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小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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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小当家-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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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的隆平居,淞州大户文家,怎么调养出这么个刁蛮的二小姐来?

    大家规矩一点没有,反学得一身小性儿兼蛮不讲理,生性里的不服输,硬生生叫后天的骄纵和不正确的指引,扳成了嚣张跋扈。

    想到这里,珍娘的目光不禁落到了兰麝身上。

    公平公正不怀私心地说一句,珍娘真觉得只怕是这位带给她的影响。

    此时,这位正明劝苏儿,暗损钧哥呢!

    “苏儿别跟这种野蛮人一般见识!他见过什么碟儿天来大?乡下小子也不知手脸洗干净了没有就往这里来凑!没的脏了咱们的眼!”

    钧哥果然愣头青,被她几句轻描淡写地话激地愈发跳起来了:“你说谁脏?说谁?”

    兰麝看也不看他一眼,向地上啐了一口:“就说那起不知死活的乡下小子!呸!”

    珍娘突然地变了脸。

    “脏?”珍娘眉心倏地一凝,春水般的眼眸中霎时有戾气迸出:“这里谁脏?”

    一时间吵成一团的三人呆住,就连一旁拉架失败的文家管事也呆住,都看着珍娘发怔。

    “我这里是开饭庄的,听不得个脏字!明儿就开业了,今儿若有人在这敞门亮厅的地儿说个脏字,外头人来人往的听见了,我这生意还怎么往下做?”

    兰麝见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身上来,由不得一点红从耳畔起,须臾紫遍了双腮,心里突突地跳。

    珍娘回眸看向兰麝,眸中浮现森冷寒霜:“姑娘说我这里脏?哪里脏了?指给我看。若有呢,我就改了,明儿还大鸣大放地请姑娘来上座!”说到这里话峰一转:“不过若没有只是姑娘顺嘴儿胡说呢,那可就别怪我街里街坊的不讲面子了!”

    兰麝的脸刷一下白了,磕磕巴巴勉强说出一句:“你,你敢怎么样?”底气不足,声音比蚊子哼大不了多少。

    珍娘森然一笑,露出标准上下八颗洁白玉润的糯米牙:“自然是请姑娘大堂上走一遭,官老爷面前说理去。”

    兰麝一翻白眼,向后倒在文苏儿身上:“苏儿救我,苏儿救我!”

    珍娘冷眼看着兰麝,唇边噙着刀锋般的冷然。

    装什么装?真要昏倒的人不会有您这样哀怨的表情和可怜的模样,还有泪花,怎么能控制得这样好只堆在眼角不留下来打湿脂粉的?

    苏儿却信以为真,她一向是当兰麝为自己的人生导师,看见导师要倒,自然心急如焚。于是指着珍娘怒喝:“你敢得罪我兰姐姐!他可是我哥心尖上的人儿!你等着吧!等着我哥收拾你!也别用什么老爷来压人!在这城里,我哥认得的老爷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你就省省吧!”

    珍娘明显看见,当听见苏儿口中吐出心尖上的人儿几个字时,在她怀里闭着眼的兰麝差一点就要笑出声来了。

    演技还是不过关啊!

    不过珍娘也瞬间就明白过来,为什么兰麝这么恨自己了。

    若说以前文亦童的心还只是若隐若现,那么自己这一场病下来,他对自己的心意便已是昭然若示了。

    只有文苏儿这个毛头小丫头,全然受了兰麝蒙骗,才会说得这那样的话,不然管事的在旁边,怎么会听着直摇头?

    珍娘正想着,钧哥又憋不住地跳出来了!

    “认得的老爷多也不代表就有理!要按你这样说,我姐还是程夫人的干女儿呢!你觉得怎么样?说起来谁的名头比较响亮?!”

    文苏儿再尖刻的嘴也被程夫人三个字打压得低了头,兰麝更是装死,管事一脸难堪尴尬。

    珍娘喝住钧哥:“有理说理,好好的提那个做什么?钱是干娘借的,可店是我的,做生意的也是我,与干娘什么相干?以后不许再这样说了!这里没你的事,后头给梁师傅帮忙去!”

    心底深处,珍娘不愿意自己总掉在程夫人三个字下头,若只为坐享其成,她也不必那样大费周折,将这店的产权要到自己手里来了。

    再向深里说,珍娘心里明镜似的,程夫人的好处,可不是白拿的。

    因此她不太情愿拿干娘这两个字出来说事。

正文 第182章落败而逃

    文苏儿见钧哥不服气地走了,又开始得意起来。

    什么干娘湿娘的,人家当你粉头一样,你倒来劲了!

    这话她在心里想着,嘴里也毫不留情地说了出来。

    珍娘这一回决定不给她留面子了。

    本来看在文亦童给自己送药的份上,她不想对这丫头太过苛刻,可现在想想,她哥不教训她,自己给她长长规矩也许倒是帮了他个大忙。

    “我说文二小姐,”珍娘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眼神阴鸷正盯着她看的文苏儿,冷漠一笑:“粉头这两个字也是您这样大家小姐嘴里说出的话么?我是不知道什么意思的,您自己说出来,想必知道?”

    文苏儿顿时小脸涨得通红,心想这话从何而来的?记得好像是兰姐姐有日说过。。。

    “你们明是给我送礼,实则上门羞辱贬低,”珍娘的话如刀子,慢慢刮过管事的身上,又轻轻扇打在文苏儿和兰麝的脸上:“两位小姐看着光鲜亮丽,嘴里却都说得是什么?既然自诩大家,就该有些大家体面,出门时一个丫鬟婆子不带,进门就造谣挑事,难道,”珍娘看着气急败坏的文苏儿,胳膊交叉抱在胸前,挑高了一侧黛眉冷道:“真要与我去见官不成?”

    管事的慌了,忙上前来陪笑拉住珍娘的衣袖:“齐掌柜的误会,我家小姐不过嘴快,其实人很不坏的。就是兰小姐,”心里暗恨兰麝,知道文苏儿如此都是她背后挑唆的:“她,”却不敢直说:“她也没有什么的。”

    没头没脑地来上一句,做个无味的结尾。

    珍娘深深地看他一眼,不知怎么的,管事觉得她全知道了。

    “既然如此,东西带回去,我不敢收,人么,”珍娘故意拖长了尾音,直到兰麝的目光变得有些哀求的意思,方才接道:“也不计较了,不过只次一回,下次再挑事,我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管事哪肯带回礼品去,不得叫文亦童骂死?

    文苏儿更不肯:“我怎么挑事,”她的怒火还没宣泄完呢:“你在我家门口开店就不是挑事?”

    珍娘第一次正视她:“有竞争才有进步,难不成你文家开了饭庄,别人家就不能做餐饮生意了?”

    文苏儿狠狠回嘴:“别人家不管,就你不行!”

    “为什么?”珍娘毫不退让,紧接着反问。

    “因为你赢过秋师傅!因为秋师傅对你跟别人不同!”

    文苏儿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可话一出口,立刻就后悔了。

    不过说出去的话,便如泼出去的水,又怎么能收得回?

    尤其是,这一句话,竟照亮了在场的两颗心。

    珍娘定定地看着文苏儿,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小姑娘,何必将自己的心事这样大张旗鼓的宣扬?

    你兰姐姐真是一点好的没教给你。

    “秋师傅又不是神仙,手艺再好也山外有山的,我怎么就不能赢他?”珍娘轻轻松松地回了一句,让本来紧张地要爆掉的文家管事,慢慢地又平静下来。

    “还有,”珍娘眉头一肃,换了种口气对文苏儿道:“以后别总把秋师傅挂在嘴上了,”声音低了几度:“你是小姐呀!”

    文苏儿本能地要说,小姐怎么了?!

    可不知怎么的,竟没说出口。

    也许心底深处,她觉得珍娘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不过无论如此,嘴上她是不会承认的。

    “我的事要你管?”

    不过从语调听得出来,已比刚才顺服许多了。

    兰麝身子一僵,心想不能白白放过珍娘,于是装死状态结束,睁开眼睛正要再挑唆上几句,管事的凑到她耳旁几不可闻地道:“这就行了,兰小姐。再闹下去叫大掌柜的知道了,看你怎么收场!”

    兰麝恨得牙痒痒,又向管事的啐了一口:“就你话多!“

    可骂归骂,她到底还是就此住口了。

    管事的无可奈何地抬起袖子擦了把脸,看了看珍娘的脸色,赶紧就走到外头叫人:“还不快把东西抬进来!”

    珍娘没说话,凭他们去了,知道不进来回去不好交待的。

    她不愿为难下人,决定先收着日后再说。

    反正往后见面的日子多呢,还怕没机会么?

    文苏儿搀扶着兰麝向外走时,被珍娘叫住了。

    “刚才谁在我这里啐了一口?我这里才拖得干干净净的地面,平白地怎能叫人腌臜了?何况又被人指着名的嫌脏?不好意思您二位,得给我弄干净了才能走。”

    兰麝向前迈出的脚步,顿在了半空中。

    爱使小性儿啐人,是她自小养成的习惯,文苏儿学了前半段,啐人这一手还没来得及学到家。

    管事捂在脸上的手,慢慢放下来了,眼神落到兰麝身上,隐隐约约含有一丝痛快之意。

    兰麝立刻恢复常态,脚步匆匆地向前走去,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珍娘一个箭步冲到她身前,二话不说,伸出两臂拦下了兰麝。

    “怎么?兰姑娘耳朵不好使了么?”珍娘纤细玉指轻轻一划,指着地上那块被吐潮掉的地方:“还是眼睛瞎了看不见?又或是兰姑娘以为自己跑得快就可以逃掉?”

    兰麝被她几句话说得就差没寻个地洞钻了,脸上红一块白一块,要走走不得,要说话?开不得口。

    谁让她理亏呢?

    文苏儿勉强要帮她出头,却被珍娘犀利的眼神逼回去了。

    文二小姐,您总不会事非黑白也分不清吧?

    珍娘冷冷递上一块擦地布:“兰小姐,请吧。“

    兰麝觉得今天是自出生以来最让她难忘的一天了,简直可称她是人生中的羞耻日!

    梨花带雨,蝉露秋枝似的接过布来,兰麝以快得几乎眼睛都看不清的速度,冲过去在地上抹了一下,正要回头,遇上珍娘摇头冷森的目光,只得耐下性子好好地擦了一番。

    管事的心里直叫痛快,脸上的笑几乎要洋溢出来。

    齐掌柜的好样的!

    虽不是自家人,他也忍不住要替珍娘叫好了!

    姓兰的这丫头仗着小姐给她撑腰,几乎将家里的伙计都啐遍了!今天算报了大仇,回去得好好跟大家伙儿说说这事!

    甚至值得喝上一壶呢

正文 第183章大日子

    总算将文家人打发走后,珍娘走进后楼仓库里。

    梁师傅正和钧哥说些什么,听见她来,抬头冲她笑了一笑。

    珍娘对那笑里隐含的深意,视而不见,只要过帐簿来看:“嗯,都记上了?好的。“

    钧哥踢了附近文家的箱子一脚:“什么东西!要我说,照脸给他退回去才好!”

    珍娘嗔他:“要你说,这店也不必开了!才来就不给人面子跟人结仇,往后还能好?”

    钧哥不服气地回嘴:“是她们挑事在先!再说,咱们跟她文家是竞争对手,本就不是朋友,还怕什么结仇?”

    珍娘在他脑门轻轻弹了一下:“你懂什么!竞争对手就不能是朋友?淞州城这么大,一家饭馆能做得过来?大家好才是真的好,你没听过这个?”

    自然钧哥没有听过这句几百年后的广告词。

    不过他一向是姐姐奴,既然姐姐这样说,那就一定是有道理的了。

    因此他点头道:“好吧,不过咱们想对人家好,也得人家肯哪!看那个丫头牙尖嘴利的样儿!”向外吐了下舌头:“这样的女子谁敢娶?平白放个夜叉星在家里么?”

    珍娘不甚在意地随口玩笑一句:“你说谁?”

    她的意思是你敢明着提那两人的名字么?

    没想到钧哥的回答让她一愣:“当然是姓兰的那个!谁看不出来她是背后架桥拨火的那个?也就文家那个二呆妹妹信她,真真没天理!”

    珍娘心里忽地一动,猛地想笑。

    “你替谁抱屈?”她故意装作什么也没听出来的问。

    梁师傅则含笑走到仓库深处去,什么也不听也不看。

    钧哥想也不想,飞快地回道:“当然是文二小姐啦!那是个有口无心的,其实心倒不见得多坏,就是嘴坏,耳根子软。。。”

    话说到这里,忽然眼角余光瞥见珍娘脸上的笑意,钧哥回过味来,立刻将嘴闭得如受惊的河蚌似的。

    “说啊,怎么不说了?”珍娘眸光一闪,一掌劈在钧哥肩膀上:“小子,还真是长大了呢!”

    长大了?

    是说我看事不看表面会看本质了,还是说。。。

    珍娘已经笑嘻嘻地走远了,钧哥又回头看梁师傅,不过那也是个不肯轻易开口的,也早从后门出去,不见了。

    钧哥自己一人闷在半明半晦的库房里,想了半天心事。

    次日是开张的大日子,珍娘三更便起身,精心梳洗打扮了一番。平日再喜欢清淡也好,今儿可得隆重些。

    她的窗子朝东,又在高处,因此早早就迎来了初升的旭日之光,珍娘从床前衣架子上取下前一日,和福平婶一起挑出来的华衣锦服,就着微弱的光线,看了一眼。

    海棠红底子花叶刺绣镶领缘袖口粉红底子小簇花卉刺绣缎面长衫,米黄缎面偏襟对眉立领袄子,象牙色底子棕红刺绣裙脚缎面细褶裙。

    “明儿那样的日子少不得你得穿套好的。”

    本来珍娘喜欢的是另一套红白二色细条花边镶领浅米黄底子撒花纱质对襟长衫,可福平婶说什么也不让她拿出来。

    “你现在的年纪,正是穿红的好时候,再说这海棠红又不刺目又柔和,正当你穿。看你现在脸上的肉还少,养几年出阁时,圆润润娇滴滴的,穿大红的才好!”福平婶边说边看着她笑。

    珍娘将身子偏了,不理她。

    出阁?

    从前想起这两个字,总觉得遥远得没边似的。

    可现在想想。。。

    珍娘突然将脸贴上衣衫去,冰凉柔软的绸缎,平和地安抚着她有些发烫的脸颊。

    换好衣服推门出来,珍娘一眼就看见地上放着只装有热水的罐子,不用说,一定是梁师傅。

    珍娘一面在净房里梳洗,一面想着是该找些丫鬟来才好,不能总让梁师傅做这些事,人是干大事的,不是来伺候自己的。

    对镜理妆,珍娘难得的敷了些脂粉,头面倒没用程夫人送来的,还是依旧自己的一双银簪子,她觉得挺好,身上已经够华丽了,头上再戴满珠翠,那就不像个掌柜了。

    就这样走出来后,珍娘迎面撞上了福平婶,后者紧张得一夜没合眼,见天蒙蒙亮就到小楼来,先在楼下叫醒鼾声正起的钧哥,然后就直上楼来,寻珍娘了。

    “天神菩萨,珍丫头!”福平婶猛地看见珍娘,立马停下脚步叫出声来:“今儿你可真叫人看直了眼!”

    珍娘娉婷媚妍地冲她笑了一下:“真的?有这么好看么?”

    说实话,她心里也美滋滋的。

    福平婶说不出话来,眼见珍娘面似芙蕖艳,腰同扬柳细,活泼泼一双妙目弯着笑,尖葱葱十支春笋抄在胸前,心里暗自叹道:愈发出众了,这小模样长的!

    也难怪外头风言风语了!

    也就是她,有心计有口舌,若放一般女子身上,反成了红颜祸水,她倒还自如,顺其自然,不傲不娇的。

    “婶子给叔和妞子打扮了么?”珍娘关心地问:“新衣服都得了吧?今儿可得穿戴起来!”

    福平婶忙道:“早几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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