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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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娘当自强-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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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子和:“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不是回来找大老爷回事的;是有些旁的杂事。”
    安然点点头:“所以又错过了饭点;便跑大厨房来找吃的。”
    安子和笑了起来:“你这丫头倒是越发善解人意了。”
    安然翻了个白眼;心说善解人意;来厨房除了偷嘴还能干啥;忽听安子和道:“昨儿你做的那个苜蓿饼很好吃。”
    安然顿时明白过来;这位是吃馋了;侧头看了看兔子笼;摇摇头:“今儿没有苜蓿芽;做不得苜蓿饼。”心里说,自己这儿也也不是馆子;你点什么我就得做不成。
    却,仿佛安子和知道她的想法一般:“不如这样,咱们还照着昨儿晚上的法子如何?”
    安然斜眼睨着他:“你还打算用油泼辣子面跟我换;可惜今儿我却不想吃面了。”
    安子和:“你不喜欢也无妨;我跟你约定;你今儿给我做一样吃食;回头我请你去外头吃一顿;咱们冀州府的馆子你随便点;如何?”
    安然眼睛一亮;却瞬间黯淡下来:“你明知我是府里的丫头;根本出不去;这话岂不是哄我的吗;。”
    安子和愣了愣:“丫头难道没有休息的日子吗?可以赶在你休息的日子出去;我在外头等着你不就好了。”
    安然白了他一眼:“你当我是你们这些管事啊;丫头是府里地位最低的奴婢;尤其像我这种买进府的;能进大厨房已是做梦都笑醒的运气了;还休息;想的美;想出去得先赎身;赎身了才能出去;也不知道赎身得多少银子啊;?”
    想到这个,安然又有些发愁;虽说有了师傅,有了师兄,有了干娘;有了徒弟;却仍然没有自由;见安子和半天不说话;想想这人终究是酒楼的管事;自己的二哥哥周和在酒楼当差呢;便不能上赶着求他;至少也不能得罪。
    忽想起刚才大师兄做菜剩下了一些肉馅;便侧头道:“做个肉饼你吃不吃?”
    见他点头;安然站起来往里走;边走边道:“那进来和面吧。”
    既然是两人吃;自然都得动手;没有白吃的理儿;更何况,这人面和的极好;也能省自己不少力气;见他用热水烫面,不禁道:“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安子和笑了:“好歹我也是酒楼的管事;天天瞧着;若是连做饼需要烫面都不知道;岂非太笨了吗。”
    安然打算做的是千层肉饼;算是很家常的一道面食;要想做的好吃;诀窍却在面上;需要两种面合二为一才行。
    见安子和的烫面揉好了;便又舀了些面在陶盆里;兑温水和成面团;再把两个面团揉在一起;放到一边儿盖上,让它发一会儿。
    肉馅是现成调好的;只需切些葱花;把发好的面团擀成长方薄片;一层肉馅,一层葱花涂抹在上面;然后,上下划四刀分成九分;再上下左右互相对折;捏好接口;按成饼状;放入锅中烙成两面金黄;出锅切成角码放在一起;便是一盘香喷喷的勾人垂涎的葱香千层饼了。
    架子上寻了一罐镇江香醋,分别倒了两个小碟;忙活完,天也黑了下来;大厨房今儿早早就没人了;廊子上的灯笼便也未点;好在跟昨晚一样;月亮大;还有漫天的星星;倒比昏昏暗暗的灯光更好。
    安然索性让安子和挪了张桌子出去;两人一边儿一个坐在板凳上;对着月亮吃肉饼;若是这会儿进来个人;肯定以为这俩人是神经病;但两人却一点儿没有这种自觉;吃的格外香甜。
    安然对这安子和的眼力劲儿越来越满意;刚发面的时候;这男人就用小砂锅熬了一锅小米粥;等她的肉饼烙好;小米粥也熬得正合适;一人一碗;小米粥配葱花肉饼;头上是明晃晃的大月亮;说不出的惬意。而且,这回吃完了;安子和还异常自觉的把碗刷了;这令安然对他的好感度又增加了一些。
    俗话说吃饱了食困;尤其安然昨儿根本没怎么睡;刚饿着还好;这会儿肚子里有了食儿;加上今儿还大哭了一场;积压在心里的那些担心委屈不知名的恐惧;一股脑发泄了出来;如今格外轻松;便更没精神了;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气的打。
    等安子和把碗刷好;收拾妥当;提起刀盒便催着安子和出去;安子和的目光扫过她的刀盒,不禁惊了一下:“这是你的刀?”
    安然这会儿困得恨不能立马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哪有功夫应付他这些有的没的;点点头:“自然是我的;这里就你我两个人;不是我的还能是你的不成;走啦。”不由分说催着安子和出去;把角门锁上;挥挥手;转身就走。
    安子和望着头也不回的丫头;暗道,上次这丫头就是往那边去的;莫非她不再大厨房住;看方向倒像是外厨房。
    安然从大厨房一回自己的小院,便看见门外放着两大桶水,摸摸还是热的,看来是刚送来不久,想起昨儿就没洗头发,忽觉难受起来,便强撑着精神,洗了个澡,收拾好了,一头扎进被子里。
    这一觉就睡到了天大亮,却是干娘亲自过来叫她的,不禁道:“娘怎么亲自过来了,其实,以后您不用差刘喜儿过来叫我,我起得来呢。”
    柳大娘递个她梳子,一边儿看她梳头发一边儿道:“娘今儿一早起来,就听说郑大厨收了你当闭门弟子,你可不知道,今儿一早来打饭的那些小厮丫头,就连碰上管事都跟我道喜呢,闺女你跟娘说说,这是真的不,还是娘发梦呢?”
    安然倒不想消息传得这般快,却又一琢磨,府里这么些人,除了当差就剩下八卦了,有点儿新鲜事儿哪还瞒得住,大厨房那些仆妇可是最爱嚼舌头的,哪个姨娘穿了件什么颜色的衣裳?戴了什么式样的头面首饰?乃至于那个丫头多瞧了哪个管事小厮一眼,都能八卦好几天。
    更何况,老爷子收徒弟的事儿,正经是这府里的大新闻,尤其,收的还是自己这么个有着累累前科的爬床丫头,简直就成了爆炸新闻,这要是在现代,绝对能上头条了。
    尤其,昨儿大姨娘还在自己这儿吃了个大窝脖,恐怕,这会儿不止外头厨房,就是内宅里也都传遍了。
    其实安然昨儿就有了准备,知道此事必然会引起轰动,不过,她觉得这或许是好事,既然不可能默默无闻的在外厨房当隐形人,就得光明正大的站在大家伙的目光里。
    她是安然,不管过去有多少斑斑劣迹,不管过去做过什么脑残不要脸的事儿,现在的她重生了,她不再是过去一心爬床的糊涂丫头,她是师傅的徒弟,大厨房的安然,她会用自己的行动来扭转过去存在大家心里的印象,她会让她们忘记过去的糊涂丫头,记住眼前的安然。
    想到此,把炕头的刀盒拿过来放到柳大娘怀里:“娘,是真的,师傅真收了我,这是师傅给我的见面礼,是师傅用了五十七年的厨刀。”
    柳大娘手都哆嗦了,虽说一早这么多人跟她道喜,都比不上这一刻来的激动,摸着怀里的刀盒,才切实知道,这是真的,她闺女真成了郑大厨的关门弟子,自己也终于能放心了。
    虽说帮安然进了大厨房,可柳大娘这几天心里总还是忐忑不安,有些事情自己纵然相信,可别人呢,安然之前什么样儿,可不是只有自己知道,性情变了好解释,就说是死了一回儿,明白了,可她这一身厨艺要怎么说?
    尤其大姨娘,那可是个心思毒的,若是让她抓着小辫子,不定会使出什么阴招来,若她说安然是妖孽,传扬出去恐怕对安然大大不利。
    不想,安然有如此造化,竟让郑大厨收成了徒弟,这样一来,安然这一身的厨艺可就好解释了,郑大厨是什么人啊,那可是伺候过万岁爷的御厨,当年人称天下第一厨的人,他老人家的徒弟,手艺好才正常,若是手艺差了,岂不丢了老爷子的脸吗。
    而且,有老爷子这个光辉灿烂的挡箭牌,谁若是还想为难安然,那就是跟老爷子过不去了,想到此,越发欢喜,忽想起自己怀里是御厨的刀,生怕让自己摸坏了,忙捧着放到一边儿炕上,还用袖子擦了擦盒子:“你师傅的刀可了不得,得放好了,别碰坏了。”
    安然不禁笑道:“娘,我师傅说厨子的刀就得使唤,要不然就是个没用的铁片子。”说着,打开刀盒,拿在手里看了看。
    虽是自家的传家宝,却从自己记事儿开始就供在安家祠堂里,爷爷定期擦拭保养,自己才有幸仔细看过这把刀,却一直没机会用,整个安家的宝贝,哪会让她用来切菜。
    这一点爷爷倒真不如师傅通透明白,厨子的刀可不就是用的,安然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忽然发现一个不对的地儿。
    这把刀跟自己见过的安家传家宝一模一样,唯有这刀柄上少了一个字,这也是自己名字的由来。据说当年自己出生的时候,爷爷忽然看出安家传家宝的厨刀刀把上的字是然。
    因年头太长,安家这把厨刀中间曾遗试过长达数十年之久,后被安家寻回来的时候,已经破败不堪,是曾祖父找了当时最权威的师傅,照着安记食单上的图谱,一点一点修补了一年,才成了后来的样子,因安记食单上的图谱刀柄上并无刻字,所以也猜不出来。
    爷爷却斩钉截铁的说是然,这才给自己起了安然的名字,因是自己名字的由来,安然记得格外清晰,可这个刀柄上却光溜非常,连个字的痕迹都没有,跟安记食单的图谱上倒是一模一样,难道自家那个是赝品,或者安家的传家宝,竟有两把不成……

☆、第22章 甜咸豆花

柳大娘得了准信儿;心里踏实了;又底细嘱咐了安然几句,方回了外厨房。
    安然倒是不着急;因昨儿安福就跟她说了;大老爷若不宴客;寻常用不着大厨上灶;便大老爷在府里的时候;早上饭也极简单;二火三火加上大厨房的面案;足能应付过去;便交代安然不用天天这么早;话说的格外客气;仿佛还有些讨好的意思。
    安然记得,就在自己第一天去的时候;安福还特意交代自己早些过去呢;如今却又说不用;若师傅没收自己当徒弟;恐怕安福的态度也不会如此。这就是大厨房,即便安福是大厨房的管事;又怎敢得罪曾为御厨的师傅呢。
    忽想起昨儿二师兄说的那些话;师傅曾是天下第一厨;还有那个叫韩子章的厨师;虽被师傅喝止;却从那些只字片语中,安然也能大约猜到;估计当年有场顶级的厨艺之争;师傅因某种原因落败;而且断了腕骨;这才隐身在这安府之中。
    其中恩怨恐不是一两句能说明白的;师傅既然不愿意提及;自然也有师傅的道理;虽只跟师傅待了一天;安然也差不多了解了师傅的性子;看似随和淡然;却极有性格;想想也是;能成为一位真正的顶级大厨;怎会没有性格。
    不去大厨房;安然也没在自己屋里待着;而是去了师傅的小院;昨儿大约知道了师傅的作息;不会起的太早;便也不着急。
    刚到院门外就见地上放着几个竹篓,有蔬菜,肉蛋,鸡鸭鱼,都是极新鲜的,便知是特意给师傅送来的;怪不得自己昨儿见灶房里的蔬菜都格外新鲜;原来是早上才送过来的。
    安然把东西提了进去;果然,师傅跟两位师兄都未起来;安然也不去搅扰;直接进了小厨房;左右看了看;见地上有小半桶泡好的黄豆;又看了看那边儿的石磨;便明白是磨豆浆做豆腐使的。
    师傅的口味安然还不大知道;但也绝不会像自己昨儿想的;早饭就吃猪大肠;昨儿估计是师傅特意来试自己;才让自己做了那道秘制七寸;那道菜不难;却因猪大肠不好清洗;颇为费时;最考验一个厨子的耐心;而耐心对于一个厨师来讲,却是必须具备的素质,当然,安然说的是一个真正的厨师。
    师傅年纪大了;口味上应喜清淡;而且,清淡对于师傅的身体也大有裨益;养生之道最重食疗;安然记得,自己穿过来之前还跟林杏儿研究养生药膳呢;有自己的厨艺;林杏儿的医术;强强联合;打算开一个专卖药膳的馆子;名儿就想好了;叫安林斋;自己这一穿过来;这件事也就黄了。
    安然把泡好的黄豆去皮;这样磨出的豆浆味道更醇厚;入石磨;估摸着用量;磨了一桶;用沙漏过滤了几遍;这样出来的豆浆更细致;避免有豆渣;倒入锅里煮开;分出一半来;地上的坛子里有现成熬好的卤水;想来是两位师兄熬出来点豆腐用的。
    安然把卤水缓缓注入煮好的豆浆中,直到看见絮状结晶方停下;盖上盖子放到一边儿;不用管,一会儿就会是一桶雪白香甜嫩豆花。
    豆花营养好吃;当早饭最为合适;一般南方喜食甜豆花;可以用蜂蜜调汁;但安然更喜欢传统的熬糖;虽比较复杂;但这样做出的甜豆花才地道。
    北方喜食的咸豆花,稍微麻烦些;需打素卤;这素卤可讲究,可家常;讲究的可以放十几种,甚至几十种菌菇;家常的只放木耳,花菜,香菇,再切些青瓜丁就成。
    安然觉得;有时候太过复杂的做法;反而失去了料理真正的意义;做菜的目的,一开始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后开始重口味;再往后,便有些矫情了;所谓的山珍海味说穿了;吃的不过是自己的虚荣;越是这样的东西;其实越没味道;还需要最低等的鸡鸭猪骨等物来入味;费时费力不说;图什么?不如直接就吃鸡鸭;岂不更得真味。所以,在现代的时候,安然最不喜欢吃这些;与其吃燕窝鱼翅,还不如简单的炖一只鸡来吃。
    而且,那些被某些大厨吹嘘的神乎其神的繁复手法;也不过是花架子罢了;爷爷说过;真正做一道好菜;只要用心即可;想着吃到这道菜人的心情;从一开始选料到最后的烹制;用心去做就能做好;何必吹嘘什么手法;。
    故此,安然打算给打一个简单的素卤;木耳,花菜,几朵发好的小香菇剁碎;再切些青瓜丁;就可以了。
    锅里入少许油;爆香葱花;把碎丁放进去翻炒,加酱油;倒入现成的鸡汤;加盐;少许糖;豆粉分三次勾芡;装入小砂锅放到小灶上微火温着;一道色香味齐全的素卤便成了。
    再取净锅熬糖;熬糖相对简单;不用加油;不断翻炒;直至糖融化;入冷水不断搅拌至遇冷变硬的糖全部融化;甜豆花的糖水就做成了。
    吃法也有很多;可加红糖红豆;也可加入水果;安然却喜欢花生碎;炒的香脆的花生碾碎;放入甜豆花中;花生的脆香伴着豆花糖水的清甜;吃上一碗,让人一天都能有个好心情。
    至于主食,安然蒸了两笼小花卷;还怕两位师兄不喜吃豆花;熬了一锅米粥;拌了几个清爽的小菜,一顿简单的早饭就成了。
    安然这儿收拾好了;瞧见师父屋里的窗子开了;便把备好的热水提了过去;迈进屋,果见两位师兄在师傅跟前;安然先给师傅师兄见了礼;拿了角落盆架上的洗脸盆出去兑好水,进来伺候师父洗脸。
    之前这些活而都是两位师兄干的;如今见安然抄起来;两人便自觉的让到一边儿。师徒如父子;床前伺候跟尽孝是一样的;即便安然是女子也一样;更何况,小师妹心细;肯定比他们俩粗汉子要伺候的好;就看师傅那个笑眯眯惬意的表情就知道,
    安然伺候师傅洗脸漱口;又给师傅梳好了发髻;仔细裹上头巾;虽是头一天伺候;却丝毫不觉生疏;也就头发费了些力气;其余都颇为顺手。
    老爷子舒坦的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刚我还没起呢,就闻见香味了;说说给师傅做的什么好吃的?”
    安然把床上的被褥整理好;略收拾了一下屋子;听见师傅说;笑了起来:“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豆花;不知道师傅喜欢吃咸的还是甜的;安然做了两种;再有,就蒸了两笼卷子;都是家常的吃食。”
    老爷子笑道:“家常的才好;说起来啊,你师傅这辈子也算吃尽了天下美味;如今想来,到是小时候家里那些最平常的饭菜,让师傅惦记着。”
    安然笑道:“这还不容易;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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