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可以同意让你在王府住下,也不反对你派人在王府四周监视,但作为条件,无论折菊公子去哪里,你都不能阻拦。”
闻言,典狱长微蹙眉头,略显为难。
“这……恐怕不妥吧?王爷你又不是不知道,折菊公子乃戴罪之身,本应关押在天牢里等候发落,如今能放任其住在王府就已经破了例……若是再放纵她的行踪,难保她不会再度出手伤人,危害皇城治安……”
“噗——”
皇甫长安差点一口狗血喷到典狱长的脸上!
靠!危害皇城治安都粗来了?要不要这样污蔑她?!
像她这么人贱人爱花贱花开的纯洁善良美骚年,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做出动手打人那么暴力的事情呢?!还把她说得跟人民公害似的,简直不能更过分!
感觉到皇甫长安的怨念,南宫璃月不禁抬眸多看了她一眼,仿佛能看到她全身上的刺瞬间竖起来似的,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好笑。
再回眸,典狱长还在一本正经地唠叨着律例刑罚,坚决表明了同皇甫长安不共戴天的立场,显然不肯轻易放过她!
南宫璃月微抬眉梢,有些不快地打断了他。
“你不用跟本王说这些,本王只问你一句话,你相信本王……还是不信?”
听南宫璃月这样问,典狱长不由噤了声,一抬眸就对上了南宫璃月那双幽深的紫眸,心下难免生出几分忌惮,在微一沉吟之后,只得陪着笑……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下来。
“卑职不敢对王爷不敬,既是王爷开口为折菊公子说情,那……看在王爷的面子上,卑职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嘿,还算你这小子识相,你放过本公子这次,以后本公子也会对你温柔点的!嘛,别拧巴着一张苦瓜脸嘛……来,给小爷笑一个?不然小爷给你笑一个?哦呵呵呵呵……”
捏了捏典狱长的脸颊,皇甫长安不无得意地大笑了几声,尔后大摇大摆地仰头朝天,迈着鸭子步扬长而去!
却不想因为太过得意,一不小心踩空了脚,几乎是在眨眼的瞬间,皇甫长安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四脚朝天,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身后,西月涟和南宫景鸾一边嫌弃地抬手挡了着脸,装作不认识皇甫长安这枚蠢货的样子,一边匆匆地跑上去,一左一右将她拎了起来,架在肩上飞快地走离。
一直等到几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视野中,典狱长才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颇为不解地问向南宫璃月。
“殿下……有个问题,卑职不知道该不该问。”
南宫璃月轻扫眉尾,却没有回头看他,只淡淡哼了一声。
“说。”
“王爷是聪明人,为何要帮这种喜欢惹是生非的纨绔子弟说话?若是她再捅上一个大篓子,难保不会牵连到王爷您……”
听他这样问,南宫璃月却只是浅浅一笑,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不答反问。
“纨绔子弟?呵,她是纨绔子弟不假……不过,你见过哪个纨绔子弟,能把身为典狱使的你捉弄得毫无招架之功,更无还击之力?”
闻言,典狱长先是脸色一红,继而又一白,十分咬牙切齿地从嘴巴里蹦出了几个字节。
“她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呵……”南宫璃月又是淡淡一笑,转头看着皇甫长安的身影消失的方向,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句,“那个家伙,你惹不起的,如果想有好日子过,最好离她远一点,不然……热闹还在后面。”
方才皇甫长安凑到他耳边,只跟他说了一句话。
她说——
你别管,看本宫的!那只东方老狐狸想要置本宫于死地,就别怪本宫把他从高高在上的云端,一脚踹下十八层地狱!
皇甫长安说这话的时候,那叫一个荡气回肠信誓旦旦!哪怕连南宫重渊都无法轻易扳倒那个东方国师,南宫璃月却莫名地觉得……如果是皇甫长安亲自出马的话,东方国师就算不死,恐怕也要被打折狗腿在床上瘫上那么个三年五载的……
典狱长跟皇甫长安打的交道不多,虽然在她手里吃过一回哑巴亏,一时半会儿却是不能甘心,所以就算南宫璃月那么说,他也只是表示了几分不可置信的惊诧,不能相信这种话会是从眼前这个冷血酷厉的璃王嘴里说出来的……但,对于跟皇甫长安解下的梁子,他是绝对不会就这样轻易罢手的!
那厢,被亲爹大人和皇城第一小正太架着走出了园子的皇甫长安,此时此刻正抱着扭伤的脚踝坐在草地上痛得嗷嗷直叫。
见状,南宫景鸾不知为何就想起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谚语……夜路走多了,总是会撞到鬼的!
到底还是亲爹大人好,见她嚎得有些厉害,不免心疼得皱了皱眉眉头,尔后走上去从她的爪子里把脚踝拯救了粗来,放到自己的腿上轻轻地按摩了一阵,等到皇甫长安的哀嚎逐渐变得享受起来,才从怀里掏出一盒药膏仔细地涂抹了一遍。
“怎么样?现在好一点了吗?”
“唔……舒服多了!果然还是爹爹最宠我了!”
皇甫长安得了便宜还卖乖,靠上去撒娇似的蹭了蹭西月涟,险些没把南宫景鸾恶心得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休息了一阵后,皇甫长安支着手臂想要站起来,不想一个心急,就听“咔”的一声脆响,顿时间把另一只脚的脚踝也给扭伤了!
一屁股摔回到草地上,皇甫长安那叫一个欲哭无泪!
看来,这一趟皇宫她是去不成!
怨念婶婶地咬了咬嘴唇,等西月涟把另一只脚的药膏涂好之后,皇甫长安才抬手对他勾了勾手指头。
“爹……你靠过来一下……”
☆、31、原来你暗恋我
西月涟依言倾身,垂头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皇甫长安头上的插着的玉簪,霎时间就把另半张脸上的面具碰了下来,青丝飘扬之中,一张倾城绝色的面容就那么毫无遮挡地呈现在了面前,立时把南宫景鸾的一双狗眼看直了!
艾玛,从小被人夸俊俏,沐浴在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之中,南宫景鸾早就已经习惯了被人吹捧,平时也就是在遇见太子和璃王的时候,稍微有那么点儿鸭梨。
但太子和璃王都是宫中之人,见多了之后便就磨平了最初的惊艳,而眼前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炒鸡大美人,不说是寻常女子,就连他这个皇城第一正太见了,都不得不承认……丫不仅长着一张完美无缺的脸,就连气质都是辣么的高蹈出尘,堪称仙人之姿!
只不过,在视线无意间瞥见西月涟身侧那张笑得极端奸诈阴险的面庞上,南宫景鸾不免生出了几分疑虑,十分怀疑——
这……折菊公子是那个大美人捡来的吧?!一定是捡来的吧?!
虽然长得是有那么几分肖似,但就气质而言,简直就是霸王花和空谷幽兰的区别有没有?!
提着眼皮,南宫景鸾狐疑地瞅着皇甫长安一脸猥琐地凑到西月涟的耳边,抬手捂着嘴巴,神神秘秘地跟他说些什么。
竖起一双兔耳朵,南宫景鸾集中精力想要听清楚一点,只可惜两人离得有些远,皇甫长安说话又很小声,等他动了两下耳朵试图靠近的时候,皇甫长安就已经把话说完了,只笑盈盈地直起身来,朝西月涟挥了挥爪子。
“好了,就这些!爹你快去快回,么么哒!”
西月涟眉眼微弯,回了皇甫长安一个淡若春风的浅笑。
“放心,这次一定撂倒他,呵……爹去去就回,你安心在王府养伤,有爹在没人敢欺负你,么么哒!”
南宫景鸾:“……”
导演!本世子有话要说,你不觉得这个“么么哒”很违和吗?!折菊公子这么说就算了,那天仙一般的爹爹,肿么说也应该高冷一点好吗?!
正暗自腹诽着,一转眼便见西月涟起身要走,南宫景鸾眸光微动,竟是鬼使神差地喊住了他。
“哎……等等……你的面具……”
西月涟垂眸,淡淡扫了一眼拿着那半截面具递过来的皇城第一小正太,只不温不火地哼了一声,道。
“你若是喜欢,就自己留着吧!”
说着,即便迈开步子,擦身从南宫景鸾身边走过,连看都没多看他一眼,仿佛他是个再寻常不过的路人甲!
第一次受到这样的漠视和冷落,南宫景鸾在婶婶地感受到了那股子逼面而来的高冷气息后,不免有种极大的落差,似乎多少能体会到一些……玲琅公主在面对着他的时候,那种悲戚而又失落的心情了。
“喂喂?看什么呢?!”
看到南宫景鸾傻傻的盯着亲爹大人消失的方向发呆,皇甫长安忍不住抬手在他的面前挥了挥,尔后于眼尾挑起一丝探究的弧度。
“话说……你该不会是对本公子的爹爹,一见钟情了吧?!”
南宫景鸾这才回过神来,对着皇甫长安眨巴了两下乌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无辜而无知的神态。
“什么是一见钟情?可以吃吗?”
见他没有立刻否定,皇甫长安顿时心中警铃大作,赶紧拔高了嗓门跟他强调申明:“少跟本公子装傻,你给本公子听好了!那是本公子的爹,不准跟本公子抢,不然本公子嫩死你!要拼爹神马的,你自己找别人去!”
“哼!”嘟起嘴巴不快地哼了一声,南宫景鸾撇开视线,不屑地扯了扯嘴角,“不抢就不抢,本世子才不稀罕!”
默了一阵之后,南宫景鸾还是有些不爽,总觉得心里面藏着一个疙瘩,下意识拿余光偷偷扫了皇甫长安好几次,看得皇甫长安一阵不自在。
“你眼睛抽了啊?干嘛老是对本公子眨眼?你以为你对本公子放电,本公子就会把爹分你一半吗?趁早死了这条心吧!虽然本公子很同情你这么小就没了爹没了娘,但爹爹这种东西就跟女人一样,是不能跟别的男人分享的,懂?!”
南宫景鸾脸色一垮,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似的,立刻挪开了视线站起身来,拍拍屁股走了开。
“谁要你的爹了,都说了本世子不稀罕……”
那厢,皇甫长安还在叼着狗尾巴草哼哼:“想跟我抢爹?哼……门儿都没有……不,门缝都没有!爹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南宫景鸾继续默默吐槽……什么嘛,不就是个爹而已,看得比娘子还严,至于吗?!
因着闹了这样一出分歧,南宫景鸾就没再回来过,没了他在身边叽叽喳喳,一整天下来皇甫长安不免觉得有些无聊,再加上两只脚的脚踝都扭伤了,行动不太方便,也就没那个心情出门闲逛……思来想去,皇甫长安还是觉得找璃王来解闷是最好的选择!
“喂,站在门口的那尊门神……对,说的就是你,不要看别人了,进来一下!”
抬头对上皇甫长安抬得高高的手指,典狱长顿时脸色一沉,一万个不情愿地迈步走进了屋子里,继而在离皇甫长安十步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干什么?!”
“去,”挥了挥手手里的香蕉皮,皇甫长安斜卧在软榻上,各种颐指气使,“把璃王给本公子叫过来,就说本公子找他有事儿。”
抬眸看向天花板,典狱长负手而立,一脸漠然。
“不去!”
“哟呵,才半天的功夫你就长志气了?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挑着眉梢,皇甫长安缓缓坐了起来,一边把玩着手里的香蕉皮,一边半眯着眸子盯向典狱长,笑得不无奸诈,“竟敢跟本公子叫板,你是脱衣舞没跳够,还是想出门绕着皇宫裸奔三圈?嗯?”
典狱长剔着剑眉,冷冷地回视她:“你以为本狱长是傻子吗?被你骗了一次,怎么可能还会上第二次当?”
“呵呵……是吗?”
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皇甫长安微微拉开袖子,尔后……手一抖,趁着典狱长开口说话的刹那,把一颗药丸弹入了他的口中。
半盏茶之后,南宫璃月款步走到皇甫长安身边,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院子里那个窝在地上一边扭动一边撕自己衣服的黑影,不由微蹙眉头,问了一句。
“那是谁?”
“还能有谁,当然是典狱长啊!”
“他在那里干什么?”
“撕衣服啊,你没看到吗?”一手抱胸,一手摸着下巴,皇甫长安颇为惋惜地摇了摇头,尔后啧啧叹了两声,“没想到啊,看起来辣么仪表堂堂威武霸气的典狱长,竟然还有这种不为人知的癖好?!果然啊,紫宸确实是个神一般的风水宝地,多人才多奇葩……对了,什么时候你也跳个给本宫看看,嗯?”
面无表情地白了皇甫长安一个死鱼眼,南宫璃月一扬袖子,转身进到了屋子里,不再搭理院子中那只被喂了奇怪药丸的脱衣狂魔。
见他进了屋子,皇甫长安立刻一蹦一跳地跟了进去,凑上前问了一句早就想问的话。
“东方国师是陛下跟前的大红人,天天在陛下身边吹耳边风,多少人巴结还来不及,可是看你的样子,似乎……很不屑?而且,能给东方国师做女婿,不是很好吗?有这么一个手眼通天的岳父大人可以抱大腿,还怕斗不过太子?虽说跟嘉荷郡主那样的女人成亲是有点掉档,但不管怎么说……数遍整个紫宸,也没有比东方国师更适合当你岳父的人了吧?”
“哼,你还好意思说这个!嘉荷郡主被你踢断了两根肋骨,本来就平平的地方现在更加凹进去了,若是本王真的娶了一个胸塌面丑的女人,岂不是成了全皇城的笑话?”
“啊呀,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可以歧视残疾人呢?再者,你只要想想,你娶的是东方国师那个岳父,而不是嘉荷郡主那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不就可以了吗?”
“照你这么说,本王不如直接跟东方国师成亲,来得更加简单明了?”
笑眯眯地拿视线在南宫璃月那张妖孽万状的面庞上扫了一遍,皇甫长安微微颔首,表示十分赞同。
“本公子觉得……以璃王你的资质,东方国师肯定不会拒绝的……”
话音落下,南宫璃月又是一记死鱼眼,意识到跟皇甫长安争辩是完全没有意义的,即便沉声哼了一句,算是回答她先前的那个问题。
“东方国师野心勃勃,怎么可能会仅仅满足于一个国丈的身份?他之所以拉拢本王,不过是为了将本王当成他的傀儡罢了。”
闻言,皇甫长安微一挑眉,俯身凑了过去,小心地开口。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太后请婚?难道是因为……我?”
南宫璃月不咸不淡地回了她一眼。
“你想多了。”
“不然呢?既然你不想跟东方国师合作,为什么又要那么做?……嗯?不说,本宫就当你是默认了?”睁大眼睛凑上去,见南宫璃月越是不肯解释,皇甫长安就越是得意,“啊哈哈!原来你暗恋我,早说嘛!什么时候开始的?多久了?!”
☆、31、原来你暗恋我
西月涟依言倾身,垂头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皇甫长安头上的插着的玉簪,霎时间就把另半张脸上的面具碰了下来,青丝飘扬之中,一张倾城绝色的面容就那么毫无遮挡地呈现在了面前,立时把南宫景鸾的一双狗眼看直了!
艾玛,从小被人夸俊俏,沐浴在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之中,南宫景鸾早就已经习惯了被人吹捧,平时也就是在遇见太子和璃王的时候,稍微有那么点儿鸭梨。
但太子和璃王都是宫中之人,见多了之后便就磨平了最初的惊艳,而眼前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炒鸡大美人,不说是寻常女子,就连他这个皇城第一正太见了,都不得不承认……丫不仅长着一张完美无缺的脸,就连气质都是辣么的高蹈出尘,堪称仙人之姿!
只不过,在视线无意间瞥见西月涟身侧那张笑得极端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