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大人,你好有文化哦……”
白苏得意一笑,顺势搂住了裂云的小蛮腰,哼哼道。
“那必须的!怎么说我也是陛下身边的第一大红人,要是连这点见识都没有,怎么给陛下打掩护瞒过那么多双眼睛,帮她悄悄溜出门去偷腥采野草?”
“……”所以,夫人大人你的智商都是用在这上面的吗?“等等,那夫人你该不会也……”偷偷地瞒着他去踩野草了吧?!
“我就算了,”白苏还是面无表情,不温不火,蛋定如初,“极品的绝色的都是陛下的,我没的指望……至于剩下的那些,呵呵,我也看不上。”
裂云:“……”
虽然你这么说我是放心了,但为什么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啊摔!莫名地有种想同情你,但是又不想同情你的纠结,果然跟在陛下大人身边久了,都是近总攻者色!伐开心!
正说着,树下的小轩窗里忽然传出了一声吆喝。
“喂!你们两个,大白天的能不能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地在光天化日之下秀恩爱啊?快下来,孤王有事交给你们去办。”
“是。”
一把推开裂云,白苏应声便一跃而下,不带半分犹豫!
一不留神就被推下树枝栽在草丛里的裂云表示很幽怨,每次都这样他很吃醋的好吗?而且他一直都有怀疑,白苏的真爱其实是陛下大人,但是因为陛下大人对女人没有好感,所以她才把这份爱意深埋在心底,并且为了不引人怀疑,顺手拉上他做挡箭牌!
嘤嘤嘤,莫名就伤感起来了呢……不对!他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夫人大人虽然平时看起来很高冷,但是在做羞羞的事情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说!
“喂!你一个人躺在草丛里脸红个什么劲儿啊?白苏,有空好好管管你家男人,成天白吃白喝也就算了,还经常莫名其妙地露出一些奇怪的表情,看得孤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是,陛下!”恭谨地应了一声,白苏即便侧过头,对裂云淡淡地吩咐了一句,“我数三下,你马上消失,三、二……”
“我造了!我消失……马上消失!”
果然陛下大人才是真爱,他只是捡来暖床的,哭瞎一万遍!
看到裂云一闪而逝的身影,皇甫长安不由抬了抬眉梢,忍不住夸了白苏一句:“家教不错啊,这么听话的男人现在不好找了,看不出来你还挺御夫有术的嘛……”
白苏只微微一笑,转头看了眼南宫重渊,道:“有其主必有其仆,都是托了陛下的福分。”
皇甫长安顿时笑得更欢了:“哈哈!这话孤王爱听!”
南宫重渊默默地摸了下鼻子,一脸天真无邪……这是在夸他吗?为什么觉得膝盖有点痛?!
“在说什么这么开心?说出来让我也高兴一下?”
托着一个小木箱走回了屋子,见到皇甫长安跟白苏有说有笑的,而南宫重渊则是满脸尴尬,南宫璃月即便勾起狭长的狐狸眼,幽幽地问了一句。
不过,问完他就后悔了!因为话音落下的刹那,他看见南宫重渊的嘴角扯起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果然,皇甫长安下一秒就得意洋洋地转过身来,笑得很是得瑟。
“白苏刚刚夸孤王御夫有术,孤王也深以为然。”
“御夫有术?”南宫璃月不像南宫重渊那样能忍,听到这话当场就笑了起来,几乎想也没想就开口反驳了一句,“别深以为然了,要是你真的御夫有术,这皇宫大院就不会拆了又建、建了又拆了……”
皇甫长安笑容一僵,当即“呵呵”了一声。
“把箱子留下,人可以走了。”
瞬间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南宫璃月即刻轻咳了一声,收敛表情作不知情状,顺势把刚进门时的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在说什么这么开心?说出来让我也高兴一下?”
皇甫长安居然也很配合地重复了一遍——
“白苏刚刚夸孤王御夫有术,孤王也深以为然。”
“嗯,”点了点头,南宫璃月魅然浅笑,附和道,“我也深以为然。”
白苏&南宫重渊:你们两个一个阳奉阴违,一个掩耳盗铃……真的大丈夫吗?!把他们当成聋子了是不是?!
回过头,对上南宫重渊哑然的目光,皇甫长安继续勾唇微笑:“渊儿你觉得呢?”
“咳……”羞涩地低下了脑袋,南宫重渊轻声应了一句,“深以为然……加一。”
白苏:“……”为什么突然有种被出卖的感觉?!
侧过身来,又见皇甫长安笑盈盈地看向窗外,不知道在跟谁说话:“你们觉得呢?”
下一秒,窗口下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声音。
“深以为然……加二。”
“深以为然……加三。”
……
“深以为然……加一零零八六!”
白苏:“……”嗯,被全世界都出卖了,呵呵!
见南宫璃月托着箱子走过来,放在桌子上打开了一把又一把的锁,南宫重渊不免有些好奇:“这箱子里装了什么?”
南宫璃月自然不会搭理他,所以是皇甫长安开口做了解释。
“是小璃月之前安插在天启的暗探带回来的密报,上面详细记载了天启三品以上官员的生平事迹以及个人性情,只要是能搜罗到的,都在这里面了。”
“所以,你是想拿它来……?”
南宫璃月幽幽一笑,紫色的眼眸之中一闪而过狐狸的诡诈:“知彼知己,方能百战百胜。”
一边说着,箱子就打了开,皇甫长安却是不急着看上面的内容,而是转手交到了白苏的手里:“这个你先拿去拓印一份,然后根据不同官员的喜好,把对应的资料送到相关的男侍手里,告诉他们该怎么做……其他的按老规矩来,还需要孤王再具体说一遍吗?”
“不用了,属下明白。”
扬起嘴角,白苏跟着阴邪一笑,继而接过羊皮卷纸就坐到桌子前就开始埋头誊抄了起来,一溜儿动作轻车熟路,一看就知道是经常干坏事的!
见她们主仆二人打哑谜,南宫重渊和南宫璃月都有些不乐意了。
“什么老规矩?”
“我们不知道,说来听听?”
闻言,皇甫长安却是故作深沉地扯了扯嘴角,偏偏就不告诉他们:“等你们石头剪刀布分出了胜负,孤王再告诉赢的那一个。”
话音落下的刹那,屋子里瞬间又响起了有规律有节奏,甚至还很有旋律的——
“石头~剪刀~布!石头剪刀布!石头~剪刀~布!石头……”
兰后,皇甫长安又默默地看着那兄弟二人像是命中注定的宿敌一样,猜了一整个白天的拳……好吧,她婶婶地觉得,其实他们两个才是互相深爱着对方的一对吧?!
不过,就算是石头剪刀布,那相爱相杀的兄弟俩也没能玩多久。
因为没过几天九州各地都出现了暴乱,不仅仅是夜郎,也不仅仅是紫宸,就连天启都不能幸免!
而这一切所有的根源,却不是天启国那位至高无上穷兵黩武的帝君,而是那个已经湮灭了多时的魂魄,那个叫做千镜雪衣的魂魄。
就算他已经死了,但是他设下的局还在,他一步一步精心安插在九州之上的棋子还在,并且在他死去之后,还在缓缓地按照原定的计划,有条不紊地滚动着。
这就是千镜雪衣的可怕之处。
他的可怕从来不在于他的武功,而在于他那完美得无懈可击的智谋!
这一点,便是连占了他身体的教父大人,都无法轻易扭转乾坤。
从皇甫长安知道了千镜雪衣的数个身份之后,她就猜到了他的野心,不是魔宫,不是江湖,也不仅仅是天启王朝的王位,而是整个九州,整个天下!
在皇甫长安看来,那个所谓开膛皇子的挑衅,只不过是天启帝君沉不住气的一次试探,所以她并没有太过忌惮。
直到现在,在接连不断地收到来自各地的紧急消息之后,皇甫长安才清楚地意识到——
千镜雪衣筹谋多年的布局顺势启动了!
真正的乱世……来临了!
如此一来,南宫璃月自然没有理由继续在夜郎玩争风吃醋的把戏,甫一接到紫宸帝君的传召,便就抄小道快马加鞭的赶了回去,一方面是为了加快速度,另一方面自然是为了避开天启暗杀团的袭击。
皇甫无桀几人也各自赶赴夜郎境内的暴乱之地,以雷霆之势镇压反叛!
就连闻人清祀和闻人姬幽都被鬼织夫人召回了魔宫,虽然具体没说出了什么事,但情况想必不会太乐观,原本西月涟也打算回去一趟,但是小包子表示已经离不开他了,半个时辰没看到奶爹就哭得撕心裂肺天崩地裂地,就连皇甫长安抱着哄都没有用,所以奶爹大人只好留下来继续当他的奶爹。
倒是奶爷爷皇甫胤桦离开半天都没事儿,小包子压根儿就不挂念他……得知真相的太上皇瞬间伤透了一颗玻璃心,默默地躲在墙角抹了好几次眼泪,看得皇甫长安很有些心虚。
为什么她会心虚呢?
因为知儿莫如母,皇甫长安深刻意识到小包子之所以黏着亲爹大人不肯撒爪子,而不愿投入皇帝老爹的怀抱,完全是出于他很好地继承了母上大人的某个特性的缘故。
那就是——
凡!事!看!脸!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喜欢漂亮美好的事物那是人的天性,只要审美观没有缺陷的,谁都会义无反顾地选择西月涟大美人好吗?
所以皇甫胤桦其实也怪不了别人,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长得太……太不美!
这么一想,皇甫长安立刻就觉得轻松了许多,不再有那么沉重的负罪感,直到她伸手要去把小包子从西月涟怀里抱过来玩儿的时候,小包子一看到她,立刻就“哇”的一声,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肝肠寸断!
对此,皇甫长安只想说。
“呵呵,这货肯定不是我生的!一定被人掉包了!快把我的亲儿子还给我!”
这个惨痛的故事很好地给各位打算生小包子的准妈妈们敲了一记警钟——
孩子生下来,切记一定要自己带!不管再苦再累也不能偷懒,不然那个不长眼的小包子转头就叫别人麻麻了呢!什么,跟他讲道理?信不信分分钟撒泡尿给你?!
当然,皇甫长安大概永远不会知道,小包子之所以见到她就哭,是因为她每次见到小包子的时候都要玩他,不是故意把玩具拿到他面前又立刻拿开,就是把好吃的东西在他面前转了一圈之后毫不犹豫地就送到了自己的嘴里,并且还笑呵呵地嘲笑他“没牙就别贪吃了”……所以小包子很坚决地认定,这个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哎!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点个蜡吧帝君大大,别想着再生小小包子了,就你这德行,哪怕生十个小小小包子,也不见得有一个会跟你亲热的……请节哀!
刚入魔宫的时候,西月涟受了鬼织夫人的不少帮助,眼下魔宫有难,他没法抽身回去助鬼织夫人一臂之力,难免有些过意不去。
见他为难,皇甫胤桦倒是很爷们地拍了拍胸脯,自告奋勇地说要替他跑这一趟,从而偿还以前对西月国欠下的罪孽。
西月涟没有拒绝他,第一次接受了他的好意,只在看他意气风发地离开之后,于嘴角扯起了一抹诡谲的笑意。
这个表情恰巧被皇甫长安看在了眼里,即刻就被她敏锐的鼻子嗅出了一丝丝阴谋的味道!
“爹爹,你该不会是故意暗示父皇去魔宫的吧?”
皇甫长安只是随口一问,也没想过要撬出什么秘密来,毕竟她对老年人的八卦不感兴趣,然而西月涟却很诚实地点头应了一声,并且不动声色地丢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炸弹来,炸得皇甫长安半晌没能回过神!
亲爹大人说——
“鬼织夫人跟你父皇之间有一段孽缘,你应该知道你还有一个八皇妹和一个九皇弟流落在宫外,呵呵……他们就是闻人姬幽和闻人清祀。”
说完,西月涟还伸出手来,对皇甫长安比了一个“你很棒”的手势!
皇甫长安:“……!”
她也觉得自己很牛逼!简直逆天了有没有?!
一开始只是漫无目的地打着断遍天下袖的旗号到处蹦跶,没想到采着采着,竟然就把皇帝老爹的爱子全部都采进了自己的小背篓里,一个都没有落下!
这要是让皇帝老爹知道了,估计连掐死她的心都有了……还是那句话,no—zuo—no—die—why—you—try!你zuo我zuo大家high!
真真是好一出无巧不成书的大戏,连小包子都惊呆了有没有?!
难怪当初闻人清祀一见到皇帝老爹就要操刀砍呢,原来是有这么一段……等等?!操刀砍?!
倏地瞪大眼睛,皇甫长安忽然惊觉到了什么,立刻问向西月涟。
“鬼织夫人是不是很恨父皇啊?!当初小祀一见到父皇就要出手杀他……那都是鬼织夫人授意的吧?”
微微扬起眉梢,西月涟笑得云淡风轻,很是坦白。
“嗯。”
“卧槽!那父皇这么匆匆忙忙地赶了过去,一点防备都没有,万一鬼织夫人旧恨难消,一怒之下把父皇给宰了怎么办?!”
“宰了就宰了吧,”西月涟完全无动于衷,满心满眼都只有怀里抱着的那个小包子,一副别人的死活与我何干的冷漠神态,“你放心,我不会为他伤心难过的。”
“……!”重点不是这个好吗?!而且你明明就是故意让他去送死的!
听到亲爹大人这么说,皇甫长安不自觉地想起了皇帝老爹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涟弟虐我千百遍,我待涟弟如初恋。
醒醒吧皇帝老爹,爱上宇宙第一直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不过……”逗得小包子咯咯直笑,西月涟的心情便也跟着欢愉了起来,就连说话的口吻都多了几分人情味儿,“鬼织夫人恨归恨,若是亲眼见着了,只怕是下不了手的……要不然这么多年过来,皇甫胤桦早就死了好几回了,你以为就凭他那绣花枕头的功夫,能活到现在么?”
也是哦!虽然她没见过鬼织夫人那传说中骇人听闻的魔功“鬼织衣”,但父皇的功力确实算不上神功盖世,被自己的小儿子闻人清祀完虐那是妥妥的节奏,根本不用怀疑!
所以……父皇您还是悠着点儿吧,出宫之前,记得多带些金丹金膏金疮药,顺带再捎点儿十全大补丸什么的,毕竟俗话说三十岁的女人如狼,四十岁的女人似虎,您自己欠下的情债,大抵还是要肉偿的……
但话又说回来,皇甫长安还是有些奇怪。
“父皇当年到底对鬼织夫人做了什么,让她这样恨父皇?”
“什么都没做。”
“哈?!”
“就是因为皇甫胤桦什么都没做,对鬼织夫人的爱慕毫无回应,所以鬼织夫人才会爱极生恨……咳,下药强了他。”
“咳咳!我造了……”看来鬼织夫人也是个霸气侧漏的强人,顺手点十个赞!“那父皇对鬼织夫人就真的没有……一点点的好感吗?”
好吧,其实她想说的是,皇帝老爹你特么的三宫六院都娶了,还装什么矜持,还装什么纯情老处男,白白辜负了美人的一片倾心,怪不得人家要心里不平衡,恨你一辈子!
“他的想法我怎么知道?这个你要自己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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