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宠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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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宠妻录-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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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知章便将李白介绍了,道:“圣人今日又说如何处置太子吗?”

    张九龄叹气道:“禁足,将太子手中仅剩的一点权力也剥夺了,连个平民百姓都比不上,日后翻身难啊!”

    “这。。。。。。”贺知章,道,“圣人真的打算要立寿王为储君了?群臣同意?”

    张九龄不悦道:“自然不能同意,就算废了太子,也应是按照长幼的顺序,轮也轮不到他李瑁!”

    李白忽而想起许萱几次提起的李玙了,若是太子被废,按照长幼的顺序,理应是轮到李玙的!如此想来。。。。。。似乎之前的某些迹象,许萱好像是一副早就知道的模样,这是为何?

    难不成他的娘子还会卜卦算命?

    张九龄将贺知章面前的酒端起一饮而尽,感慨道:“不知我这个中书还能做多久?当年满腔热血抱负,如今还剩下什么?圣人现如今还能听进去一些言语,却已经很是不悦,日后。。。。。。不好说啊!”

    李白浑身一震,他看着张九龄鬓间的白发,忽而想到几十年后,自己是不是也会像他这般光景,哀叹命运,处处受到牵制。

    “圣人年纪大了,没有了当年的雄心抱负,甚至还对枕边人言听计从,听说。。。。。。杨家有位女儿甚为出众,将要长成,你说到时候。。。。。。。”贺知章忧虑道。

    张九龄也颇为担忧,又道:“武惠妃还在,看圣人对她的宠爱并未减少,倒是不好说啊。”

    贺知章道:“如此受女人摆布,这社稷危矣。”

    张九龄忙道:“此话也只能在私底下说说,莫要让人听了去,听闻太白成亲很晚,想来也是个怀有抱负的好儿郎,我等到了如今这把年纪,还未能施展一二,日后便是要靠你们这些后生了。”

    李白笑道:“中书说笑了,白不过是一介商人之后,即便有心,也是无力。”

    张九龄闻言叹了口气,似乎觉得很是可惜。

    李白又问道:“敢问武惠妃说太子营私结党,暗害于她,可有什么证据?”

    张九龄道:“正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今日老夫才能将圣人劝住,这一次太子侥幸留存,谁知道有没有下一次,武惠妃虽然只是一个女子,却心机深沉,谁人看不出她想让自己的儿子做太子,她日后可高枕无忧做她的皇太后,可惜圣人宠爱于她,自然也是甘愿让她得偿所愿!”

    贺知章道:“她自幼跟随则天大圣皇后在宫中长大,自然非同一般。”

    李白不知为何,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咸宜公主的驸马杨洄:“听闻在我离开后不久,圣人就将咸宜公主下嫁给了杨洄,那杨洄听说是个极其势力之人,会不会有他在从中做些手脚。”

    张九龄摇了摇头:“是谁又有何重要?即便我们这些老臣拼死保住太子,他日我们这些人都不在了,太子又该如何自处?连自保都难,更何谈做一个好君王!罢了,且随他们去罢,老夫我也活不了多少年了,也不想管了,管也管不动了。”

    李白闻听此言,心内唏嘘不已,又见贺知章拉着喝酒了对饮几杯,道:“不如一起归隐去,在这里实在累得慌,这一世走这一遭,也算是值了!”

    李白便笑道:“如此,我也跟着二位一同归隐罢。”

    贺知章笑道:“我们好歹还经历了这些起起落落,你这样年轻就要归隐?刚刚还说不甘,这会儿就甘心了?”

    李白道:“甘不甘心,岂是由我说了算的,若是因为我不甘心,而使所有事情都如我愿,那倒是好极。”

    张九龄嗤笑了一声,与李白碰了一杯,似乎要不醉不归了。

    *

    张九龄今日一番言语,解了李白心中一大半的结,只是他没有想到,不过半年,张九龄便真的辞官离去,李林甫取代了他的位置,随后贺知章也离开了长安。

    李白送走了一位又一位贤才,心想,莫非这唐朝的气候真的快尽了吗?如此有用之才不要,偏偏喜欢听李林甫那张巧言令色的嘴巴,每日里就连崔宗之都眉头紧皱,待得实在压抑。这倒也罢了,只是被圣人传召入宫时,彭允也会随李林甫一同入宫,有意无意的刺上几句,虽然他可以避而不听,却如同苍蝇一般烦不胜烦。

    临过年,李白同李隆基告了罪,回了安陆,却很少在看书写字,反而兴致勃勃的在郊外建起了石室,说是许萱怕热,以后天气热了,可以住到石室里去。

    许萱曾去过一次,里面阴凉,冬日里待着太冷,她身子虽说已经无碍,但毕竟生产非同一般的小病,定是需要几年的好生养着,好在她底子好。

    “李郎何时回长安?”

    李白看着匠人手脚麻利的已经将石室建出了个大型来,他道:“我去做什么?圣人现在还想不起来我,贺公离去了,张公也走了,摩诘也不在,倒是剩下宗之一人。长安这天,越来越不好了!”

    许萱望了眼长安的方向,思索道:“如今李林甫一人独大,在如今的朝野上,可谓是独树一帜了,太子已然再无希望,现在只但愿他能平安度过余生。”

    李白望着许萱沉思了片刻,疑惑道:“娘子不问朝政,远在千里之外,却知晓的这样清楚?”

    许萱怔了怔,已经不想说什么谎话蒙混过去,她避开李白的目光,道:“嗯。。。。。。是在以前看过的书上知晓的,不过也只是大概,具体细节也不清楚。”

    李白更为好奇和不解:“书?什么书?竟还会记载今时今日的事?”

    许萱纠结,若非是那点记忆,她真的以为自己生来便是这个朝代的人,可是她的记忆里又带着不属于这个朝代的东西,但是这样奇怪的事情,告诉了李白,他会相信吗?

    “郎君,这个年头也只能干到今日了,还有三日过年,好歹给我们结了钱,让我们回家过个好年罢。”那几位匠人见今日主家没有开口让休息,只得主动提醒。

    李白仍在怔愣中没有回过神来,许萱便让朝青给他们付了工钱,拉着李白的袖子走了两步,道:“好了,别人回家吃饭了,我们也该回了。”

    李白有心继续问,奈何长安那边却传来了太子联合两位亲王密谋造反的消息,一时间人心惶惶,议论纷纷,周身没有一个知己,他一时间不知和人诉说,但又不可能贸然进入长安,此时离年关,也只有两日了。

    “听说是半夜时分,太子和两位亲王身穿铁甲,带了许多兵闯入了皇宫,意欲谋反,被圣人及早发现。。。。。。”许自正得了消息立即来告知李白,但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于事无补,只得相互唏嘘一番。

    两位亲王必定是鄂王李瑶、光王李琚了。

    李白问道:“圣人可又说如何处置太子三人?”

    许自正叹道:“谋逆之罪,即便是圣人的儿子,亦是不会从轻处置,况且张九龄等人也不在了,无人为太子分辨,难逃一死啊!”

    “圣人这样狠的心!”

    许自正看了眼忿然的李白,问道:“依太白看,太子是真的如他们所说,被逼急跳墙了?我看太子为人和善,行事权衡利弊,实则畏畏缩缩,不像是有那等魄力之人,难道有人教唆?亦或是。。。。。。被奸人构陷!”

    “谁。。。。。。。”李白刚要问,其实还能有谁,谁最看这个太子不顺眼?除了武惠妃,还能有谁?

    他忽然冒出了一个惊人的想法,若是真的依照长幼顺序,那么即便太子被废了,也没有寿王李瑁的机会,除非圣人说废长立贤!但就目前来说,最大的得益人。。。。。。。是忠王李玙!

    许自正见李白神情几变,忙问道:“太白想到了何人?”

    李白斟酌了一番,道:“太子本就是众矢之的,多少人盯着这个位置看。。。。。。但二皇子的太子之位被废,若是按照长幼的顺序,接下来便是忠王李玙,父亲看此人如何?”

    许自正捋了捋胡须,思索道:“此人我并不熟悉,也只是以前见过两次面罢了,只记得他为人很是低调,几乎不显眼。。。。。。既然太白这样问了,定然没有如此简单,莫非这些年他一直在韬光养晦?”

    李白不答,而是道:“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许自正忽而笑了:“这话菁媛倒是常说,也是从她祖父那里学来的,果真是一家人啊!”

    李白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这些年他与许萱朝夕相处,越来越相爱,有些事情和行为习惯,彼此耳濡目染,现在变得越来越像了。

 第128章 我辈岂是蓬蒿人(三)

    次年四月; 唐玄宗以谋逆罪将三王贬为庶人; 此事不清楚内情之人自然是谩骂三位罪人,但却隐隐的有些其他的传言; 渐渐的流传出来。

    此事武惠妃在背后推波助澜了不少; 听说告密之人是咸宜公主的驸马杨洄,而李林甫则作壁上观; 冷眼瞧了一场好戏。这长安虽然走了很多人,却比以前热闹多了。

    如今这长安城,熟悉的人的越来越少,时局也越来越复杂,李白此时真的生了退隐之心,他想起贺知章之前将要说服他的话。他们尚还走了这么一遭; 如今退隐实属无奈,而李白还如此年轻,怎的就要轻言放弃了?

    可是有时候想要放弃; 并不一定真的经历过; 而是将世事看透,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疲惫感和无力感,让他觉得仿佛经历了很多很多。。。。。。但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现如今所有人都盯着太子的位置,然而并未过太久; 圣人突然下了消息,将三人赐死,不知其中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下哗然,却也只得为这太子和两位亲王感到唏嘘。

    然而不过半年,武惠妃因病逝世,圣人极度悲痛,群臣力荐圣人早日立储君,李隆基虽有意立寿王,然而李瑁如今实在年幼,无甚功绩,最后只得听了群臣的意见改立忠王,并改李玙名为亨。

    逢遭此变,圣人的性情大变,憔悴了许多,对朝堂的事大多都交由了李林甫处理。然而却在听闻自己最爱的儿子有位绝色妃子之后,便不顾礼节,强行招入了自己后宫。李瑁性情向来柔顺胆小,自己妃子被父亲夺去,也只得拱手相送。

    听闻此女不仅相貌倾城倾国,还极懂音律,天资聪颖,又擅长歌舞,甚得玄宗欢心。自此,李隆基每日里饮酒作乐居多,无心朝政,李林甫的地位越来越高,几乎独揽大权,无人敢与之对抗。

    离开长安两载多,李白这新建的石室好不容易按照许萱的喜好建好,还没住多久,李隆基便派人来宣他入长安了。

    他虽有不甘,但一介白身,对于朝堂上的变化,别说做什么,连插句话的资格都没有,只得在安陆享齐人之乐。然而却不知李隆基为何又突然想到他,竟还亲自派人将他寻回?

    李伯禽此时已经会满地跑了,许萱将他交予许夫人照料,随着李白一同再次进入长安。比起儿子,她更加放心不下李白。

    *

    开元二十一年,诏翰林院。

    初春,李隆基于宫中布宴行乐,特邀李白前来作诗,指着尚还年幼的一位宫女道:“此女虽年幼,却相貌楚楚可怜,别有一番风情,太白可作诗来!”

    李林甫笑呵呵的放下酒杯,对站在身后的彭允道:“几年未见,也不知道太白的诗是否又有进步了,说起来这几年圣人可是还会常常提起你,说是阅人无数,仍然还是觉得太白的诗最合圣人心意。”

    彭允没有搭话,只是冷冷的看着李白的方向,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李隆基笑道:“确实如此,摩诘和宗之,皆是人才,但总是不太合朕心意,只有太白方知朕的喜好。”

    李白起身,望了那正满眼好奇的宫女一眼,只见她身穿绣着石竹的宫装,头戴山花,似乎刚入宫不久,脸上尽是不谙世事的天真。

    “小小生金屋,盈盈在紫微。

    山花插宝髻,石竹绣罗衣。

    每出深宫里,常随步辇归。

    只愁歌舞散,化作彩云飞。”

    “好!”李隆基拍掌道,“好一个‘小小生金屋,盈盈在紫微’,如此常见的词语被太白这般一用,却显得恰到好处。”

    李林甫附和道:“臣却喜欢太白最后那句‘只愁歌舞散,化作彩云飞。’”

    李隆基道:“都好,都好。过段时间,朕欲在杜丹花开时,于兴庆池设宴,太白,可带上你那位夫人一同前来。”

    李白皱了皱眉,眼角余光发现彭允朝他看了过来,他心生不悦,欲拒道:“白乃一介草民,能入圣人眼已是皇恩浩荡,只是内人身子还未好全,怕是不能。。。。。。”

    李林甫打断道:“太白莫要小气,早就听闻太白独宠其妻,小两口如胶似漆,带来又有何不可?况且许夫人又是曾经的许宰相的孙女儿,想来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可以比拟的。”

    “好了,太白就不要如此小气了,就这么说定了。”李隆基挂念着杨玉环,心里总想着回后宫,嘴上不自觉道,“朕也会带上玉环一同前往。”

    李白看着李隆基一脸满足的模样,顿生不悦和反感,原来圣人比听闻中还要荒废政事。

    偏偏李隆基没有察觉,还对李林甫笑道:“今日未早朝,有劳爱卿了,若是没有十分重大的事情,就劳爱卿处理了。”

    李林甫笑着看了眼李白,起身道:“能为圣人分忧,是臣的荣幸。”

    李隆基愈发的满足,挥了挥手,示意宴席散了,他喝了不少的酒,摇摇晃晃由高力士扶了回去。

    李白看着李林甫得意的笑容,忽然觉得心更累了,这样的君王,也怨不得张九龄辞官回乡,贺知章归隐山林,身边无一知己,他一人在这满眼陌生的长安,又有何意义呢?

    身心俱疲的回到家中,却见到一身华服的崔宗之,他惊讶了一下还未开口,便听崔宗之苦笑道:“我也要走了。”

    “走。。。。。。走去哪儿?”李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崔宗之道:“太白兄比我有福气,虽然满腔志气未能施展,却还有心爱之人陪伴在侧,亦没有看到长安最为阴暗丑陋的一面,送走了他,我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李白知道崔宗之口中的“他”是谁,当时崔宗之是亲眼看着三人如何被冤屈惨死,又无能为力,他没有经历过,不敢说感同身受,甚至是理解。

    “你。。。。。。”李白看着他身上的华服,与他以往的素服不同,“你要回去。。。。。。”

    崔宗之道:“我父齐国公,我是家中嫡长子,自然是要袭封齐国公之位的,圣人早已下达圣旨,不用昭告天下,我今日回去,便是接替父亲的位置。”顿了顿,他眼中盛满了悲痛,“在这长安的回忆,我一点也不想再记住,太白,希望日后我们还有再见的机会罢。”

    李白喉间被梗住,他此时确实觉得自己比崔宗之幸运许多,即便入不了仕途又如何,这样的仕途,不入也罢!

    “何时离去?我送你。”

    崔宗之笑了笑,只是那笑中夹杂了太多的无奈和苍凉:“不用了,离别时刻最是难过,我本不想和你亲自告别的,但若是连面都不见你,对你对我,都太过残忍了些,毕竟这么多年来,我想只有你我没有变过了。”

    李白望着崔宗之精致又憔悴的脸,不知道说些什么。

    须臾,崔宗之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来,放在李白的书桌上,道:“此诗是我曾经为你所作,这就走了,保重。”

    擦肩而过,李白握紧双拳,都走了,当初在长安初识相遇的场景仿佛还历历在目,然而现在已经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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