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手脚多有磨伤和厚茧,应该是建城池的。”
“独眼应该准备了很久,建城池不够,还要有城民,所以他才抓了这么多人替自己建城,又抓了女人繁衍生子发展人口,倒还真是有些门道。”陈十也说道。
“可惜啊,可惜了。”楼柒忍不住轻轻一叹。如果不是他们来到,独眼还真能建出一座城来,而且凭着他的功夫和敛财的能力,以后这座城池说不定就是破域第一富城,能超越了破域城去。
但是遇上了她。
是她设计引得范长梓对独眼的财富起了霸占之心,而她一开始就给独眼和他手下全定了死局的,要的就是范长梓将他们全灭了。她要给沉煞送一份大礼,自然不会令他接这城池的时候还要损兵折将。
半个时辰之后纳兰子霖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了。
四百余人,要全下了软筋散,虽然说那东西见风飘吸入就算中招,但百来栋木屋要走遍也累得他够呛。
他本来一身白衣就成了血衣,现在加上汗水,那味道可真是让人退避三舍。
他看了楼柒一眼,匆匆地走到马车旁,范长梓已经换了衣服,给他丢了身衣服来,他到林子里匆匆换了,在范长梓的催促下,几人开始疯狂赶路。
范长梓心里着急,接下来的时间是一路风驰电掣,马不停蹄,披星戴月地朝神魔谷赶。楼柒倒也配合,因为她也想早点找到紫金藤,并且,会会那个明明没有见过面却把坏心思打到她身上来的纳兰画心!
秋意浓。
秋风萧瑟。
九霄殿的人个个都知道他们帝君这段时间心情不是很好,心情一不好,脾气自然也不好了。
议事厅,一声惨叫,一个人被猛地踹了出来,砰的一声砸落在外面地板上,滚了几滚,带起了几片落叶。
外面侯着的侍女都吓得索索发抖,有人瞄了一眼,正好看到那人一口血吐出来,双脚一软。
隐在角落里的暗卫地二小声地问道:“这是十天来第几个倒霉鬼了?”
天一很淡定地比了五指。
“五个了,唉,天一,你说帝君这么杀下去,手下还有人可用吗?”
“三天前帝君带人踏平了两个山头,那些不是人?”天一道。
地二一头黑线。他说的是管事,天一说的是侍卫亲兵,根本不一样好不好。
“帝君自有办法。”天一瞥了他一眼,身为暗卫,少瞎吃萝卜淡操心。
这些人,本就该死。
议事厅里,自一早开始就是超低气压。
本来三天前两次行动都是大捷,应该高兴才对,但是这几天这些领事们都是胆颤心惊。
起因便是十天前颁下的那三道旨,旨意颁下之后,提拔起来的却是三名副管事。三名副管事正是上了那三本奏折之人,因为九霄殿君臣制度还未完善,所以当初是说了管事与副管事都可以上递奏折,但一年半以来,副管事们没有几个真正敢接奏折的,一名管事手下就有四名副管事,他们的地位其实真的说不上有多高,所以有想法有建议还是先报给了自己的上司,再由他们递上奏折来。
但是这一次的这三名副管事却是商量好了的,一人上了一个奏折,并且还被帝君给看在眼里了,直接就让他们三人负责了奏折上所说之事。
设立三司六部,各官职官衔,制定国礼,选国号刻国玺,征军建城,定税赋,这些事情是多大的事啊,竟然不交给主事,反而交给副主事了,那些主事们哪里心服?于是,第一个直接冲上来跟沉煞叫板的时候被他一掌拍飞了出去,直接撤了他管事之职。
第二个温和一点,走的是迂回路线,找到了一队说是四处卖艺跳异域舞的美人,教导她们在跳舞的时候迷住帝君,然后再在枕边给他吹枕边风,只说那三人的坏话,并多说几句他的好话。
他想的是之前看起来明显得**的楼柒已经离开了,一时身边没了女人的帝君定然不会拒绝于与这么些充满异域风情的美人共享鱼水之欢,当然,选妃什么的他从来就没有想过。
可惜他们这个帝君根本就不能用寻常男人的角度去想。美人们刚送进二重殿,本来正在听底下的人讲到时候宫里也得养着乐姬,看到她们正好同意让她们舞一曲试试,结果那些美人乐姬们一看到年轻俊美的帝君竟然就晕头了,引诱过了头竟然一下子就想坐到他腿上去,结果悲剧了。不仅那名美人被一脚踩断了两根指头,连带着他也被一道旨令打进了牢区。
那冷面华统领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一审他第一句竟然是:“听说你想让我们楼姑娘戴绿帽子?”
这啥跟啥?
接着第三个跟其中一名副管事直接夺权,也进了楼区,第四个装病想引起注意,被帝君派了神医过去,然后就真的一病不起了。
这一次的这个——
五百两黄金以上买一官,还是价高者得。他们怎么不知道,官职还没完全制定好呢,哪里来的权利给他卖官位捞银子了?
卖官位也就罢了,他还卖另一种,上至帝君,下至侍卫,正室、甚至小妾侍姬之位,谁给钱,他就担保给安排机会。还别说,真有几名管事新纳的小妾就是他收了银子给安排的。
这可真是闻所未闻的一种敛财手段了。
沉煞听完之后大怒,一脚就将他踹飞了出来。
那管事趴在地上吐血,好久都没人理会,他自己爬也爬不起来,不一会,一个柔丽的少女袅袅走来,四下看了看,贝齿轻咬了下朱唇,走到这管事旁边,蹲了下去。
“天一,你说那女人想做什么?”地二又开了口。
“看着就知道了。”
那少女拿出一方手帕,伸出手去替管事擦了擦嘴角的血,柔声问:“你还好?”
“你、你是谁?”
“我是蒲玉荷。”
蒲玉荷这个名字九霄殿里也是人尽皆知了,实在是因为他们帝君身边但凡出现一个女的就会收起所有人的注意,虽说这个叫蒲玉荷的少女是当时跟着帝君和楼柒一起回来的,也没有人介绍过她是什么人,但是帝君让她住进了二重殿,没有令她改名叫什么二玉二荷的,那就不算是侍女。
之后帝君事忙,天天在议事厅与众管事开会议事,他们也不好去问他这蒲玉荷做何安排,问过雪卫的意见之后就只是将让她呆着,二重殿随她逛,不能出一重殿也不能进三重殿。
底下的人摸不着真相,也便“玉荷姑娘玉荷姑娘”地叫着。
不得不说,这让蒲玉荷心里多少有点儿飘飘然的并且浮起了些希冀,她原来以为就是来当侍女的,但是按现在这情况看,有没有可能帝君是喜欢她的,但是要等忙完之后再**幸她?
但是想到她姨母的话,她又不得不做,所以,现在她才出现在这里,跟这么个恶心的男人说话。
要不是一定得听从她姨母的话,这么个恶心的男人她才不会靠近呢,哪一点比得上她家帝君的伟岸俊美不凡?还惹她家帝君生气了?
“原来你就是玉荷姑娘。”在蒲玉荷的帮助之下,这管事终于坐了起来,他看着蒲玉荷,“玉荷姑娘长得真是好看。”
已经有过男人滋润的蒲玉荷多少褪去了少女的表涩,眉眼间多了几分风情来,这倒是让她本来就漂亮的脸又生动了几分,足以把这管事给迷得晃了下神。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本来觉得自己死定了的,现在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玉荷姑娘救我。”
“我怎么救你啊?啊对了,这是治内伤的药,你赶紧吃了。”蒲玉荷从袖袋里摸出一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送到他面前。
这药香闻着都能让人觉得很舒服,那管事觉得她完全没有必要害自己,立即就将药吞了。很快便有一股暖洋洋的气流从丹田处开始蔓延了开去,很快的他就觉得胸口不痛了,虽然不至于内伤立刻痊愈,但是已经不那么难受,效果很是不错!这样的丹药都是价格奇高的,他没有想到蒲玉荷竟然舍得给他一颗丹药!他当下大喜过望,“玉荷姑娘的大恩,我记在心里了!”
蒲玉荷微微松了口气,如此,她算不是算踏出了一步?在破域中,她也拉拢了一个人了!总算没有枉费了舅母给的这种药丸。当时舅母说的是这药丸很值钱,她也没有多少,给了她这一瓶共计五颗,现在已经用出去一颗了。
第187章 就残暴如何
但是蒲玉荷觉得值。她已经打听过了,能够到这议事厅参加坐议的便是破域城的高官们。
她一个从东清来的人刚开始来到这里实在是有些不习惯,别说吃的不太习惯,就说这是,明明是帝君住的地方,为什么不直接叫皇宫?还一重殿二重殿三重殿什么的。怎么皇宫里只有侍女没有太监?侍卫还可以在内宫里行走的?帝君的三重殿,虽然暂时没有后妃,但是怎么可以没有侍姬啊?
再说,连丞相都没有,什么官都没有只侍卫统领和管事,真是让她有些不习惯啊。但是这些都是小事,她只要知道在这里管事就相当于东清国可以上早朝的五品官以上就行了。
这些天她好不容易有机会接触到一个官员,哪里还不得赶紧地接近一下?虽然是被帝君打出来的,但是帝君的性格应该就是那样吧?在路上的时候他也对她不假于色,很冷酷的样子,但是现在她不是照样住进了九霄殿,那些侍女侍卫们对她可是毕恭毕敬的。
“大人也别怪帝君,他肯定是心情不好,你等会跟帝君陪个不是就行了。”
那管事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有想到这美人冒出来竟然给了他一颗治伤良药,还说跟帝君陪个不是就行了?这是真的吗?难道说这美人已经被帝君**幸,得到帝君的**爱,可以吹起枕边风了?
正欣喜间,沉煞开完会议出来了。
这段时间,处置了几个管事,但是他也提了好几名副管事来,所以现在跟着他出来的人乌泱泱的看起来也有数十之多。
蒲玉荷站了起来,转身一看,便见众人之前那伟岸男子依然一袭玄衣,长眉飞挑,眸光幽深,衬得数十下属全无颜色。这样的男子,教她如何能不迷恋?
而就在她看着沉煞眉目含情的时候,沉煞却看向了那名管事,他微微眯起眼睛,眼里有寒芒闪过:“本帝君允谁给他疗伤了?”
“帝君,是玉荷姑娘送了属下治伤良药”
那管事正要求情,沉煞已经打断他:“治伤良药?”他看向蒲玉荷,蒲玉荷回来之后整整十日不曾再见过他,此刻被他那的眼神直视着,只觉神魂颠倒,脑子一片浆糊,晕乎乎地就把药瓶拿了出来。
鹰立即大步走过去将药夺了过来。
蒲玉荷惊醒大叫:“不,你不能抢我的药,那是我的,是我的!”她要冲过去,却有侍卫闪了出来拦住了她。
“治伤良药?”沉煞走向那管事,缓缓说道:“药效不错?”
管事心里浮起很不妙的感觉,还来不及想清楚,一道恐怖的力道一下子袭上了他的胸口!
砰的一声,他又被踹翻在地,再次吐血。
沉煞冷冷地说道:“给他喂药。”
鹰倒出一颗药,强塞进他嘴里。然后就见他又停止了吐血,脸色又好转了,鹰一把将他拽了起来。
沉煞提脚,砰!
管事再一次被踹了出去。沉煞出脚控制了力道,每一脚就跟他和第一脚力道一样重,他自己知道这力道会造成什么伤,一脚下去不仅内伤,肋骨也会有裂纹,多踢几脚,肋骨会全断了,但是别人并不知道。
“再给他喂药。”
沉煞的声音如冷酷得让人心底发寒。
鹰又倒了一颗药给那管事塞进嘴里。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沉煞要做什么了,胆子稍小的都吓得双腿颤颤,胆子大的也脸色微白。
不是说疗伤良药么?就让你吃个饱,疗个够。
蒲玉荷再看沉煞再度提脚将他管事踢得吐血,吓得泪水直飙,捂着嘴巴生怕自己这会儿叫出来,他的脚就踹到自己身上来了。
那瓶子里还剩下五颗丹药,那名管事又再挨了五脚,被连塞了五颗丹药。
好一点,又踹到吐血,再喂药。
再好一点,再踹到吐血,再喂药。
沉煞踹在他胸口的声音,那管事呕血的声音,都让其他管事胆都在颤。
蒲玉荷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帝君!帝君你不能这样啊,太残暴了,你这样太残暴了!你就不怕其他人跟着你寒了心吗?”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太可怕了!
沉煞目光扫了过来,又扫过那群管事,语速缓缓,嗓音低沉,带着一丝肃杀之意。“忠于本帝君者,用心在为本帝君之臣民做事者,论功行赏。本帝君所杀所罚的,非奸即恶。”
“可就算是他有错,你已经伤了他一次,他跟帝君赔不是了啊,你总要给他一个机会的,帝君,你要当仁君啊!”
沉煞看向那已经半死不活的管事,连踹了五次,肋骨已断,如今就是有疗伤灵药也救不了他。“本来本帝君只是想送到去牢里的,但是却发现随便一只阿猫阿狗乱说几句他就信,蠢到这种程度,活着也不过是浪费粮食。”他看着因为他这毫不留情的辱骂而一脸皱白的蒲玉荷,不悦地道:“还有,本帝君什么时候说过要当仁君了?把她带下去,送一重殿浣衣局!”
本来他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她竟然自己冒出来了。某个女人之前说要留着她看看的,如若不是,他早就一巴掌把她给拍死了。
在二重殿过得好好的,侍女侍卫们都拿她当客居的贵客一般招待,现在竟然要送她去浣衣局洗衣服?她在家里跟后娘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也不至于要自己动手做什么事情,至少还有一个花婶一个喜儿,在家里还有另外两个粗使丫鬟的!她哪里会洗衣裳?她的手白嫩纤细,那是绣花弹琴的,她不要跟那些粗使丫鬟一样双手粗糙开裂,她不要啊!
她能不能不要?帝君不是喜欢她的吗?
蒲玉荷正要叫,有人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拖了下去。她的侍女喜儿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坐在地上。
“帝君,这个呢?”
“一起送过去。”沉煞扫了她一眼,走了两步改变了主意:“算了,把她留在二重殿,当个洒扫的吧。”
喜儿坐在地上,眼泪还在流着,表情却是愣愣的又有点儿纠结。留在二重殿肯定是要比去浣衣局好的,而且洒扫并不比洗衣难,天气冷了,洗衣裳手要长时间泡在冷水里,被寒风一吹很容易开裂,对于小姑娘来说,手上这种痛痛都能痛死。自家的小姐去洗衣裳了,她难道能够因为自己不用去而欣喜吗?
这会儿谁都没有顾得上理会喜儿这么个洒扫侍女,因为那半死不活的管事突然捂着胸膛,又开始吐起血来了。那么多的疗伤良药都没能救得了他,刚才他动了一下,碎裂的肋骨有两根刺入了他的内脏,当下痛得他脸都扭成了一团。
只一会儿的功夫,他的脸色就灰败了下来, 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拖下去埋了。”沉煞只是冷淡地瞥了一眼。
“是。”
众人看着沉煞的侧影,噤声,大气不敢出。他们都知道帝君是心情不好的,之前议事,月卫大人就说了如今九霄殿库房空虚,要推行的很多制度都是需要银钱的,没钱实在是他们现在的一大麻烦。
刚提上来的九霄殿少府也是愁眉苦脸,天气冷了,别说九霄殿这么多侍女侍卫暗卫要换冬装,他们帝君也该新制气派的新衣啊,帝冠也是要开始着手准备的了,那总不能廉价了吧?
要用银子的地方还多着呢。
“帝君,楼姑娘信!”
华于存一声惊喜的叫声让沉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