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弟",乖乖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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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弟",乖乖上榻-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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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不可能没有怨恨的。
    因而就算回到了皇宫,景王也没有再踏入昭德娘娘的寝殿半步……好倔!
    这种事儿本来就没有谁更对,谁更错,皇甫长安无意指责谁的过失,然而看着母子两人明明心系对方,却因为解不开的心结而横亘着无可跨越的鸿沟,这对从小就失去了父母的皇甫长安来说,是非常不能释怀的一件事!欺负她从小没爹揍没娘掐是吧?!
    那啥……爱要大声说粗来啊蠢货!
    那种宁愿抱着遗憾滚进坟墓,却不愿开口的心态,到底是有多扭曲啊?!
    主动说一句“我很在乎你”会shi吗亲?!
    听到宫墙里头乱糟糟的声音,皇甫长安眯了眯眼睛,随即踩着银色的月光快步踏进了宫门。
    乱作一锅粥的宫人见到皇甫长安就跟见到亲爹似的,立刻围上来禀报求助:“唉!这可怎么是好啊……太子殿下!您去劝劝王爷吧!求您了!”
    “嗯……速去禀报昭德娘娘,就说景王正赶在来的路上!”
    皇甫长安眼睛不眨地掐着谎话,想着给太妃一个念想的话,好歹能拖久一点,至于能不能救活,那就要看他们母子的缘分了!
    “哎……好!奴才这就去禀报!”
    见有人主持大局,宫人的手脚瞬间恢复了灵便,一下子就有条不紊地听令行动起来。
    闯入内殿,太医正好走出来,皇甫长安上前询问:“情况怎么样了?”
    太医摇摇头,脸上满是遗憾:“老夫已经尽力了,太妃娘娘的身体一向就很虚弱,气血不足又加上久病未治,这一次病情来得凶猛,只怕会凶多吉少。更要紧的是……太妃娘娘似乎也没有活下去的**,现在就只吊着最后一口气了。”
    皇甫长安闻言点了点头,心下了然。
    风寒虽严重,但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太妃娘娘的症结应该就是跟景王一样的心病。
    命人扶起昏厥中的太妃,皇甫长安运功收气,聚起内力设法支撑她度过难关。至于死还是不死,全在她的一念之间,只要她对生的渴望足够强烈,就一定会激起人潜藏在体内的巨大能量!
    “太妃娘娘,皇叔其实一直都很渴望您的关爱,虽然他一直没有说出口,但本宫看得出来,皇叔他很希望太妃娘娘,能够主动对他伸出手呢……娘娘大概不知道吧,前些日子娘娘所需的一味名贵药材因着御药司不慎走水给烧毁了,是皇叔不远千里,快马加鞭的跑去西都为娘娘求药的……”
    皇甫长安信口编着善意的谎言,不知道太妃究竟有没有听进去,手背上,从太妃眼角滑落的泪水啪嗒坠下两滴,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冰冷,却是带着丝丝的温热。
    咸阳宫的宫灯亮透了整个夜晚,所有的宫人忙忙碌碌一夜未睡,他们打心底为这位纯善和蔼的太妃祈福,不愿看见她过早离世。
    毕竟,在这纷争迭起的后宫之中,咸阳宫已是十分难得的一方净土了。
    见皇甫长安收功调息,太医立刻命人端过一碗汤汁让他补充体力,面上有庆幸也有讨好:“这次多亏了太子殿下,太妃娘娘才能脱险,老夫感激不尽,先行谢过殿下了!”
    “嗯。”把了把太妃的脉搏,皇甫长安稍稍松了一口气,拿帕子擦干了额上的细汗,起身吩咐,“娘娘虽然渡过了最危险的关头,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要多加照顾才行。”
    “是是!”自从太子殿下的城管大军成功的压制了水灾所带来的瘟疫之后,整个御药司的太医们都对太子殿下表达了刮目相看的敬佩,“太子殿下操劳了一夜,想必已经很累了,就请回宫早些歇息吧,剩下交给老夫就可以了。”
    皇甫长安点点头,看了一眼面容素雅的太妃,起身走出内殿。
    时间还很早,薄弱的晨光自遥远的东方遥射而来,看起来很微弱,却有股无法抗拒的力量,蓬勃着生命的血液,逐渐唤醒万物复苏。
    走出咸阳宫不远,皇甫长安终因消耗太多体力而支撑不住,腿一软险些栽倒了路边的草丛里,下一秒凉风拂过耳际,整个人落进了一双坚强有力的臂膀里……
    哟西!不是那个一把年纪了还在闹别扭的景王,又是谁?!
    扶着皇叔的手臂缓了一阵,皇甫长安没有说话,景王也没有吭声。
    等皇甫长安差不多恢复了一些精力,才松开手,轻声嗤了一句,难得说句大实话——
    “娘娘唤你的名儿唤了整整一夜了……皇叔啊,您就是有再大的脾气也该消了吧?啥事儿那么委屈,非要跟亲娘过不去?”
    景王闷头被一个比他小了二十多岁的黄毛小子教训,动了动嘴唇,却讷讷地反驳不了,好一阵,才捏了捏袖子下的拳头……拔腿往咸阳宫奔了进去。
    迎着晨光,看着那抹略显迫切的背影,皇甫长安由衷地扬起嘴角,笑得灿烂。
    阳光打在她的脸颊上,反射出淡金色的光芒,灼热而耀眼,是一抹在这冰冷无情的宫墙里头……极为难得的温存。
    皇甫无桀藏身在竹林中,他本是听闻了太妃病危的消息才一大早匆忙赶过来的,没想到却遇上了这样的一幕……深沉的黑眸之中,皇甫长安一晃一晃吊儿郎当的身影逐渐远去,然而那一抹仿若能发光的灿烂笑意,却清晰地滞留在眼前,长久不曾散去。
    “哎呀!”
    走到一半的时候,皇甫长安猛的敲了一下脑袋,继而小脸垮塌,露出了十分尿急的神情。
    要shi了要shi了要shi了……!
    忙着救人,她都忘了去重莲殿,放了二皇兄一个大大的鸽子!这可如何是好?!
    就凭那货傲娇而又脆弱的玻璃心,指不定要怎么记恨呢……好不容易才泡到手的冰雪小雏菊儿,不会就这么给弄没了吧?!小心肝儿都揪成一团了!
    不行,她得赶紧三跪九叩痛哭流涕地赔罪去!
    大清早的,天还没亮透,重莲宫里冷冷清清的,只有几个奴才匆匆走过,在准备主子们早间洗漱的用具和吃食。
    守门的太监正困顿地打着呵欠,见到皇甫长安走来,立刻就惊醒了,张口就要往里头通传,然而气势还没酝酿开来,就被皇甫长安制止了。
    “别喊了,娘娘还没醒,小心吵到了她……”
    说着,抬眸瞄了眼那个灯火闪烁的阁楼,见到皇甫砚真的屋子里还亮着灯,皇甫长安的小心肝儿顿然又是一紧,没来由的涌起一股异样的情愫,转而,又被一股巨大的惊恐所碾过……肿么办,二皇兄是起得早还是一晚上没睡?难不成他等了她一整晚?完蛋了!要真的是那样,她就是有一万条小命都不够shi了!
    下意识就想拔腿跑路,然而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
    若是二皇兄当真等了她一夜,她就更不能爽约了……
    答应过的事,就一定要做到!这是教父大人的谆谆教诲,同时,也是作为一个采菊花的小菇凉,所需具备的最基本的节操!
    艾玛……可是还是好害怕肿么破?!
    劳资腿软啊,谁来扶本宫一下……
    “哎,太子殿下?”小德子打开门走出来正要给主子准备热水,目光一飘,扫到了皇甫长安,不由得狗眼大亮,匆匆的迎了上来扶住很有些憔悴的太子爷,忍不住多嘴感叹了两句,“太子殿下您可算是来了,您知不知道……主子整整候了您一夜啊……”
    卧槽!胸口狠中一箭!吓得脸都快裂了!
    这么恐怖的事实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好歹提前给点儿暗示让本宫先做好了心理准备行吗?抗不牢了……二皇兄肯定要发飙了!
    真是光想着都叫人心惊胆战啊!
    吸了吸鼻子,皇甫长安使劲儿,使劲儿,憋出了两道清泪……
    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小德子见太子爷忽然顿住了脚,下意识回头去看,抬眸一瞅,当即吓了一大跳……艾玛,太子爷的脸儿花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那啥,方才好像没下雨啊!
    不等小德子过神来,皇甫长安婶婶地吸了一口气,捏了捏拳头,朝着屋子里头就奔了进去:“二~皇~兄~本宫……本宫来迟了……”
    皇甫砚真立在案桌前,正握着一支笔在练字,在静心养气……闻声手一抖,撇出了长长的一条。
    再凝眸,瞧见了眼前写的几个字,不禁脸色微微一变,抓起宣纸反面盖了过去。
    放下毛笔,皇甫砚真回过身,见到皇甫长安内牛满满地朝自己走来,不禁微微沉下了俊脸,冷然道:“本殿还没死,你哭那么惨做什么?”
    皇甫长安又吸了吸鼻子,半耍无赖半撒娇地粘了上去。
    “本宫迟到了这么久……怕二皇兄一生气,一生气就掐死本宫啊!”
    皇甫砚真没有接住她,没有推开她,只垂着头冷眼相看,哼道:“你也知道你迟到了很久么?本殿还以为,你已经彻底忘掉了。”
    “本宫哪敢忘啊!哪怕本宫忘了吃饭忘了睡觉忘了采菊……咳,也不敢忘了跟二皇兄的约定啊!”
    余光瞄到皇甫长安拿他的袖子擦了擦眼泪,皇甫砚真忍不住眼角微微一抽,狐疑地扫了过去。
    “那怎么现在才过来?”
    “呃……本宫……”
    皇甫长安犹豫了片刻,不知道为神马,突然就不想跟他说实话。
    见她吞吞吐吐说不出口,皇甫砚真眸色更沉了两分,加重语调哼了一声:“既然不方便解释那就不要解释了,反正……本殿也不稀罕。”
    闻言,皇甫长安心头抽了抽,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吐出了一句:“大皇兄他……”
    哦呵呵呵……好吧!她承认她其实是故意歪曲事实扭曲真相的!
    辣个啥……二皇兄看样子好像是对她有点儿意思的有木有?!可是他太不坦白了,让人好捉急啊有木有?!要让他主动开口表白神马的,简直比造火箭还困难啊有木有?!
    所以,为了给二皇兄下点儿猛药刺激他一下!“善意的谎言”还是很有必要的,有木有?!
    半句话都还没说出口,单就“大皇兄”三个字,几乎就在一瞬间夺走了皇甫砚真全部的冷静自持!
    下一秒,小德子眼睛一瞎,恍然间仿佛听到“轰”的一声,天!崩!地!裂!
    主子他……主子他……他他他!
    竟然亲了、亲了太子殿下?!
    艾玛!为什么要让他看见这种少儿不宜的画面!导演啊,他能不能申请先去shi一shi啊!这节奏……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啊!
    皇甫长安也没想到二皇兄的反应会这么激烈……当下就被他一把推到了桌子上,等眼前一阵晃动凌乱,再次清晰了视野之后,她已经整个人都被压在了皇甫砚真的身下,而近在咫尺的那双冰眸里,正燃着灼眼的烈焰,怒火铺天盖地地汹涌而来!
    麻麻……二皇兄好可怕啊!
    嘤嘤嘤!她错了!好像刺激过头了啊!
    皇甫砚真冷眼瞪着她,惩罚性地撕咬着她的唇瓣,长驱直入而略显莽撞地攻城掠地,封堵着她的嘴巴不让她再吐出那些令人失控的字句,压抑了一整个夜晚的嫉妒和狂怒,几乎在爆发出来的刹那颠覆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根本承受不住皇甫长安对皇甫无桀经年累月的迷恋……更无法承受,她为了讨好皇甫无桀而毫不留情地甩开了他的手!甚至连看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可笑他还跟傻瓜一样,以为皇甫长安会晚些来赔罪,来哄他讨好他……
    可笑……他还不眠不休地等了整整一个晚上!
    更可笑的是,在天光渐亮的时候,他看着窗外露白的天际,还在为她找着失约的借口,以为她又被什么事情缠住了脱不开身,或者干脆就是忘了……也比听到她整夜地陪着大皇兄在一起要好过一百倍!
    如果说,她心里面真真正正喜欢的、挚爱的,就只有皇甫无桀!从头到尾,无论是失忆之前,还是失忆之后,都只有皇甫无桀一个的话……
    那么,他又算得了什么?
    她又何必三番四次的来招惹他?甚至如此大动干戈的,连命也豁出去地帮他的母妃,而只是为了让他感激她?!
    在她的眼里,难道他就只是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的玩物吗?高兴了就来逗弄他,没闲情了就把他甩一边?!
    呵……皇甫长安……她凭什么?!
    “二皇兄……别……不要……”
    感觉到自己的大胸肌即将遭受荼毒,皇甫长安浑身一颤,瞬间惊醒了过来……艾玛不是她不想!而是现在不是时候啊亲!门还开着呐!小德子还杵在那儿瞪大了眼睛看着呐!
    被皇甫长安一把掐住了手,那样用力,那样坚决,掐得他的手腕都微微生疼。
    皇甫砚真眸色骤寒,宛如被人当头浇了一身的冰水。
    松开手,皇甫砚真紧紧捏着拳头,拂开袖子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冷峻的面容上怒意若隐若现,照在晨光之下,泛着一种被秋霜打了的酷寒。
    惨了惨了,这下二皇兄真的生气了!
    皇甫长安手忙脚乱,怎么做好像都不对,恨不得甩自己几个耳刮子,把自己给拍晕过去……撑着桌面直起身来,皇甫长安忍不住哀嚎了一句。
    “嗷!劳资的腰都要折了……二皇兄,你别走啊……等等,等等本宫……”
    伸手扶着后腰,皇甫长安满是惶恐,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这般状况,不由得颇有些手足无措,踉跄着步子低低唤着追了上去。
    扬手间,不小心甩到了桌上的宣纸,给扯落到了地面上。
    旁边,正在逐渐石化中的小德子,努力转了转尚且还能动的眼珠子,瞅了眼地上洋洋洒洒的宣纸,只见得那白纸黑字的……用异常精致的小篆体描画着,满满的,都是那四个字。
    ……“皇甫长安”。
    刹那之间,小德子彻彻底底地风化了……如果他可以的话!
    肿么办!那股子自戳双目的冲动,是如此的强烈,强烈到他的双手都在颤抖……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一向不食人间烟火,冷眼观人的二殿下,竟然……竟然春心荡漾了……更叫人不可理喻的是,二殿下荡漾的对象,还是个男的,还是他异母同宗的亲弟弟!
    导演啊,快让我shi吧,快把我写shi吧!心脏承受能力有限,大姨夫都已经逆流了一万次了啊!
    “哗啦!”
    一桶冷水,当头浇下。
    吓得边上的宫女花容失色,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如临大祸。
    皇甫长安追到院子里的时候,就只看到这样的场景,刹那之间,撞柱子的心都有了……
    水流沿着皇甫砚真的湿透的青丝,脸颊,云袖,衣摆……凝成一小股一小股地滑下,落在湿了一大块的青石板上,滴滴答答,敲击着令人心惊的音节。
    咬了咬嘴唇,皇甫长安脊背发悚,拽着袖子立时就懵了,完全都找不到北儿。
    不是开玩笑!二皇兄这次是真的……发飙了!
    呜呜呜……都是她的错,她不该贪心,不该揠苗助长,不该刺激二皇兄的……呜呜呜……可是,她好像也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啊?!到底是哪个链子出了错,才会演变成现在这样一发不可收拾的境况?!
    几人就那么冰雕般杵在院子里,一动也未曾动,仿佛空气都在刹那间凝固了一样。
    过了好一阵,皇甫长安才幽幽地开了口,瞅着皇甫砚真那略显单薄的身子被湿透的衣服包裹着,湿答答的衣摆被深秋早晨的寒风吹起来,猎猎飞扬,单是看着就觉得好冷,好心疼……!
    “二皇兄,你……你先把衣服换……”
    “你走吧。”
    敛了敛沾着水珠的睫毛,皇甫砚真打断了他,声音像是被冷水浇透了似的,泛着触手可及的凉意。
    “我……”皇甫长安一跺脚,豁了出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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