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妾- 第19部分

　　　　苏敏瑶有心要把锦瑟成为她章家大少奶奶，不管怎么说锦瑟也是她恩人孩子她不能太委屈了她不是，但晨月一家又是万万不能得罪，若是想把她赶出章府，确实颇费一番功夫，虽说她把吴祥给杖毙了，但难保不会还有下一个吴祥，看来对于晨月身边人她还是要一个个都给打发了换成她可靠再说。

　　　　想到这里，苏敏瑶脸上露出一丝担忧，“簇，你去打听下今日大少奶奶回来可有带别人来。”

　　　　瑞谦跟晨月说了：“佩儿这段时间就让她留王府，我再挑了伶俐丫头伺候你，我看还有没有可能再安排个人进来护你周全，你这也小心点，别再惹什么乱子才是。”

　　　　看出晨月心里担忧，瑞谦又说道：“这事好吴祥替你背了黑锅，下次说不定你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你也伶俐些，想着要挽回章季轩那小子心，不是一天到晚想着法子对付那个女人。”

　　　　被瑞谦数落了一顿后，晨月自知理亏也不敢吱声，只是一边听瑞谦说话一边点头。

　　　　“那不知哥哥打算让谁来？”

　　　　“这个还没想好。”

　　　　见瑞谦也没什么主意，晨月说道：“那哥哥不如这里用了晚膳再走。”

　　　　“不了，我还有事。”

　　　　看着瑞谦琥珀色衣摆倏地消失房内，晨月心里也没了负担，轻松了不少。

　　　　晨月知道她这个哥哥跟她父亲上官青云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瑞谦打小就显得心思缜密，活脱脱像个小大人似特别擅长察言观色，工于心计，这一点是晨月始终都望尘不及。

　　　　所以当上官青云不王府时候，府里大大小小事情也必是问了上官瑞谦才做定夺。

　　　　晨月见拿着百合花准备插瓶琴环嘴角溢出一抹笑容。

　　　　“琴环，先别忙活，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琴环放下手里百合，走上前去。

　　　　晨月琴环耳边低语了一阵，只见琴环脸上渐渐浮出一丝笑容，虽然脸上还有些疑惑，但是依旧是欢喜点了点头。

　　　　“奴婢这就去办，大少奶奶您就请好吧。”

　　　　琴环出去后便招呼了好几个丫鬟一起帮她办事。

　　　　自琴环走后，晨月也没闲着，让其他丫鬟帮着准备好衣服和首饰然后去了宁玉泉。

　　　　众丫鬟看到晨月洋溢着一脸笑意，心里也都畅了不少，不等晨月吩咐便把宁玉泉里撒了满满一池子玫瑰花瓣。

　　　　晨月看到满眼红色花瓣，脸上浮起两朵红霞，转身对那些丫鬟说道：“你们都下去吧，今个不用这里伺候着，都去忙吧。”

　　　　晨月站一块一人高铜镜前，缓慢褪去身上衣衫，欣赏着她那曼妙身材，胸前那两处柔软泛着柔和光亮，白皙肌肤犹如刚上好釉瓷器，美轮美奂，柔软腰肢是不堪盈盈一握。

　　　　如此美得她又怎么会甘心把章季轩拱手让给她人呢。

　　　　她抬起玉足缓缓走进池子里，慢慢蹲下身来让温暖泉水紧贴每一处肌肤，玫瑰清香便钻进鼻子直达心田。

　　　　她缓缓闭上眼，安静等待着，等待着那个日思夜想脚步声响起。

　　　　大约过了两刻钟时间，一阵急促脚步声便隐隐约约传来，晨月像是一尾鱼一样缓缓池水里游动，漫天而飞蝴蝶围着池水不停翻飞，甚是美丽。

　　　　急促脚步声池边停了下来，一阵悉悉索索，池边人衣衫便数褪去。

　　　　此时游着晨月也停了下来，背靠着池边安静看着站池边急躁章季轩不由得笑出了声音。

　　　　时间、动作一切都拿捏恰到好处。

　　　　“噗通”一声，章季轩便跳进了池水里。

　　　　“你这个小妖精，果然是美得让人不能自已。”

　　　　一句调笑话出口，便是一阵急促拍水声响起。


043　端午佳节



　　　　锦瑟早上起来后，只穿了件寝衣端坐铜镜前由息墨梳着发髻。

　　　　这时香巧一脸不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也不知道大少奶奶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让少爷一整晚都留宿翠御轩。”

　　　　息墨听完香巧说这话，梳着发髻手也不禁顿了顿，说道：“香巧姑娘这么说就不对了，少爷去大少奶奶处是再正常不过事情了，我劝姑娘以后还是别这样说了，免得给二少奶奶招惹上麻烦。”

　　　　“息墨说对，香巧你以后可要管住你嘴，要知道有些话能说有些话就说不得。”

　　　　香巧一脸委屈说道：“香巧记下了。”

　　　　锦瑟从铜镜里看到香巧一脸不高兴，转过身来笑着用手指刮了刮香巧鼻子说道：“知道你这也是为我好。”

　　　　息墨也笑着说道：“今个是端午佳节，二少奶奶知道这些日子你嘴馋，特意吩咐了厨房做了你爱吃椰子盏和鸳鸯酥还不去。”

　　　　一听说是吃，香巧立即眉开眼笑起来，行礼道：“多谢二少奶奶。”

　　　　不等锦瑟说什么，香巧就急忙跑了出去。

　　　　见香巧跑出去，两人互相对视笑了笑。

　　　　由于是端午节，所以章崧下了早朝便早早回来了。

　　　　等到一切都收拾妥当，锦瑟又对着铜镜仔细看了看甚是满意，便由息墨扶着便来到了百晖堂给章崧和苏敏瑶请安问好。

　　　　等到日上三竿时候，章季轩和晨月才悠悠转醒，昨晚两人都睡得迟，不免贪睡因此误了请安时辰。

　　　　随着章季轩一声叫喊，一直站房门外守候琴环方才领着众丫鬟鱼贯而入，伺候章季轩和晨月盥洗。

　　　　很两人便收拾妥当，晨月一脸红晕跟章季轩身后，赶往百晖堂。

　　　　由于是阖家欢宴，所以人没到齐，还不曾上菜，苏敏瑶冷着一张脸看着空着两个位子很是不悦，而章崧则是看着空出位子微微一笑。

　　　　锦瑟望着空出位子，心里是一阵发酸，看来昨夜他还真去了她那里，那么她是不是也该好好筹划下。

　　　　这时章季轩和晨月一起走了进来，章季轩拱着手说道：“孩儿来晚了。”

　　　　晨月也连忙福了一礼，垂着眼帘不敢看苏敏瑶眼睛。

　　　　苏敏瑶看了章季轩和晨月一眼，很是不满意，看来昨夜章季轩果真晨月那里留宿了，这个晨月还真不是一般好对付呢。

　　　　簇昨晚跟苏敏瑶说起时候，苏敏瑶当初还以为是讹传呢，没想到竟会是真，不过能够用“彩蝶戏鱼”这招看来晨月还是有两下子，不能小觑了她。

　　　　章崧则笑着说道：“难得你和月儿一起来，今日虽说是端午，但也无妨，本就是一家子人不拘这个礼。”

　　　　晨月一脸骄傲望着锦瑟方向，见锦瑟只是低着头看手指上用凤仙花染指甲，对她和章季轩到来丝毫不放心上，顿时泄了气。

　　　　“簇，传饭。”

　　　　随着章崧一声说话，丫鬟们托着乌黑楠木托盘一道道把菜上齐了。

　　　　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张长桌子，章崧和苏敏瑶自然是坐上手，章季轩和晨月坐东面，只有锦瑟独自西面落座。

　　　　锦瑟见众人此刻都坐好，便起身走到堂中央站定，屈膝行礼道：“今日是端午，素闻老夫人喜爱五蝠璎珞，裳儿不才自己动手打了一个不知老夫人是否喜欢。”

　　　　苏敏瑶一听是“五蝠璎珞”甚是喜爱，忙让簇接了过来，拿手里是翻来覆去看不由得赞赏道：“老爷，你看当真是好手艺呢，裳儿费心了，起来。”

　　　　章崧接过来看了看也是满意点点头说道：“不错，很好。”

　　　　这时息墨走上前去递给了锦瑟一个檀香木盒子。

　　　　锦瑟双手举着盒子道：“素闻民间端午有悬蒲剑，佩香囊习俗，所以裳儿特寻了来送给老爷，愿老爷福寿绵绵。”

　　　　苏敏瑶拊掌道：“亏裳儿有心，还送东西给我们，当真是孝顺。”

　　　　章崧见到锦瑟送上礼物，心底是一沉，看来她颇是懂得如何收买人心呢，不过她眼角眉梢像极了当年那个乔雅玢，一想到乔雅玢，章崧心里不禁一阵担忧，这般伶俐人儿可不要把聪明用到坏处，坏了他事情才好。

　　　　晨月见锦瑟献宝似给章崧和苏敏瑶分别送了礼物，而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准备，脸上也不免红一阵白一阵。

　　　　锦瑟早就把晨月一举一动看到眼里，心里冷笑道，虽然能用计谋哄得章季轩高兴，但是倘若能哄得章崧和苏敏瑶开心那才是稳固不倒，表面却依旧是一抹温柔笑容。

　　　　“妹妹也给姐姐和少爷准备了香囊和艾虎，稍后便派人送到住处。”

　　　　晨月傲慢说道：“多谢妹妹挂心，不过我素来对艾虎和香囊过敏，妹妹还是送到别处去吧。”

　　　　章季轩听晨月说这话，知道她是生气，不由得笑了笑说道：“既然你这么体贴，那不如等宴会结束后亲自去我住处燃烧艾叶，帮我驱蚊降虫。”

　　　　一听他说这话，锦瑟不免脸庞涨发紫，转身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晨月听后不由得嗤嗤笑起来。

　　　　苏敏瑶则狠狠瞪了章季轩一眼。

　　　　一曲歌舞兴后，苏敏瑶说道：“按照我们章家习俗，每个人都要表演一个自己擅长来助兴，不知月儿今年准备是什么？”

　　　　晨月起身说道：“往年都是表演自己擅长，我看今年不如换个花样，由对方出题然后让另外一个人表演，这样才加好看不是。”

　　　　锦瑟一听，看来这个晨月还真是有备而来，还好息墨已经把晨月不擅长事情给自己说了，想必到时候自己也不会出丑。

　　　　章季轩拊掌说道：“如此甚好，晨月演来。”

　　　　晨月笑着嗔道：“这么心急作甚，妹妹刚来府上不久，倒不如先让妹妹表演，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苏敏瑶听到晨月这么说早就暗暗替锦瑟捏了一把汗，想当初锦瑟身份和地位那摆着，针织女红怕还成倘若是别什么怕就不成了，肯定是会露陷。

　　　　锦瑟知道苏敏瑶担心什么，也知道自己今日就是想躲也躲不掉，不如就按照晨月说去做，行与不行再做商议。

　　　　于是锦瑟站起身来说道：“那不知姐姐想让妹妹表演什么呢？”

　　　　晨月思索了一会说道：“我看妹妹倒不如舞一个‘凤回九天’可好？”

　　　　‘凤回九天’？看来息墨说不错晨月果然是挑了她自己擅长水袖舞，不过好她从小也习得，自然是不怕，只是如何能够舞出自己风采而不同晨月一样才是难，因为她本就没见过晨月‘凤回九天’是如何舞，不由得思考起来。

　　　　看着锦瑟犹豫不决样子，苏敏瑶心也仿佛被提到了嗓子眼说道：“大家都知道这个‘凤回九天’是你自己擅长，这对裳儿会不会有点太不公平。”

　　　　看来你还真是处处帮着她，不过今日这个丑她出定了。

　　　　晨月说：“老夫人这么说像是有意再帮着妹妹，那月儿可不依，再说这也只是为了助兴，哪就真要分出高低呢。”

　　　　晨月特意‘高低’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众人哪有不明白意思。

　　　　苏敏瑶听她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让锦瑟自求多福了。


044　一舞倾心



　　　　锦瑟退下去换了一身粉红色舞衣便来到了厅堂中间，此时章季轩也让人拿来一根长笛，吹奏起来。

　　　　随着音符一上一下，锦瑟摆动水袖，脚尖轻点，飞跃起来，旋转开去衣裙犹如落花缤纷。

　　　　笛声转急，锦瑟身姿也越舞越，如玉素手甩动水袖，裙裾飘飞，流光飞舞，整个人也犹如雾中之花，飘渺朦胧。

　　　　舞姿轻灵，脚下轻转，一双未穿任何鞋袜玉足偶尔探出，又很被收回裙下，水袖却旋转着往上攀升，犹如仙女散花。

　　　　笛声停歇，舞也跟着停，只留下水袖依旧摇摆。

　　　　顿时赢得满堂喝彩，就连晨月自己也不免看惊呆了。

　　　　苏敏瑶没想到锦瑟会舞如此好，不免暗暗称奇。

　　　　锦瑟舞完后退回去又换了来时衣服坐下，拿起身边桌子上茶盅，用茶盖轻轻拂去上面浮沫，闻了闻一阵香气扑鼻而来，轻轻抿上一口，果然是上好普洱，接着嘴角也浮出一抹似有似无笑容。

　　　　这些日子以来，锦瑟每日功课便是遍尝各种茶，然后暗自揣摩它们之间区别，而且还特意找了这方面书细细研究了一阵子。

　　　　不仅如此她自己还钻研出来了一套特别适合不同体质喝不同茶有利于身体健康一套方案，是从息墨那里探听到了府里所有人喜好。

　　　　锦瑟把玩着手里茶盅，玩味看了看还一直沉溺刚才舞蹈没有回过神晨月笑了笑，看来这个‘凤回九天’还真被她舞出了极致。

　　　　不是要看她出丑吗？她倒要看看晨月准备如何收场？

　　　　章季轩看到晨月脸上一阵红，不由得笑了笑说道：“比之你舞如何？”

　　　　晨月很恢复了神色，笑着说：“妹妹舞姿当真是不错，真是让姐姐自叹不如了，那也请妹妹为姐姐出题。”

　　　　锦瑟起身说道：“妹妹素闻姐姐才貌双全，既然今日是端午，那姐姐倒不如作诗一首以示助兴可好。”

　　　　晨月没想到锦瑟竟然会出这么一道题给自己，不由得愣了愣神，这未免也太简单点了吧，她原本想着今日这里出风头同时趁机打压锦瑟，却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这回竟白白便宜了她。

　　　　“那既然妹妹说了，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吴天五月水悠悠，极目烟云静不收。拾翠有人卢女艳，珠帘枕簟芙蓉浦，画桨琴筝笮艋舟。拟向龙楼窥殿脚，可怜江北海西头。

　　　　虽然此诗做平平，但是也说过去。

　　　　晨月为今日没得表现暗自生着闷气，章季轩也不理会她自顾自喝起酒来，只是时不时往锦瑟方向看去，见她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样子不由得好奇。

　　　　看来她果真是有备而来，注定今日大放异彩。

　　　　一场家宴到了太阳要落山时候方才停歇，锦瑟觉得倦怠慌，由息墨扶着走出了百晖堂。

　　　　锦瑟抬头望向天空，红日余留一抹红晕，浮天边山岚之上，风吹过，红晕渐淡，隐隐有乌云涌现，天要变了，锦瑟心中无来由多了一丝惆怅。

　　　　一顿饭吃锦瑟是头昏脑涨，那哪是吃饭简直就是比心计，她这个不喜欢斗来斗去人一晚上都要打起精神来应对那些随之而来问题，仔细回答着那些问话，费了不少心思。

　　　　“这么急着走，不是说好了要到我住处亲自为我焚烧艾叶吗？不会是忘了吧。”

　　　　章季轩声音不合时宜响彻锦瑟耳后。

　　　　这刚散了宴席，锦瑟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章季轩给搅合了，让她不觉有点生气。

　　　　锦瑟扭转身子对章季轩说道：“即便少爷这么急着要妾身焚烧艾叶，也要先去取了艾叶来吧。”

　　　　章季轩则丝毫没有理会锦瑟脸上那一缕生气，笑着说道：“如此甚好，不过初晓堂离我那里远了些，不如让她们去取，你直接我住处等着岂不是方便。”

　　　　息墨听到章季轩这么说，便撇下锦瑟一人回到了初晓堂去取艾叶。

　　　　锦瑟跟章季轩后面，步子浅浅像是踩棉花上，没有一丝力气，刚才宴会上那支舞已经费了她太多心思。

　　　　“谢谢你。”

　　　　章季轩听到身后有细微说话声响起，回头看了锦瑟一眼说道：“谢我什么？若是因为那支曲子就算了，我也不过是闲着无趣罢了，不过你舞不错，今日算是抢足了风头。”

　　　　连他也觉得她是抢风头吗？她不过是不想出丑而已，之所以给晨月出了那么一道题，只是也不想太为难她，不过是一场家宴，又何必像是一场比赛。

　　　　一时间锦瑟也找不出话来，只好低着头一直盯着自己来回摆动裙裾，裙裾上绣着彩蝶也仿佛是振翅飞舞。

　　　　锦瑟就这样同章季轩保持着不到一尺距离，此刻他离她是那样近，近到她能看清