看,只见人都已被打发光了,最后连她这辆车赶车的车夫都换成了周连营的贴身小厮,原车夫一并叫走了。
    马车这才重新驶动。

☆、第76章

车厢里,随着车轮吱呀前行的微微震动,春雨陆续在小几上摆满了茶点蜜饯等物,每样数量都不多,但种类之丰富,远胜贺太太准备的那几样。
    霜娘真渴了,先捧起茶盅来,一气喝得几乎见底,笑道:“刚才光顾着吵架了,水都没想起喝。”
    春雨默了下,道:“奶奶别伤心,往后有六爷呢。”
    霜娘想摇头说她一点也不伤心,还觉得好笑得很——她起先真没想到这样就能结束走人了,光知道贺老爷欺软,多年来对着他能做主的家眷任意逞威;可谁知道他还怕硬到了这种程度,周连营这么促狭他,他也没敢怎么样,古人造词真是有道理,怪不得这两词能连到一起变成个成语呢。
    话语临到嘴边,跟着又想到,别人眼里,贺老爷是她亲爹,和亲爹闹成这样,她不伤心倒显得她薄凉寡情了,事实上也确实没错,她要真是和亲爹破裂至此,不可能还轻松得起来。就改为点头,“你说得对。”
    自己提起小茶壶来另倒一杯,掀开车帘,小心地举着那杯茶问周连营:“你要喝水吗?”
    周连营闻声转头,策马往车厢这边靠近了,侧身俯下来,伸手接过茶盅,他的手极稳,那茶盅在霜娘手里还撒了几滴落在她手背上,到周连营手里水面只微晃了晃,一滴未倾,叫他仰头一口喝干,空杯递回来。
    霜娘拉着车帘没放,又想递块绿豆糕给他,这回周连营没要,笑着摇了摇头,道:“我还不饿,你自己吃罢。”
    就重新策马离远了些,霜娘只好罢了,想想又腾出个白瓷小碟来,每样点心各取了一个,便要掀前面的车帘,春雨先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是看着,这时会意过来,忙道:“奶奶放着,我来递给他就好。”
    就接过快堆满了的小碟,把帘子掀了个角,递出去道:“望山,奶奶赏你的。”
    正赶着车的望山听见话,一转头看见只葱白手掌举着的满碟糕点,不由咽了口口水,忙道:“多谢六奶奶。”
    就接过来放到身边,一手控着马缰,空着的那只手一口一个,一条街才走一半,他已经全吃完了,把空了的碟子从车帘底下推回来。
    快到午饭时辰,霜娘没有他的好胃口,未敢多吃,只捡了两块略垫一垫就停手了。春雨把剩的重新收拾起来,霜娘则把旁边的帘子掀开一角往外看街景。
    从嫁进侯府起,这还是她第一回上街——往靖国公府那一回不能算,直接从这个府进那个府,她的鞋底连大门外的尘土都没机会沾着。好似坐监三年才得着头一回放风,正是看什么都稀罕,最寻常的街景在她眼里都显得有趣。
    春雨收拾好了,在她对面坐下,往前蹭了蹭,脖子有些伸长,从她掀的那缝里往外望。
    霜娘先看入神了,好一会才察觉到她,心下不由恻隐:跟着她这么个不能出门的主子,丫头们也都被连累成了井底的蛙。
    就想让春雨把自己那边的帘角掀开看景,但又一想,以她板正的性子应该不肯,最后霜娘就只把自己这边掀得更开了点。
    看了一阵,马车拐了弯,转进另一条更繁华的街市来,又行一阵,慢慢停下了。
    料着到了地方,春雨忙起身,拿过帷帽来,这种物件不管有没有可能用上,层级高一点的女眷出门是一定会备上的。
    霜娘低了头,由着她给戴上,刚把结系好,周连营过来掀帘道:“到了,就是这里。”
    隔着一层帷幕,霜娘望出去的视野就变得朦朦胧胧了,春雨要搀扶她,周连营的手先握过来,拉着她一路进去,上楼进了雅间坐下。
    小二进来,知道有女客,在屏风后就站住,问了好,跟着咬字清晰声音洪亮地报出一长串各色菜名来。
    等他住了口,周连营便问:“你有什么爱吃的?叫人做来。”
    “啊?”霜娘愣了愣,她现在接触什么都觉得稀罕,听个小二报菜名也听住了,其实往前回想,根本想不起他报了什么。但应付这个情况有万能绝招,她就道,“我没来过,不知他家什么做得好,捡几道招牌菜来罢,可好?”
    周连营点头,转向小二吩咐,额外又点了几样。
    一时饭菜上来,手艺其实未必真比侯府小厨房的好,但胜在口味有别,霜娘尝着每一道菜都觉得有胃口,更有一道香酥鸽子,一盘上来共两只,炸得焦香扑鼻,一看就是个外酥里嫩的卖相。
    霜娘先顾虑形象,不想当着周连营的面吃这种需要啃咬的食物,但把菜都尝了一圈,还是没禁得住那鸽子香味的诱惑,默默伸筷子夹了一只,默默啃完了。
    过一会,周连营把那还剩一只的盘子直接移到了她面前。
    “……”霜娘有点扭捏,但还是把另一个也夹到碗里啃掉了。
    除此之外,整个用餐过程基本没有别的交流,包括之后又坐了一会消食。霜娘直觉意识到周连营似乎心里有事,她不是刨根究底的性子,他面上如常,那就是没打算和她说,或是和她没有关系,或是和她说了也没用,霜娘也不去问,由着他静坐默想。
    一盏茶后,下楼打道回府。
    吃饱喝足之后,霜娘再上了马车时就有点昏昏欲睡了,她歇惯了午觉,到点眼皮就自动粘连起来。
    不知车外是真的安静下来,还是因她快要睡着,只觉得路上那些嘈杂的声响都渐渐远去,飘离……
    车身一顿,停了下来。
    春雨没掀车帘,不知外头什么情况,以为到了侯府,就轻轻推趴在小几上的霜娘:“奶奶,醒醒,到家了,我扶你进去睡。”
    霜娘困得不得了,迷糊着抬头起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扭身一把掀开帘子就要下去,外头一个男声叫道:“霜妹妹,真的是你!”
    ……
    什么玩意儿?!
    啪!
    望山的马鞭甩出去,骂道:“找死呀,瞎叫什么,闭上你的狗嘴!”
    霜娘的睡意一下醒了大半,用力揉了揉眼,往外看去。
    马车前方站着个年轻男人,弱冠年纪,穿一身褐色直缀,路人长相,气质倒还斯文,像是个读书人的样子,只是眼下挂着两团青黑,又有些虚浮之相。
    他原为躲着鞭子退后了好几步,见到霜娘看过来,又重新往前走了两步,道:“霜妹妹,是我呀。”
    霜娘这回听清楚了,确实是那三个字没错,不由在六月天里打了个寒颤——被恶心的。
    望山横眉怒目,转头道:“奶奶您进车里去,这种腌臜玩意儿别脏了您的眼,我来治他!”
    就要跳下车去抽他,霜娘拽着他后心的衣服把他拉回来,从他手里把鞭子抢过来。
    望山有点愣——他的力气当然比霜娘大,只是霜娘要抢,他不敢硬扛着不放手。但这位闺阁弱质的奶奶抢他一个小厮的鞭子能做什么呢?
    那男人也看见霜娘的动作了,但也不以为霜娘能干得出什么,见望山不能来抽他,还又走近了两步,目光闪烁地望着霜娘:“霜妹妹,你现在过得怎么样?你丈夫对你好吗——啊!”
    不是霜娘动的手,她想抽的,但迟了一步,周连营已下了马过来,只一脚就把人踹翻了,那男子叫了一声,想爬起来,爬到一半又挨了重重一脚,直把他踹飞了出去,到两三米外才跌下来。
    男子砰一声摔在地上,周连营跟过去,黑布靴踩住了他的头,直接把他的脸踩贴在了土地里,这回男子非但爬不起来,连话都说不出了,只从喉咙里发出似哭非哭的□□声。
    ……好、好凶残。霜娘举着鞭子,这时才刚从车上爬下来,感觉已经没她的事了,只好望着周连营发愣。
    周连营的目光对上她,眼里煞气消了些,道:“你要打他两下出气就打罢,小心些,別伤了手。”
    霜娘便过去,她这时才发现他们并没有回到候府,四周景象十分陌生而荒凉,都无行人来往。
    她不太确定地拿鞭子指指地上的人:“就是他给你写的信?”应该没错吧?她要是再冒出第二个往日“情缘”来可要吐血了。
    周连营点头:“多半是。我一路都觉得有人跟踪,只是没有冒头,我猜着该是写信的人忍不住了,但我们人多他不敢出来,把人都遣走了,又拐上条荒道,果然引了出来。”
    霜娘恍然大悟,怪不得出了贺家他的表现就有点奇怪了呢,原来早觉得不对了。
    一想要是她运气差点,这会儿说不准都捧着休书了,霜娘的怒气值重新攒满,胡乱挥起鞭子,用力抽打下去。
    她力气不大,但夏衫轻薄,只隔着一层布挨到皮肉上仍是火辣辣的痛,那男子先没想到她真能动手,挨了两下才痛得回过神来,扭动着想要闪躲,无奈头被人踩着,身躯哪里动弹得了,只能从嘴里死命挣扎出四个含糊的字来:“吾四秀才……”
    霜娘分辨出来,冷着脸道:“知道了,不打你脸。”
    又是几鞭子下去,抽得那男子呜呜惨叫——他报出秀才名号是想她有顾忌收手,不是单单叫不打脸啊!
    再几鞭,把怒气值清空了,霜娘才终于收手,还想踹他一脚,见他身上尘土,嫌弃起来才放弃了。
    周连营跟着命望山把人捆了,堵了嘴,才移开脚。那男子惊愕地瞪大眼——挨了顿打了还没完?还想对他做什么?他他他不会被灭口吧他爹是官不是普通平民啊救命!
    再多话暂时也没机会说了,他维持着粽子样被丢进了车厢一角,周连营进了马车坐旁边守着。车厢宽大,容了四个人也并不觉拥挤。
    空了马背的大红马自动跟在马车旁边,踢踢踏踏地重新踏上回府的路程。

☆、第77章

人悄悄带进了府,关进前院一间闲置空屋里。因此事事关霜娘闺誉,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周连营和霜娘如常去给安氏请安回话,人就先由望山进行讯问。
    望山作为周连营的小厮,干这个专业不对口的活计不怎么在行,只晓得一打二吓唬,但这两个老套招数对付一个连女人鞭子都怕的怂货足够用了。
    望山把他绑在春凳上,四肢都捆得牢牢的,然后找了条通体油亮的藤棍来,因知道他有功名,未得周连营的明确训示前,不敢真把人打出个好歹来,就盯着他屁股打,这块肉多,经打。
    藤棍挥下来,打一下一声闷响,怂货在凳子上微微弹跳一下,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望山再恐吓他一句。到打满十下,望山把他嘴里的破布拽出来,推他脑袋一下:“臭小子,再不说实话,爷就再打二十下,再不说,三十下——”
    “我说我说!”怂货大口喘气,眼泪鼻涕流了满脸,呜呜哭出声来道,“我早就要说了你把我嘴堵了我说不出啊!”
    “……”望山鄙夷地拍了他一巴掌,“这么废物,也敢惹我们家爷。快说,老老实实地把该交待的都交待了,你要是敢有隐瞒,就在外头院子里挖个坑把你埋了,包管你骨头烂了,都没人找得着你。”
    怂货被吓得呛咳了一声,忙道:“我不敢隐瞒。”
    望山道:“那先说,你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里?”
    怂货老老实实地:“姓李,名良,家住城南通济巷。”
    “我看你该改个姓,姓吴才对。”望山讽刺他一句,接着道,“为什么给我们爷写信?谁指使你的?”
    “我,我因为某种缘故欠了别人一大笔钱,不敢跟家人说——”
    望山打断他:“什么缘故?说清楚了,才说了不隐瞒就要糊弄我?”
    李良犹豫了一下,望山把藤棍拿到他面前晃了晃,立刻把他嘴晃开了:“……赌债。”
    望山愣了下,拿开藤棍又拍他一巴掌:“你不是秀才?不在学堂里呆着,怎么混赌场里去了?”
    李良委屈地道:“我爹天天逼我读书,一点空闲也不给我,我被逼得受不了了,就生气偷偷跑出去想放松一下,开始都玩得小,后来不知怎么就越玩越大了——我都不知道怎么会欠下那么多钱,被我爹知道了,一定会打死我。”
    “打死你活该!说,后面又怎么了?”
    “就月前,逼债的人越来越狠,我快急得上吊了的时候,忽然有个中年人找到我,说他可以帮我把债都还了,只是有个条件。”李良说到这里,声音不由小下去,带着点吞吐道,“他说要我给周六爷写封信,信里要表现得我好像和贺家大娘子有点什么的样子……”
    他知道这话说出来十分讨打,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缩紧了脖子,但并没有什么用,啪啪,望山左右开弓,连扇了他两巴掌,再使劲呸了他一口。
    还要骂他,紧闭的门扉被人拍了拍。望山站起走过去,打门缝里一望,忙下了门闩开了门。
    是周连营,他请完安就匆匆过来了,望山把已问出来的一些情况忙详细和他说了。
    周连营点头:“你去外面守着。”
    望山知道下面他要亲自问话,就应了一声出去,把门从外面严密带上。
    周连营面相看着没望山那种故意装出来吓人的狰狞,但李良先被他两脚踹得五脏都快移位了,一见换了他,非但没有丝毫放松,反而不由打了个哆嗦。
    不等问就赶紧表白:“我我说实话,我都说。”
    周连营到他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望他:“你称呼内子是‘贺家大娘子’?你以前认识她?”
    李良没想到第一个被问的是这个问题,愣了下:“认识——不然怎么找我写信,我家和贺家隔了一条巷子,算是邻居。”
    周连营问他的时候已有预感,但真听到这个回答,心上仍是涌出难以置信的荒谬感——他不是怀疑霜娘和这个人有些什么,而是霜娘之前见他的时候,完全是一副见陌生人的样子,为什么?
    原来说不知道是谁,见了面发现是邻居,怕说不清楚,所以干脆假装不认识?这是周连营能想到最合理的解释,算是人之常情,但他很不舒服。
    他以为霜娘是不会欺骗他的,她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她面对他时,有时会犯傻,有时会无措,也有时会退缩,但总的来说坦诚磊落,这也是他们一路相处下来的基调,他觉得这感觉很好,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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