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小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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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小当家-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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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秋子固,再不是早起出门时的那个人了,魔障一事已解,他再无顾虑,要说也有,那就是如何将此事,对珍娘解释。

    见钧哥提起,秋子固不免边想边道:“原是有急事,后来事情解决了。。。”

    秋子固本想编个谎话,可才说到了一半,却又收了回去。

    瞒着她已是不对,再骗更是错上加错,不如直接告诉她好了。

    这样想着,一路走到了后院。

    钧哥心想姐姐怕是还在程夫人那边,不敢造次,先走到门边张了一眼。

    一个丫鬟正倚门磕瓜子呢,看见是他,向外扬了扬手,小声小气地道:“你姐早走了,夫人在歇晌呢,快走快走!”

    钧哥一溜烟,窜了。

    两人又走出后院,钧哥对秋子固道:“我姐再没别的地方,一定是去了厨房!“

    秋子固也是这样想,只是想想要笑,嘴角由不得轻轻上扬。

    钧哥看在眼里,由不得哼了一声:“要说也真是有奇了怪,说起来我姐小时候也不是那样做饭的人,我娘在时还说过她手笨,将来只怕不会料理家务。倒未曾想,一病三年,醒过来就直接成神厨了!这样也好,神厨配大厨,再合适没有。”

    秋子固愈发要笑,眼角眉梢都是喜气:“何以见得你姐是神厨我才是大厨?”故意逗着钧哥。

    钧哥翻翻眼睛:“你不是输给过我姐?还不得拜在她裙下?”

    一语双关,秋子固简直要对钧哥刮目相看:“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会说话了?”

    钧哥倒愈发谦虚:“见笑见笑,过奖过奖!”

    两人正边走边说边笑,十分得趣时,忽然眼前有个人挡住了去路:“哥儿这是要去哪儿?”

    秋子固一听这声音,由不得收了笑意,嘴角向下压去。

    钧哥却愈发兴高采烈,向那人奔去:“哎呀梁师傅你来得正好,我姐呢!我们找她呢!”

    梁师傅看了钧哥一眼:“哦我也没见,才那帮猴子说进了香要走,说要下去坐船,我也正找掌柜的呢!跟她回一声,我们先走。”

    故意不看钧哥身后那个高大的白衣身影。

    钧哥转转眼珠,失望地道:“唉那还得再找!”说着就向前冲去,自然而然地以为,秋子固会随即跟上来的。

    秋子固慢慢走到梁师傅跟前,后者垂首,貌似恭敬,也是他一向的对人态度,可到近处方看出来,梁师傅的肩膀和脊背,绷得紧紧的。

    “你可也见着高僧了?”秋子固的话似是没头没脑没来历的,可听进梁师傅耳中,却有着千斤之重。

    于是本就紧绷的身体,愈发微微发起抖来。

    梁师傅心里百感交集,世间事真是轮回不止,以为解开一结便可圆满,却不曾想,环环相扣,松开这个,还有下一个等着,也就是因果的意思。

    其实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梁师傅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惜在世上没有后悔药买,时间亦不能回头,所以才有一念之差之说,只未料到,一错竟错了十年!

    秋子固将对方一瞬间的忏悔,看在眼里,那叹出的一口气,似乎也将带出了他自己的悔意,也许当年多替他人考虑,自己现在也会圆满得多。

    梁师傅低了头,眼睁睁看那一双洁净的青丝鞋袜,风轻云淡地,却是稳稳地迈过去一步,又过去一步,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最终,走出了自己的视野。

    说不上轻松,也没有宽慰的意思,梁师傅突然想哭,慢慢就红了眼眶。

正文 第253章解释

    钧哥和秋子固寻到厨房来时,珍娘亦不在,福平婶和妞子好奇地看着秋子固,后者孩子气地指着他道:“脏了,娘看,秋师傅脏了嗨!”

    钧哥没好气地轰她:“去去!半大孩子懂什么!”

    妞子冲他做个鬼脸:“是不是你弄的?看我一会告诉珍姐姐,叫她打你!”

    钧哥冲上来要捏她的胖脸颊:“你再说!看我怎么收拾你这胖肉!”

    妞子跳起来乱跑,不知怎么就跑到了秋子固脚下,钧哥跟过来伸手,秋子固要拦,钧哥不让:“哥你别管,这丫头一跑就肉抖,我得替她拾叨拾叨!”

    正热闹呢,就听见珍娘的声音在响:“你们干什么呢吵得人家厨房外山响!”

    秋子固欣喜回头,不料瞬间,飞扬的眉梢又沉了下去。

    珍娘在他身后,婷婷玉立地站着,却不只她一个人,身后还有个男子,娃娃脸俊身姿,却是文亦童,脸上伤痕青紫肿起,却没有血迹了。

    珍娘却手里捏了一方布巾,血迹斑斑,明显,是她替文亦童医治伤口。

    “姐!”钧哥一下就跳到珍娘跟前,眼睛不看文亦童:“秋大哥受伤了,你有白药没有?给我一剂!“

    珍娘嗔着自己弟弟:“我又不是郎中哪来的白药?前头找和尚师傅们要去,他们只怕还有。“

    钧哥扁了嘴,这才瞥了文亦童一眼:“你不是郎中,怎么替别人看伤?”

    珍娘浅浅一笑,一字一字地回他:“我在路上碰上文掌柜的了,他鼻子里冒血,我不替他压了压,就凭他去么?助人为自己之乐,这话你没听过么?”

    钧哥哼了一声:“我还听过路见不平有人踩呢!姐你听过没有?”

    珍娘狠狠瞪他一眼:“哪有不平?”说这话时,谁也不看:“我怎么不知道?”

    秋子固的话已到了嗓子眼,文亦童敏锐地捕捉到了,忽然开口:“算了齐姑娘,也是我多事,有些话本不该说,不过我这个人心直口快,不说又觉得委屈了姑娘。秋师傅不留下一字就走,只怕也有过不去的苦衷,他不说也有他的道理,他虽嫌我嘴快打了我,也是我该挨这几下。”

    秋子固不说话了,冷笑浮面。

    文大公子您可真是个伶俐人!

    钧哥却还不放过:“你这样说也罢了,可为何我才劝你们收手时,你反打我?”

    文亦童笑了,他这一笑,如一缕春风,将看热闹的福平婶和妞子的心,都拂化了。

    这就是文家一宝,文大公子有名的微笑。

    因为这个不知给隆平居减少了多少麻烦,再大的口角纷争,在这笑意前总能烟消云散。

    不过这一宝,却在钧哥面前碰了壁。

    “笑什么笑?姐你看他打了我还笑!”钧哥反而更加生气了。

    这回换成珍娘哼了一声,要不是说是姐弟呢?连不屑的语调都一模一样:“才文掌柜的都告诉我了,是失误,是错手!谁让你不知好赖插手人家的恩怨?看热闹不知道要保持安全距离么?打到也是活该!”

    钧哥听出来了,这活该不是冲自己的,倒像是冲身后那个人。

    被骂也是没法子啊哥!谁让你先对不起我姐,不哼不哈地走了呢?她生气也是正常的啊!

    于是钧哥又回到秋子固身后,拍拍对方肩膀:“说吧哥,好好解释一下怎么回事,我姐最讲道理,是非分明,若真有苦衷,她不会不理解你。”

    妞子从怀里掏出根红薯棒来,津津有味地坐在福平婶身后,看眼前四个人好像看戏似的带劲,又递给福平婶一根:“娘你吃不吃?”

    福平婶本不想要,不知不觉却也接了,咬了一口,啧啧有声地评论道:“眼下看来,好像是文大爷占了上风,不过也看秋师傅怎么说了。”

    秋子固知道大家都在期待自己开口,却不知珍娘怎么想,因她看起来好像有些漫不经心,又好像在想别的事情。

    他不知道文亦童一路以来跟她说了什么,不过眼下,自己只有实话实说一条路可选。

    于是他说了,从十年前说到现在,从当年那个玩笑似的魔障,直说到刚才高僧的透彻明析,初见珍娘时如何不适应,她带给自己怎样的难堪尴尬,后来却如何好转,自己心境如此变化。。

    总之事无巨细,一一述清。

    本来秋子固以为自己会不容易说清,因乱麻似的一团,脑子里想理也理不出个头绪来的,又当了许多人的面,他以为自己会有犹豫,甚至退缩,因一向也不是个口角锋利的人,他的出色,在于掌间手艺,却不在嘴。

    却没想到,出口竟如此流利,侃侃而谈,有理有据,前因后果,无一不明。

    只是缺一件,当年指使赝品乱说箴言赶自己出京那个人,到底是谁?

    秋子固其实心头早有分明,却有意隐下了不说。

    妞子听着点头:“娘,我觉得秋大哥真不容易,”不知怎么的她也跟钧哥一样,嘴里改了称呼:“受人骗这许多年,苦头想也吃不少,看他神色倒还平常,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说的别人的事呢!”

    福平婶情不自禁点头:“丫头你长大了呢,说的话倒挺有见地。”

    钧哥则是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说走就走,原来是追高僧替你解疑哪!追到这里来了?还真是巧!”

    文亦童则不阴不阳地道:“秋师傅的苦衷原来在这里?只是既然没有魔障,为何你碰见齐姑娘就有那许多坎坷挫折?若说她害你,自然没有人信,若说助你,倒是明而显之的。也怪不得秋师傅你,如此看重齐姑娘了。”

    秋子固忍不住,盯了文亦童一眼,后者与那般通透如水玉的目光触上,陡然间觉得浑身上下,透心的凉了一凉。

    谁都开口了,却唯有珍娘,半天一字不发,脸上亦纹丝不动,看不出什么变化。

    几双眼睛都在看她,珍娘自个却若无其事,本来跟文亦童并排站着的,慢慢却去了妞子跟前,还跟她要了根红薯棒,嚼得满口生香。

正文 第254章我又不是药!

    终于吃完,珍娘发话了。

    “我又不是药,替人解难又疏通难处。自问我一个农女,也没这个本事,除了会做一手好菜,别的事我不理也不管。听你们一个个说得天花乱坠,好像跟我有什么关系似的,”说着珍娘笑了:“谁跟谁啊?不知道高僧才给我发了话么?不宜早婚!”

    文亦童心里一凉,瞬间反应脱口而出:“不可能!”

    珍娘竖起食指摇了摇,笑得十分温柔:“没有不可能,事实如此。”

    秋子固不动声色,默默看着珍娘,却不比文亦童,一点问话的意思也没有。

    钧哥急了,上来怂恿:“哥咧,你怎么一点反应没有?我姐这话明是气你们的嘛!”

    秋子固还是不出声,倒是珍娘,立刻转头狠狠瞪了钧哥一眼:“当时程夫人也在,你们不信只管去问程家人!我才不说气话,也犯不着说气话!”

    说罢珍娘便叫福平婶:“婶子进完香了没有?完事咱就走人!这里闷得很又吵,不如回家清静!”

    福平婶忙拉妞子起来:“那走吧走吧!”

    妞子不解地问:“娘,才不是还说,要在这里用一餐素斋的么?听说这里的饭很好吃,我想。。。”

    福平婶揪了她一把,小声狠道:“吃什么吃!没见你珍姐姐生气了?”

    妞子跟在她身后脚不点地,还不忘记八卦:“珍姐姐生谁的气了?”

    福平婶看了看背后,珍娘正跟随而来呢,于是冲妞子使了个眼色:“去去,小孩子懂什么?生气就是生气呗!”

    钧哥不舍得地拉着秋子固的手:“哥,跟我们一起走呗!反正你也不能回隆平居了。”

    是啊都跟掌柜的闹成这样了,再回去已全无可能,不过秋子固却不慌不忙,神色悠然:“你先走吧,跟上你姐。”

    钧哥不敢相信地看着他:“难不成你还回去?”斜斜看了背后没有好脸色的文亦童一眼:“可回不得咧!”

    秋子固轻轻推他:“你少替我操心!走你的!”

    钧哥反拉住了他的手:“那你不会再走远了吧?不会就此离开淞州吧?”

    秋子固体唇角噙了丝淡淡笑容,眼神却变得愈加深邃,其中隐隐透着一丝不易让人看透的深意:“放心好了,这一回,我再也不走了!”

    钧哥这才松了口气,看看珍娘们已经走远,忙赶上去:“等我!等我!”

    文亦童冷冷看了眼秋子固,一言不发地向相反方向走了。

    秋子固立在原地,若有所思。

    从门前出来时,珍娘老远就看见人群中的梁师傅,正指挥伙计们上车,福平奋力拔开人群走上去:“呼!看这人山人海的!”

    珍娘笑了一下:“是啊,好在咱们已经完事,也算尽了心,这就回吧!”

    于是一行人上了车,回城去了。

    苏儿一直在厢房里等哥哥过来,她也早早在前殿进了香,只是一直没看见文亦童,丫鬟婆子们又不让她出去,生怕人多惹乱,直逼得她火星直冒。

    “既不让我出去,你们好歹也派个人去找找,我哥这半天怎么连个信儿也没有?”

    正说着,门口传来一声笑语:“谁惹我们文妹妹生气了?”

    文苏儿一听,小脸愈发难看。

    兰麝一身华服,一步三摇地迈进门来。

    “你们都叫脂油蒙了心?说了不让人进来不让人进来,都当耳边风是不是?”文苏儿将脸拉得老长,没好气地对丫鬟们发火,眼皮也不向兰麝那边撩一下。

    要是常人,早觉得臊得慌,再脸皮薄些的,怕就自己退出去了。

    可兰麝不,她比常人厉害的一点就是皮厚,心硬,再一个,就是没有自知之明。

    “妹妹看起来是真动气了,”兰麝脸不红心不跳地走到文苏儿身边,弯下腰来细声细语地哄着她:“怎么了?说给姐姐我听听,我给妹妹散散心。”

    文苏儿还是头回遇见这样没脸没皮的人,当下又气又急,连话也说不出了,只用一双澄亮的大眼睛瞪住对方。

    兰麝笑了,笑得咯咯响,手帕子捂住嘴,前倒后仰:“妹妹这是怎么了?我跟妹妹相识这许多年,还是头回见妹妹说不出话来呢!”

    文苏儿被她一激,终于口舌又恢复了灵敏:“你还好意思叫我妹妹!告诉你啊姓兰的,我身上疹子还没好全呢!你有本事再靠近些?身上衣服新的吧?别回去又烧了,小家小户的,赔得起几套?”

    丫鬟们扑嗤一声都笑了出来,彼此交换下眼神,心想小姐的嘴皮子果然不是虚的。

    兰麝呢?

    白净的面皮一抖,双目忽然有些失去焦点,不过下一瞬间,却又很快地恢复了过来。

    “哎呀妹妹,过去的事还提它做什么?姐姐我也是一时疏忽,老虎还有个打盹的时候呢,更别提你我了!”

    “你少拿我跟你一处提!”文苏儿一旦说顺了嘴,那可真是不容易对付的:“你有事没有?没事出去,我等我哥来呢!他不待见你,你不知道?”

    打蛇要打七寸,这一点文苏儿很明白。

    这一回,兰麝的脸变白了,唰的一下,变得死白,不过到底她老成,很快咬了下嘴唇,然后慢慢脸上又有了血色。

    “妹妹才不说是,要寻文掌柜的么?我倒是有些风声,你要不要听?”

    文苏儿哼了一声,不相信地看着她:“谎话说得成精了呢!你怎么会知道我哥的消息?他看见你只会让!”

    兰麝心里酸得成了老缸子醋,面上还不得不保持镇定,冒着几个丫鬟连耻笑带鄙夷的眼神光,老神在在地回道:“文大哥没看见我,是我,远远地看见了他,且不止他一个,还有”深深地看了文苏儿一眼:“还有秋师傅。”

    “什么?!”

    文苏儿一下就从绣墩上站了起来,错愕和惊悚,愈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说,他走了么?离开淞州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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