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时已晚。
因为,太子已经被惹毛了!
“你要本宫恕罪本宫就恕罪,那本宫岂不成你狗了?本宫一言九鼎,说了要拔你舌头,就拔定了你舌头!”瞅着紫衣卫拦着宫人不让动手,皇甫长安沉声怒喝,“白苏,你坐树上孵鸟蛋呢?!没见着你主子受了气啊!还不滚粗来帮你家主子泄愤!”
树上,骤然被点到名白苏险些又一头栽了下来……
哎哟喂我太子爷,拜托有点儿常识好不好?!尼玛暗卫不是这么用好吗!平时让她充当采菊小助手就已经够委屈她了,现还要让她充当打架小帮手……嘤嘤嘤,窝看窝还是趁早辞职好了!
还没等皇甫长安话音落下,众人就只见得一缕剑光闪过,寒光逼人。
下一秒,连人影都没看清之前,就听得那嬷嬷一声惨叫,有什么东西划过半空落到了草丛里面,洒了一路腥血。
“啊!”有人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胆子小,单薄身子若柳扶风似一晃,软软地就倒了下去。
“太子你……你还有没有将本宫放眼里?!”
这一下,皇后真要气shi了!倒不是心疼奴婢,只是当着众人面被皇甫长安这样打脸,实是咽不下去那口气,贤良淑德地样子也装不下去了,对着皇甫长安劈头就是一声咬牙切齿质问。
皇甫长安“呵呵”一笑,非常爽而坦诚地回答了她。
“皇后要听实话?显然是没有啊……所以说女人就是愚蠢,老喜欢问这种自取其辱问题!再说了,皇后又何尝将本宫放进过眼睛里,本宫不过是以牙还牙,礼尚往来罢了。”
皇后肺都要给她气炸了!
这种时候还能忍下来,那简直不是人!那是神仙!不,别说是神仙,恐怕就连神兽都受不了皇甫长安那张贱嘴!
被气疯了理智,皇后也顾不上其他,当即对着紫衣卫恨声下令。
“来人啊,把太子给本宫押下去!”
“你们——”
小昭子还欲向前阻拦,主子对他好他哪能看不明白,若非是为了他受那一巴掌,皇甫长安也没必要这样糟蹋她那惨不忍睹名声……如今这么一来,太子爷这一年多兢兢业业才树立起来一点儿良好形象,可就这么给毁了啊!
然而,不等他开口把话说完,就给皇甫长安拎了回去。
一把拍开紫衣卫爪子,皇甫长安冷然一哂:“别拿你们脏手碰本宫,本宫自己有脚,会走!”
恨着美眸盯着皇甫长安走开,皇后捏了捏袖子下拳头,皇贵妃一派看好戏神态下,禁不住闪过几丝阴狠,一扬手冷哼道。
“把丽妃尸体抬走!”
皇贵妃随其后,倒是不担心皇甫长安真会吃亏。
自从麟儿被她捏来捏去变着花样儿要玩坏之后,她就已经对那个家伙抱着敬而远之心态了,像她那样人,只有她欺负别人份儿,哪有旁人欺负得了她?再加上陛下偏袒得紧,不说整个九洲,至少夜郎王朝,得罪了太子就等于是自掘坟墓啊有没有?!
不过,她奇怪是,东宫闹出了这么大动静,竟然不见几位皇子出面,甚至连陛下都没有“及时赶到”?这好像有点儿不太合情合理啊?
这回妆妃没有到场,她是知道原因,皇后很清楚妆妃跟皇甫长安交情,为了堵上她嘴巴才特地没派人通知她,还叫人封掉了消息。
皇贵妃想着妆妃来了这里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就没有知会她,只是派了人过去,让她直接去到太后寝宫赶后面一场好戏。那儿,妆妃毕竟是个妃子品阶,说句话也能有些分量。
只不过,皇贵妃不知道是,三个皇兄和皇帝老爹都没有赶来救场,全是皇甫长安意思,是她提前让宫疏影去通知了几人,让他们别来破坏她好事儿。
要是他们插了手,打了岔儿,这场好戏可就唱不成这么热闹了!
她就是想看看,自己要真成了落水狗儿,皇后能嚣张到什么地步,她狐狸尾巴儿会露得多长,还有那些个墙头草儿似宫妃和皇姐,到底有几个是存了心想要她命?!
不然,要不是她刻意这样安排,倘若被宫疏影瞧见了她方才那憋屈模样,怕是早一怒之下把皇后给削了……亏得她早些把丫支了出去,真险!
所以说,男人不好管啊!尤其是身手比自己好,自己打不过对方男人不好管……求天下第一武功秘籍!求御男术!求育儿经!各种求,跪求!
因着太后礼佛,规定时间段内是不能打扰,除非是天塌下来了……所以皇后一直压着消息没让皇甫胤桦知道,必须要抢皇甫胤桦得到消息之前让太后开堂把皇甫长安给审了!
那厢,皇甫胤桦得到了皇甫长安消息,便也来了个将计就计,没有提早去横插一脚,他明白皇甫长安意思,是想把这件事儿闹大,闹得越烈越好……这么一来,就顺水推舟帮着上官南鸿那只老狐狸垫了一块恰到好处垫脚石。
多体贴太子啊,奸臣要造反,火药桶都准备好了,就缺根柴火……旁人泼冷水还来不及,也只有皇甫长安会这般无微不至地帮他点上了导火索。
啧,这么善良太子爷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啊有木有?!
上官南鸿真是给猪油蒙了心,放着这样好主子不孝敬,还想着造反……早晚会遭天谴好吗!
刑房转了一圈,拉着看守打了两圈麻将,皇甫长安乐得自,到哪儿都是天堂……不过,硬生生被她给坑了十两银子守卫却觉得,只要是有太子爷地方,就哪儿哪儿,都是人间地狱……嘤嘤嘤,太子殿下,把银子还给窝!
被人押着去到永寿宫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阴沉沉天宇被乌云罩着,没有太阳,还没到夜里天色就很暗了。
然而天色再暗,也暗不过皇后凉凉脸色。
永寿宫里,满满坐着各路宫妃和皇子,三堂会审似,从来都没有这么热闹过。
皇甫长安虽然顶着一身重大嫌疑,却并没有因此而收敛半分,依旧吊儿郎当地迈步走了进来,内殿里扫了一圈,尔后假不正经地笑道。
“呵,大伙儿都到了呀,可真够积极……原来娘娘们这么喜欢看本宫戏啊,改明儿本宫就去跟六音司师傅学上一段,到时候大家可要给本宫捧场呢!”
“太子,太后面前,说话要注意分寸!”
皇贵妃开口提点了一句,眼下陛下还没回宫,倒是叫她有几分担忧了。
对于皇甫长安这样态度,太后显然很是不悦,听了皇后一番添油加醋描述后,也就懒得同皇甫长安油腔滑调地辩驳,开口便直接见了山。
“太子,哀家只问你,人到底是不是你杀?”
皇甫长安负手立一边,并不下跪,她没有错,没理由要跪。
听到太后问得如此直白,皇甫长安倒也不介意,只淡淡笑了一笑,道:“太后若是相信孙儿,那人便不是孙儿杀……”
她觉着吧,自己好歹大安寺救过太后一回,再者……不管怎么说她姓着皇甫姓,是皇帝老爹血脉,哪怕太后是上官家,嫁到了皇宫里,当真舍得自己亲儿子,亲孙子下狠手?
不想,到底还是她天真了。
太后端坐七步开外高台上,居高临下,目光沉沉地望着她,面无表情,不带半丝怜*。
“哀家不信。”
短短四个字,却叫人如坠冰窖,皇甫长安一颗小心肝儿顿时拔凉拔凉……她不是为了自己心寒,她是为了皇帝老爹心寒。摊上这样不近人情母后,皇帝老爹要有多强大内心,才能没有长歪啊……不对,他已经长歪了!
不说别,单从太后这样表现来看,皇甫长安几乎可以预料得到,皇帝老爹童年会是多么悲怆,多么身不由己,多么没有童年……
太后一开口,场众人除了皇后之外皆是变了脸色,没想到太后对皇甫长安绝情至此,甚至连早就跟皇甫长安串通好了皇甫无桀几人,都开始忧心起事态发展来。
正当内殿陷入一阵窒息静谧时,门口忽然晃过一道光影。
“孤王信!”
皇甫胤桦不知何时进了永寿宫,迈步走近同时,三个字掷地有声,不容任何人质疑!
“皇帝,”太后抬眸,以往都是顺着那父子两人,这一回,闹出了这样大乱子,却是没办法再继续不闻不问地纵容下去了,“现不是意气用事时候。”
☆、44、皇帝老爹威武霸气!(票子呢呢呢
“这跟意气用事没有关系,长安是孤王皇儿,没有人比孤王了解她,只要长安说人不是她杀,那便不是她杀。”
皇甫胤桦说着走近,尔后拿严厉目光冷冷扫过坐旁边看好戏一众宫妃,势要将偏袒溺*贯彻到底!
谁敢欺负我家宝贝太子,那就是跟孤王作对,孤王……让她一辈子守活寡!哼!
众妃嫔被他冷锐目光看得有些心虚,皇后是捏紧了手里帕子。
即便她是皇后,入宫二十多年,曾有无数个夜晚同这个男人同床共枕,却是从来没有看透过他,猜透过他,别提得到过他。
陛下心思捉摸不透,忽远忽近,对她而言永远是遥不可及存。
而事到如今,她选择了父侯势力,陛下早已对她心存戒备,倘若父侯一旦失势,她也难逃厄运,所以……不论如何,她都必须一条道走到黑!
“丽妃尸体是东宫附近花圃发现,丽妃出事那日,有不少宫人瞧见丽妃和太子御花园有过口角之争……”
不等皇后把话说完,皇甫胤桦便挥手打断了她,阴郁俊脸上满是不耐烦神色。
“皇后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糊涂了?没有真凭实据,光靠这些捕风捉影说法就妄图给长安顶罪,事情还未彻查清楚,就一大早闹出了这么大动静,还兴师动众地跑到永寿宫来叨扰母后……你礼仪规矩都丢哪里去了?孤王把后宫交给你打理,你就打理得这般鸡飞狗跳给孤王看吗?!”
“臣妾……”被皇甫胤桦这么一训,皇后不由目露悲戚,语带哽咽,好不委屈,“不是臣妾不肯彻查,只是太子身份摆那里,臣妾也是有心无力,彻查不了……这才将此事禀明了陛下和太后,待您二人前来定夺……”
“皇后说得没错。”
对于皇甫胤桦对太子一味袒护,毫无道理纵宠,太后到底是看不下去了,冷冷地开了金口。
“巧合多了便不是巧合,就算没有真凭实据,太子跟丽妃死也脱不了干系,皇帝你要帮太子洗脱罪名,那也得拿出太子清白证明来,不然……你叫哀家如何跟李府交待,如何堵上那悠悠众人之口?”
“是啊!丽妃娘娘死得好惨啊……呜呜呜……”三公主见皇甫胤桦对皇甫长安偏心至此,不由得面露急迫,捂着嘴巴小声悲泣了起来,“父皇!皇祖母!你们一定要为丽妃娘娘做主,严惩杀人凶手啊!”
众人知晓她跟丽妃关系亲近,见状不禁投去了安抚目光。
然而皇甫胤桦听了这话,却是勃然大怒。
“你闭嘴!孤王同母后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了?!”
这一吼,是怒极口吻,听得场众人齐齐一惊,花容失色,就连三公主都被吓得噤了声,哆嗦着肩头躲了安妃身后,不敢再发出半个音节。
皇甫胤桦这一怒,倒是真恼火!
皇甫长安派人交给他书信里写明了三公主是凶手,且还是跟丽妃抢夺一个男人引起……纵然他坐拥三千后宫,拥有无数个女人,但身为一介帝王,妃子出墙事儿虽说算不上奇,但到底叫人如鲠喉不甚爽!
何况,还是自己女儿跟自己女人抢男人?!这种事要是说出去,他脸皮都可以卸下来丢集市上给人踩成烂泥了!
得女如此,叫他这个当父皇怎能不痛心疾首?!
即便他对其他几位皇子皇女宠*没有皇甫长安那般多,但能给他们他一样也没落下,皇甫芷菡如今被教养成这副模样,他自然是失望至极……早知如此,就该早把她给指婚嫁出去!
皇甫长安也是考虑到了皇族血亲这一层面,才对三公主手下留情,若不然……现哪里还轮得到那个死丫头这儿给自己使绊子?!
皇帝老爹对她这个“野种”宠得无法无天就已经让她很不好意思鸟,若她还要因着自己看不顺眼就逼得皇帝老爹亲手对付自己骨肉……嘛,她那么善良人怎么做得出来那般禽兽事儿来?
不过,她也没有滥好人到帮不相干家伙收拾烂摊子,所以就干脆把事实真相跟皇帝老爹说个明白,好叫皇帝老爹自行处置。
至于那名秽乱后宫奸夫,皇甫长安还有用得着他地方,自然不能这种关键时刻把人家给卖了,便只胡乱搪塞了一句没看清……反正,她是奸情唯一目击证人,是黑是白还不都是她一人说了算?只要她和皇帝老爹是站同一战线上就够鸟!握拳!
“皇帝,你身为一国之君,怎可如此混淆视听,不辨是非?!”
听了皇甫胤桦那一声怒斥,太后寡淡面容不免紧蹙了三分,对于皇甫胤桦对待太子和其他皇孙那堪比天壤之别态度,表示了婶婶无力感!
他是中了太子邪了还是怎么着?!太子究竟有什么好,让他这样子袒护?!简直荒唐!
“孤王如何混淆视听?如何不辨是非了?”
面对母后,皇甫胤桦不敢不敬,但也并未妥协半分,阴沉目光殿内众人面庞上扫视而过,后落了皇后脸上。
“你们口口声声都说丽妃是长安杀害,倒是给孤王拿出证据来啊?若是没有证据,孤王便当你们造谣生事,扰乱宫规,一个一个……都给孤王禁足到元月为止!”
闻得此言,众妃嫔心生怨怒,知道陛下不是信口开河,对陛下如此袒护皇甫长安行径甚是发指,然而又对此无能为力,只得一刀一刀地把嫉恨目光刺向皇甫长安,恨不得扑上去她身上咬下几口血肉来!
皇甫砚真微微拧眉,父皇这么一说,无非就是把皇甫长安推倒了风口浪尖,叫她成为众矢之……这要放以前,父皇可不会做出这种蠢事。
眼下,是因为事态紧迫,父皇才会沉不住气,还是说……这也是皇甫长安安排?
思忖着,皇甫砚真回眸去看皇甫长安,却是没有如愿见到皇甫长安像往日那般露出得意之色,而是战战兢兢地揣着一副小白兔样子,满脸惶恐不安,其间还夹杂着几许被人构陷不甘与怨怒,姿态惟妙惟肖,倒真像是怕了什么似……
只不过,她越是这样,他就越不相信她是真怕。
皇甫无桀也是同样想法,回眸时候不经意间与皇甫砚真对上了一眼,两人难得达成一致意见,选择了作壁上观看好戏,没有帮皇甫长安说几句好话……是她让他们不要插嘴,那他们就暂且看看,她到底玩儿什么把戏?
皇甫凤麟却是个直肠子,见到众人这般污蔑皇甫长安,不免担心众口铄金,皇甫长安一个不小心就太后手里摔跟头吃亏,便明里暗里催促皇贵妃搭腔,奈何贵妃凉凉不肯滩这趟浑水……不得已,他只能自己站出来帮皇甫长安撑场子!
“就是啊!刚才是谁一口咬定了七弟是凶手?你是亲眼看见还是抓住了什么把柄?没凭没据就这儿疯狗乱吠……切,禁足算是轻了,那种惹是生非长舌妇,应该直接拔了舌头去喂狗!”
“凤麟!你给本宫住嘴!不然本宫第一个就拔了你舌头!”
赶太后发话之前,皇贵妃厉声训了他一顿,端庄面容上染满了怒气,恨不得把这个脑子缺根筋死小子给摁到地上踩几脚!
想她精明一世,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缺心眼笨蛋?!
皇甫凤麟不依,撅着嘴巴冷哼道:“儿臣又没说错……”
“跪下!”
皇贵妃恨声打断他话,抢他说出不敬话之前,抓着他肩头飞出一脚踢了他后膝上,尔后将其押着跪地上,恨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