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小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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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小当家-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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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没听见回应的声音,只听见嚼得嘎绷儿脆的噼里啪啦声,过后一个小脑袋再次探了出来,脸上有了笑意:“才烤得的,真香!”

    钧哥悻悻地:“可不是那烤出来的,你来前我才放上去的!”

    福平对珍娘道:“我本说叫全贵一个人来,”指着男人:“就得,可他愣说住进去的是一家人,得叫你看看全家才行,万一你有个不中意的,岂不落下个骗名?”

    珍娘心里又多三分好感。

    “既然你们这样诚心,”珍娘笑着向福平婶拱了拱手:“麻烦婶子替我看着这里,我也领他们看看屋子去,万一人家取不中我呢?”

    双向选择,这才公平。

    福平婶忙推珍娘:“你只管去,这会子过了吃饭的时候,人也来得少,有个三五个,我也抵挡得了!”

    于是珍娘打头,一行人离了茶楼,向齐家庄走去。

    走到村头,胖二婶正坐在老槐树下磕瓜子,看见珍娘就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哟!这又是一笔什么好生意哪?明儿我也得生一场病,病他个三年,醒过来也许也能发大财呢?”

正文 第九十四介绍情况

    钧哥冲她扬了扬拳头,却反被她啐了一身的瓜子皮,全贵家娘子立刻替他拍打了去,坠儿也来帮手,显得一家人似的。

    “这是我们庄有名的胖二婶,嘴快心硬,坐山观虎斗,借剑杀人,引风吹火站干岸儿,推倒油瓶不扶,都是全挂子的武艺!”珍娘只对全贵家人说话:“将来你们住过来,认准了,见她绕道是正经!”

    胖二婶恼了:“珍丫头你说谁?我还在这里坐着呢你就这样编排我!”

    珍娘还是只对全贵家人开口:“不过也不必怕她,她家有四个儿子,最喜欢说跟人家动手,却都是纸扎的幌子,我家只有一个钧哥,却也不曾输给过她!”

    全贵听在耳里,记在心里。这胖妇大约是个欺行霸市的货色,不过因此不得人心,想必也狠不到哪里。

    全贵家两个半大小子,连同钧哥一起,一句话不说就先站到了胖二婶跟前。胖二婶本是盘腿坐在树下的,眼前突然一黑,这才看清,原来人家也有两个儿子,心里由不得唬了一跳。

    “你要打我不成!”胖二婶有些心虚,声音不受控制地高了八度。

    两个小子鄙夷地看着她,都没说话,可高高的身量投下不小的阴影,震得胖二婶一时说不出话。

    珍娘嫣然一笑:“走吧,认得她就行了,也不必浪费时间。”

    一行人走远,留下个张大了嘴的胖二婶,突然觉得自己一向的强横运势是不是到头了?

    一路在农人们好奇的眼光里,珍娘带着全贵一家走上了通向自家小院的岔道,她暗中观察着全贵家人的反应,见虽身处左右织网似的好奇眼光里,可这一家子还是保持着冷静和镇定,心里便又再点了点头。

    婆娘则自看见院前的篱笆,眼里便隐隐约约地,闪出火花来。

    篱笆上金银花开了,清香淡甜的味道将空气织染成一片白玉白,初夏的感觉迎面而来。

    珍娘将院门开了:“全贵叔,婶子,进来看吧。“

    也许是因为珍娘嘴里换了称呼,显得更加亲热了,也许是这农家小院实在好得太出乎他们的预料,总之全贵和他婆娘一时没说出话,一个先站在墙角边,细细打量着砖瓦木梁,一个则站在鸡笼前,欣喜地看着里头那几只活泼乱动的母鸡。

    屋子是好的,砖瓦砌得整齐结实,木梁上得又高又稳,院里清清爽爽,鸡笼靠在篱笆旁,不占地方,显得敞亮。

    “走,我带婶子看看厨房去!“

    见这家人站在门口,总不好意思进去,珍娘为打破僵局,便将全贵娘子拉进后院,全贵家的眼前又是一亮:一块不大不小的自留地,种着各色时鲜菜蔬,韭菜茄子蚕豆胡瓜油菜,葱姜蒜辣子,虽都不多,却也够大半年的咸菜坛子了。

    厨房里则又不必说了,东西是分门别类收拾好了的,灶台前后擦拭得几乎不见油腻。

    梁上吊得几只竹篮,干货都收在里头,珍娘特意都取下来给全贵家的过目,一见篮子上头结结实实地担着块干净白布,全贵家的心里先就欢喜上了。

    过后再看见篮子里的东西,半块风肉,一小包干枣,还有几包自家造的老茶干子,漆黑铮亮,硬得像铜皮,揭开就闻见一股酱香。

    “家里本没什么值钱的,”珍娘有些不好意思:“茶楼里的,我也不可以带回家的。”

    全贵家的忙陪笑道:“这才是正经,我们也不想那些没着没落的。不瞒姑娘说,前头我们也看过几家,哪个出门不是恨不能连砖瓦也一并带走的?像姑娘这样诚心厚道的,实在是头一回见着。”

    珍娘笑了:“婶子先只不言不语的,原来也是嘴这么甜的人。”

    全贵家的脸立刻红了,声音降低了八度:“真不是嘴甜,是实话。”

    两个半大小子很快跟钧哥混得烂熟,大人在厨房里说话,他们仨已经跑到后院去了,钧哥将自家挖的地窖指给他们看,里头自然是空的,三人站在门口,望着黑洞洞的洞口,笑闹着要将彼此推下去。

    珍娘听见了,便对全贵家的道:“原是爹娘在时挖的,存夏红薯。后来爹娘没了,家里困难,就空着了。“

    全贵家的见珍娘难过地低了头,情不自禁抚上她的肩背:“你家的事,福平他们都对我们说了,你这丫头不容易,哥儿也好,日子眼见不是越过越敞亮了?你爹娘泉下有知,想必也替你们喜欢的。“

    全贵也走上来:“姑娘你放心,这屋子若你真肯赁给我们,保管一丝土也不坏你的!只有给你添东西,”说着便指窗下:“这里正好种几株向阳转莲,”就是向日葵“秋天收了盘子,又有东西可以过嘴,门前的地,我再给你填把土,垫得高高的!“

    全贵家的也道:“窖里依旧存夏红薯,等红薯发了汗,切进稀饭时,到时请你姐弟来喝个十碗八碗,保管甜得像蜜!“

    珍娘扑嗤一声笑了:“十碗八碗!婶子也不怕喝炸了我们的肚皮?!”

    说说笑笑间,大家都觉出彼此十分投缘,刚开始见面时的生份,此时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坠儿也不怕生了,满院里窜来窜去,钧哥又给她捉地里的磕头虫,几个小子凑在一处斗草,坠儿又一本正经地给他们作评断。

    珍娘走进里屋,执笔写了一张字据,只是价钱方面,有些为难。

    人家是好人家,不过亲兄弟明算帐,这钱该怎么收?她本是穿越来的,对此地这种事的行怀可谓一无所知。

    算多了,觉得亏待人家,算少了,对方只怕自己看不起他们似的。

    因此笔走到这里,就再走不下去了。

    好在,救命很快到了。

    二爷爷本来在田里做活,几个学舌的农人将这事报到他耳朵里,来不及将锄头送回家去,二爷爷就紧赶慢赶地过来了,妞子到田头给他送茶饭,这时也小尾巴似的跟过来了。

正文 第九十五告别老宅

    有了二爷爷的指点,珍娘很快将那个难办的数字填了进去:一年屋租三两,地里粮食另算,秋收二十石麦子,过了冬春天下豆时,再意思收个几石黄豆。

    二爷爷两边都熟的,辈分高人又正直,因此他说出话来,全贵家也没异议,再说价钱也确实公道,没得话说。

    事情就这么定了,各人按了手印,画押落定。

    珍娘在屋里收拾着东西,其实哪有什么细软?自爹娘走后,为维持生计家里有些值钱的,也都卖出去了。

    衣服收收一小包,实在破的也不要的,留给齐贵家垫炕吧。铺盖二副,再加上珍娘后添的纸墨图书等物,用块整布包了,还比不上钧哥的脑袋大。

    全贵家两个小子,一个叫狗子,一个叫根子,此时都跟钧哥要好的不行,见包裹出来,都抢着要替他扛。

    全贵家憨厚地搓着手笑:“让他们送送你,我跟婆娘正好回家也收拾去,他们留下也淘气!”

    坠儿正好跟妞子也好得一个人似的,于是妞子领了她回家,大家都出门去。

    珍娘最后一次锁上院门,回望了一眼这个自己呆了并没多久的地方。

    说来也怪,虽然自己是穿越而来的,可此刻的心情还真像是离开了久居的祖屋,既舍不得,又有些怅然。

    钧哥更不必说,手里拉着院门前的篱笆,久久撒不开。

    “要想了,只管回来看,自家的锅灶,总有你姐弟俩一口饭吃!”全贵家的温柔开口,珍娘眼一热,拉住了她的手。

    “好婶子,这家我就交给你了,大家奔着好日子,齐头向前赶吧!”

    齐贵家五口,直将珍娘姐弟送到村口,还要再送,珍娘返身拦住了:“就在这里分吧,你们也得回家收拾去。”

    于是大家一连声地告别,各行各路。

    回到茶楼,钧哥一直有些闷闷不乐,珍娘知道他心里有些舍不得老屋,便将带来的包裹推到他手边:“去,别在这里偷懒不干活,后头厢房收拾铺盖去!”

    钧哥不吭声,不动手。

    珍娘重重在他脊背上拍了一掌:“好个男子汉,也算个爷们?!这点小事要黏糊到什么时候?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茶楼不好么?一百个鸡蛋不好么?”

    钧哥眼圈有些发热,硬梗着脖子呛道:“茶楼再好,不是我们的!这地契还在谁手里?反正我是没见着!“

    珍娘心里一动,钧哥这小子看着粗心,没想到也有细致的时候。

    “要照你这么说,咱那老屋地契又在哪儿?”珍娘戳了钧哥手边的包裹一把:“不过也是租给人家住罢了,又只写了一年期限,你怕什么?愁什么?”

    福平婶也上来劝说:“。。。那家人真不坏,你们才一路去,就没看出来?真是老实本份的一家子!”

    珍娘指着钧哥,笑对福平婶道:“婶子不知道,现在这人撅着嘴,刚才在屋里,不知跟人家两个小子玩得有多好!糖粘了豆似的,掰也掰不开!还跟人家说院里柿子树一年能打多少个果子呢!”

    福平婶也笑了:“是狗子和根子吧?确实跟这小哥是一路脾气,合得来也是应该的!”

    钧哥被说得有些脸红,眼里的热气也就好多了。

    福平婶便接过他手里的包裹:“这事他哪里会?走,珍丫头,咱们收拾去,留在他这里看店!”

    挽起手来走进后院,珍娘立了脚,先看了一眼打井的那边。

    眼见轱辘架下,一个半人身位高的洞口,赫然出现在眼前,几个汉子嘴里吆喝着号子,向下狠砸着桩柱,正干得热火朝天。

    “快了,”福平婶说:“也是前面那几个人留下的基础好,再接手就容易得多了,我看到明儿早起就能出水了!”

    珍娘点点头,心里转出个念头来,不过嘴上倒没说什么,依旧挽着福平婶,进了东边一道小门。

    进了这门,气氛立刻变得跟外头不同了,这本就是预备给巡抚大人歇息的下处,自然要风雅闲趣许多。

    一架蔷薇花障子,此时开满了粉色的朵儿,堆去成锦似的,挤在人眼前,引得凤蝶蜜蜂萦萦绕绕,生机盎然。

    几株芭蕉规矩地站在窗下的阴凉地里,几天没下雨,有些耷拉,不过叶子还是绿油油的,好比冻腊。

    走进去正中间台阶上去,厢房共有三间,一大二小,本来预备程大人在大的那间,小的则给他的仆从,另在小门对面,还有两间小小的耳房,预备停放大人行李的。

    珍娘姐弟不用说,自然是占了两间小的耳房,别的她也不讲究,只要有个睡觉的地方就行了。

    福平婶进去看了一眼,地方是够大的,只是没有家具,只是光荡荡的一间屋子。

    珍娘也愣了一下,竟都没想到这个问题。

    “不要紧,凑和一晚上也行,我在厨房里灶边靠一宿,让哥儿去小厢房那边。”珍娘立刻想出解决的方法,并不以此为困。

    福平婶立刻说不妥:“还是跟我家去,总有地方挤一晚的。”

    珍娘怎么也不肯。

    刚刚才离开的老屋,钧哥为此正有些愁闷呢!若晚上回去,离得那样近又回不去,他心里不知又得难过成什么样了。

    “对了,”珍娘一拍福平婶的手:“外头不是桌椅多得很?我跟钧哥一人拼一张床,铺盖放上去不就睡了?这天又不冷,对付一晚上还是容易的!明儿早起我就寻孙木匠去,从他那儿弄几件家具来!”

    福平婶听她这样说,方才罢了。

    于是先将包裹放进耳房,珍娘锁了门出来。

    晚间生意清淡,珍娘将帐算好钱摆清,送走福平婶,便准备关门。

    不想才走到门口,被一丛黑影吓了一大跳:“什么东西!”

    黑影连绵成片,有高有低,如水的月光下,看着鬼魅似的。

    不料鬼魅比她还胆小,听她叫了一声,连连向后退去,还发出声音:“别叫,是,是我们!“

    原来是狗子,和根子。

    听见这两哥儿的声音,钧哥立刻咧开嘴笑了,也窜了出来。

    “我娘非让送来,”狗子根子协力将身后那个矮搓搓的东西拎到前头来,让珍娘姐弟过目。

    珍娘低头一瞧,由不得大笑叫出声来:“呀!原来是头小羊呀!“

正文 第九十六说曹操。。。

    “自家养的老羊,过年才下的崽儿,娘说没别的东西,只有这个,还算个心意。”狗子根子丢下栓绳,就要溜走。

    钧哥大叫一声扑上去:“两个肖小哪里逃?”一手一个,又将人拎了回来。

    珍娘将羊栓进后院,顺手从厨房里捞出两个馍来塞给两个小子,两人又跟钧哥玩了一会子,又跑到打了一半的井眼前看了会热闹,方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给羊喂过草后,钧哥睡在拼在一起的两张桌子上,将被子拉到下巴根儿,嘴里轻轻地道:“姐,我觉得福平婶的话真没错。”

    黑暗里,珍娘微微一笑:“哪句没错?”

    “这家人,真不坏!”钧哥飞快地说完,一个转身,将头蒙进了被子里。

    珍娘的嘴角愈发控制不住地翘起。

    次日,对付过繁忙的午后用餐高峰之后,珍娘独自一人去了孙木匠家里。

    这一回熟门熟路了,走近村口,几个小孩子就将珍娘领上了孙家的小道。白日里,各

    家的门都是敞开着,高高的台子上,孙家婆娘正迎门坐在案板前,村道上的情景便尽收眼底。

    “哟,大姑娘你来啦!”孙家娘子笑着迎了上来:“怎么今儿得空?”

    珍娘将置办家具的事大约说了,孙家娘子忙开了后院仓库的门:“里头尽有,姑娘自己请挑吧!”

    孙木匠人不在,说被请去一家乡绅,修园子时,替人家架构亭台楼阁。

    仓库里的做好的成品,大部分是普通白木,匠作却精到,木面光洁,推拉轻巧,全用楔子,关节处严丝合缝,不留一点儿多余之处。

    珍娘看中两张床,一张案几,出来说定了价钱,孙家娘子便叫外头小孩子:“去,村口看看有没有过路的车,若有,进来带一趟!”

    转身又拉珍娘:“姑娘请坐!走了半天路累了吧?来,喝碗茶再走!”

    端上来的,依旧是润厚结实的土白瓷碗,不知名的土茶,呷一口进嘴,漾开满嘴清香。

    “孙大哥生意可真旺!”珍娘跟对面的婆娘闲聊,“家里日子一定过得很红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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