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小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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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小当家-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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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思很明显,走吧。

    兰麝也觉得意外,不过文苏儿对秋子固的感情,她比别人更看得明白,当下想了想,含笑对秋子固道:“秋师傅是不是有急事要回去?怕文姑娘留在这里不便,才要带她一起回去?不当紧的,文姑娘跟我一起来的,秋师傅有事只管先去,文姑娘交给我就是。“

    秋子固的语气还是淡淡的:“兰姑娘,你比二掌柜的年长些,有些事她不懂的,你该比她明白,教给她知道才好。“

    兰麝的脸,这下愈发比刚才更红了。

    这该死的秋楞子,一张嘴比刀子还尖!说他不懂人情世故,怎么偏将人心看得那样清?

    珍娘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然觉得他们之间好复杂的样子。

    姓兰的这个,上回一见文亦童就脸红心跳的,一定是喜欢对方没错的!

    至于文家小丫头,她是不是喜欢那个冷冰冰的家伙?

    秋子固谁也不看,见文苏儿不走,自己先出了门,然后将门帘儿举得高高的,目光平视外头的车马。

    文苏儿一张俏脸憋得通红,一言不发,最后终于还是跟着秋子固走了出来,兰麝忙也跟着出来,不想门帘儿已然被放了下来,重重扇打在她的脸上。

    钧哥在窗户下,看着三人离开,嘴里舒了口气,再看珍娘,早不当回事似的,到厨房里忙去了。

    “姐!”钧哥猴了上来:“文家那丫头够泼的哈!”

    珍娘哼了一声:“那是个有口无心的,什么事都写在脸上,反倒是姓兰的那位,别看她脸上笑眯眯的,其实心里想什么倒难说。”

    钧哥附和地点头:“笑面虎么,这个我知道,戏文上老有的,奸臣,奸臣。”

    珍娘忍俊不住:“奸臣都出来了,老弟你看过多少回大戏啊?奸臣是白脸红脸你知道不?”

    钧哥不好意思地笑了:“其实吧,我自小到大只看过一场,还是爹娘在时。。。”

    空气里欢愉的气氛突然变了,变得酸涩不堪回首。

    珍娘看了一眼垂下头去不说话的钧哥,灶膛里的火苗若隐若现的,将她侬丽非常的一双眼眸照得熠熠生辉:“哥儿你等着,将来茶楼开好了,姐请城里最好的戏班子来,就在这里唱堂会给你听!”

    钧哥抬头,咧嘴,笑了:“哎,”他答应得十分干脆:“姐我等着!”

    珍娘握着他的手,上下摇了摇:“frighting!”

    钧哥愣了:“这啥意思?怀艇?谁怀里有艇?”

    珍娘一本正经,摆着严肃认真的脸:“我想好了,这是咱茶楼的口号,但凡要加油时,你就喊怀艇!有钱怀里也揣得下艇!”

    钧哥脸色也跟着一冽:“这样?好的。姐,要不然咱茶楼就叫怀挺茶楼?”

    珍娘再也绷不住,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笑了个死去活来。

    茶楼的名字倒是大事,笑过之后,姐弟两商量了半天,自然不能叫怀艇,不过想了许多,珍娘都觉得不好,最后还是只得先撂下,容后再说。

    另一方面,城里隆平居中,气氛可就没有这么和谐融洽了。

正文 第七十九动真格的

    兰麝只陪文苏儿进到隆平居门口,文亦童巧妙几句话,便将她劝在门外了。

    文苏儿开始只跟着秋子固,根本不想理会自己哥哥,可秋子固进了厨房,眼里就再没别人了,文苏儿想尽法子要引他开口,在他身边打转,最后只是白费力气。

    “二掌柜的,”一个老成的伙计实在看不下去,怯生生上来拉了拉文苏儿的衣袖:“这里油大烟重,您还是出去吧!”

    文苏儿大怒,扬起手来就要赏他一个耳刮子,不料皓腕被人一把捏住,顿在半空中。

    “你跟我过来!”文亦童握住妹妹的手,语气里满满都是隐含不发的怒气。

    厨房里的伙计一个个都由不得低了头,心里手里都有些惶惶的,唯有秋子固,平静淡然,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似的。

    文苏儿一甩手:“我乏了,进房歇息。”

    文亦童不松手,手中暗暗使劲,将她拉到厨房外:“正好,进房我有话跟你说。”

    文苏儿奋力甩手:“我不要听,我要歇息!”

    文亦童不说话,拉着她穿过后门天井,几个正在开活的伙计看见了,都由不得张大了嘴吧,不敢相信一向疼爱妹妹的东家,竟也会如此动怒。

    文苏儿什么时候这样受气过?

    当下头脸涨得红紫,柳眉倒竖,星眼圆瞪,可任凭她如何挣扎,哥哥的手就如铁钳一般箍着自己,怎么也逃脱不掉。

    走到后楼上,文亦童重重推开雕花绣幕,一把将文苏儿搡了进去。

    “你出去!”文苏儿跳脚尖叫:“出去出去!”

    文亦童本来一肚子怒火,可见眼前,妹妹发髻蓬松,双目通红,一付可怜相儿,由不得又心软了下来:“有话好好说,看你嗓子都喊哑了!”

    文苏儿泪眼惺忪:“你还管我哑不哑?我还是你妹妹么?!”

    文亦童的心揪了一下:“你这是什么话?”

    文苏儿咬着唇,眼底闪过泪光:“那日在外头你不帮我,现在回来了你还是这样!叫楼下伙计们看我的笑话!哥!我跟你熬了一场,你是真不知道妹妹的心么?!”

    文亦童额角的青筋爆了出来,双手在身侧猛地握紧:“我怎么不知道?!我就是太知道你的心,以前才由着你任着性子胡闹!你可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文苏儿倔强地扬起头:“我是隆平居的二掌柜!”

    文亦童叹气摇头:“你是文家二小姐!是个未出阁的闺中女子!”

    文苏儿陡然失语。

    “咱们文家虽是商贾门户,却不是没有根基的,你没见县里有事,哪一回缺了咱家?你自己也该自重些!哪家小姐跟你似的,在大街上逢人就吵?还吵得惊天动地围着一群人看的?”

    文亦童的话可谓语重心长,可文苏儿却不以为然。

    “我知道哥你的意思,不就是怕坏了我的名声,将来找不到婆家么?”文苏儿抬睑飞快地脧了文亦童一眼:“我才不稀罕那些!莫说人家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那些庸夫俗子呢!”

    文亦童终于控制不住,白皙如玉的俊颜已然黑沉似墨,幽瞳里寒光闪耀,捏紧了拳头重重举了起来,停在文苏儿头顶处。

    “你要打我?”文苏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一向对自己温顺依从的哥哥,竟要对自己动起手来!

    眼泪顺着她的粉腮,纷纷直落,仿佛是一树带雨梨花,娇柔欲坠。

    文亦童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放下手来。

    “秋子固的事你就死了这条心!”手没落下来,可他的话却如一记重拳,将文苏儿击打得不轻,“我文家的女儿,绝不可能嫁给一介厨夫!”

    说完甩手就走,出门后不忘在门外挂上个铜锁,只听得咯哒一声,锁齿闭紧,纹丝不动。

    文苏儿扑到门上,声嘶力竭:“开门,开门!”

    文亦童不为所动:“你这几日就在屋里歇息,吃的喝的我让人给你送上来,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出来!”

    文苏儿怒气腾腾:“想通什么?我没什么要想通的!我要出去,你放我出去!”

    文亦童将钥匙收进袖子深处,头也不回地下楼去了。

    文亦童到天井里,几个正交头接耳说话的伙计,看见他来,忙散了开去,一个个装得若无其事。

    “叫浆洗衣服的彩婆子来!”

    文亦童脸色黑得锅底一般,伙计们大气不敢出,一个忙放下手里的刮到一半的鱼儿,悄无声息地从后门出去了。

    片刻之后,一个婆子笑眉笑眼地进来了,瓦盆大的脸,鳊鱼宽的脚,凸着肚子,一件夏布衫子浆得铁硬,两肩上架得空空的,口里嚼着甜瓜,见人就叫好:“哎呀这不是那小子么,你娘还好不?哎呀这不是他么?年纪也不小了,要不要我给你说个媳妇?”

    伙计们不敢以平日玩笑之态对待,只用手指指前头楼上:“快去快去,掌柜的动怒了!”

    彩婆子不当回事似的,摇摆着胖身子,慢慢去了。

    文亦童坐在窗下书案边,听见敲门,头也不回:“进来!”

    彩婆子躬着身子,笑嘻嘻地进来,先扑到地上给文亦童请安,然后方道:“文大掌柜的,是不是又到了浆洗伙计们衣服的时候?我心里算着,还有几天呢!”

    文亦童脸上带着常见的笑容:“妈妈请起来说话。”

    彩婆子心说这不好好的,谁说他动了气?

    “我曾听闻,妈妈手里管着许多大户人家的浆洗事宜?”文亦童将一杆紫毫毛笔,提在手里左右转动着,眼睛紧盯住对面那个嬉皮笑脸的婆子。

    彩婆子笑道:“这事不假,城里别的事我不敢混说,可提到各家大宅门后院浆洗,那人人都知道我彩婆子。”

    文亦童低头看着帐本:“那你可知道,最近可有人家放出丫鬟来?”

    彩婆子心里咯噔一声,细细品味这话,半天方陪笑开口:“文大爷,听您这口气,可是要买丫鬟来伺候?”

    文亦童轻轻点头。

    彩婆子笑了。

    “也对,也是时候了,城里似您这般人家,大爷身边早有四五六个伺候的了,您说吧,想要什么样的,我跟人牙子打听着去!”

正文 第八十章紧箍咒

    文亦童不耐烦地打断对方:“不是我,是想给苏儿买两个人来使唤。”

    文家二小姐?!

    彩婆子由不得倒抽一口凉气。

    这丫头不好惹!

    城里谁不知道她年轻不知事,脾气暴躁,最不喜欢身边有丫鬟来伺候?

    “文大爷,”彩婆子掂量着开了口:“您别怪我多嘴,不过我常听人说,隆平居伙计都是二小姐的下人,您这里几十口人呢,她还缺人使唤?”

    文亦童几不可察地咬了咬牙。

    果然妹妹的名声已经坏到如斯地步了!

    也怪自己这几年忙于生意,竟生生忽略了这样的大事!

    苏儿是自己在这世上最宝贵的东西,是自己唯一的亲人,自己既身为长兄,就该好好替她寻个正经人家,大大地发送了,方才不辜负黄泉之下的双亲才是。

    “店里伙计都是办正事的,哪轮得到她来使唤?就伺候也该伺候外头客人才是!”文亦童脸上的笑不见了,“彩妈妈,这样的话请不要再说了,叫人听见了,生生坏了我文家名声!”

    彩婆子低头吐了下舌头,乖乖应了。

    “文大爷,您想找个什么样的人呢?说出来,我也好替您细细张罗去。”

    彩婆子的问题,文亦童几乎不经思索就答了出来:“要懂大家规矩,说话行事和气有分寸,会劝人有耐心的。”

    果然知妹莫若兄,彩婆子心里直点头,文家那个爆蹄子可不得这样的人来调教么?

    “还有,若有大家出来的教养妈妈,也替我请二个来,丫鬟要四个。”文亦童边说边从书案下抽出一包东西来,正正方方的,用块金缎子包得好好的。

    彩婆子一愣。

    “这是定金,”文亦童将包裹向对方面前推去:“一百两,请妈妈过目!”

    彩婆子的嘴绷不住了,直歪到天边去了!

    “哎呀看您看您,还说什么定金,诺大一个隆平居我还怕您跑了不成!”彩婆子笑得合不上嘴,说是不要,手却早伸了过来,将包裹一把揽进怀里。

    文亦童有些好笑:“妈妈不打开点点?”

    彩婆子直摆手:“还点什么,一百两对您老来说算什么?一天进出都不止十倍了!”

    文亦童不以为然地挥挥手:“这事就交给妈妈你了,我是个生意人,跟人谈事喜欢丑话说前头,这事你办不好,我是不依的,你当家的那边,我也没有好话了。”

    彩婆子的汉子,是个屠夫,隆平居一日总要管他收上百斤肉的。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彩婆子一脸媚笑,见牙不见眼:“我就八百个胆儿也不敢骗您哪!”

    文亦童颔首,脸上又浮出亲切的笑容:“你下去吧。”

    彩婆子正要出门,文亦童忽然在她背后追加了一句话:“对了,顺便请秋师傅上来一趟。”

    秋子固正在厨房里看着伙计上灶。

    “差不多是时候了,”秋子固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热油火辣的锅里:“炒虾仁你记住了,七勺半必得起锅,不然就老了!”

    伙计不住点头:“是,是!”

    彩婆子笑得花一样,飘进厨房来,门口伙计看见,立刻上来推她出去:“这里不许女人进来!“

    除了文苏儿是不得已的例外,这是秋子固在隆平居定下的规矩。

    彩婆子忙停了下来:“知道知道,我不进我不进,你替我稍个话,文大爷要见你们秋师傅!”

    秋子固眉头微挑,随即抽身出来。

    文亦童背后站在窗前,听见外头敲门声,低低叫了声:“进来。”

    秋子固飘然入内,一言不发地站在文亦童身后。

    文亦童回过身来:“关上门。”他眉目冷凝,完全不似平时那种如玉温润的模样,语气里也十分冷淡。

    秋子固反手推上门,依旧平静如水地站着。

    “秋师傅,午后你去哪儿了?”文亦童声音微哑,似乎有些不满之意。

    秋子固轻描淡写回道:“出去一趟。”

    简单四个字,并无他话。

    “去尖馆了吧?”文亦童犀利地看着对面那个淡然如水的男人。

    秋子固不答,目光极轻也极清,极平也极冷地回应对方。

    是又怎么样?

    不是又怎么样?

    “那个厨娘,你觉得怎么样?”文亦童慢慢坐了下来,垂下眼帘,似在积蓄力量。

    秋子固静静负手,碧衣翩然,长身玉立,宛若修竹,不动不摆,静若止水。

    “东家的话,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不明白为何总去寻她?”文亦童脱口而出,这话从何而来,连他自己也吃了一惊。

    因他一向说话行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从来没有不经过大脑就能说出口的话。

    可刚才那一句却是例外,没过脑,却经了心。

    秋子固第一次将目光移到文亦童脸上,俊秀异常的清冷眉目间染了丝丝不解:“东家曾说过,只要我将后厨管好了,别的事并不过问。今儿我去哪去是我自家的事,东家为何要操心过问?”

    一股巨大的寒意毫无预兆地瞬间冲入屋里,冲进两个男人之间。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自打秋子固主管后厨,文亦童执掌隆平居以来,他和他总是相敬如宾,两人是如此不同性格,因此并不算亲近,却彼此有礼,各尽其职。

    文亦童慢慢抬起头,薄而精致的唇静静和抿着,修长的双眸飞过来,漂亮的黑眼珠如浸在水晶池中的黑玛瑙,乌亮沁心,任何人与那般通透如水玉的目光触上,只怕都会觉得浑身上下,透心冰凉。

    可是任何人,却不包括秋子固。

    他还是静静站着。纤细挺直的身体裹紧在一裘青布衣中,周身洁净潇洒,却无意中又透出几分谨严禁欲的气息。

    这样一个男人,会对什么样的女人动心?

    听起来,似乎也是不可能的事。

    可这样一个不理世情俗务的人,却只帮过她,那个叫珍娘的女子。

    文亦童早已将她的姓名打听到后,连同她的身世一起。

正文 第八十一盛春美食

    原来她也是孤儿,有个弟弟,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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