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受着世俗的眼光,我寻找着属于自己的那一片朗朗晴空
背负着家族的仇恨,我高举着象征荣誉的那一把逐日追风
在江湖,没有砍不完的怪物,只有割不断的牵挂,我想自己已经算是逃脱了,散了门会分了女友一无所有的像个孤单的魂儿在南明湖上飘荡,时不时蹲到厕所唱段逍遥叹以供大便仰望,像我这样的花痴男居然也会真心喜欢一个人,说出来甚至连我自己不相信,可是付出了真心得到的是伤心,心都碎了问谁又能愈合?
百无聊赖的日子总是难以打发,双马的红南京味道已经越发让我迷恋和着迷了,每晚绻缩在电脑面前盯着显示屏里那个粉红头发的小子,心里都莫名的惆怅,他妈的你有数不完的老婆,老子我还在打光棍!网管总是那么沧桑,篷着乱糟糟的头发来句,垃圾剑要不要带夜宵啊?
对于他的称呼一直颇有言辞可惜没有说出来,倒不是因为在他网吧上网,网管也三十多岁了,当年是我们学校的早期毕业生之一,算起来应该是我老学长的一说,我们经常一起半夜出去喝混沌。出了双马,他只是我学长,别的什么也不是,听他讲他们当年翻墙出去打街机的日子,我总会会意一笑,年代进步了,我们还是属于封闭的那类人,一辈子锁在自己的美好回忆里,他心里最快乐的事不是得到X10刀,而是两毛钱一个的游戏币打了一个通关;我最开心的事不是得潜能,而是拉着果冻的手,笑着吼一声,两份炒凉皮!我要辣油and火腿。
那段日子特崇拜网管的运气,从我们这学校毕业了居然还能找到工作,还是个可以上网不给钱还有工资拿的职业,想想自己快奔三的人了却一个证书都没考。唯一一个英语三级证书还是刚进大一那会靠高中的底子混的,别的同学都在拼命的考秘书资格证,普通话等级证,英语4、6级……我觉得自己像是这个社会的最底层的人渣,不学无术好逸恶劳坏事做尽,拿着家里的血汗钱养着江湖里的那个混蛋从1级混到79!
还有一年就毕业了,我,又该何去何从?
受过重重打击过后的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什么事都看得很淡的人了,自甘堕落的背后留下的是辛酸凄凉的泪花。家里每月汇来的生活费已经基本不够我花消了,每到快月底的时候总是我最艰难的日子,翻箱倒柜摸遍整个口袋也找不出一分钱的日子是非常痛苦的,没网上只是空虚,没饭吃就是虚脱了。
很多人不会明白饿的感受,那种滋味……这辈子不想再体验了!
宿舍有很多矿泉水瓶子,有一次缺钱缺疯了就用个袋子装满去卖,换了钱勉强买碗青菜拉面,那天吃着吃着泪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曾经多么傲气临人的我,现在居然靠卖瓶子混饭吃!后来网瘾上来了就和宿舍的人讨论江湖,只是可惜,宿舍就我一个是无极的,其他都是傲雪的,在我PK厉害还是大姐夫厉害的问题上我们有时候争到半夜,大姐夫玩游戏玩得很专业,动不动去5173买个几E换件好装备,我却一直混着垃圾装备,心里想着要是哪天我不愁吃穿,有条件天天玩江湖的时候,一定买他十个亿八个亿的,他NND!
打电话回家问老妈要生活费总是另我很不舒服的件事,我一直想过一种自食其力的生活,我不想靠别人养活却一直被妈妈养到二十来岁,眼看已经成年的人了还在网络的世界沉沦得无法自拔,这辈子毁了!我绝望的闭着眼。
于是想起兼职,既能打发时间,又可以缓解生活费的压力。
经过同学介绍,我到了南京钟山宾馆做服务员。钟山宾馆还算南京地区有名的几家宾馆之一,按时间算工资,一小时五块钱,包一顿晚饭。
第一天上班,因为没准备,穿着一双运动鞋去了,结果被那个领班的泼妇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我说还没拿到钱,我哪有钱去买黑皮鞋啊?
那个呆B嚷了起来:不干就滚,你不干还怕没人来吗?
我觉得她说得很对,于是耐着性子没和她吵,毕竟在这里,那顿晚饭很是丰盛。因为我是刚来的,所以干得是比较低的活,专门往返于餐桌和厨房,把菜一碟碟端上去,再把空盘子撤下来,听起来好象很轻松,可是一整晚都保持着托盘子的姿势我想起了军训时练军姿,胳膊里像灌了铅一样的沉,工作的时候根本没有休息时间,虽然有很多和我一样在这兼职的大学生。
端盘子的人里面,我的学历最底,最高的是个南理工的学生,瘦瘦的,戴着个眼镜,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我们都很照顾他,有时候重点的东西我就帮他端,小子推推眼镜,从镜片里折射出来的谢意也是放大的,看得我很是受用。其他的基本是南京体育学院的,个个肌肉发达得像个撕瓦辛格一样,猪头猪脑的只知道端盘子,什么事也不想,就端盘子,偷吃。
我们一般干到晚上十点半下班,然后签个时间就互相道别。因为没钱,只舍得问同学借钱买了一双二十五块钱的劣质皮鞋,硬棒棒的很是疙脚,上班的时候忙得顾不上反而好,一下班,才会发现脚上又被磨出了几个泡泡,生生的疼,走一步,疼两步,一瘸一拐的往宿舍走,舍不得坐公交车,我一直坚持走回去,以至于后来一看见那双鞋就觉得疼。
我想我应该属于那种有老女人情节或者恋母心理的变态,不然为什么每次见了领班的那张欠K的脸我都想日她妈的?
我的未来在哪里?一辈子给别人端盘子洗碗吗?
日子虽然艰难,不过现在想想倒也未尝不是一种磨练。网络里的歧视练就了我坚韧的性格,现实里的打击培养了我的性格。在钟山宾馆的日子依稀忘个精光,除了领班那张欠日的脸就是那个小服务员的微笑了。
那小丫头是安徽人,人长得蛮水灵,干活也挺勤快的,可是领班老是骂她,嫌她笨手笨脚。我想这里除了有一点地域因素外,更重要的是领班一定嫉妒她比自己漂亮,当然,那里的服务员都蛮漂亮的,至少我当时一直这么认为。几天之后,我们几个来自不同学校的年轻人变成了死党,巧得很的是,他们和我一样,基本处于光棍状态,他们体育学校女生少,剩下那几个还是肌肉龙的类型,可苦了这帮半大小伙了。于是大家一起闲暇时调戏小服务员,那帮小女人居然也是欲拒还迎,估计是长期从事服务行业的习惯,我不屑用占满油污的手去玷污我在她们心目中不苟言笑的冷酷形象,我一向喜欢用眼神YY她们。暧昧的礼堂灯光下,一个穿着洁白的衬衫(必须远看,近看了不白),打着乌黑的领结的(领结远近都是黑的)帅哥,留着略微蓬乱的发型,高高的个子,英俊的脸庞上一双锐利眼睛像一颗深邃的流星,谁也别想猜透他在想什么,这样的人真是酷毙了,而这个人就是我!
有一次无意中WC看了一下镜子,才发现原来工作中的男人才是最帅的,虽然我的衣服蛮是油腻,脸上有一行汗痕,可是却有着一种无可比拟的气质,钟山宾馆虽然累人,却的确能学不少东西,至少能让我重新认识自己。
自尊和自信是一个人在江湖里玩剑客坚持下去的支柱,也是一个人在现实继续活下去的目标。剑玩的是文化,刀玩的只是技能!和果冻分手后一直努力劝告自己忘掉她,忘掉她,二傻哥说当年爱因斯坦失恋了就重泡了个,要走出失恋的阴影我也得重泡个。可惜一直到现在我还是忘不掉她,不然,我真的就成那小丫头老公了。
宾馆里的老员工在领班面前是条狗,在我们面前就又立刻变老师傅了,开口闭口,喂,那个大学生,过来把这边凳子摆齐,那个大学生,过来干嘛干嘛……
第一次觉得大学生这三个字这么刺耳,而且南京话喊起这三个字特轻描淡写,感觉就像我们站大街上随手一招,喂,那个搬东西的,过来!
好几次郁闷得想跟他们吵,可是一想他们也没喊错,我们就是大学生,一个吃家饭拉野屎的弱势群体,比起农民工,我们地位还要低。安慰下自己,我们顶多只是大学城民工。江湖越发的令我感到厌倦,除了挂机就是打架,没有了灵魂的柳道只是一具僵尸而已,如此而已。那小丫头喊我都喊我名字,让我感觉有点暖暖的味道,冷漠的社会也终究会有心地善良一点的女孩,她喜欢在人少的时候轻轻的跑到我后面,掐我一下,等我愤怒的转过脸时,她一脸的无辜,扮个鬼脸甚是可爱。我说你丫别老欺负我啊,欺负体校的肌肉男去!
她笑咪咪的说他们很坏的,不喜欢。
我一听乐了,那你就是觉得我是好人?
呵呵,感觉相比较而言好一点点哦~
发克!被一个女孩子夸奖,我的流氓形象何存?不能叫她被我英俊的外表给迷惑了,我问她,你怎么就觉得我像好人了?
干我们这行的识人无数,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形形色色的,一眼就基本能看个所以然了,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属于那种逼着自己去做某件与性格不符的事,用来伪装自己的那种人。她很有信心的说。
什么意思?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学问太渺小了。
说得简单明了点,就是装酷!
#%—**%¥#:(发克!死丫头不许跑,看我自己收拾你!
有一天晚上下班后刚想回宿舍的,收到她的信息:柳,我肚子饿了,一起吃饭不?
我想了想,又摸了摸口袋,回复她说我在门口等你。
上班时间不怎么能看出谁漂亮谁可爱,一下班,脱掉那层伪装的工作服,才把女孩子靓丽的一面壁显无遗。我还是那件换季降价的森马短袖,晚风里一荡一荡的飘着,好象随时来阵风我就会变成风筝飞走。她很开心,说你居然看得起我们这样的服务员,愿意陪我吃饭哈。
我笑了笑,这话应该我说才对,你们是自食其力,是社会人;我是靠别人养着,是植物人。
她问,我们吃什么去啊?
我说去肯德基吗?
她说不要了吧,很贵的,一直听你说你学校旁边有一条小吃街,很早就想去见识了啦,不知道你舍不舍得请我呐?
我说那没问题的,心里一阵激动,差点半个月生活费没了,她可真会帮我考虑。
到明故宫转角时,一辆轿车呼啸着闪过,她一惊,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我抖了一下。很久违的感觉了,我是男人,而且是个有七情六欲的男人,据说从银河系往地球看,唯一能看到的就是我的小JJ,我颤抖着拉着她跑到马路对面,又颤抖着挣脱她的手,抬头看了看星空,深呼吸一口,微笑的对她说:傻丫头小心的啊!走吧~
她说得没错,我的确是那种关键时刻喜欢装酷的人,黑漆漆的明故宫里,我两只手插在裤兜里,跟她聊着一些摸不着边际的话,她问我找女朋友没有。
我说那玩意,戒了……
她的眼光有点黯淡,我说要不坐会?干这么久,累死了。
她说好,我们坐在路边的石凳上,一坐下去我突然弹跳起来,郁闷,是我和丫丫上次坐的地方。
她关切的问怎么了?
我说没,又慢慢的坐了下去,从口袋掏出一包红南京,点了一根,轻轻的吐了一圈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好象是抽了丫丫的烟之后又好象和果冻分手之后,总之说不清,每当心里难过的时候,总是拿酒精或者红南京来麻醉自己,享受难得的心灵清净。她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看着远处的霓虹灯发呆,突然传来一个女孩的惊叫:啊!你干嘛,流氓!
我蹦的一声跳起来,往声音那边跑过去。
原来一流氓看人家小丫头一个人坐那,立刻上去动手动脚的,那天天色比较暗,明故宫里又舍不得装路灯,那女孩吓得不敢说话,他一乐,决定将流氓进行到底,我到那里时只依稀看见一个混蛋把一个女孩压在身下。还坏坏的说,喊啊喊啊!现在这里鬼都没有,还谈人呢,好好陪陪哥哥我,不然……
我冷冷的,不然怎么样?
那小子一惊,他没想到半夜这里居然还真的有人,慌忙爬起来,一把拎起裤子,突然嗷的一声惨叫,我们都是男人,彼此都心照不宣,估计是穿的牛仔裤,拉前面拉链时太紧张夹到某个部位了。他恶狠狠的说草你他妈的最好别管闲事,不然老子弄死你!
我说你他妈来啊!说完一脚直接往他那里踹去,他蹲在地上又嗷了一下,突然跳起来,一个硬硬的东西砸在了我头上,没猜错应该是砖头这类东西,一丝滚烫的感觉从前额往下淌了下来,我后退了几步,傻丫头吓得抱紧我,哭了起来。
我想今天遇着高人了,这流氓比我狠!不过我假装很正义凛然的样子说,草你妈的小垃圾,老子一人民警察,还怕你个小流氓?有种再砸一下!来,往这砸,我指了指头,往死里砸,来啊!
那厮疑惑的看着,突然扔掉砖头霹雳啪啦的跑远了,我心里一紧张,爆寒!~刚才一时激动,幸好吹牛说我是警察,万一说我是佐罗或奥特曼或者超级塞雅人什么那可就嗅大了!正开心着,眼前一花,我扑通一声倒在了草地上。
正文 第五十四章 物择天生 帅者生存
我看不惯一帮鸟B狗屎作家写小说总是那么传统,一般情节是英雄救美之后,晕倒,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洁白的床上,旁边有个一脸疲惫的女孩,关切的说,你醒了?接着两个人眼睛开始产生爱的火花,接着省略若干违反青少年网络安全法的内容;另一种,英雄醒来以后神智不清,基本属于暂时性失忆,然后在女主角的眼泪中他再次被砸一下脑袋,于是百病皆消,还白拣个大胖老婆……
草!有这好事那还叫社会啊!砸下脑袋就能治失忆还要医生做什么?纯粹的作者意淫的结果。
我只知道我醒来的时候还在草地上,头上有点疼,不属于脑震荡啊什么的,只是破了皮而已。她幽怨的看着我,没事逞什么英雄嘛!人家还不见得认你的好呢!
我环顾四周,问,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她一脸的鄙夷,从手心丢出一百块钱,这是她给你的报酬,她早走了。
我有点晕忽忽的,这下头疼得可厉害了,于是顺势躺倒在她怀里。
第二天也没去上课,在宿舍睡半天,要是上高中,有个见义勇为的事迹不知道高考加不加分呢,反正在大学你做好事和做坏事基本没什么区别,也没人过问你,只是老师上课时问,你们班十个男生今天怎么居然来了九个?人太多我上课心里紧张……
大姐夫说小柳昨天晚上对女孩耍流氓被人家男朋友PK了,现在躺在床上哼哼呢!
大家哄堂大笑,我知道这事以后只能苦笑一下,解释等于掩饰,算了。
不止一次想跟大家证明事实大于雄辩的真理,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例子,后来终于一锤定音,再也没人敢跟我争了。我说狮屎大于雄便,还需要争论吗?不信找一坨称称!下午的时候想请假不去上班了,于是打电话给领班。
她听了以后也没说别的,就说了一句话我立刻乖乖的带病跑去了,她说,不来上班以前的工资作废!
过去以后才发现原来今天有个大酒席,一个家伙结婚,排场还蛮大。副领班给我们每人安排了四张桌子,我们得负责给四张桌子的客人端菜,撤盘子。草!结个婚搞一百多桌摆毛哦!我心里恨恨的骂道,一定是个拿公款当卫生纸的家伙!不过令我满肚子大便的问题是,我还得给这样的人端盘子!NND这样的人结婚了也会早泻,阳痿!这样一想心里又舒服多了。
据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