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哼,你好啊,你很好!不用你赶,我这就走!你觉得我毛病多是吧?呵……觉得我好想嫁给我的女人能从这儿一路排到皇城去!老子这就回头去娶上十个八个的!”
“靠!你有种!”皇甫长安勃然大怒,忍不住恨声骂了一句!
“哼!”
皇甫凤麟伤了玻璃心,毫不犹豫地掉头就走,边上一群男人自顾自坐着看热闹,竟是没一个上来劝架的……如果摘掉他们的狐形面罩,就可以看见他们的脸上清一色都是“走好!不送!别再回来了”……的表情!
然而不等皇甫凤麟扬手抽上马鞭子,皇甫长安追上前一把就拽住了他的手腕,迎风低吼了一声!
“让人无法抗拒的独特气质!”
兰后嘞?
兰后……皇甫小四就跟总攻大人和好如初了,不,应该是更如胶似漆了!剩下五人则是动作划一的抬手摘掉了额头的黑线,朝总攻大人投去了婶婶的膜拜的目光……给跪!
一手拉着皇甫凤麟的小爪子,一手拔出了旗杆,皇甫长安温柔地将折菊宫的大旗再次塞到他的手里,难得软声细语地说话。
“四哥,我可没说嫌弃你,我哪舍得嫌弃你啊……只不过,你武功也不是最好的,心机也不是最重的,从小到大被皇贵妃保护得太好,没有见识到这世上的险恶,要是不多历练历练,我怕你以后会吃亏呀……你看看周围那几只,又有哪个是好对付的,嗯?”
随着皇甫长安的视线,皇甫凤麟的目光缓缓在五人身上掠过,感受到了十分浓烈的……杀气!
但是……“这跟扛大旗有什么关系?!”
皇甫长安眯了眯眼睛,心想……你以为你这么问,本宫就会承认先前是觉着你最好欺负了才让你扛大旗的吗?!
抬手帮皇甫凤麟整了整头上的面具,皇甫长安笑得愈发奸猾。
“还不是因为四哥你太狷狂不羁,太嚣张跋扈了……本攻怕你抢了本宫的风头,才拿这面大旗压一压你那强大的气场嘛,四哥你不会跟本宫计较这个吧?”
“当然……”皇甫凤麟被她笑得心里微微发毛,不由侧开了视线,低声道,“不会。”
“呵呵,我就知道四哥对我最好了!那等下第一轮的擂台,也由四哥你去好不好?”
“好……”等等!“为什么又是我?!”
皇甫长安盈盈一笑:“没什么,只是想看看四哥的武功到底有没有长进,要是这么轻易就给人打趴下了,那可是会很丢人的哦……就像上回在皇宫里,你找本攻决斗的那次……”
一听到皇甫长安说起那次的奇耻大辱,皇甫凤麟的俊脸登时又是一暗,立刻开口打断了她。
“我去就我去!你只管看着好了!若是我赢到了最后……你这个月都只能让我一个人碰!怎么样?!”
“好啊,就这么说定了!”
众人齐齐抗议:好个P!我们不服!
看着皇甫凤麟心不甘情不愿地再次把大旗扛在肩上,皇甫长安不由微微勾起了嘴角……俗话说柿子要掐软的捏,这六个人里面,皇甫凤麟的实力确实是最弱的,倘若一直在皇宫也就罢了,可眼下出门在外危机四伏,要是不让吃些苦头,只怕成不了事儿。
单说这武林大会,别看五湖四海浩浩荡荡来了一大群人,那可不是乌合之众,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皇甫凤麟武功不弱,却也不算太高,搁这儿排一排,恐怕也只能算是中上的水平。
虽然这个现实很残酷,但也该让皇甫凤麟碰碰壁了,免得他心高气傲,一叶障目。
被宠坏的孩纸啊,真想看看他被欺负得落泪的样纸……嘤嘤嘤,本攻的怀抱随时对泥敞开,快哭着扑上来吧!
早在武林人士来到会场之前,就有人提前赶到,体贴入微地命人置办了所有的桌椅擂台以及酒水点心等,将往年简陋的会场装置得豪华而隆重,更显庄严盛大。
众人一开始以为这是白门所为,直到折菊宫的一行人走近,那名负责打点整个会场的少女才笑吟吟的迎了上去,对着皇甫长安屈膝拜了一礼。
“公子,按照您的吩咐,所有的布置都打理妥当了。”
“哈哈!好!辛苦你了!”
“公子这边请。”
一边说着,少女便转过身,扬手盈盈一指,却见靠着擂台最近的位置,搭了一个高高伫立的台子。
台子上面摆着几张大椅,椅子上一律铺着虎皮,最中间那个位置显然是给白盟主留着的,而邻座的一张,则是铺着不同于其他的白色虎皮,众人一开始还没有在意,眼下瞧见了这番架势,顿时便明白了那张椅子便是这个所谓的“折菊公子”的专享座椅!
真是好大的架子,好大的派头,好大的胆子!
见状,一名布衣老者摸着胡子笑了两声,不知是褒还是贬:“哈哈!这折菊公子小小年纪,倒是挺会笼络人心的……”
闻言,众人正欲附和几句,顺便抱抱土豪的大腿儿,却听皇甫长安朗声回了一句。
“本公子只是来凑热闹的,可没想过要笼络谁,也没必要笼络谁。”
“做都做了,又何必不承认?”一名看似斯文的中年人闻言微微一哂,反问道,“要不是为了收拢人心,你又怎么会花这么大的手笔置办比武的会场?”
皇甫长安不无狂妄地挑起眉梢,打开折扇装逼地摇了两下,笑道。
“我想兄台你误会了,本公子之所以这么做,可不是为了你们,仅仅只是想有一个赏心悦目的环境罢了……唉,没办法,钱太多花了没处花,慢慢地就养成了这种大手大脚挥金如土的坏习惯了……”
一边说着,某土豪的目光还往中年人略带寒酸的长衫上有意无意地扫了两下,成功的掌握了谷主大人贱射天下的技能!
中年人被戳到痛脚,不由得大怒:“你……!”
然而话才刚出口,眼前却一早没了人影,那硌人眼的绯衣倏然一踏马背,飞身朝着那个气派的位置奔了过去。
身后,六名白衣人齐齐跟上,在半空中划下六道异常炫目养眼的弧线,可谓是风华绝代到了极点!
竟是……半分也不曾将那中年人看进眼里,气得他忍不住嗤笑了两句:“看来这‘名动江湖’的折菊公子也不过如此!恃才傲物,徒逞口舌之快!”
布衣老者闻言只是一笑,虽然不明白那位小公子为何一来就要得罪人,然而他看得出……那个绯衣少年绝非是好大喜功志得意满之人,不然她也不会派人将会场布置得如此周祥,几乎是顺手做下了所有人的人情。
趁着大会还没有开始,皇甫长安又一手搂着白纪霜,一手抱着方才那位妙龄少女——也就是雪嬛姐姐——灰常嚣张狂妄地将一圈子的人都得罪了个遍,看得李青驰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她丫今天抽风了?脑子养了鱼,还是被驴踢了?便是踢馆,那也是一家一家轮着来……她倒厉害,一下子把所有人的面子都扫了,不是明摆着在找shi么?”
皇甫凤麟忿忿地把大旗插到了一边的草地上,瞪着皇甫长安那阴险狡诈的笑脸,恶狠狠地“呸”了一声!
“她哪里会死?死的人是我!”
锣鼓连敲了十三下,司仪宣布对擂正式开始。
高台上,皇甫长安抱着一只胖得人神共愤的白猫在暖手,时而左转调戏白纪霜,时而右转逗弄破云雪嬛,把两位小姑娘哄得花枝乱颤,却是整得坐在边上的白盟主一张老脸黑成了锅底,强忍着冲动,才没飞起一脚把丫给踹下去!
尼玛!她不是天下第一断袖吗?!为毛哄女人也这么拿手?!这不科学!
不远处,五个擂台之上皆有对决,每一家有三场决斗,输一场便是败!虽然是最初的比试,然而其间也不乏高手……皇甫长安一来就把人得罪了一通,代表折菊宫上台的皇甫凤麟自是首当其冲,被当成了众人打击报复的出气筒。
继第一场皇甫凤麟对战江湖游侠侥幸胜出之后,第二个自荐出场的便是五大派之一六圣道门下的大弟子——人称“铁笔金枪”的贺川,以一招“北射天狼”独步江湖!
一上台,皇甫凤麟便觉得气氛不太对……略坑爹,略蛋疼匊花紧!
第一场胜出除了他的武学根基踏实之外,更多的其实是取巧侥幸,那名游侠并非泛泛之辈,游走江湖经验丰厚……他唯一占有优势的便是身形灵活,躲得巧妙,两人斗了几十个回合才逼那人露出了破绽,下台时他亦受了些许轻伤。
六圣道以道家为名,化书法于招式,幻化百千,拆招变招,甚而能于打斗时频频自创招式,以守为攻,光用拖也能把人拖到吐血!
果不其然,第一场皇甫凤麟便耗了血气,这一场那贺川只守不攻,牵着皇甫凤麟像在遛小狗,偏他又留着必杀绝技,逼皇甫凤麟不得不乘势取胜……然而,来来回回过了一百多招,皇甫凤麟已显疲惫,那贺川却依旧风度翩翩挺拔如松!
顺了顺大猫那柔腻光滑的皮毛,皇甫长安左一口吃着白纪霜剥好的核桃,右一口喝着破云雪嬛递来的茶水,身后还有花贱贱捏着肩膀,腿上还有宫疏影一边捶一边吃豆腐……可谓是众星拱月花团锦簇,看得众人羡慕得恨不能一刀捅死丫!
特么她以为这里是妓院吗?!咱能好好看擂台成不?有种丫搬一张大床来啊!那大伙儿就不用打擂台了,直接看活春宫得了!
一个不察,左肋上又中了一击!皇甫凤麟连退数步,险险停在擂台边缘。
见状,李青驰倏地站了起来,瞪着一双虎目哼了一声。
“靠!你要是敢掉下去,老子就把你的匊花捅穿!”
众人闻言微微一惊,虽然不太清楚“把匊花捅穿”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忍不住虎躯微微一震……不明觉厉!
皇甫长安抬眸朝李青驰投去了不满的一瞥……泥煤!那是她的台词好吗?!丫抢镜就算了,居然还抢她台词,信不信本主角下一秒就让你领便当?!
回眸的时候,视线掠过那白纪霜的细腿边,见到那厚厚一层的瓜子壳,皇甫长安不由得侧目……卧槽,这小妞比她还能吃!幸亏当初没有屈于盟主大大的淫威把她娶回家,不然迟早要给她吃穷!话又说回来,这种光吃不胖的体质,真真是反人类的存在!
擂台上,皇甫凤麟摇摇晃晃地支撑着长剑爬起来,却听得四下嘲讽声不断。
“哟!原来折菊宫也就这么点儿能耐啊,老子还以为有多牛×呢!”
“嗨!小门派就是这样,喜欢打肿脸充胖子……表面上有多威风,实际上就有多没用!”
“嘿!我看这小子倒是挺能挨的,这么打别人早受不了了,他倒是吭都没吭一声……怕是早就被揍习惯了吧?哈哈哈……”
……
越听越过分,皇甫凤麟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双眸顿而赤腾腾地涌起一片血红,当下一扬长剑朝着贺川冲杀而去——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输在擂台上!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更为轻蔑的神情,甚至还有几分对“弱者”的同情和怜悯……弱者,何时他竟然也成了弱者?!
银牙暗咬,皇甫凤麟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雪白的衣袍上沾染了越来越多的血迹,猩红的条纹宛如妖冶的曼珠沙华,一朵朵缓缓绽放开来,叫人见之触目惊心!
白纪霜嗑瓜子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李青驰握着茶杯,指节微微发青,就连花贱贱揉捏的力道都变轻了不少……只有宫疏影愈发变本加厉地在皇甫长安的大腿上摸来摸去,意图不轨!
这厢,皇甫长安抱着大猫顺着毛,一只手越来越靠近猫兄的小翘口臀,吓得猫兄惊悚地竖着尾巴,眼观六路耳听八分……只要皇甫长安稍微有一丝丝不轨的举动,它就立刻咬舌自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贺川,可以了。”
眼见着台上那少年被折腾得够呛,六圣道的师尊觉得面子已经挣回来了,便开口示意贺川早点结束这场玩弄般的比斗。
皇甫凤麟虽然武功不如自己,但一身的骨气却让贺川颇为欣赏,故而……最后一招,他用的便是自己的绝学,“北射天狼”!
“哐啷!”
陶瓷杯被掷得极远,撞在石块上碰出清脆的响声,众人不由得为之一怔。
皇甫长安一把拍开宫疏影的狗爪,怀抱大猫款款站起,走到看台边上,剔着眉梢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你要是敢输,劳资就敢玩死你!”
初春的寒风冷冷剃过草坪,拍打在猎猎舞动的大旗上,血液被吹凝在皇甫凤麟的衣角上,袖口一片冰凉……皇甫长安的声音穿透寒风直刺耳际,声音不高,却有种振聋发聩的警醒!
你要是敢输,劳资就敢玩死你,玩死你,死你,你……
麻麻!这个劳什子的折菊宫主好可怕!她是虐待狂吗?!难不成,难不成……那折菊宫的几位帅到人眼瞎的下属,都是她的禁脔玩宠?!
这不可能!我裤子都脱了,你就跟我说这个?!
肃肃的寒风中,夹杂着皇甫长安来来回回的声音——
“你武功也不是最好的,心机也不是最重的,从小到大被皇贵妃保护得太好,没有见识到这世上的险恶,要是不多历练历练,我怕你以后会吃亏呀!”
“……只是想看看四哥的武功到底有没有长进,要是这么轻易就给人打趴下了,那可是会很丢人的哦!”
……
皇甫凤麟伏在地上,拄着剑支撑着身体缓缓站起,头顶上……凌厉的攻势一如其名,尖锐如鹰隼。
不过是一杆普通的毛笔,在贺川手中却有如弑天之神器,锋芒逼人如离弦之箭……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皇甫长安要告诉他的,便是这个么?
“啪!”
杀招一出必见鲜血!
皇甫凤麟奋力挥斩长剑抵御那破天一击,攻势锐减之下,皇甫凤麟双手被震得发麻,长剑脱手而去,刺入土中入地三寸有余!
贺川随之急退三步,目光中略有震诧……没有人能在他的必杀绝技之下毫发无伤,就连师傅当初也见了血光!尽管此番他没有对准皇甫凤麟的死穴,但力道并未减弱半分,而皇甫凤麟却能在力衰将竭的情况下挡下这一击!
但是,眼下形势已然十分明显,就算他能挡得了这一击,也敌不过自己的连环攻势……作为对于武者的尊敬,这一切该结束了!
贺川飞如苍鹰,矫健的身形旋然转步,一顿未顿便从另一面攻杀而上,动作快得像是踏了一支利箭!
皇甫无桀“唰”的抽出腰间佩剑,运气朝皇甫凤麟抛掷而去——
“接着!”
“叮!”火光迸射,交击出刺耳的碰撞声……又是那招“北射天狼”!
然而,令所有人狗眼大瞎的是,这一次皇甫凤麟手中的长剑并未脱手,反而握得更紧了!
贺川料不到自己的成名绝技,竟然连续两次挫败在这个有如强弩之末的少年手里,免不得心头一紧……那好!既然天意如此,他就一定要用这一招打败他!
面对盛气凌人的绝技攻击,皇甫凤麟连连败退,却一直都没有掉下台……衣服上的血渍早已被寒风冻结,体内的血液却在奔腾不止,胸口的那团火越烧越旺,几乎要将他焚毁!所有的痛觉在一刹那消失,整个视野一片苍茫,唯有一个信念在强烈地鼓动着,他一定要……赢!
破云雪嬛捏着甜糕的爪子顿在唇边,好长一段时间都没移动半分。
李青驰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于嘴角挑起了三分笑意。
皇甫砚真伸手摸了摸大猫的脑袋,目光却一直注视擂台,未曾移动半分:“被逼到这个地步还没有放弃,差不多已经够了吧?”
“不……他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