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啊,玻璃心神马的,绝对是比大姨妈还要麻烦的东西啊!
“好嘛,不揉就不揉嘛,本宫又没有说要强行帮你揉,何必那么较真……”
闻言,宫疏影气得都不会哭了……太子殿下你的智商被狗吃了吗?重点根本就不是这个!
于是,就这样……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化身傲娇小王子的宫美人,都没有再搭理过皇甫长安……
皇甫长安觉得可委屈了,不跟人滚床单就要遭人恨,还一派她十恶不赦的架势……这世道,怎么会变成这样?是她图样图森破了吗?而且,如果她把这件事拿出来跟大家分享,想要寻求众人的安慰的话,估计只会被群众拿着臭鸡蛋烂叶子砸成傻逼——
天下第二美人脱光了躺在你身边竟然不把他给睡了,你丫脑子里装得全部是shi吧魂淡?!
唉,皇甫长安在心头叹了一口气。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并不是她矜持,并不是她装x,也并不是她矫揉造作不懂得怜香惜玉……宫美人那么骄傲自恋又自负的家伙,都如此给她面子,拉下脸皮来投怀送抱撒娇求欢了,她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怎么可能不心动,不神往,不想立刻扒光了衣服把他扑倒在地上?!
只可惜生不逢时啊,宫美人重伤在身,她可不想跟丫浴血奋战,啪着啪着就把骚狐狸给啪成了名副其实的shi狐狸,要真的发生了那样的惨剧……
她会有心理阴影的好吗?!一生都不举的好吗?!
瞄了眼走在边上,唇色苍白,冷若冰霜的死狐狸……皇甫长安终于明白,白苏为什么会那么怕他了,这丫生起气来还真不是盖的,就连自认为抗打击能力宇宙第一的她,都有点承受不了这种迫人的超低压氛围了。
走着走着,不小心被草地上的藤蔓绊了一脚,皇甫长安低呼了一声,险些绊倒。
转瞬却被宫疏影眼疾手快地抓了回去,扶稳了身子。
皇甫长安心头一喜,立刻抬眸看去,宫疏影却仍旧僵着脸,一副油盐不进,爱理不理的模样……脾气好大!
这一路,死狐狸给她的肩膀上药包扎,帮她摘树上的果子,抓了野味烤好了给她吃……各种服务面面俱到,甚至比以往更殷勤了,但就是……不跟她说话!
嗷嗷嗷……皇甫长安快要憋死了!
怎么办啊!她也不会哄男人啊!她也没有经验啊!
她上辈子就追过教父大人那么一只,其他的男人在她眼里都是浮云,教父大人虽然很难搞,可是从来都没有生过她的气……所以,这男人来了大姨夫要怎么处理啊?跪求各路兄弟姐妹支个招……
虽然暂时摆脱了杀手,可是情势依然不容乐观。远离了皇城,所谓天高皇帝远,强龙斗不过地头蛇,这里不见得是她皇甫一族的地盘,她带来的那些人马,怕是都被杀人灭口了……这种境况,远远超乎了皇甫长安最初的设想,果然她还是太稚嫩了,姜还是老的辣,在这深不见底的权斗之中,太过心慈手软的人,又如何能君临天下?!
皇甫长安憋着一口怨气,前世她虽是杀手,可并不喜欢杀人,这一世她原打算金盆洗手,却不想生于皇室,而那些人欺人太甚……
或许,以暴制暴,才是这个恃强凌弱的世界,最有效的生存法则。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
“喏,这身衣服你先换上,等下我再帮你乔装……那啥,形势需要,配合一下哈……”
把一个包裹往宫疏影手里一塞,皇甫长安立刻抖抖着肩膀转身走了出去,生怕宫疏影会一巴掌把她拍扁在墙上似的。
宫疏影打开包袱看了眼,继而眉梢微扬,里面放着的……竟然是一袭大红嫁衣?
这是骚年终于要娶他的节奏吗?快要忍不住喜极而泣了怎么办?不行,要忍住……不能破功,否则就功亏一篑了!嗯,忍住!
在山洞外等了一阵,半天不见响动,皇甫长安又是着急又是好奇——
“喂,换好了吗?不吭声的话我就进来了啊?我数三声,就真的进来了啊?!三、二、一……”
蹑手蹑脚地走进山洞,借着外面照进的光线瞅见一脸别扭的宫疏影,皇甫长安狗眼一瞎,险些被惊艳出鼻血来,就差单膝下跪手拿钻戒,目光灼灼地大喝一声:“嫁给我!”
卧槽,美shi了!
传说中的牡丹仙长也不见得能生得他这般美腻冻人,明明娇艳媚惑得要死,偏又一派遗世而独立的淡漠气质,蛇妖的妩媚,狐仙的清傲,再没有比这更为精妙的契合了!
不用任何的装饰,但就那一身火红的嫁衣,衬着那张艳丽无双的容貌,就已勾魂摄魄……
宁可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哼~”
瞥了眼一脸痴迷的皇甫长安,宫疏影傲得跟孔雀似的,一抬下巴,袅袅娜娜地走了出去,令某太子那叫一个怅然若失……当初竟然没有上了他,还真他妈是脑子进shi了啊!
捏着细细描着宫疏影的眉毛,远山如黛,而黛眉如柳……别人化妆是为了更美貌,而帮宫疏影化妆,却是为了让他变得丑一些,将那天姿国色描成庸脂俗粉……难度好大!
皇甫长安一边画一边解释。
“刚刚我遇到一支送亲队伍,走的也是洛河的方向,我使了些银子让他们帮道,你只要坐在轿子里就好了,其他的我会应付。”
这一回,对方是发了狠要将她置于死地,从而借此引发宫廷内乱,所以追兵一直没有撤离,皇甫长安沿路给白苏留了特定的符号,派她去搬救兵——上次的恶战中,白苏充分发扬了“打不过就跑”的伟大精神,所以没有傻傻的去送死。
收到白苏发回来的信号,不出三日,救兵就会赶来救火,但是这三天,还是要他们自行应对。
杀手的追踪能力很强,即便无法再设置埋伏,却也不会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宫疏影才上了花轿半天不到,就被一群人快马加鞭地追上来,拦在了途中,滴滴答答的吹打声声骤然停止。
为首的领头坐在高头大马上,直指轿子:“里面的人出来!”
皇甫长安打扮成媒婆的样子,慌乱地掀开帘子,掐着媒婆独有的语调紧张道:“小姐,快出来吧……再不出来就要出事了!”
片刻,新娘子在皇甫长安的搀扶下仓忙走出轿子,领头人一把掀开她的头盖,见她脸色发白直哆嗦,不耐烦地就把她推到一边,自己走进轿子检查了一圈,又命人打开装嫁妆的箱子一个个翻找,拿着画像一个一个人对照过来,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之后马上蹬上马背星火燎原地向前追赶。
众人吓得直冒冷汗,皇甫长安心有余悸地把宫疏影扶回轿子,一边拍着胸口一边赶紧催促:“快点走吧,听阿爹说这山上有山贼呢,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秘密藏在一边的探子继续观摩了一阵,最终放过他们飞速跟上了前方的人马。
见他离开,皇甫长安勾起嘴角微微一笑,跟她玩心眼,你们还嫩着呢!
却不料祸从口出,就在第二天的傍晚,他们一行人果然撞见了一窝山贼,而且看那漫山遍野的架势,并不比那批杀手要好对付!
最糟糕的是,他们这次不仅仅只是劫财,还准备抢个压寨夫人回去!
☆、72、借酒耍流氓
“轿子里的女人!出来!”
一大队人马踢着黄沙围上前来,将送亲队伍拦在了山路上,占山为王的头儿是个蓄着络腮胡子的壮汉,手操一把五环大砍刀,虎背熊腰,霸气侧漏,非常符合山寨老大的人物形象设定……造型师这回终于认真了一次,没那么调皮了。
不知道那群杀手有没有走远,为了以防万一,皇甫长安依然是媒婆的装扮,战战兢兢地走到轿子前,把宫疏影给迎了出来:“小姐啊,流年不利啊,您好自为之吧……”
“哼!老娘倒是要看看,谁敢劫老娘的花轿!”
宫疏影一把甩开珠帘,从轿子里走了出来,他身上穿戴着十分宽松的凤冠霞帔,所以即便是身材高挑,稍微曲着膝盖旁人从外头看也是看出粗来的,再加上他五官精致,下巴尖俏,面容姣好而雌雄莫辨,又捏着女人的声调说话,要不是皇甫长安亲自帮他改的装,恐怕就连她都认不出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会是那只风骚浪荡的死狐狸。
“呵!呵!”
络腮胡子的魁梧大汉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瞅了那新娘子一眼,尔后冷笑了两声,万分不屑。
“他妈谁要劫你了!这么丑的女人,送给老子老子都不要!让开让开……”
此话一出,宫疏影脸色一黑,回头瞪了眼皇甫长安。
他的脸全是皇甫长安拿着胭脂水粉描的,因为没有照过镜子,所以到底描画成了什么样子他也没见过,昨天那个追兵拦下轿子掀开他的盖头看了他一眼后,那个嫌弃的表情就已经让他觉得很不妙了……眼下,这个山寨头子竟然还说他“丑”?!狗眼瞎了吗?!
特么打他从娘胎里出来,就没听人说过他丑的!
肯定是皇甫长安这个小魂淡见他不搭理她,就怀恨在心在他脸上动了手脚……哼,嫉妒小爷长得美就直说,小爷又不会嫌弃你……
被他瞪了一眼,皇甫长安满脸委屈,她没觉得很丑啊,明明就是这位大哥眼光太高了,就凭死狐狸现在这般样貌,虽然当不了花魁,可放到那个青楼门口招呼客人,生意还是会很火爆的好吗?!
再说了,他底子那么好,要画丑太不容易了,不得已……皇甫长安只好在他的眼睛下描了两条逼真的泪痕,在他的鼻子下弄了两条那啥,又粘了一颗类似鼻shi的东西粘了上去……好吧,虽然恶心是恶心了一点,但长得丑的女人哭起来不就是这幅死德性吗啊哈哈哈……好吧,她承认她其实是故意的……
络腮胡子的壮汉握着大砍刀踢着马步上前,拿刀背嫌恶地一把挥开宫疏影,走到了皇甫长安跟前。
宫疏影还在疑惑自己现在的容貌究竟如何,一个不察就被那汉纸拿大刀挥到了边上,身形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上……艹!这什么世道!他堂堂风月排行榜上天下第二的美人,竟然被如此嫌弃如此漠视……哭瞎,这日子没法过了!
被山贼头头的虎目灼热地盯着,皇甫长安不禁有些尿急,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讪讪地陪着笑。
“这位大哥……您既然看不上我家小姐,就行个好,把东西留下,把人放走吧……我家姑爷得了重病就要咽气儿了,就等着我家小姐嫁过去冲冲喜呢……您看……行个方便成不?”
络腮胡子的男人还是盯着她,更确切地说,是盯着她鼻子旁边那颗摇摇欲坠的黑痣。
提起五环大砍刀,缓缓的,缓缓地伸到皇甫长安的面前,就在宫疏影眸光一狠,准备出手的刹那,却听那络腮胡子的男人欢慰地松了一口气:“啊……终于掉了……”
瞅着皇甫长安紧张的神色,络腮胡子的男人开口解释了一句:“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本大爷有强迫病……”
皇甫长安还是很紧张……大哥您是不是看错角色了啊,您可是山贼啊,不要用这么友好的语气跟窝说话,会被导演揍的!
“那……小的是不是可以走、走了?”
“走什么!”络腮胡子的男人面色一虎,忽而又扯起嘴角笑了起来,一手将五环大砍刀插回了马背上,一手伸到她面前,“上来!给本大爷当压寨夫人去!”
此话一出,满场皆惊,皇甫长安虎躯一震,宫疏影菊花一紧,众山寨弟兄手里的刀剑噼里啪啦往下掉……
老大、老大……虽然大伙儿都知道您口味独特,但也不用这么扭曲吧!放着如花似玉的新娘子不要,好吧这个新娘子的档次确实有点低,但好歹新娘子边上的那个陪嫁大丫鬟还挺漂亮的,再不济,陪嫁大丫鬟边上那个陪嫁小丫鬟也成啊……可是!为什么您偏偏要跟一个媒婆过不去?!
看着掉了媒婆痣的皇甫长安,络腮胡子的男人心里想的却是,好一个水灵的菇凉,简直颠覆了老子对媒婆的三观啊有没有……!
“我、我是媒婆啊……”皇甫长安满头黑线,风中凌乱。
“对啊!她可是媒婆!你丫的眼睛长在【哔——】(屏蔽)……上的吗?这么没有眼光!”被甩到一边凉快的某狐狸不淡定了,卷起袖子走上前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山寨头子泼妇骂街,“放着老娘这么一个大美人不要!却要一个媒婆给你当压寨夫人!你这个【哔——】!脑子里装得都是【哔——】吗?!我【哔】……!【哔哔哔哔哔……】”
“啪——”
络腮胡子的男人一把拍飞宫狐狸,却是下了决心要抓皇甫长安当压寨夫人。
“这么水灵的菇凉,当媒婆可惜了……什么都不用说了,乖乖给本大爷当压寨夫人去!”
一摸鼻子旁边,那颗大黑痣木有了!原来大哥说掉了的是这个……皇甫长安心头一紧,作势欲哭:“可是……我还小……”
络腮胡子的男人不疑有他,豪气干云:“没关系,本大爷可以等!”
皇甫长安一咬牙,豁了出去,挺起胸膛拍了拍36d的大胸脯:“可是……其实我是个男人!”
络腮胡子的男人哈哈一笑,气荡山河:“男人有什么关系,长得好看就行了!本大爷要的就是体面,你小小年纪就长得这么玲珑可爱,以后肯定是个大美人……有个这么漂亮的压寨夫人,本大爷有面子!”
皇甫长安妥妥地跪稳了……原来这个世界上最不缺少的不是人才,而是奇葩……比起眼前这位大哥来,什么宫狐狸,什么皇帝老爹,都弱爆了好吗?!
扯过一旁掩着袖子忍不住笑得嘴角抽筋的死狐狸,皇甫长安目光一凛,放出了绝招——
“可是大哥……其实我已经有老婆了!我跟这个婆娘早就已经做了那苟且之事私定了终身,正准备等她嫁过去,冲喜冲死了那个病秧子,好趁机夺了人家的家产,一起去浪迹天涯,双宿双飞呢……”
闻言,边上真正的新娘子不禁眼角抽了一抽,编故事用得着这么夸张吗?把我家相公说成是病秧子就算了,特么“趁机夺了人家的家产”这种事情是可以说出来吗?!
当然,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是不会懂的,皇甫长安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跟山寨头子找认同感!
可惜,络腮胡子的男人却不是讲道理的,闻言一把拔出五环大砍刀,冷冷地瞥向宫疏影。
“那本大爷就先把这婆娘给砍了!”
“哎哎哎!等等等等!”皇甫长安赶紧拦住他,强行压下了自挂东南枝的冲动,挡在了宫疏影的面前,“这婆娘我操习惯了,换个女人不适应,既然大哥都不介意我是男人了,那就顺便把我娘子也一起给劫了吧?”
“哼!”络腮胡子的男人一挥五环大砍刀,霸气各种漏——“那就看在夫人的面子上饶你一命!来人,把东西和人都给本寨主带走!”
夫人……称呼也不用变得这么快吧?!
皇甫长安回头,跟宫疏影对了一眼,这伙人兴师动众大张旗鼓地派了这么多手下来劫一个送亲队伍,本来就已经很可疑了,而且照那个山贼头子的架势,倘若不把她劫上山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也就是说他们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她……可这群家伙看起来并不像是先前的杀手,也没有要杀他们的意图,不然早就在一开始就可以设下杀局动手了。
想不通啊想不通,他们要抓她去干嘛?抓一个媒婆当山寨夫人……真的大丈夫吗?
“算了,先跟他们走吧。”
暂时还看不出这伙山贼要对他们不利,而那批杀手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